黃飛鴻的寶芝林是怎樣燒毀的?消防車變噴火龍

一代宗師黃飛鴻和他的寶芝林藥店,是功夫電影中經常出現的題材。黃飛鴻去世與1924年10月廣州商團事變中寶芝林被焚燬,有著直接的關係。那麼,寶芝林具體怎麼被燒的,廣州商團又是什麼團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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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擬復建的寶芝林

廣州商團,是廣州商人組織的武裝團體,成立於1912年,目的是抵抗盜匪,保護商家安全。商人們有了武裝,政府不敢再隨意攤派苛捐雜稅。因此,商團在成立之初,就有與地方政府分庭抗禮的意味。

商團的槍支和我軍裝由廣州商人集資募捐,自行購買,在“有槍就是草頭王”的軍閥年代,商團因為不差錢,購買了大量當時較為先進的駁殼槍,各商家的年輕少東家,也以穿起軍裝,挎著盒子炮,腳穿皮鞋,出風頭為榮。因為軍裝整齊,武器先進,當時人們給它起了個諢號——“洋兵”。這是相對於當時的政府軍比較而言,當時的政府軍服裝不整,武器殘舊不堪,即使是中山先生建立黃埔軍校之後,黃埔學生軍儘管軍容整齊,但武器裝備仍然相對較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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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埔學生軍

商團發展到20世紀20年代,日漸驕慢,已不滿足於僅僅維護地方治安,開始插手廣州地方政治。特別是1922年,英國人與廣州商團開始勾結,讓已經加入英籍的買辦陳廉伯當上商團團長,招募地痞流氓充當團員,人數發展到1.3萬人。實力增長後,日漸對中山先生的大元帥府不滿,進一步又與北方直係軍閥勾結,陰謀推翻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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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動商團團長

1924年,雙方的矛盾公開激化。8月10日,廣州政府扣押了商團進口的一批槍械,用以武裝黃埔學生軍。商團要求政府發還槍械,遭到拒絕後,開始組織廣州商人罷市,並打出“中華民國政治定國軍”的旗號,通電全省,要求各市縣商團罷市。

8月22日,廣東各縣商會響應商團宣佈罷市,使政府忍無可忍,於24日宣佈廣州市戒嚴,通緝陳廉伯等人。這樣一來,立刻遭到日、英等國駐廣州總領事的抗議。中山先生顧慮帝國主義威脅,一時未向商團動手。

9月至10月初,雙方都互相剋制,形勢稍有緩和,政府一度取消了通緝令。

但到10月4日,廣東商團藉口尚未領回被扣槍械,聯絡廣東各縣商會在佛山開會,決定發動笫二次罷市。10月9日,政府發還部分被扣軍火給商團,事態稍有平息,但中山先生還沒有最終下定決心武力解決。不久,第一批蘇聯援助的武器彈藥送達廣州,形勢為之一變,開始向對革命政府有利的方向發展。

10月10日下午,革命政府組織雙十節遊行,警告商團。遊行隊伍走到太平南路時,遭到商團襲擊,被打死打傷120餘人。

至此,武裝對立正式爆發。商團全部武裝於10月14日聚齊西關,構築街壘,設立竹木柵欄,封鎖市區,提出“打倒孫政府”等口號。黃飛鴻的寶芝林正位於西關,被圍在衝突區域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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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州西關

商團計劃1924年10月15日拂曉出擊,攻佔各政府機關、公安局等要害部門,實施叛亂。廣東革命政府針鋒相對,成立革命委員會,宣佈10月15日戒嚴。


10月15日凌晨,蔣介石等率領黃埔學生軍及粵軍、福軍等廣東地方軍閥武裝,向廣州商團武裝發動總攻。雙方從凌晨一直打到中午11時,因商團人數眾多,武器精良,革命軍始終沒能攻入西關。於是有人提議使用火攻,開始由部隊中的理髮工人搬來300箱煤油縱火。但是由於街壘重重,焚燒木柵一時效果不大。又有人提出以消防車,灌入煤油,以油代水,向敵人噴射。這一招果然厲害,大火快速蔓延,整個西關很快籠罩在一片火海之中。商團的“少爺兵”一見大火沖天,頓時慌了陣腳,紛紛做鳥獸散,叛亂逐漸平息。到下午兩點,商團停止抵抗,向革命軍投降。無奈戰火無情,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西關大批商戶被焚燒,損失慘重,時稱“西關慘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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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早期消防車

最慘的當然是黃飛鴻這樣的小商戶,不但寶芝林的所有財產付之一炬,黃飛鴻一生的私人物品,包括所有照片、劉永福送給黃飛鴻的墨寶等全部被燒。結果,我們今天再也無法一睹大師風采。目前所見的所謂黃飛鴻照片,實際是與他長得最像的四子黃漢熙的照片。“公司”被燒燬,黃飛鴻深受打擊,氣急攻心,憂憤成疾,於次年的1925年4月17日含恨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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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飛鴻四子黃漢熙,長期被認為是黃飛鴻照片

1.林亞傑主編:《廣東文史資料存稿選編》(第1卷),廣東人民出版社,2005年

2.鄧富泉:《黃飛鴻傳略》,寧夏人民出版社,2007年

3.廣東革命歷史博物館編:《黃埔軍校史料》,廣東人民出版社,198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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