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何說他在八王之亂中是個異類?

起於晉惠帝元康元年(291年)的那場八王之亂是歷史上最嚴重的皇族內亂。這場內亂歷時16年,導致西晉亡國以及此後近三百年的社會大分裂!先後有八個主要諸侯王參與到那場權力的遊戲之中。其中有一個諸侯王絕對算是異類,他就是我們今天要講的主角——長沙王司馬乂。

八王當中,司馬乂絕對是個異類,其他藩王根本不把晉惠帝司馬衷放在眼裡,基本上都是在爭奪權力,而他自始至終都在努力重新恢復皇權的尊嚴和威信。一切有利於恢復天下太平,一切有利於恢復皇室權威,一切有利於維護皇權尊嚴的事情,他都會去做的。

為何說他在八王之亂中是個異類?

司馬乂是晉武帝第六子,史書說他“身長七尺五寸,開朗果斷,才力絕人,虛心下士,甚有名譽。”在賈南風的奪權上位之戰中,他是楚王司馬瑋的同母弟,因此被貶為常山王。三王(齊王司馬冏、河間王司馬顒、成都王司馬穎)討伐篡權的趙王司馬倫時,司馬乂率舉國兵士積極響應。勝利後,司馬乂復封長沙王。

司馬倫被誅後,齊王司馬冏開始掌握中央軍政大權,把持朝政,根本不把惠帝司馬衷放在眼裡,這就引起了一直力圖恢復皇權的權威和尊嚴的司馬乂的嚴重不滿。一次在和弟弟成都王司馬穎拜謁先帝陵墓時,他對司馬穎說:"天下者,先帝之業也,王宜維之。"所以當河間王司馬顒準備起兵討伐司馬冏,讓他做內應時,他是積極響應的。可司馬乂不知道的是,在河間王眼裡,他只是一枚幫助其進入權力中心,登上權力巔峰的棋子而已。

河間王司馬顒本來設想的是“以乂弱冏強,冀乂為冏所擒,然後以乂為辭,宣告四方共討之,因廢帝立成都王,己為宰相,專制天下。”可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位弱勢的年輕人,計劃中本應成為棋子的司馬乂竟如此神勇,僅僅憑藉一百來號人,便親手斬殺了司馬囧。讓他暫時失去了進京勤王為名而控制朝廷的藉口。

為何說他在八王之亂中是個異類?

隨著司馬囧的戰敗,滿目瘡痍的皇城落到了年輕的司馬乂手裡。他既不想成為謀權篡位的逆賊,也不願成為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權臣,只想盡力輔佐皇帝,復興皇室的光榮與權威。然而,皇帝並沒有處理軍國大事的才智,司馬乂本人也並不認為自己有王佐之才,在他看來,自己的十六弟,即成都王司馬穎才是輔政的最佳人選。所以在司馬乂佔據京城的一年多時間裡,與帝國有關的事務,無論大小,他都送達司馬穎的駐地請求裁奪。只是司馬穎覬覦的是皇位,輔政並不能滿足他的慾望。

可憐的司馬乂把司馬穎當成皇室棟樑,貪婪的司馬穎卻在他最需要援助的時候給了他兇狠歹毒的一擊。

一年後的八月,河間王司馬顒再次聯合成都王司馬穎出兵京都洛陽,討伐司馬乂。此時,司馬乂依然不願進一步激化矛盾,派人給司馬穎送了一封信,回顧列祖開國的艱辛,表彰他誅滅司馬倫的功勳,譴責司馬囧的罪過,動之以兄弟情,勸他顧念大局,不要再給動盪不安的國家再添禍亂。當然權慾薰心的司馬穎並未動心,反而指責司馬乂禍亂朝政,只有投降方可自保。

戰火持續了兩個月,雖然戰局持膠著狀態,但“乂前後破穎軍,斬獲六七萬人。戰久糧乏,城中大飢,雖曰疲弊,將士同心,皆願效死。而乂奉上之禮未有虧失。”這時,無恥的東海王司馬越畏懼叛軍勢力強大,唯恐城破之後自己遭到牽連,於是發動秘密政變,抓捕司馬乂,把他囚禁於金墉城。

這位可憐的年輕人,自己都性命堪憂,卻還心繫晉室安危。在給晉惠帝司馬衷的上表中,他寫到:

陛下篤睦,委臣朝事。臣小心忠孝,神祇所鑑。諸王承謬,率眾見責,朝臣無正,各慮私困,收臣別省,送臣幽宮。臣不惜軀命,但念大晉衰微,枝黨欲盡,陛下孤危。若臣死國寧,亦家之利。但恐快兇人之志:無益於陛下耳。

這場權力的遊戲中一直處於“局外人”的司馬衷,顯然沒有能力,也無法決定司馬乂的生死。

司馬乂被捕的消息傳出後,禁軍將士義憤填膺,“謀劫出之,更以距穎”。司馬越唯恐夜長夢多,派人與司馬顒的部將張方取得聯絡,透露了司馬乂的囚禁地。於是張方“

勒兵三千,就金墉收乂,至營,炙而殺之。乂冤痛之聲達於左右,三軍莫不為之垂涕。時年二十八。

為何說他在八王之亂中是個異類?

一個心繫天下,心繫晉室安危,一直努力恢復皇權的光榮與尊嚴的青年才俊司馬乂就這樣倒在了八王之亂中。

在八王之亂的八王之中,論個人素質,司馬乂應該是最好的。他知兵法,懂軍事,能打仗,又沒有野心,重義守節

,用盡全力想要力挽狂瀾,然而時運不濟,晉室的崩潰已成定局,泥沙俱下的洪潮裡,他只能被裹挾而下在熊熊燃燒的火堆上變成一具黑色的焦屍。

他是一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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