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藥神》引爆仿製藥話題,抗癌藥的價格爲何如此之高?

程萬慧


用於治療慢性粒細胞白血病的進口藥格列衛,價格確實高,超出了普通家庭的負擔,使很多不幸罹患白血病的患者家庭因病致貧。《我不是藥神》這部電影,引爆了仿製藥的話題,也讓人們將關注的目光注視到癌症群體。



【小哥哥】認為,作為治癌的靶向藥物,格列衛的價格昂貴,首先在於,製藥公司在研發過程中投入了大量的成本,包括人力、物力和財力,甚至從事過成千上萬次臨床實驗。這些成本最終都會被摺合到藥價裡。因為一種藥物,更何況是特效治療癌症的靶向藥物,從理論研發到臨床實驗,再到投入患者使用,其過程是漫長的,成本非常高昂,這也能反映出一定的市場和價值規律。

除研發成本高企之外,藥企尤其是跨國藥企,在研發成功藥物之後,申請的專利保護和長達數十年的專利保護期限,也導致藥價居高不下;另外,現有對相關對知識產權的保護規定和有關世貿規則,一些國家在仿製藥上存在道義上和法律上的考量,再加上相關稅,也使得一些抗癌藥物在進入一些國家市場過程中的價格再度被抬高。



實際上,不只在發展中國家,在一些發達國家,如美國,普通家庭和中產階級,也負擔不起高昂的醫藥費,這就使得這些國家的保險行業異常發達。奧巴馬在任時,就推出強制醫療保險(ObamaCare),目的就是要覆蓋更廣的人群範圍,藉助政府、企業和家庭的力量,共同對抗重大疾患給普通家庭帶來的沉重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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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哥打算盤


《我不是藥神》以9.7的評分席捲各大影院,收穫普遍好評。其中抗癌藥“格列寧”的定價成為了攔在患者康復之路上的障礙,筆者認為抗癌藥定價高有以下幾個原因。

首先,不得不承認,抗癌藥的研發是需要大量的資金,人力,時間投入的。抗癌藥的綜合成本絕不僅僅是原料所能代表的,科技是附加的價值才是這類藥珍稀的原因,也正是因為這樣,公司也不得不設置較高的定價。

其次,公司處於自身盈利考慮也會將價格定的較高。由於技術壁壘較高的原因,瑞士諾華公司自然而然擁有了行業壟斷地位。壟斷就意味著它擁有定價權,可以獲得大量的超額利潤,擁有了得天獨厚的條件,公司為了利潤提高售價也無可厚非。

最後,市場上迫切的需求也是造成價格較高的原因。格列寧在當時的慢粒白血病相關藥物中,除了仿製品以外,沒有其他同質競爭品。而且,就以慢粒白血病為例,中國患者近10萬人,還以每年新增1.3萬的速度增長,市場上對治療該病的藥物有著大量的需求,而又由於缺少同質商品,所有需求都轉變為了對格列寧的需求,從而拉高了價格。

我們也應該看到,正如電影最後的結局一樣,格列寧被列入醫保,大家不再需要購買仿製品了,我們應當看到國家在擴大醫保範圍,惠及人民群眾上的努力,但不得不說,一個格列寧解決了,還有更多種疾病的“格列寧”沒有解決,這條道路,依然任重而道遠。


盤和林看經濟


科技是第一生產力,這在高科技行業以及醫藥行業都顯得特別突出。


一枚小小的芯片,所用原材料最多不超過幾十元,卻可以賣出幾百元甚至幾千元的高價,就在於科技賦予其遠超材料價格的附加價值。


一枚小小的藥片,僅算原料成本的話,最多不過幾元錢,但是背後是數以億計的研發成本。

格列衛是人類歷史上第一個成功研製的小分子靶向藥物,可以有效地控制慢粒白血病人的染色體變異。

格列衛的出現,使慢性粒細胞白血病患者的十年生存率從以前的不到50%,增加到了現在的90%左右,並且絕大多數患者可以正常工作和生活。但是在中國格列衛一個月的服用費用是23500元,儘管諾華制定了相應的優惠措施,一年7.2萬依然必不可少。

要知道,中國慢粒性白血病患者近10萬人,每年還會新增約1.3萬患者。如果每人每年7.2萬元服藥費用,總費用將超過70億。


值得注意的是,格列衛在美國的售價一盒1.3萬元人民幣,澳大利亞售價1萬元(醫保居民則不到200元),日本的售價1.6萬元,醫保後6240元。


國內進口藥品售價超英趕美,則跟各種奢侈品、進口汽車一樣有著獨特的地域因素。


首先是進口專利藥品有單獨定價權,相關機構顯然沒有為患者努力爭取權益。


其次是一款新藥需要漫長的研發時間,並且要投入巨大的成本去做臨床試驗,研發成本動輒高達十幾億美元,所以跟芯片一樣有著較高的售價。

瑞士諾華公司在1997年到2011年間研發花費大概在836億美元,在這期間只批准了21個新藥,平均算起來每個新藥花費為40億美元,這其中還包含了很多研發失敗的項目。


