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代的流离:台湾高雄左营海军眷村 人去房空让人唏嘘


1949年,国民党军队在内战中失利,大量官兵和公职人员带着不同的乡音撤离到祖国台湾。1946年台湾人口为610万,1950年激增至745万,这增加的135万人,几乎都是渡海而来的外省人。为了解决他们的居住问题,台湾当局在岛内圈地兴建房舍。这便是“眷村”的由来。

高雄左营的海军眷村是台湾地区单一军种最大的集中区域,由明德、建业、合群、复兴等村落构成。到达高雄后的第二天,我便前往探访了这里。经当地人热心指路,我从军校路拐进海功路后步行了约5分钟,几块明德新村的牌子便呈现在眼前。

明德新村是海军高级眷村,日据时代兴建的,此处曾是日本海军第十一航空舰队将级军官宿舍,因此平房是以日式建筑为主加上宽阔的庭院,每栋官舍平均有330平方米至660平方米左右。日本前首相中曾根康弘也曾住过这里。

因此能够入住明德新村的也都是国军海军高级将领及家眷,是名副其实的将军村。据说他们中从南京、上海、青岛、广州等地来的居多。

虽今非昔比,但都是独户独院。一幢房子大门旁,从1楼到5楼都设有单独门铃。

遥看村中景象,已鲜有人烟,只有道路两侧肆意生长的植被。近些年,随着那一代人的离去,台湾地区很多眷村开始拆迁,但作为“将军村”的明德新村因其具有一定的意义,也由于在众多保护者的极力倡议下,幸存了下来。

2010年,高雄市政府登录“左营海军眷村”为文化景观,开始着力发展“眷村旅游”。目前整个村中没有大的动工迹象,只有几户正在修缮、装修。

鲁迅文中有我们熟悉的一句话:我家门前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是枣树。这个场景中的两棵树虽然不是枣树,但让我想起了这句话,可以想象到那时独院生活的讲究、精致。如今城市中住入楼房的我们,不会再有这种印象。

一户还住在这里的人家外出倒垃圾回来,门口的植被、花圃修剪的很好。

村口的宣传栏内的海报早已褪色。

原海军左营后勤支援指挥部及海军战斗系统工厂开标室的红色大门,院子里绿树成荫,设有棋牌室、活动室等。

就在今年4月1日,这个地方已经搬迁,作为整个眷村的保障部门也算是最后离开。

活动中心已是人去楼空。

相比明德新村,旁边的复兴新村是当时普通人员的安置处所,不仅面积狭小,而且浴室、厨房、厕所常年是几家人公用,生活环境十分艰苦且尴尬。如今明德新村已经被拆的差不多了,只有几家被断水断电的“钉子户”。

复兴新村的公告栏。

村内还未被推倒的一幢楼房。

一块还未被铲除的瓷砖,这里应该是当年某个老兵居住房屋的客厅吧。

复兴新村内幼儿园的外墙。

一处破旧的游乐设施。

左营眷村内有个大操场,如今已是周边人前来活动的免费场所,在此跑步、练棒球。

一位老人蹒跚步行。

在这里的运动的多是中年人,发呆的是老年人。

随着搬迁,很多住户饲养的狗并没有被带走,久而久之,真个眷村已成了上百只流浪狗的栖身之所。

眷村内的健身器材,很简单,也有以前军队的简易风格。

如今,生活在左营眷村的人已经不多,一位老人搭起KTV摊位每位赚个几块钱,但只有一名老人在照顾他的生意。

走着走着,天色已暗,我步入紧邻明德新村的建业新村。建业新村1946年所接收日遗房舍20余所,后因海军眷舍需求增多,遂于1959年时由海军总部及妇联会兴建眷舍。

居住在建业新村的人员以海军校级干部为主。当时眷舍约550户,人员约1000余人。

红衣老人像是我们居委会的工作人员,正在通知仍在此居住的一户人家关于未来几天供水供电的问题。

走出左营眷村已彻底天黑,两名老人在微弱的路灯下聊着什么。

因大陆军民兴建而起的左营眷村,随着那一代人的离去与拆迁已褪去了曾经的繁华,而它的特殊性与那段时光却不会凋零与无法忘却,如今我们只能从很多影像和文字里去寻找那段记忆。在左营眷村,我还拍摄到了几十张挂在墙上的老照片,我会尽快整理,下一期呈献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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