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夏楊

最近，一段日本捕鯨船在澳大利亞南部海域虐殺鯨魚的視頻被曝光，立即引發國際公憤，各國強烈譴責！視頻中，一條鯨魚被捕鯨船追蹤，魚叉擊中鯨魚身體後發生爆炸，鮮血染紅了海面……

日本血腥捕鯨引公憤

1986年國際捕鯨組織已明令禁止鯨魚買賣及公海捕鯨活動，然而日本等個別國家打著“科研捕鯨”的幌子，繼續幹令世界人們憤怒的血腥行為。2014年海牙國際法庭裁定，日本捕鯨行為違反國際公約。

面對這段視頻引發的輿論風暴，日本方面又找出“文化”、“傳統”等藉口為其行為遮羞。在這個問題上日本為啥一意孤行？其捕鯨行為因何屢禁不止？

每年有大量鯨魚被獵殺

回望：捕鯨文化源流

鯨豚是生活在海洋中的大型哺乳動物，但自古人類將鯨視作“大魚”，因此一直屬於漁業捕獵的範圍。

鯨魚（藍鯨）體型巨大

人類捕鯨的目的，一是為了鯨油，一是為了鯨肉。

鯨豚體內有大量脂肪，這些可以煉製成工業用油及食用油。在人類發現石油之前，鯨油是重要的照明燃料。而鯨肉在一定歷史時期，也是沿海居民的重要食物來源。

日本有食用鯨肉的傳統

人類捕鯨活動可追溯到史前時代，當時靠近北極地區的人們利用石制工具捕鯨。公元100年左右，古代愛斯基摩人和北美印第安人經常捕鯨以取得肉食、燃料等。中世紀晚期的歐洲，比斯開灣周圍出現了系統捕鯨活動。16世紀時巴斯克捕鯨者已追蹤鯨群到了紐芬蘭及冰島沿岸。到17世紀，荷蘭和英國組建了龐大的捕鯨船隊。

古代人捕鯨漫畫

日本人的捕鯨歷史可追溯到8000多年前的繩文時代。這是有出土證據的，近畿地區與北陸地區都出土過大量當時的鯨骨、鯨皮等捕鯨遺存物。公元8世紀，史書已有捕鯨記載。到奈良與鎌倉時代，鯨肉已成當時民眾餐桌上必不可少的食物。而到了江戶時代，鯨肉成為江戶、大阪等地人們喜歡的料理。

日本自古有捕鯨文化

美國曆史雖短，但也曾有發達的捕鯨業。它剛從英國殖民地中獨立出來不久，就將鯨油產品返銷到了英國。十九世紀40年代，全世界900艘捕鯨船中就有735艘是美國的。美國文學名著《白鯨》，就描述了美國捕鯨業黃金時期的面貌。

另外、挪威、澳大利亞、俄羅斯等國也都有長短不一的捕鯨史。

美國名著《白鯨》封面

然而隨著石油的發現，鯨油的重要性被取代，到19世紀末捕鯨業在全球迅速衰退。同時隨著人類環保意識的覺醒，捕鯨行為受到越來越多的限制，捕鯨文化僅在個別國家或地區殘存。

尤其是日本，在這個問題上一再耍小聰明、打擦邊球，一再傷害世界人民的感情！

日本罔顧輿論違規捕鯨

現實：告別鯨肉時代

可以理解的是，和別國不同，日本在“鯨肉”問題上有“感情”因素。

二戰後，經歷重創的日本經濟崩潰，食物極度匱乏。盟軍統帥麥克阿瑟下令放鬆對日本漁船捕魚範圍的限制，引導日本從海里獲得必須的蛋白質。

這是日本大規模捕鯨的開始。古代生產力落後，捕鯨數量有限。1946年兩艘大型軍用油船被改造成捕鯨船，開啟了日本捕鯨產業化時代。

二戰後日本人大量食鯨肉

日本的《鯨魚救國》一書中的數據顯示：1947年在日本食物供給量中，鯨肉佔動物性蛋白質供給的46-47%，而在捕鯨量達到頂峰的1957-1962年，在動物性蛋白的來源獲取上，日本國民對鯨肉的實際依賴達到了70%。

因此可以說，戰後那一代的日本孩子，是吃著鯨肉長大的。

每年大量鯨魚慘遭獵殺

時至今日, 鯨魚在日本人心目中仍有著其它魚類不可取代的地位, 各地都能看到鯨魚肉博物館、紀念碑、資料館等。

這段特殊的歷史，使鯨肉成了日本料理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成為日本飲食文化的一個象徵符號。因此捕鯨在很多日本人心裡，是一種自然而然的事情。2006年11月雅虎日文網站調查顯示，竟有90%的日本人支持重開商業捕鯨！

仍有不少人支持商業捕鯨

然而靠鯨肉補充蛋白質的時代早已過去了。日本《朝日新聞》2006年統計，在日本國民中，只有4%的人常吃鯨肉，有9%的人偶爾吃，有53%的人沒吃過，還有33%的人也不準備吃。

因此，在日本，對捕鯨的實際需求已成歷史。

憤怒：公約屢遭踐踏

鯨是哺乳動物，它們無法像魚類那樣迅速繁殖，而像人類需要餵奶育崽，所以種群增長緩慢。獵捕氾濫，已導致多個種類的鯨魚瀕危。

為保護海洋資源，1931年部分國家在日內瓦簽署捕鯨條約，並於1937年達成基本協定。1946年在華盛頓召開國際捕鯨會議，15國政府簽署了《國際捕鯨公約》，1948年7月生效。中國於1980年9月在國際捕鯨公約上簽字。目前國際捕鯨委員會（IWC）已有61個成員國。