最後,則是最為特色的一點,層層加價和高回扣,這一點也是廣大病患最為深惡痛絕的,醫藥價格居高不下的元兇之一。


作為發展中國家,一款進口藥物全球最貴,跟某些奢侈品一樣,這一點,我們只感到痛心,沒有一絲驕傲。


印度有專利強制許可體系,所以仿製藥盛行,堪稱平價藥天堂。

專利實施強制許可,指在未經專利所有權人同意的情況下,一國政府允許第三方生產專利產品或使用專利過程。


印度仿製的格列衛,一盒最多幾百元,不超過一千元,但是在國內,卻被認為是假藥。


說起“假藥”,不由得想起曾經關於陸勇的專題,當時財智成功看後就有很多感慨。


一款救命的藥物,通過代理商層層加價,三層代理商就能加價50%以上,再給醫院15%左右的回扣,到了患者手中往往是正常售價的兩三倍。


最後則是國內風氣有關,真正搞創新的企業太少,一方面是成本原因,創新需要巨大的投入,而產出太慢。另一方面則是山寨盛行,盜版猖獗,缺乏創新受益的環境。


當山寨者隨便修改一點點藥物成分,不用搞多少實驗就能搞出一種“新藥”,轉眼就能上市賺錢時,誰還願意投入巨資去研發一款真正的新藥呢?


國內醫藥行業就跟很多行業一樣,只靠廉價低端的藥物賺取一點微薄的利潤,扮演者世界最底層的苦力角色,這就是科技和創新不足帶來的惡果。


互聯網時代了,能否取消醫藥代理,讓廠家跟醫院直接對接呢?


能否治病只看療效和副作用,把山寨的所謂“新藥”的一點點剔除呢?讓創新者獲得更高的收益。


印度的所謂“假藥”,患者自己都不怕吃出毛病,能不能開放綠色通道,允許患者購買呢?


如果可以進步一點,能否把印度的藥認定為真藥,並且進口呢?


財智成功觀點:假如你看到一個人陷入絕望,又不願意拿出真金白銀去拯救,那麼,不阻止人家自救,也是一種善良。


期待這種善良,早日來臨。


財智成功


7月6日上映的國產電影《我不是藥神》,確實是一部難得的國產好電影,建議有空這家都可以去看,這部電影取材於2015的真實案件“陸勇案”。主要講述的是陸勇替慢粒白血病患者購買印度仿製藥物“格列寧”而被判刑的事件。

看完這個電影,估計很多人都有疑問:醫藥公司把抗癌藥定價這麼高,是不是為了賺錢而喪盡天良?畢竟電影中正版進口的格列寧一瓶4萬元,相反的印度仿製藥一瓶才500元,簡直是暴利中的暴利。

為什麼正版的格列寧藥價這麼高呢?

這是因為每一種新藥想要成功研製出來並上市,在研發階段需要投入大量的資金和時間,研發成功後還得多次臨床試驗成功,方可上市!如果研發成功還好,一旦失敗之前所有投入的大量資金和時間都將打水漂,而現實中新藥研發的失敗率可以說在90%以上。

據說研製出格列衛(電影中的格列寧的真實藥名)的瑞士諾華公司在1997年到2011年間研發花費大概在836億美元,在這期間只批准了21個新藥,平均算起來每個新藥花費為40億美元。

資金和時間投入這麼高,而且風險這麼大,那為什麼還有醫藥公司願意去研發新藥?這主要是因為新藥上市後有專利保護,在專利保護下公司可以壟斷市場。但是這個專利保護是有時間期限的。一旦專利保護過期,大量的仿製藥就會出現,藥價就被大幅度拉低。所以,在新藥上市壟斷市場的這些年裡,醫藥公司必然會將藥品定高價,以收回前期投入的巨大成本,並獲得高額盈利,用以支持開發下一種新藥。

這就是新藥上市後價格高昂的原因,也只有暴利才能刺激醫藥公司冒著巨大的風險、投入大量資金和時間去研發新藥。這些不斷被研發出來的新藥,才是病人的希望。

為什麼印度的仿製藥又快又便宜?

