瀝血抄經奈若何,十年依舊一頭陀,不惑之年與生活的理想越來越遠

瀝血抄經奈若何,十年依舊一頭陀,不惑之年與生活的理想越來越遠

阮小籍

《40依舊一頭陀》

1、

天高了起來,南山的雲白了起來,伊河水胖了起來,草木茂密了起來。

入伏以後,洛陽這個叫李村的小鎮,彷彿人到中年的我,萬千的不甘都天高雲淡了,萬千的疑惑都水落石出了,萬千的糾結都逝者如斯夫了。

草在結它的種子,風在搖它的葉子。我們站著,不說話,就十分美好。

這真的是個北方的一個尋常的小鎮——

所謂的鳥鳴,不過是多嘴多舌的麻雀。

所謂的草綠,不過是常被忽略的野穀子。

所謂的村莊,不過是整齊劃一的一個樣子。

但,這實實在在就是我的故鄉。子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儘管,我常常有逃離的念頭。

誰,不想逃呢?


瀝血抄經奈若何,十年依舊一頭陀,不惑之年與生活的理想越來越遠

2、

一見鍾情,明明是見色起意。

日久生情,不過是權衡利弊。

白頭到老, 也只是習慣使然。

如果不出什麼意外,我想,我會一輩子老死在這個小鎮,談不上愛或者不愛,也談不上利用和被利用,是生活所迫,也是活的窩囊,更是沒了膽量。

人到中年,越來越慫。

不敢拔劍而起了,

不敢一醉方休了,

不敢激揚文字了,

不敢拈花惹草了,

不敢全心全意了,

不敢樂而忘返了,

不敢鶴立雞群了,

不敢口誅筆伐了,

不敢捨生忘死了……

心灰意冷、心慌意亂、心驚膽站、心力交瘁、心亂如麻、心神恍惚……一顆心,亂了、怕了、不靜了。

這世上誰能活的烈馬青蔥不為他人目光所累?

這世上誰能萍飄半生歸來依舊少年?

這世上誰能千帆過盡相思放下?

慧極必傷,情深不壽,強極則辱,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40歲,傻一點兒,慫一點兒,絕情一點兒,你就會活得長久一點兒。

40歲,還能活多少年?還想活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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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進布達拉宮,我是雪域最大的王。流浪在拉薩街頭,我是世間最美的情郎。

這世上最難的事情,也不過是不負如來不負卿。

小鎮是家,歌於斯、哭於斯、活於斯、死於斯。

小鎮非家,閒看落花,靜度流年,不過是一個人的浮世清歡。

小鎮是廟,焚香、讀書、靜坐、臨帖,山月是青燈,市井繁華是木魚聲聲,我是那心如止水的一頭陀。

小鎮非廟,亂於心,困於情,畏將來,念過往,放不下曾經恨過,放不下曾經愛過的,放不下活著的真象,放不下等待的結局。

瀝血抄經奈若何,十年依舊一頭陀;

袈裟未著愁多事,著了袈裟事更多。

心如不靜,到哪裡不是流浪?


瀝血抄經奈若何,十年依舊一頭陀,不惑之年與生活的理想越來越遠

阮小籍,居蘇州,喜歡文字、紫砂、硯臺、閒章這些樸素、自然的東西,作品見《散文》《讀者》《芒種》等

阮小籍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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