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牙子和三江子一直被劉有山藏著，時間久了兩個人也很煩躁，這次大慶結婚，劉有山沒敢告訴他，回來後一天晚上劉有山買了不少酒菜去看豁牙子和三江子，吃飯間劉有山說老李大哥、老三，有個事你別怪我，大慶結婚我沒敢告訴你們，畢竟省城你倆還有麻煩，不去心裡還惦記著。豁牙子抽著煙，說有山你還和我們客氣啥，這一陣我倆沒事還不都靠你麼。劉有山把大慶媳婦和婚禮的情況簡單說了說。兩個人很高興，豁牙子笑著說孩子們都大了啊，有山你有福氣啊，不像我們倆都是老絕戶，連個孩子也沒有。劉有山說這孩子還不是得會文革和你們帶著麼，我看現在這個架勢是比我強多了。三江子子粗聲粗氣的說，劉哥你也別謙虛，大慶這孩子也真是塊料，為人處事那個老城勁就別說了，腦子也好使，你看現在整的多好，要我看比六子心眼多，老崔也樂壞了吧啊，他最得意大慶和六子。這崔文革，太他媽尖了，真有眼光，難怪他發財，哈哈。
談到崔文革，本來劉有山不想說，但是他看到豁牙子的眼神，彷彿特別想知道崔文革的消息，畢竟小年輕一起走過來的，和兄弟也沒差什麼。劉有山想了想，沒吭聲，三江子自己在那吃喝，豁牙子看出有事來了。對劉有山說，文革是不是有啥事了。劉有山嘆口氣，說，我也不瞞著你們了，文革在北京，他和辛剛設計局子把劉春林僱人撞六子的話給套出來了，當證據交給了公安。劉春林跑了，後來找到北京把文革給殺了，文革紮了他一刀，劉春林沒跑了也自殺了，兩個人死到一塊了。大慶和六子他們去給料理的後事，哎。
豁牙子聽完以後往椅子背上一靠，喃喃說道，辛辛苦苦混了一輩子，就這麼死了，說著眼角流出淚水。三江子對崔文革沒啥好印象，但是當著豁牙子也不好說什麼，探口氣說，可惜了可惜了，劉春林跟我混不少年，這個犢子一輩子不服，有啥用，不也沒爭過命去麼，死了死了吧，活著遭罪，死了省心。
劉有山喝了口酒，說你們二位別難過了，文革當初對我有恩情，我聽著也難受了好一陣，那天陳沫也說了不少，認命了，還讓六子和大慶好好過日子，好好做買賣，以後文革那丫頭還指望這倆小子多幫忙。六子現在也在省城呢，咱們東河這些事也好辦，倆小子研究在省城做買賣呢。豁牙子說那是對的，他倆都是仁義孩子，這些都沒問題。
三個人喝到後半夜都睡了，第二天劉有山要走，豁牙子說有山我和你說個事，我倆在你這也呆這麼長時間了，省城那個事我看也差不多了，那小子也沒死，要是通緝啥的大慶和六子也能告訴你，我估計著沒啥大事了，我倆實在呆不住了，太悶得慌，你看你能不能幫我倆辦兩張假身份證，我倆出去溜達溜達，我也不和大慶和六子聯繫了，免得萬一將來有事拖累他倆。你再給我倆拿點錢，完了讓六子給你。劉有山想了想，說按說我不想你倆走，但是總在這也真憋屈，那就溜達溜達也行，差不多再回來，我這你就安心待著，你說的事我這兩天就辦。
過了幾天，劉有山把豁牙出門的事情都安排好了。豁牙子和三江子隨便上了一臺長途大巴離開了東河縣地界，路上兩個人看著窗外的景色，都沒有說話。走了不到一個小時，豁牙子拉上三江子下車了。三江子有點發蒙，說大哥你咋地了。豁牙子說我還是想見見六子他們，問問文革的事情，我這心裡還是不大得勁，問明白了咱倆再溜達，三江子說好吧，我就知道你放不下，死了就死了唄，誰還能總活著。豁牙子沒吭聲。
兩個人又到了省城 ，找了個小地方住下，吃口飯以後豁牙子找個公用電話給路六子打個電話，寒暄幾句後豁牙子說六子你別告訴大慶了，咱倆見個面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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