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巴佬」的數學才華

“鄉巴佬”的數學才華

上文書說到,麥克斯韋照樣穿著父親做的衣服進出課堂。他為了保持服裝的整潔,常常要用拳頭自衛。同學們發現這個新生並不是可以隨便欺侮的,就有意孤立他。麥克斯韋本來就怕羞,現在更不願意和大家往來了。

在班裡,面對著同學們的熱嘲冷諷,他沉默著,但是卻從來沒有低過頭。在忍無可忍的時候,他就用尖刻、辛辣的話來進行回擊。下課以後,他總愛獨自坐在樹下讀歌謠,畫一些只有他自己才看得懂的圖畫。要不,他就一個人躲在教室的角落裡,專心致志地演算父親給他出的數學題。

同班同學都不理解他,老師也認為他是個古怪的孩子。大家暗中給他取了個外號,叫他“鄉巴佬”。整個愛丁堡中學,只有低年級的兩個學生跟他很友好。那兩個學生在班上大約也是受氣的,可以說是同病相憐。就這樣,麥克斯韋在冷眼中度過了中學的最初時光。

誰也沒有想到,到了中年級的時候,出現了奇蹟。一次學校裡舉行數學和詩歌比賽,評選揭曉的時候,爆了個大冷門:兩個科目的一等獎都由同一個人獲得。這個出類拔萃的少年不是別人,而是一向不被人看在眼裡的麥克斯韋!這不但使全班同學驚奇得睜大了眼睛,連級任老師也感到意外。他們這才發現,這隻灰色的“醜小鴨”原來是一隻白天鵝。

這次比賽改變了麥克斯韋在班裡的地位。優等生總是受崇拜的,再也沒有誰取笑他的服裝和說話的聲音了,同學們開始尊敬他,向他請教疑難問題。麥克斯韋成為全校拔尖的學生,獲得了許多獎勵。他的光彩,看起來有些像彗星那樣突然出現,實際上卻是刻苦學習的結果。麥克斯韋對數學、物理學有濃厚的興趣,尤其喜歡數學。

他的數學天賦,最早是父親在無意中發現的。在麥克斯韋還只有幾歲的時候,有一天,父親叫他畫插滿金菊的花瓶。麥克斯韋畫完交卷的時候,父親拿過他的畫,邊看邊笑了起來。因為滿紙塗的都是幾何圖形:花瓶是梯形,菊花成了大大小小一簇圓圈,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三角,大概是表示葉子的。從這以後,父親就開始教他幾何學,過後又教他代數。於是,他和數學結下了不解之緣。後來,他在數學競賽中奪得了冠軍,決不是偶然的。

“鄉巴佬”的數學才華

麥克斯韋的數學才華,使他很快突破了課本的界限。他還沒滿15歲,就寫了一篇數學論文,發表在《愛丁堡皇家學會學報》上。一個最高學術機構的學報刊登孩子的論文,是罕見的,麥克斯韋的父親為這件事感到自豪。論文的題目,是討論二次曲線的幾何作圖。據說這個問題,當時只有大數學家笛卡爾(1596~1650)曾經研究過。麥克斯韋的方法同笛卡爾的方法不但不雷同,而且還要簡便些。當審定論文的教授確證了這一點的時候,都感到非常吃驚。1846年4月,這篇論文在皇家學會上宣讀。通常宣讀論文的都是作者本人,這一次卻不是。因為考慮到麥克斯韋實在太年輕了,論文是由一位教授代讀的。

麥克斯韋不但是個少年科學家,而且還是個小詩人。有趣的是,歷史上不少著名的科學家都能做詩。羅蒙諾索夫常常把寫詩當做消遣,他的頌歌很受葉卡德琳娜女皇青睞。因為這個緣故,羅蒙諾索夫幾次倖免於政治迫害。化學大師戴維也是一位詩歌高手,只是因為他在科學方面的成就非常大,他的詩歌創作的光華才被掩蓋了。麥克斯韋的詩歌,成就雖然不及羅蒙諾索夫,卻也自成一格。他的詩常被同學傳抄、朗誦。麥克斯韋一生都沒有放棄過寫詩的愛好,不過,他卻從來沒有想過要當一個詩人。他的詩多半是即興的作品,他常常在親友們歡聚的時候給他們朗讀自己的詩。詩的內容,有不少是科學題材。

麥克斯韋在中學時代,還喜歡玩陀螺。它類似我們小時候玩的那種陀螺,北方人成為“木牛”,玩的時候用繩子不斷地抽打,陀螺就不停地在地上旋轉。據說他一生都愛玩陀螺,還教他的許多朋友玩過。另外,對一種叫做活動畫筒的玩具,他也有強烈的興趣。麥克斯韋的這兩種愛好,不單純是為了娛樂,主要還是為了探索科學的道理。這兩種玩具的原理,後來都被他應用到科學上去了。

1847年秋天,16歲的麥克斯韋中學畢業以後,考進了蘇格蘭最高學府愛丁堡大學,專門攻讀數學和物理學。他是班上年紀最小的學生,坐位在最前排,站隊總是在最後,書包裡揣著陀螺和詩集。這個前額飽滿、兩眼炯炯有神的小夥子,很快就引起了全班的注意。他不但考試名列前茅,而且經常對老師的講課提出問題。

有一次,他指出一位講師講的公式有錯誤。那個講師起初不相信,回答說:“如果你的對了,我就把它稱做麥氏公式!”講師晚上回家一驗算,果然是自己講錯了。

到大學二年級的時候,麥克斯韋掌握的知識已相當廣泛了。除了學習必修的功課,他還開始自己搞研究,選題範圍涉及光學、電化學和分子物理學三個領域。這對鍛鍊他獨立思考的能力起了很好的作用。不久,他在《愛丁堡皇家學會學報》上又發表了兩篇論文。一位賞識他的物理教授,還特許他單獨在實驗室做實驗。

愛丁堡大學給麥克斯韋留下了良好的回憶。在這裡,他獲得了登上科學舞臺所必需的基本訓練。但是,三年以後,對麥克斯韋說來,這個搖籃顯得狹小了。為了進一步深造,1850年他在徵得父親的同意以後,離開了愛丁堡。轉到人才輩出的劍橋大學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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