電影中男主角跑到印度去走私仿製藥,很多人好奇,為什麼印度這麼快就出現了仿製藥,而且價格還這麼便宜?而其他國家卻沒有呢?

按照國際《專利法》,所有藥品必須在正版藥的專利到期之後,才能生產仿製藥。世界上主要的國家,美國、歐洲,包括中國都是嚴格執行藥物專利保護。但是印度政府不理這一套,在這些抗癌新藥上市後,印度政府立即授權本土製藥企業生產仿製藥。這一政策導致印度的仿製藥水平非常高,“格列衛”、“易瑞沙”、“多吉美”等抗癌藥物一上市,印度馬上生產出了仿製藥,又快又便宜。

中國應該鼓勵仿製藥嗎?

中國是否也應該學習印度政府,授權企業快速生產仿製藥,讓老百姓能儘快用上便宜的抗癌新藥。從短期來看,這樣做確實能幫助癌症病人。但是從長遠來看,這樣會害了更多的癌症病人。

因為在我們現實生活中,大部分癌症病人面臨的最大問題是:沒有救命藥!目前世界上大部分癌症,均缺乏有效的治療藥物,導致很多癌症病人在無藥可治的情況下去世。所以當前抗癌最緊迫的任務是研發出更多有效的抗癌藥,真正能救病人的是抗癌新藥,而不是仿製藥。

新藥的昂貴价格確實會損害當前患病之人,但等到專利期過,可以生產仿製藥後,其實可以惠及到更多以後的患者。而如果政府打破專利保護,一開始就讓仿製藥氾濫,那麼醫藥公司將失去研發新藥的動力,因為無利可圖,最終人類抗癌的醫療技術將停步不前,這才是癌症病人最大的危難。

所以中國政府的選擇是鼓勵和扶持企業積極研發抗癌新藥,提高藥物研發創新能力,這才是有利於抗癌的明智之舉。

如何降低進口抗癌藥的價格?

當然每個生命個體都是值得尊重的,保護專利,必然會損害到當前患者的利益,所以要保護當前群體的利益,政府就要採取多重措施來降低進口藥的價格,比如:


1、降低進口抗癌藥的成本

通過“零關稅”,縮短上市審批時間等措施,降低進口抗癌藥進入國內市場的成本,促使降價。

2、推動藥價談判、醫保準入

政府要積極與醫藥公司進行藥價談判,推動進口抗癌藥進入醫保目錄,大幅降低藥價。按照目前這個費用,即使納入醫保,政府也負擔的起。根據2017年9月22日國際慢粒日,相關機構發佈得調查顯示:中國目前每年約新增慢粒患者5000人。按患病率計算,中國現有的慢粒患者約有3萬至4萬名,以中老年人為主。

而在慢粒患者創辦的基金會調查顯示,慢粒患者平均每年治療費用為98327元,近10萬元。按照4萬名患者計算,一年也才40億元人民幣。而新藥的專利權大部分就20年左右。

很慶幸的是在電影結尾我們看到了,截止2018年中國已經有19個省市將格列衛納入了醫保範圍了。

3、推動國內抗癌新藥研發

鼓勵和扶持國內企業抗癌新藥的研發,提高進口抗癌藥面臨的競爭,從而促使其降價。


鯉行者


昨晚,朋友圈就在傳這部電影,《我不是藥神》之所以引爆仿製藥話題,莫不是訴到人們的痛點,它的故事原型,就來源於國內“抗癌藥代購第一人”的陸勇以及他身邊的癌症群體成員們的故事。

為什麼抗癌神藥,如格列衛,這麼貴,是有多方面原因,我僅僅從商業角度談談個人看法。

一、藥品研發,數十年磨一劍

藥品,作為一種特殊的商品,它的研發過程一般耗時多年,投資巨大,不確定性極大,比如,格列衛——作為為數不多的僅通過了I期臨床,就以“綠色通道”形式直接獲批的臨床一線新藥,它從費城染色體算起,到面市,耗時長達41年,跨越了近半個世紀。

再比如國內冠昊生物——從事再生醫學材料及再生型醫用植入器械研發、生產及銷售的高科技企業,從1997年11月在美國加州發起成立,到2006年第一個產品——“生物型硬腦(脊)膜補片”獲CFDA準產註冊證,整整耗費十年,可謂是十年磨一劍。

但是,如此長的時間投入,不是一般的公司能夠承受得起的,唯有資金雄厚的巨頭才有資格參與;而資本又是逐利的,高投入、高風險,必然追求高回報。


我們再拿冠昊生物例子來看,“生物型硬腦(脊)膜補片”一面市,一直貢獻營收大部分(甚至剛開始的幾年,比例達到100%,創業板上市前夕,依然貢獻營業收入的80-90%),毛利率90%多,佔據近40%市場份額。冠昊生物,可以說憑藉一個單品,實現企業的上市,創造了資本市場上的一個奇蹟。