各國正聯手拯救鯨類

1979年IWC會議決定無限期禁止捕鯨船在南極作業，並將印度洋劃為保護區。1982年又通過決議，在1986年度捕鯨季節過後暫時終止商業性捕鯨。

然而，日本等少數國家和地區仍以“科研捕鯨”為名，繞過國際公約，繼續從事商業捕鯨活動。不僅如此，日本還千方百計想突破國際捕鯨禁令，每逢IWC召開年會之際，都提出要恢復商業捕鯨活動。

日本仍在找藉口捕鯨

對於日本的一意孤行，2014年3月海牙國際法庭裁定其違反國際公約，促其停止捕鯨行為。然而就在一個月後的4月25日，日本四艘所謂“科研捕鯨船”又出發前往西北太平洋捕獵小鬚鯨，絲毫沒把這份裁定當回事。

更有甚者，日本水產廳2015年11月27日知會國際捕鯨委員會，公然違背國際公約，聲稱要恢復2015至2016年度南極捕鯨活動！

抗議捕鯨公益海報

行動：人肉盾甲護鯨

人類環保意識在覺醒，對於屠殺鯨豚的醜惡行為，公益機構也在努力。比如在歷次保護鯨魚的行動中，總能看到一些公益組織的身影。他們不僅發起倡議活動，還付諸實際行動阻止捕鯨，甚至不惜以身犯險挽救鯨魚。

1975年4月，一家公益組織的船隻在北太平洋海域發現了前蘇聯的捕鯨船。在與其周旋和交鋒中，動物保護者駕橡皮艇迅速插入捕鯨船和鯨魚之間，冒險阻撓捕鯨行為。

動物保護者攔截捕鯨船

隨著一聲巨響，一枚裝有炮彈的魚叉擦著動物保護者的頭皮飛了過去。魚叉扎入距橡皮艇僅幾英尺的海水中，刺進一頭鯨魚的後背。頓時獻血染紅了海面。志願者憤怒而悲傷地看到，這頭雌性抹香鯨在痛苦掙扎中慘死。捕鯨者不顧志願者死活的野蠻行徑令人震驚！

經84天的抗議行動，動物保護者共對十頭鯨魚實施了拯救行動，最終有八頭獲救。通過這樣的行動，商業捕鯨者的野蠻行徑和鯨魚因濫捕而瀕危的境遇引起了全世界的關注。

只要捕鯨行動在繼續，護鯨志願者的努力就不會停止。2005年12月至2006年2月，一家公益組織在南大洋聯合行動，挽救了82頭鯨的生命。

志願者抗議日本捕鯨行為

爭議：傳統不容摒棄？

1986年以來，世界上大多數國家都停止了商業捕鯨，僅有日本等極個別國家和地區一直我行我素。日本相關部門在舉辦活動時還向民眾宣傳，不能只吃外國牛肉而忘了本國的“食鯨文化”。日本政府每年還向捕鯨業提供大量補助金，其中2016年就有數十億日元。

日本政府竟然支持捕鯨

每年9月，日本南部漁村太地町就會舉行“殺海豚節”。漁民將海豚驅趕到小港灣內後用魚叉獵殺，一時間海水都染成了紅色，港灣成了血腥的屠場。拍攝於2008年的紀錄片《海豚灣》，就講述了捕殺海豚的真實故事。那些殘忍的畫面讓世人心痛震驚，唏噓不已！

日本的這種血腥行為，遭到了幾乎全世界的憤怒譴責。然而日本捕鯨協會卻辯稱：“捕鯨是日本歷史和文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禁止商業捕鯨的做法正在掠奪日本文化和傳統中的重要部分。”

還不止日本有這樣固執而抱殘守缺的人。和日本“殺海豚節”類似，丹麥法羅蘭群島有個“屠鯨節”。該群島早期居民為生存而捕殺領航鯨，而後演變為傳統習俗。近年來，動物權益保護者強烈反對這一習俗，而當地居民認為這是民族文化傳統，不能摒棄。

血染丹麥法羅蘭島海水

環境專家指出，生態系統有個營養動態平衡，對食物鏈任何環節的過度傷害，都會打破這種平衡，導致意想不到的生態破壞。露脊鯨在1986年禁捕後恢復緩慢甚至根本不恢復，就是一個沉重教訓。

部分種類鯨魚已經瀕危

時代變了，傳統和觀念有必要與時俱進。捕鯨在如今既不文明也沒必要。況且，現代捕鯨工具先進，對鯨魚種群殺傷力極大，若不限制商業捕鯨行為，會對自然造成災難性傷害。

維護生態平衡事關每個人

“文化傳統”不該成一意孤行者的藉口。一個族群要想自立於世界民族之林，不能為謀求自己眼前利益而恣意妄為，不能忘記了自己的責任和義務。

——在捕鯨問題上，對頑固不化的少數族群，全世界的目光都在注視著他們！

文化傳統不該成捕鯨藉口

國際輿論強烈譴責日本捕鯨行為

夏楊出品

作者簡介：資深媒體人，專欄作家，紀錄片評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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