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奇葩人物 才華越高越危險

歷史上這麼一位奇葩人士,才華橫溢卻想盡辦法作死。他罵了頭號當權者,人家不理他;罵了當時公認的文化名人,人家不理他;於是他就逮誰罵誰,結果被一個對他很好的地方大員給殺了。殺完之後兇手還很後悔。

禰衡(173—198年),字正平,平原郡般縣(今山東臨邑)人,少年時有才氣辯才,好鬥氣且剛強高傲,喜好違拗時事,輕慢人物。興平年間(194—195年),到荊州避難。建安(196—219年)初年,來到許下(河南許昌)遊歷,剛開始到潁川(許昌附近)時,悄悄帶了一份名帖,之後沒有什麼人去拜訪的,以至名帖上的字跡都磨損了。這時候許都新建,賢良的士大夫從各地集中到此。有人問禰衡說:“為什麼不追隨陳長文(陳群)、司馬伯達(司馬朗)呢?”禰衡回答說:“我怎麼能跟從屠牲賣酒的人呢?”對方又問:“荀文若(荀彧)、趙稚長怎麼樣?”禰衡說:“文若可以借他的面貎去弔喪,稚長可以讓他監管廚房請客。”禰衡只贊成魯國孔融和弘農(今河南靈寶東南)楊修,經常說:“大兒孔文舉,小兒楊德祖。餘下的都是碌碌之輩,沒有值得說的。”

這樣的奇葩人物 才華越高越危險

孔融也非常愛惜禰衡的才學。禰衡剛行冠禮(成人儀式)時,孔融四十歲,居然和他結為朋友,並上疏推薦他。孔融還數次在曹操面前稱讚禰衡。曹操想見他,而禰衡對曹操一向輕視痛恨,自稱有狂病,不肯前往,而且多有放肆的話。曹操心中惱怒,但因為禰衡的才名,不想殺他。曹操聽說禰衡善於擊鼓,就召他來作鼓吏。趕上大會賓客,檢閱考察鼓樂的音律節奏。各鼓吏輪班時,都要脫去原來的衣服,更換鼓吏戴的帽子和暗黃色的薄衣。排到禰衡了,禰衡正用摻撾的技法演奏《漁陽曲》。他邁著小步向前走,神態異常,聲音節律悲壯,聽的人沒有不情緒激動的。禰衡來到曹操面前站住,吏員呵斥他說:“鼓吏為什麼不改換裝束,卻敢輕易上來呢?”禰衡說:“是。”於是先脫掉近身的衣服,又脫掉其餘的衣服,赤裸著身體站著,慢慢地取過鼓吏的帽子和薄衣穿上。完了之後又演奏著過去,神色不變。曹操笑著說:“本來想羞辱禰衡,禰衡反而羞辱了我。”

這樣的奇葩人物 才華越高越危險

孔融回來後責備禰衡說:“正平非常高雅,原本應該那樣嗎?”隨即說明曹操是真心實意。禰衡答應前去。孔融又去見曹操,解釋說禰衡有狂病,現在請求自己來謝罪。曹操很高興,吩咐門吏,有客人就通報。等到很晚了,禰衡才穿著粗布單衣,戴著粗布頭巾,手拿三尺木杖,坐在大營門口,用木杖敲擊著地面大罵。小吏說:“外邊有個狂生,坐在營門口,言語悖逆,請抓起來治罪。”曹操大怒,對孔融說:“禰衡這小子,我殺他就象殺麻省老鼠而已,考慮到這人一向有虛名,遠近的人會說我不能包容他,現在送給劉表,看會怎麼樣。”於是派遣兵士押送他去。臨行時,眾人為他餞行,預先在城南準備了酒食。大家相互告誡說:“禰衡粗暴無禮,而今趁著他最後到,都應該不站起來以挫一挫他呀。”等禰衡到了,眾人都不肯站起來,禰衡就坐著大哭。大家問其緣故,禰衡說:“坐著的是墳冢,躺著的是屍體,屍體墳冢之間,能不悲傷嗎?”

劉表和荊州的士大夫原先就佩服禰衡的才學名氣,對他以貴賓相待非常禮敬,文章奏議不經禰衡不定稿。劉表曾與眾文人共同草擬奏章,一同竭盡了各自的才思。當時禰衡外出,回來後看到了,打開沒看完,就撕毀扔在地上。劉表大為震驚。禰衡就要來筆札,轉眼間就寫成了,文辭義趣都很出色,劉表對此非常高興,更加看重禰衡了。

後來禰衡還是對劉表輕視傲慢,劉表感到恥辱,容不下,因為江夏太守黃祖性情急躁,所以就把禰衡送給他。黃祖也待禰衡很好,禰衡為他作的文書記錄,輕重疏密都符合體裁的需要。黃祖拉著他的手說:“處士,這恰好符合我黃祖的意思,就象我心裡想說的話一樣呀。”

黃祖的長子黃射,任章陵太守,尤其善待禰衡。他曾與禰衡一同遊玩,共同讀蔡邕所作的碑文。黃射喜愛其文辭,回來後遺憾於沒有抄寫。禰衡說:“我雖然只看了一遍,還能記得,只有中間石碑上缺少兩個字,導致不清楚罷了。”隨即寫了出來。黃射派人騎馬抄碑文,回來後對照,與禰衡寫的一樣,眾人沒有不歎服的。有一次黃射大會賓客,有人獻鸚鵡,黃射舉著酒對禰衡說:“請求先生為此作賦,好讓嘉賓們欣賞,可以嗎?”禰衡提筆便寫,文不加點,一氣呵成,文采非常美妙。這就是著名的《鸚鵡賦》。在文中,禰衡借鸚鵡因體貎美麗,聲音好聽而被人捕捉,遠離大自然和同伴,關在雕花的籠子裡的遭遇,抒發了自己身負才華而被迫依附於人,為人驅使的憤懣,對清平世界的嚮往,以及對重用自己的人的感念和效忠。眾人看後無不歎為觀止。

後來黃祖在蒙衝戰船上大宴賓客,禰衡說話不謙遜順暢,黃祖感到沒面子,就呵斥他。禰衡又直視黃祖說:“死老頭!說的什麼話?”黃祖大怒,命令行刑的人帶他出去,準備杖責他。禰衡還是大罵。黃祖憤怒了,隨即下令殺他。黃祖的主簿向來恨禰衡,立即就殺了他。黃射赤著腳趕來相救,沒來得及,黃祖也很後悔,就厚葬了他。禰衡這時才二十五歲。

如果用“才華橫溢”來形容禰衡恐怕是再合適不過了。因為他確實很有才華,很少人能比得上他;同時又不能順情順理地施展自己的才華。或許是因為太有才氣了,他從不掩藏或約束自己的才華、態度、思想、言行,最後終於釀成成了殺身之禍。一位青年才俊殞落是值得惋惜,同時也值得深思。人有表達觀點、表明態度、施展才華、宣洩情緒的需要,也應該有這樣的權力。然而人畢竟不是生活於真空當中,在行使這些權利時,或許不必完全遵守所有的規則(自然的和社會的),但絕對不能完全不遵守所有的規則,更不要說公然踐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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