二、醫改、山寨與兩難

當然以上,講的主要是商業研發的原因。然而,格列衛的貴不僅僅體現在單純的貴,而且體現在地域上,如香港價格是18000元左右/盒,日本是16000元/盒,美國人民幣13600元左右,韓國只需9700元,而中國內地,則高達24000元。

這個方面差異原因,確實涉及多方面因素,包括進口、稅率、流通成本等,這也是國內這麼多年醫改函待解決的問題。

印度更便宜,則是因為採取專利強制許可,也就是對特殊藥品,允許不經專利許可即可仿冒。這確實是一個解決的辦法。但卻出現一個兩難的問題,即:

沒有山寨神藥(便宜),病人會倒在病床上;沒有專利的保護,新藥研發又沒有動力;沒有新藥研發,每個人都可能倒在未來新病症的面前。


寄託於研發者的善良和偉大,確實不現實,但也未必沒有出現過(如我國青蒿素的發現,讓談魔色變的瘧疾,走下神壇;抗核神藥異煙肼成功研發,讓曾經的絕症結核病步入歷史),這確實需要考驗人類的智慧了。

一家之言,歡迎大家關注/留言共同探討。

胡兄,一名商業、互聯網觀察者。


胡兄頻道


抗癌藥具有投入成本大,研發週期長,准入門檻高等諸多特點。抗癌新藥在成功上市以後可以獲得專利保護權,擁有壟斷定價的權利,所以才會有高價抗癌藥之稱。

抗癌藥都是來自進口。經過關稅,代理商、醫院等中間環節,最後到患者位置的零售價更是虛高不下。《我不是藥神》影片中的瑞士抗癌藥價格如此之高,本質上還是瑞士政府的成本轉移到了別的國家身上。瑞士本國居民用藥價格並不高,外國代理商以及醫院患者必然要承擔藥品的研發費用。


要解決這個問題,政府還是需要起主導作用。比如抗癌藥的研發費用方面,要給予企業以及科研人員適當補貼,研發成功以後要給予大量獎勵。對於進口抗癌藥品,取消關稅,直接進入醫保,這樣研發的成本就不會過渡轉移到患者身上。

研發抗癌藥應該屬於政府的公益項目,財政補貼不可或缺。最近國家頒發“取消抗癌藥關稅”之舉,乃深得民心的惠民政策。

國家鼓勵本土科學家研發新藥就迫在眉睫,雖然技術上可能有很多瓶頸,但是如果本國政府給予大量獎勵,進行人才引進,相信也能研發出一些特效抗癌藥。 必須加快房產稅立法,降低房價使得科研人員能夠安居樂業。

如果全民的目光還是停留在投資房地產,無暇潛心於抗癌藥的推動和研發,那電影《我不是藥神》等於對牛彈琴。整個社會該怎麼還是怎麼樣!


歡迎批評指正,順祝下週工作愉快!


陸燕青


隨著《我不是藥神》的熱映,一種可以治療白血病的藥物也進入了人們的視線,它的名字叫格列衛。就如同電影的傳奇熱映,如同故事原型陸勇的傳奇經歷一樣,格列衛的出現本身就是一個傳奇,它把原本比較罕見的疾病,變成了一種相對普通的疾病,把聞之色變的癌症變成了一個與高血壓、糖尿病一樣的慢性病,它提高了全世界慢性粒細胞白血病的患病率(因為患者的壽命延長了),它是慢性粒細胞白血病治療的分水嶺,以致人們稱格列衛之後的時代為“後格列衛時代”。

今天,我們就來講一講“格列衛”的故事。

格列衛,是藥物的商品名,它的學名叫做伊馬替尼,是一種激酶抑制劑類抗腫瘤藥物,主要用於某些白血病患者及胃腸道間質瘤患者。格列衛的問世,我們要感謝兩個人和一個公司。

第一個人叫做尼克·萊登,是一個英國的生化學家,他把一組經過人工改造過的激酶抑制劑用在了細胞中的各種激酶上,證明了這組抑制劑的藥效,並把它帶到了腫瘤領域。

第二個人叫做布萊恩·德魯克,後來成為了美國科學院院士,經過他的不懈努力,這個被稱為“CGP57148”的激酶抑制劑,被應用到了慢性粒細胞白血病的患者中,並有力地推動了這個藥物的臨床開發。

