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蒙鵬
每一個生命的誕生都是奇蹟。等待一個生命的誕生，是幸福的，也是擔心的、牽掛的。妻懷孕後，我儘量推掉應酬，下班就回家。妻在哪，家就在哪。我總是莫名的擔心，下雨天，怕妻滑到；人流密集處，怕妻被撞；上下樓梯，怕妻跌倒。只有在妻身邊，我才放心。這種擔心，隨著孕程的推進，莫名的越發強烈了。
懷孕月餘，妻要做胎教，不能輸在起跑線上。我說：“沒必要，我們沒做胎教，照樣考大學。”妻笑我落後，胎教必須做。未出孃胎就比拼，我很反感。拗不過妻，我買來胎教書籍和光盤，就著妻的大肚子講童話、誦古詩、放音樂。時間一長，我還學會了不少兒歌、古詩和童話故事。功夫不負有心人，寶寶很快有了回應，小腳踢得老有勁，還很有節奏。第一次感受到胎動時，妻和我異常興奮。妻說：“像小魚在水中游動、吐水泡一樣。”
儘管妻是學護理的，但寶寶有什麼異動，亦驚恐不安。我翻出了妻的大學教材，惡補婦產知識。一天，妻無意間加入“孕期伴侶”網站。網站列出了每天的胎兒發育進展、孕婦變化、飲食搭配等，提供了準媽咪的交流平臺。妻如獲至寶，欣喜不已，每天在網站上曬幸福。我沉浸在喜悅中，重新拾起日記習慣。我用影像、日記，記下了寶寶每一個發育的精彩瞬間。
妻行動越來越不便，腿痛腰痠，步履維艱。我提著包，跟在後面。我包攬了家務，給妻揉肩、捶腿，緩解懷孕之不適。寓處前臨鬧市，後依山坡，空氣不暢，妻時感缺氧。我常陪妻去醫院吸氧，去綠蔭處呼吸新鮮空氣。縣城的綠蔭不多。文化廣場有綠蔭，可惜廣場舞動靜大，車聲嘈雜，不宜孕婦散步。雍熙公園和盛世國際小花園算是聊勝於無。天朗氣清時，下班後，我和妻相攜去雍熙公園或小花園，待上一兩個小時，再相攜回家。
孕檢是必須的。懷孕沒多久，妻便去醫院建卡，定期做孕檢。有時妻自去，有時岳母陪妻去，有時我陪妻去。寶寶在孃胎裡一直不老實。猛一踢，就夠妻受上好半天。照B超時，更是異常興奮。探頭往左，他（她）往右，探頭往右，他（她）往左，難照一個正面，逗得醫生大笑。但看到一切都正常，就原諒寶寶的頑皮了。
懷孕後醫生就叮囑補葉酸，懷孕指導書上也是本本提到補葉酸。我、妻和岳母都反對。古人哪有葉酸吃，也不見得有多少缺陷，也不見得現代人比古人聰明。“是藥三分毒”，只要不偏食，勝過那些所謂的補品。況且，身邊有些補葉酸、鈣片的親朋，孕晚期胎盤老化、鈣化嚴重，不能順產，只好剖腹產，孩子還在溫箱中待了十幾天。妻至生產時，胎盤仍為二級，羊水清亮，接生醫生都驚奇。孩子生下來聲音大，睜大眼睛盯著我。有對朋友夫妻，一是教師，一是醫生，飲食照著懷孕指導書上調配，定時、定量、定配比。孩子生下來只有兩斤多，嚴重營養不良，後悔異常，直道“盡信書不如無書”。
購買備產物資，受累並快樂著。離預產期還有兩三個月，妻就嚷著準備東西。上街時想到什麼就買什麼，往往顧此失彼。後來列了清單，我、妻和岳母齊上陣，照清單買。預產期的前幾天，清點了幾遍，才覺得把該買的東西都買齊了。看著堆成小山的小衣服、小褲子、小襪子、包單、小被褥、奶瓶、奶粉、洗衣液、香皂、抽紙、捲紙、尿不溼、產墊……，我深深的鬆了一口氣。看著漂亮的小衣服，想想以前我們的日子，我有點羨慕寶寶了。
給寶寶起名頗有分歧。我以家族輩份，取名“忠孚”，亦取《易經》“中孚”卦誠信立身之意。妻說像老者的名字。我又取了幾個名字，妻說不好聽。後和妻達成意見：名字只是一個代號而已，只要易寫、易記、上口、響亮，不產生歧義，不重名，不易聯想出綽號即可。今年為羊年，受“屬羊的女孩命不好”傳統觀念的影響，網絡上，生活中，不時傳出引產之殘忍事。“一樣生，百樣命。”地球上每分鐘都有孩子出生，命運各不相同，關鍵在於後天培養。
臨近預產期，我儘量不出遠差，隨時待命。5月1日，離預產期還有33天，晚十一點，妻肚子痛，忙打的去醫院，做各種檢查，一切正常。折騰半夜，肚子不痛了，估計是吃壞肚子。虛驚一場。5月25日，妻肚子又痛。26日辦住院，上午痛了幾下，下午便沒反應。晚九點，申請回家，大包小包來回搬運。6月6日凌晨，妻肚子痛、破水。去醫院檢查，一切正常。吊了一瓶催產素，無甚反應，只偶爾痛幾下。下午六時，醫生檢查後說，順產有困難，怕影響孩子健康，建議剖腹，聽醫生的。等待二小時，孩子安全降生，很健康。我提著的心放回原處，妻的幸福寫在臉上。
閱讀更多 以且河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