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你都不信,還真有人替陰間做兼職,據說收入還可以

田大豐原來住在東頭,村裡修公路,佔了一些他的院子,他就藉機向村裡要求了村西的一塊宅基地。因為村長是他拜把子大哥,支書是他老叔,當然他想要哪兒就要哪兒。

可誰知,蓋房子的時候,竟然挖出了幾塊陳年屍骨,晦氣得很。田大豐不管是誰家的先人,他撿起那幾塊骨頭,遠遠地扔到了屋後的垃圾堆裡。

說出來你都不信,還真有人替陰間做兼職,據說收入還可以

新屋落成後,睡到半夜總聽見有人來敲院門。打開了門,不僅沒人,連個腳印都沒有。老伴膽小,嚇得搬到城裡閨女家住去了。田大豐不害怕,他買了許多鞭炮放在手邊,等深夜又響起了敲門聲,田大豐一聲不響悄悄打著火,點著炮捻就扔到了門外。噼裡啪啦響了一陣,外面立馬安靜了。田大豐像個惡作劇的孩子,得意地笑出聲來。

可過了兩天,麻煩又來了。每到半夜田大豐就聽見屋後有“嗚嗚”的哭聲。過去一看還是什麼也沒有。田大豐請風水先生看了看,說是衝撞了鬼,最好燒些紙錢說些好話。田大豐氣壞了,在村裡從來就沒有哪個活人敢招惹他,難道現在要受鬼的欺負?於是,他把那幾塊骨頭一塊不落地悄悄撿了回來。關上大門,一邊咒罵,一邊用大錘恨恨地將骨頭一一砸斷,不解恨,又將碎骨頭統統塞進了又髒又臭的雞窩裡,讓雞們每天夜裡給上面拉屎拉尿。你還別說,當天晚上田大豐就睡了個好覺,再也沒有聽到那些烏七八糟的聲音。

說出來你都不信,還真有人替陰間做兼職,據說收入還可以

這天清晨,田大豐從報箱裡收到一份怪信。開頭寫著田大豐的大名,說是有人狀告他侵佔民宅、打傷原主、手段卑劣、罪不可恕。來信是為了核實事件真偽,請田大豐就以上問題予以答辯。屋裡光線有點兒暗,田大豐就走到屋外,誰知到屋外一見陽光,字跡就慢慢消失了,最後竟成了一張白紙!田大豐笑了,不管是惡作劇,還是鬼作劇,見不得陽光的事有什麼可怕?回到屋裡,田大豐提筆在白紙上寫了幾個字:老田老大,誰也不怕。敲骨砸鬼,看你能咋!奇怪的是,字跡也是眼看越來越淡,一會兒就不見了。

當天晚上,又有人敲門,田大豐打開門,卻不認識。那人說我姓成,就叫我老成就行。我是陰間特約法官,來辦案的。田大豐問什麼案?老成反問他你今天沒收到傳票?田大豐說沒有。老成說肯定有,都收到你“老田老大,誰也不怕。敲骨砸鬼,看你能咋!”的回信了。你不知道嗎?鬼把你告了!田大豐驚詫地看著老成,半天說不出話來。老成笑了,告訴田大豐說不用怕,我是人,活生生的人。

老成解釋說,以前陰間是不接受陰陽官司的,現在到處講法,講價值觀,所以,陰間也與時俱進了,再遇到這類官司,陰間就委託陽間的一些法律界人士,做特約法官,出面取證審理。他這次來,就是審理鬼告人的案件的。有個老鬼,訴你田大豐先是侵佔鬼宅,又拒不講理,崩傷鬼魂、打斷鬼骨,最後竟將其塞進雞窩極端侮辱,冤鬼已在陰司將你告了。

看田大豐還半信半疑,老成說:“乾脆,你也別管真假,讓我看看你的土地證、房產證吧。”田大豐翻出了土地證,交給了老成。老成拿出紙筆,記下了土地證號,簡單問了搬遷的原因過程。田大豐就講了遷新居、鬼敲門的事。田大豐又笑著問了崩鬼、敲骨、塞雞窩的事,田大豐也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順手還拿了兩包軟中華煙塞給老成。老成詳細做完筆錄,給田大豐商量道:“你看這樣,鬼不按正常程序申訴,屢次三番嚇你的事咱嚴懲不貸,罰他在下面做五百年苦工你看怎樣?那個鬼骨頭你隨意處置。如果你好心從雞窩掏出來,弄個破紙片卷吧卷吧埋了的話,陰間就給你記一功,可適當延壽。”

老成轉臉衝門口喊道:“老鬼,判決都聽到了嗎?”空無一人的門口,竟然傳來了“哇哇”的嚎啕大哭的聲音,邊哭邊說:“不服!不服!我沒招誰惹誰,他平白無故佔了我的家!不給搬遷,甚至沒個經濟適用房。找他說理不成,卻砸碎我的骨!”老成怒斥道:“他有土地證,你有嗎?這個世界就是人創造的,人是功臣,你個小鬼敢不服從大局?砸碎你的鬼骨是正當防衛,合理合法。你只是個下面的小鬼兒,不自量力敢和人爭權利?再不服,打入十八層地獄,讓你永不超生!下去!”只聽見嚎啕大哭的聲音,一路哭著出了門,漸漸遠去了。

田大豐呆住了,鬼是真的呀!老成誠懇地說:“老田,你別不信,這個世道,以後的怪事會越來越多!”田大豐終於點了點頭,有些信了。忽的又心有不忍地問老成:“對那個鬼,是不是太狠了?”老成批評他說:“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就是人的特權世界,陰間的法律原則也要求我們特約法官,必須最大化的優先保障人的權益。所以,你就心安理得的享受你的特權吧,不用考慮鬼。”田大豐還嘟囔著不太公平,讓人來審鬼告人,明擺著鬼吃虧。老成說:“隨小鬼兒們鬧去,翻不了天。”老成的筆錄說話間也變成了白紙,他呵呵笑著說:都傳到下邊去了。收工,走了!

聽說能延壽,田大豐還真把骨頭從雞窩裡仔細掏出來,沖洗乾淨了,弄了個塑料袋裝上。遠遠地找了個沒人的地兒深深地埋了。

過了些日子,田大豐到鎮上去,看到一個劇團在露天演出,其中一個閉著眼睛拉胡琴,嗚嗚咽咽的,像是老成。等老成拉完了睜開眼,看見了田大豐。老成笑了一下,算是招呼。散了場,田大豐悄悄問他:“你不是說自己是法律界人士嗎?”老成說是啊,你以為只有法院的,才算是法律界人士?陰間和咱的標準是不太一樣的。

說出來你都不信,還真有人替陰間做兼職,據說收入還可以

田大豐好奇地問特約法官有工資嗎?老成說有,這個和陽間一樣。田大豐吧唧著嘴很羨慕的樣子。老成不以為然地說:我不算啥,只是個兼職,掙得也不多,只好也幹人事兒也幹鬼事兒。他指指大街上的芸芸眾生悄悄說,這裡面還有專職的呢,人家運氣才好、收入又高,每天只幹鬼事兒,不用幹人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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