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陛下,您虔誠的僕人尋到了最佳的祭品,助你衝破血之封印

半月山,碧水村,小小的木舍之中,一位二十歲出頭的少婦,正大汗淋漓地在床上費力掙扎。舊得發黃的葛布床單,被死死攥在手心,少婦一面用力一面大聲叫喊著,高高聳起的小腹,隨著呼吸的節奏而劇烈起伏。

“慧娘是個好人啊,雖然手頭並不寬裕,卻依舊喜好施捨粥飯給路過的貧苦難民。而自家人,反倒是飽一頓餓一頓,一個個面黃肌瘦的樣子,看著就心酸……咂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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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慧娘是個大善人,誕下的這個孩子,也定是個有福的,算是一報還一報吧!”

“咦?話說過去了那麼久,怎麼還沒有孩子的動靜,難道竟是……”

“呸呸呸,收起你的烏鴉嘴!慧娘和孩子一定都不會有事,一定!”

“喏喏喏,怎麼會有事呢?當然不會有事!”

“……”

……

門外,村民們的腦袋黑壓壓擠了一大片,雖然忍不住交頭接耳,但擔心打擾到慧娘生孩子,並不敢把話音放亮了說,只能像蚊子一般竊竊私語。

又過了許久,一陣風過,天上突然響起了細碎的鈴聲,一群五彩斑斕的仙雀,隨著鈴聲自天際展翅而來,在木舍周圍徘徊著,繞了一圈又一圈。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花香,清新而又醉人,村民們見之嗅之不由大喜,紛紛聲稱是引來了神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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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仙雀繞完第三圈,木舍中突然響起嬰兒清脆的啼哭之聲,啼哭聲一響,在人群中爆發起一陣歡呼雀躍,都道是慧娘有福,誕下的孩兒一定是渡劫而來的神仙!是啊,話本子都是這樣寫的,天生異象,乃是神仙下凡歷劫的祥兆,是應該好好慶祝一番呢!

入了夜,村民辦起了一桌盛大的筵席,為“仙童”的出世而大肆慶祝了起來,一時間碧水村肉香酒香四溢,熱鬧地如同過節一般。而在全村人的呵護與陪伴之下,小女嬰漸漸地長大了,生得膚色白皙姿容秀美,性格溫和純良,就如同她的母親一般。

爹爹姓若,慧娘便給女兒起了一個乳名叫做“若姑”,若姑長到十一歲時,前來說項的媒人接踵而至,但一個個卻都被慧娘給拒絕了回去。畢竟,若姑如今年歲尙小,樣貌與女紅也皆是村裡頭一份的,女婿的人選自應好好地斟酌一番,定不能教自家女兒受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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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天光正好,若姑與好友正在村中四處玩耍,跑了好一陣不小心撞到了一個軟綿綿的物什,抬頭一看,方知自己撞著的竟是一個白髮白鬚的老先生。

“若姑無意衝撞,還請老爺爺莫怪。”

若姑輕輕地福了福身子,給老先生行了一個端端正正的禮算是賠罪,但是老先生似乎並無原諒她的意思,反倒一把握住了她白皙柔軟的皓腕。食指覆上腕脈,倏爾,一對眉頭微微地蹙了起來,看向若姑的眼神,添了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到底是什麼人?快放開我!”

若姑隱約猜到來者不善,奈何一隻手卻是怎麼掙也掙不脫,糾纏之際突然傳來了嗖的一聲空響,一枚精鐵匕首向著老者的面門破空而來。

老者心中暗道不妙,袖袍一卷匕首便落在了地上,至於若姑,早已撒開腿跑遠了。而方才老者與若姑的一番糾纏,不少人皆是看在眼裡,罵罵咧咧地圍攏了過來,對著老者指指點點怒目而視。

“前輩,失敬了。”正在氣頭上,老者的身後突然傳來了一抹溫潤的男聲,轉過身子一看,原是一個身材修長的中年男子。男子嘴角含笑,對著老者簡單抱了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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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看起來面生的緊,定是村外人罷?方才那個小姑娘,是我們碧水村的‘仙童’,前輩方才的行為乃是對‘仙童’不敬,故而在下不得不唐突冒犯,還請前輩莫要介懷。”

見老者不像是惡人,男子似乎多出了幾分的耐心,溫言解釋道。

“仙童?”老者聞言似乎有些詫異,一想起女孩身上詭異的氣息,朗聲道,“我看她是妖童罷?留著她,遲早會給你們碧水村召來禍患!不瞞你說,老身乃是在蓬萊山修得正果的仙人,一眼便看出這個孩子是個邪氣的,若被老身帶回好好調教一番,興許還能洗去魔性脫胎換骨!”

“什麼?妖童!老前輩,你說話可得負責任,若是再這般信口雌黃下去,休怪我們碧水村容不下你!”眾人被老者的話說得不由一怔,很快,便有人忍不住懟了回去。

“你說若姑是妖童?我看你才是妖罷!大家一起,把這個滿口胡言的老叟轟出去!”很快,又有人附和道。

“對,轟出去!”

