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童年的夢

尋找童年的夢

世間也許最美好最珍貴的就是童年的記憶。童年是我們每一個人的甜蜜的夢,無論在度過它的時候,還是回味它的時候,都給我們一種溫馨、一段甜蜜。我總是童心未泯,覺得自己童年的味道,是淡淡的,悠悠的,至今難以忘懷。

在蒼翠的紫金山腳下,在秀麗的玄武湖邊,在龍盤虎踞的石頭城裡,南京軍事學院坐落其間。那是我出生、成長過的地方,記錄著我金色的童年,它總是讓我魂牽夢縈。我偶有機會回到南京軍事學院舊址,彈指一揮間,轉眼幾十年了,我故地重遊,斗轉星移,物是人非,真有些感慨萬千。

大院裡還是那樣的寧靜,還是那樣綠樹成蔭、草色青青;馬標俱樂部已是軍人服務部,籃球場也變成了網球場,我家曾住過的12號樓還在那,只是周身透著歲月的滄桑。

這些年來,整日忙碌奔波,曾幾回有閒情逸志看過磅礴壯麗的日出,有幾回望過碧玉般純淨的藍天,藍天碧雲彷彿成了塵封的記憶,其實我心中原有一片清潔純淨的藍天的。記得小的時候特別喜歡躺在翠綠的、修整平坦的草地上看天空,看白天湛藍湛藍的穹頂和夜晚幽深幽深的曠幕;放學回來做完作業,在藍天白雲下,我們翻筋斗,下腰、撇叉,拿大頂,跳皮筋,捉迷藏;那時我有許許多多的幻想,在紫金山的駱駝峰上,身處雲霧裡遠眺自己不能暇及的世界,想象那裡的天空會更大、更藍、更純。

看著曾經自家的窗戶,想起小時候為了可愛的蠶寶寶,我躡手躡腳躲過午睡的父母,在窗外的小夥伴接應下,我們飛也似地跑到附近的人民公社的桑園去偷桑葉,一有風吹草動,嚇得我們跌跌爬爬往外趕,結果狼狽地丟失了一隻新拖鞋。

遙望著通往門診部的林蔭大道,我想起文革期間,媽媽、爸爸每天晚上都要去單位開會,發高燒的我晚上只好一個人到門診部去打針。兩邊法國梧桐樹影搖曳,好似鬼影撩面,我顫顫悠悠走著夜路,總覺得身後像是有人跟著,嚇得我不敢回頭,只好亮起嗓門高唱:“向前進!向前進!戰士責任重……”給自己壯著膽。

在游泳館前,我好像又回到了喧鬧的碧波里。民國時期建的有歐美風格的室內游泳池,一年四季都開放。我得益於運動的鍛鍊,從此由“病小貓”成長為結實的小姑娘。

在通向大禮堂的道路上,石塊已高低不平,但還是從前的模樣,兩側的雪松更粗更大。記得小時候和弟弟常常比賽看誰能先爬到樹頂,各自拿著手槍騎在樹枝上,嘴裡“砰-啪,呯-啪”叫個不停。

大禮堂依然聳立,它見證了1945年日本的投降,毛澤東題詞的“努力學習 保衛國防”八個金光閃閃的大字還高高掛在正面的門沿上,現在黑漆的大門,但還依稀透出莊嚴的氣勢。記得那時每逢重大的節日,弟弟都在這裡參加演出,弟弟裝扮成黑非洲的小朋友,滿臉滿手塗著棕黑色的油彩,只露出大大的眼睛和白白的牙齒,表演“亞非拉人民要解放”,觀眾是學院的首長和外國學員。我曾在小禮堂演出,扎著十幾條細長的小辮子,頭上斜戴著禳著金邊的維吾爾小帽,旋轉著鮮豔的綢緞裙子,一邊扭著脖子,跳新疆舞,一邊唱著:“吐魯番的葡萄結了串,人民的生活樂無邊。吐魯番的羊兒成了群,人民的生活樂無邊。哎呀呀呀呀呀,哎呀呀呀呀呀,人民的生活樂無邊……”


如今,我已從昔日的不諳世事的小丫頭,步入中年的殿堂。從故都古城,來到南方水鄉,從玄武湖畔來到長江岸邊。隨著城市的開發,鱗次櫛比的廣廈雨後春筍般穿破地層,蠶食著城市的空間。大片大片的高樓林立,城市正悄悄然褪去生命的綠色。我心中的藍天也變得愈加暗淡和狹隘了,明白那是生活的憊、人情的淡漠,也很難把自己再融入這片藍天,融進這片綠地。 

熟悉的軍號響了起來,打斷了我的回憶,是軍區上班的時間到了。回到現實,那紛舞的揚塵和迷亂的喧囂,正悄悄然蒙染著人們心中的藍天和綠地。我真希望能留住人們心中的蔚藍和綠色,留住世界的生命原色,留住人類的純真和質樸,留住每一個人心中那一片纖塵不染的鮮活,生命的希望才會勃發而不會枯萎。

願每一個人都珍愛自己,呵護好心中那一片聖地;願每一個人都珍愛他人,呵護好人類的勃勃生機。

文:無極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