我們還要感謝一個公司,就是製藥巨頭諾華公司(No-vartis)。諾華的前身汽巴-嘉基(Ciba-Geigy)是這組激酶抑制劑的真正開發者,而在汽巴-嘉基與山德士(Sandoz)合併為諾華後,1998年,諾華開始了對這個藥物的臨床開發。

就這樣“格列衛”出現在了慢性粒細胞白血病患者的生命裡。

追本溯源,我們先講講慢性粒細胞白血病吧。

1973年,慢性粒細胞白血病突然站到了癌症舞臺的中央。來自美國芝加哥大學的珍妮特·羅利教授在檢查白血病細胞時,確定所有的白血病細胞中都存在一種獨特的染色體畸變——稱為“費城染色體異常”,它是染色體異位的結果,也就是人體中的第22號染色體尾部和第9號染色體頭部發生融合,創造出了一種新基因所致。

羅利的研究顯示,慢性粒細胞白血病細胞具有鮮明和獨特的基因異常。後來荷蘭和美國的科研團隊分別分離出了第9號染色體上的abl基因和第22號染色體上的Bcr基因。所以白血病細胞中的這個融合的基因就被命名為Bcr-abl。再後來科學家研究Bcr-abl基因的功能後發現它是一種激酶,它所編碼的蛋白質通過向其他蛋白質添加磷酸基團標籤,從而在細胞中釋放出一連串的信號。在正常的細胞中,Bcr和abl基因各自獨立存在,兩者在細胞分裂過程中都受到緊密的管控。但在慢性粒細胞白血病細胞中,染色體異位製造了一個新的嵌合體Bcr-abl,這是一種亢奮、過旺的激酶,它激活了迫使細胞不斷分裂的通路。

這就好比兩個獨立的電路開關,當它們正常時,都能管控好自己線路上的電器。可一不小心,兩個開關連電了,會怎麼樣?兩條線路上的電器就會失去控制,要麼被損壞,要麼無休止地工作。癌細胞就是這樣產生的。

Bcr-abl蛋白可以與ATP結合,完成酪氨酸激酶底物的磷酸化過程,達到釋放信號迫使細胞持續分裂的目的。格列衛怎樣抑制這個反應呢?它與ATP競爭,代替ATP結合到Bcr-abl蛋白上,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後續一系列促進細胞分裂的反應被終止了,癌細胞也就停止分裂了。

瞭解格列衛的作用原理,我們不難推測出,它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靶向藥物,只對有“費城染色體異常”的白血病起作用。慢性粒細胞白血病與費城染色體密切相關,大約有90%至95%的病人出現費城染色體,此時使用格列衛進行治療是有效的,如果患者沒有出現費城染色體,則可能需要更換其他的治療方法。這也是腫瘤患者靶向用藥前要做基因檢測的原因。


為什麼說格列衛有跨時代的意義呢?


在2000年以前,攜帶Bcr-abl突變基因的慢性髓性白血病患者5年存活率不到30%,但經過20多年的科學研究,格列衛”橫空出世,讓罹患該病的患者5年生存率從30%一躍升到了90%,最初嘗試格列衛的一批患者已經存活了超過20年。所以格列衛具有跨時代的意義,它的存在證明了對癌症進行高特異性的無毒治療是有可能的,它為癌症治療推開了一扇嶄新的大門。

想象一下,18年前,當醫生們看到慢性粒細胞白血病患者時,只能告訴他們,這是重病,病程會致命,預後很差,平均生存期可能是3-6年。首選療法是異體移植,沒有其他療法。而現在,醫生們再看到慢性粒細胞白血病患者時,會告訴他們,這是一種病程緩慢的白血病,預後良好,只要口服格列衛,通常能頤養天年。格列衛給了患者從地獄到天堂般的改變。

格列衛在中國的現狀如何?

諾華為研發格列衛投入了上億美元的資金,為了維持自身的正常運轉,它必須利用短暫的新藥專利保護期儘快回籠資金,所以專利藥必然貴,對此我們應該給予理解。

好消息是2013年格列衛的全球專利期已經到期,中國患者早已經可以買到國產藥了。

更好的消息是,隨著國家對於這方面的重視程度越來越高,目前有一部分抗腫瘤靶向治療藥物已經納入醫保了,而且這些藥物肯定都是正版藥物,在保證療效的同時又減輕了患者負擔,相信隨著越來越多的抗腫瘤藥物納入醫保,越來越多的老百姓會從中受益。

小小的一粒藥丸,凝練的是幾代人的智慧和跨時代的變遷。《我不是藥神》討論的是制度與人性的話題,而格列衛的故事則是醫學界不斷探索與砥礪前行的故事。它們同樣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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