“轟出去!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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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霎時間,人群沸騰了起來,而若姑聞訊也趕了過來,躲在草垛背後露出一半小臉,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目瞪口呆。

“我看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妖童哪裡逃!”老者一聲斷喝,立刻便飛到了天上,拂塵對著若姑一指,但見若姑周身騰起了一團團黑霧,眾人見之不由譁然。

“啊,這黑霧我認得,是魔族特有的邪煞之氣!看來,若姑果真是妖童!鄉親們,我們皆是凡俗之人,一旦邪煞之氣侵體,那便是死路一條啊!”這時,方才還一臉困惑的男子,一下子便站到了老者的身邊,聲音響亮中氣十足,周圍的村民不由被嚇得紛紛噤了口。

“先前,在下有眼不識泰山,竟把神仙認作了歹人,如今真相大白,還請前輩速速將這妖孽帶走,護得我們碧水村上下週全!”男子說完話,立刻便帶頭跪在了老者的面前,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還請神仙開恩!還請神仙恕罪!”見男子跪倒,其他的村民也紛紛屈膝跪了下來,老者滿意地點了點頭,輕輕念訣祭出了一枚玄色的瓶子,若姑的身形漸漸變小,向玄瓶飛了過去,眾人看得不由痴了,再度恭謹地拜了起來。

只是,眼看著若姑就要被納入瓶中了,突然半空中一聲巨響,玄瓶應聲而碎,而若姑的身形,卻是消失得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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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寶被毀,老者氣急敗壞地跺了跺腳,立刻御風而起追了上去。只是,剛剛飛出數十里,老者隱約感到有些不對勁,再度回過頭來,面色倏然一變。

來不及念訣了,但聞一聲轟然巨響,半月山山崩地裂,碧水村整個兒的被沙土掩埋了起來。

此情此情,老者面色微白眼中含淚,握著拂塵的雙手微微顫抖著,而這時,前方突然現出一個人影,竟是方才那帶頭跪拜的青年。

“鬼老前輩,數百年不見,對待那些個螻蟻,你竟然依舊是這般的婦人之仁。”青年嘴角微牽,笑得猙獰至極,與方才的溫潤儒雅判若兩人。

“邪劍妖?我早該猜到是你!”鬼老急得雙眼佈滿了血絲,“方才,你故意拖延時間也就罷了,又施法用地火雷,把整個半月山都給炸了,真是罪大惡極!你可知,有多少無辜的平民慘死在你的手下?說,那個妖女,你送到哪裡去了,老身尋到她以後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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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老前輩,”見鬼老一臉焦灼,邪劍妖嘴角笑意加深,慢條斯理地打斷了他的話,“你活了那麼多年,怎的還是如此的蠢笨?方才發生的事,你難道就不覺得蹊蹺嗎?那個女孩……”

“你……”邪劍妖話音還未落,鬼老腦中突然閃過一道驚雷,整個身子都顫抖了起來,指著邪劍妖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是啊,你們尋了幾百年的花神轉世,卻是如此輕易地就被你認作了妖孽,真是造化弄人。如今,血煞已攜她去往無妄海,你若要救她,現在興許還來得及。”說到這裡,邪劍妖頓了頓,復又道,“此番,還要多謝前輩給在下和血煞指路,我便算一報還一報罷。”

“你……你竟然使出如此奸計算計老身,真不愧是魔族的作風!你且待我救回花神,再來找你算這總賬!”老者話音剛落,便化作一道刺眼的金光,向著東方無妄海的方向,風馳電掣而去了。

無妄海上,一片黑水翻騰,洶湧的雷電在血色的氣旋間遊走,強烈的紫光閃爍明滅,妖獸的嚎叫聲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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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邊,一襲血衣的魁梧男子,將一個十歲出頭的小女孩緊緊抱在懷中,女孩被嚎叫聲所驚醒,一面掙扎一面痛哭流涕,口中不斷地呼喚著自己的孃親。

眼看著時機快到了,男子單膝跪地,將女孩高高地舉過頭頂,輕啟菱唇厲聲道:

“至高無上的妖皇陛下啊,您虔誠的僕人終於尋到了最佳的祭品,來助你衝破來自三百萬年前的血之封印。今日,且以上古花神之魂,迎接您的重生,還請您笑納這份來自魔族的厚禮,醒來後統領妖族攜手魔族,一統四海八荒!”

隨著血煞聲線的起伏,無妄海上泛起滔天巨浪以作回應,若姑哭得一發不可收拾,任雷火之力將自己的身子緩緩包圍。全身,又癢又疼,似乎有千萬只毒蟲在噬咬,一直疼到了骨子裡,但皮膚上卻偏偏一點傷痕也無。

眼看著,女孩漸漸暈厥了過去,血煞不由大喜,依舊穩穩地跪在原地。這時,一道金光突然飛閃而過,只一瞬,女孩已是穩穩地落在了鬼老的懷中,陷入了昏睡。

祭奠被打斷,血煞不由大怒,剛欲召喚火雷教訓一番,但是方才投餵妖皇時已是耗費了太多的魔力與精血,竟是跪在地上站也站不起來。而鬼老,輕輕一揮拂塵便攜著女孩離開了,任血煞滿面怒色地跪倒在原地,氣急敗壞地揮舞著自己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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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騰雲駕霧,鬼老一面給女孩渡著真氣,但女孩的面色卻依舊慘白地嚇人,身子蜷成一團抽搐不已。鬼老心疼地皺了皺眉頭,愈發迅速地渡著真氣,良久,不由嘔出了一大口的鮮血,面色比女孩還要慘白幾分。

飛了好一會兒,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遼闊的峽谷,煙霧繚繞真是好看極了,鬼老微微按下了雲頭,向著峽谷的正中央騰雲而去了。

摘自——《花神歷劫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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