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國疆吏張聯桂(揚州江都浦頭鎮)

張聯桂(1838-1897),字丹叔,一字弢叔,江都浦頭鎮人。他的高祖父、曾祖父都曾做過清廷侍衛,其浦頭故居“侍衛府”名稱即由此而來。張聯桂的祖父叫張攀旭,擔任過營千總。父親叫張薰,字柏亭,“以家貧服賈,時揚州鹽務猶盛,為人司會計”。

張聯桂出生不久,因其父在揚州經商“獲利輒厚”,便舉家遷至揚州南河下。他門齒有稍長的虎牙兩顆,幼年雖體弱多病,但聰明好學,機敏穎慧,俞樾曾讚譽他為“器識異常兒”。清咸豐二年(1852),太平軍攻打揚州城,張聯桂隨父避居東鄉浦頭老家,“漸知農民疾苦,每見差役擾民,心輒怒”。咸豐六年(1856),19歲的張聯桂考入縣學為庠生。由於時局動亂,鄉試停止,張聯桂只得“以附貢生入都應順天試”。

愛國疆吏張聯桂(揚州江都浦頭鎮)

張聯桂做文章高雅古樸,不合俗尚,因而五次應試,都沒有中舉。他的伯父在直隸(今河北省)當縣令,知道他的才華,便招他去協助管理縣政。伯父做官的那個地方徭役繁重,官民交困。張聯桂認真統計戶口,將任務平均攤派到各個鄉村,辦差前仔細檢查挑選車輛、馬匹,其它所需物品也事先做好準備,這就使得縣衙不耽誤公務,老百姓也不感到徭役過重。伯父對他說:“你的才能可以做官了。”並幫他捐了個“太常寺博士”,司刑名學,與其兄張聯第(曉蓮)同朝為官。張聯桂十分清正,雖然薪俸不多,但有親朋故友贈財禮,都推讓給他的哥哥,儘管自己有時連飯都吃不周全,也在所不顧。咸豐十年(1860)回鄉辦團練,事竣,仍回京供職。

同治六年(1867)京官考察,張聯桂得了一等,被補外職分發廣西,任慶遠府同知,後擔任過靈川縣知縣、賀縣知縣,全州知州,高州府知府等職

光緒八年(1882),張聯桂調任廣東分巡惠潮嘉兵備道道員、廣東儲糧道道員。其時,法國繼侵略越南之後,挑起對中國的戰爭。張聯桂對此憂憤不已,他在《癸末除夕》等詩中寫道:“聞道蠻天烽火紅,有人血戰恥和戎。”“書生自愧奮空拳,感事憂時夜不眠。”表達了自己愛國與報國之情。

愛國疆吏張聯桂(揚州江都浦頭鎮)

光緒九至十一年(1883-1885)的中法戰爭最終以法國不勝而勝,中國不敗而敗而告結束。光緒十二年(1886)清政府李鴻章與法使訂立《中法滇粵邊界通商章程》,光緒十三年(1887)又簽訂了《中法續議商務專條》,中法會勘的廣西與越南邊界圖約送交總理衙門進呈御覽。光緒十六年(1890)九月,經批准由總理各國事務大臣派員與法使議立界牌。這時的張聯桂巳經就任廣西巡撫,當他查閱前立圖約時,卻發現“僅具大略,兼有舛錯”,這時,他清醒地意識到:“在彼既懷深謀,在我宜存遠慮。”於是一方面派出“文武員弁,馳逐瘴癘之地,披立荊棘之中”,仿用西洋方法步步測量,用指南針定其方向,又橫測三里,繪入圖內,與法所繪比對相符,然後按標立石。另一方面,對部分失地又在談判桌上與法使據理力爭。廣西邊境有處叫金龍洞的地方,長60餘里,寬16餘里,四周皆山,是一個險要的隘口。由於清政府的妥協退讓,在過去的界圖中早已將其丟棄界外了。張聯桂認為金龍洞是廣西重鎮龍州的屏障,如果將金龍洞放棄,一旦邊境發生戰事,龍州就很難固守,廣西全境也會有危險。他便與提督蘇元春商量對策,並向法國人力辯,終於推翻以前的協議,更改了舊的界圖,使金龍洞這個重要關口重新歸屬中國,挽回了大片國土。

光緒二十年(1894),中日戰爭爆發。第二年,清政府李鴻章等人與日本簽訂了不平等的《馬關條約》。張聯桂堅決反對這一賣國條約,屢次上書陳述利害,至少兩次奏呈光緒帝和慈禧太后,力主與日作持久之戰。然朝廷屈膝求和,拒納忠言,張聯桂心中怨憤觸發肝疾,請求解職返歸故里。在得到批准臨去職時,仍上疏建議開源節流,在《遵旨籌議開源節流折》中提出鑄銀元、行銀票、加洋稅、興商務、節糜費等切中時弊、符合事理的10項措施。又複議中外臣工條奏前後兩個奏章。回到原籍的第二年,肝疾稍有好轉,後又患了“脾洩”。他自知不能康復,仍關心國事,帶病將過去有所遺漏的如育才、練兵、制幣、興商等主張寫成奏章,請求施行。光緒二十三年(1897)四月丁亥病逝於揚州,終年60歲。

愛國疆吏張聯桂(揚州江都浦頭鎮)

張聯桂熟讀經史,博學能文,著作有《問心齋治學雜錄》2卷、續錄4卷,《延秋吟館詩抄》4卷、續抄4卷,《張中丞奏議》4卷等,還編有《桂文瀾集》、《廣西輿地全圖》等。書法習從董文敏,天天臨摹,即使坐船乘車也不間斷。他非常喜愛杜甫的詩詞,每天都要誦讀。他在《夜泊香港》的詩中寫道:“夜靜停舟一悵望,是誰鼎鼐主調和?”他還在《夏日登河樓》等詩中寫道:“海上浮雲多變態,中流何日挽狂瀾”;“漢文每飯思良將,雖許和親亦備邊”;“豈能臥榻容酣睡,譬若彈琴當改弦”,表達了憂國憂民的心懷。。(朱華錦,朱毓麒,王渡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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