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药神》:世界琳琅满目,我只想要一个橘子

晚上去看了《我不是药神》,感觉有点费纸。

去的路上和老大说,幸好带了一包抽纸,不然以我们这种一般人不哭我们哭,一般人哭我们哭成狗的泪点,肯定是涕泗乱流,结果当然不言而喻。

《我不是药神》:世界琳琅满目,我只想要一个橘子

我的第一个印象点是三个橘子,吕受益第一次见程勇,笑嘻嘻地要他吃个橘子,那时,吕是带着憧憬来寻求希望,他大概只是想听第一声“爸爸”,或者奢侈地想还能当一次“爷爷”,这些念头在脑海里发酵,就像是橘子的甜;

《我不是药神》:世界琳琅满目,我只想要一个橘子

橘子第二次出现是程勇去看危在旦夕的吕受益,吕形容枯槁地躺在病床上,依然笑嘻嘻地让程勇吃个橘子,丝毫看不出他之前已经绝望到割腕:惨白的脸色,干裂的嘴唇,因为化疗掉得稀稀拉拉的头发,可是在见到久别的兄弟,看到熟睡的妻儿时依旧不吝惜他嘴角的笑,他心里的甜,像橘子一样的甜。

《我不是药神》:世界琳琅满目,我只想要一个橘子

橘子第三次出现是在吕受益的告别仪式上,对,可以说是他的葬礼,门口挤着许多慢粒白血病的病友,程勇穿过这些渴望和疑问的眼神,向空荡的楼梯口走去,黄毛正坐在楼梯上,他流着眼泪、一言不发、慢条斯理地吃完了一整个橘子,抬眼看了看程勇,没有理会他的请求,径直朝前走去。这个橘子,大概是为了中和失去朋友的苦,稀释前路渺茫的难吧,吕受益又何尝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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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唯一不同的,吕总是希望别人来尝尝这种甜,而忽略他的苦罢了,所以是他,只能是他,来做卖药的“引子”;所以是他,只能是他,来唤醒程勇的“神性”。

第二个印象点是黄毛,黄毛一开始就被叫做黄毛,在他穿梭在猪肉厂的时候,在他为病友“劫富济贫”的时候,在他为假药“路见不平”的时候。可是他剪掉了一头黄毛,买好了归家的车票,开着那辆贴着“印度神油”的面包车冲出重围,冲着警察挑衅一笑的时候,程勇害怕地大声喊他:浩子!浩子!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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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黄毛不会回来了,他没有了一头黄毛,他已踏上去凯里的火车,一路往西,他不再需要过分的硬气和别扭的表达,他可以去“痛快”,可以去“柔软”,可以去往他的三十岁,四十岁,五十岁的彭浩。

当贫穷成为一种原罪,只有金钱能够救赎的时候,我们也就彻底成为了一个耷拉着脑袋的中年人。我们是不能给父母健康的程勇,我们是不能看到孩子未来的吕受益,我们是祈祷天佑吾民却被漏网的牧师,我们是被金钱推上舞台的夜店男经理,我们是大笑之后却眼眶通红的思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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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但我们决不可能、也不会是黄毛,因为贫穷打不倒二十岁的年轻气盛,金钱不能动摇二十岁的嫉恶如仇,疾病也击不垮二十岁的自在如风,死亡也囚禁不了二十岁的恣意青春。

  • 所以我们不需要二十岁的黄毛,但我们也极需要二十岁的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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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点是程勇被判决的那天,所有的白血病人全都在街边静默地站着,一一摘下口罩,注视着他。程勇透过羁押车窗看到了思慧和她的女儿,看到了牧师,看到了咧着嘴微笑的吕受益,看到了目光清澈的黄毛。在这条十里相送的长街上,程勇终于从一个重利的“商人”成为了一个“好人”,但他始终不想成为一个“药神”,神兼爱天下且渡己渡人,而他只是一个幡然醒悟的平凡人。

《我不是药神》:世界琳琅满目,我只想要一个橘子

虽然“药神”的原型陆勇不满程勇这个人物前期的利益熏心,因为他本人也是一个白血病患者,初衷就是为了救人救己,但是不可否认一个平凡人,是既有神性也有劣性的。程勇把药卖到5000时也认为理所当然,为免牢狱之灾任药贩子张冲林卖到20000也漠不关心,吕受益的到来给他带来了盆满钵满的利润,吕受益的死去也唤醒了人性和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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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后来程勇又去了印度,我最喜欢的一个镜头是程勇在袅袅浓烟里看到湿婆神的瞬间。神佛隐于世间,却不渡众生疾苦,唯有人心能渡。两尊神像一个是湿婆神是毁灭之神,但在教义里“毁灭”也有“生”的含义。一个是迦梨女神。她有时表现为黑暗和暴力,也被衍生为“生命起源”。这两尊带有“黑暗”意义的神,却又拯救着疾苦众生,暗藏矛盾与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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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程勇虽自费车马,以原价500售药仍畏手畏脚,他说;我只保证原先的病人有药吃。黄毛的死彻底激发了他的神性,他愿意站在风口浪尖上,尽他最大的努力让病友受益。

后来,陆勇当庭认罪伏法,平静淡然,他却希望他的儿子能知道他的父亲是个好人,而不希望说自己是个英雄。

《我不是药神》:世界琳琅满目,我只想要一个橘子

平凡人就是这样,平凡人是张冲林可以挣黑心钱,可以拒捕逃逸,却对陆勇的事守口如瓶;平凡人是病友们举报卖20000元的药贩子,却在警局对只卖500的陆勇只字不提;平凡人是我们每一个人,可是有的时候,仅仅是想要平凡,都很难。

“吃个橘子吧”,各位看客。

图片源于水印,侵联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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