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漫長的邊境線,界碑不計其數,爲什麼這塊「土字牌」這麼有名


延邊之行,這兩天一直行走在國境線上,昨天上午從圖們口岸進入朝鮮,短暫的瀏覽後下午又返回圖們。今天又延著國境線來到了琿春,到琿春必到其“防川村”,因為在那裡不僅可以“一眼望三國”,而且可以實際接觸一塊仍然矗立在中俄邊界線上的古老界碑----“土字牌”。吉林省的“琿春”,是女真語,意思是指“邊地”;而防川,則是“邊地”之邊。

邊防戰士平時巡邏的小路,路邊架著鐵絲網,路很窄,只能容下一輛車的寬度。

這裡往上看就是土字牌和俄方422號界碑的所在處。

雖然下著小雨,但到這裡的遊客並不少,遊客順著臺階往上走,都想一睹這塊界碑的真容。

遊客和界碑之間,被一道鐵絲網隔開。遊客只能透過鐵絲網來觀看這塊界碑。中國有著漫長邊境線,界牌多也的是,為什麼獨獨這塊“土字牌”這麼有名?土字碑,位於防川村中俄邊界的起點處。於1886年中俄重勘琿春東部邊界時重立。土字碑東是俄羅斯哈桑鎮,西面不遠是朝鮮豆滿江市,南面約600米是朝俄鐵路大橋。

“土字牌”是一塊高1.44米,寬0.5米,厚0.22米的花崗岩石碑。碑正中豎刻有“土字牌”其左豎刻有“光緒十二年四月立”八個小字,碑俄方一面刻有俄文“T”。 經過120多年風雨侵蝕、滄桑變化的“土字牌”前,仍然可以完整清晰地辨出字跡。“土字牌”三字雖然簡單,卻深深地鐫刻著中華民族一個多世紀的榮辱興衰歷史。

據記載,在16世紀後期,沙俄越過烏拉爾山,侵略黑龍江流域,結果被清軍打敗。此後,兩國經過談判,正式簽訂了第一個邊界條約《尼布楚條約》。18世紀中期,沙俄在英、法聯軍發動第二次鴉片戰爭的同時,再次出兵強佔了黑龍江流域大片土地,並強迫清政府簽訂了喪權辱國的《中俄璦琿條約》,隨後又脅迫清政府簽訂了《中俄北京條約》。


這兩個條約,割走了黑龍江以北、外興安嶺以南、烏蘇里江以東,包括庫頁島在內的100多萬平方公里的中國土地。最關鍵的是,從此截斷了中國的領海,使吉林省成為一個離海最近,卻沒有海域的內陸省。 1861年5月,中俄兩國開始劃定邊界談判,清政府代表倉場侍郎成琦在談判時,唯恐談判破裂,導致俄方採取軍事行動,被迫答應俄方提出的條件,按俄方意願,將地圖內沒有明確的邊界,用紅色標出,蓋上印章,各派官員設立界標。

不平等的《中俄北京條約》簽訂26年後,1886年,滿請朝廷派欽差大臣吳大澄,會同琿春副都統依克唐阿,前往辦理與俄國重新勘查東部邊界事宜。吳、依二人都有愛國情懷,兩人秉持“一寸土地盡寸心”、“應爭者必爭,應辦者必辦”的信念,與俄國勘界委員會主席、濱海省長巴拉諾夫等在俄羅斯進行了3個月艱苦談判。

吳大澄等人在勘界時發現“土字牌”並未按規定位置所立,同時發現“琿春轄境處處與俄接壤”,“自琿春河源至圖們江口五百餘里,竟無界牌一個”。在談判中吳大澄指出“ 應按照《條約》記文,由海口量準中國裡二十里,即在江邊補立“土”字牌,方可與《條約》相符。”而俄方代表卻說海水倒灌之地為“海河”,除去海河20裡,才算圖們江口。明顯是為‘土’字牌立於44華里處找藉口。


吳大澄毫不相讓,當即回駁說“海口即江口”,“若論海水所灌,潮來時海水進口不止二十里,潮退時江水出口亦不止二十里。所謂江口者,總在海灘盡處,仍須照約由海口量準二十里方為妥治。”最終雙方簽訂了《中俄琿春東界約》、《中俄查勘兩國交界道路記》。由於吳大澄據理堅持,俄方只好表示,可以把“土字牌”向沙草峰挪前18裡,立於山南沿江高坡下。

此處順圖們江至海口約30華里,徑直至海口27華里。從而收回了俄國侵佔的黑頂子,也就是今天琿春市敬信鎮的全境,等於把“土字牌”在最初設立點向日本海方向南移了16華里,擴大了一些中國領土。照片為離這塊界碑不遠處的遠東第一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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