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聯合別人企圖造反,不料呂雉先下手爲強,請蕭何誘他入宮誅殺

公元前196年,冬天,孤獨的劉邦率軍遠征陳豨了。

此時,長安黑雲壓城,韓信佈署完畢。

韓信聯合別人企圖造反,不料呂雉先下手為強,請蕭何誘他入宮誅殺

之前,韓信已秘密派人聯絡陳豨,只等陳豨迴音,只要一有回訊,他就馬上乘夜假傳聖旨大赦囚犯,集結他們進攻孤立無助的呂雉和劉盈。

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爬起。韓信有理由相信,寒冬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然而對韓信來說,這實在是一個漫長無比的冬天。他等啊等,等得雪落梅開,黑夜過去,黎明再來,雪又再加一層,仍然不見陳豨迴音。

韓信夜不成眠,獨自駐立窗口,等待著風雪夜歸人。窗外,只見北風呼呼,然而韓信耳朵靈異,院落外面的雪地上,只要傳來咯吱一聲,他都會神經緊張,異常興奮。夜,雪越積越厚;耳朵,越聽越疲憊;心,越等待越無助。

漫長的三個月就此過去,音訊全無。

這時,一種不祥的預感突然湧上韓信心頭,他強烈地意識到:陳豨肯定出事了!

韓信所料沒錯,陳豨是真的出事了?

韓信並不知道,陳豨已經被劉邦大敗。

韓信聯合別人企圖造反,不料呂雉先下手為強,請蕭何誘他入宮誅殺

陳豨想不敗都不行,大好的邯鄲城他不佔據,偏去據守一條沒用的漳水。天下可任將領的有許多,他偏挑了些商人出身的人為軍將。

商人,換個西方名詞,我們叫他資本家。馬克思說過,如果你出足夠的價錢,從他手裡買勒死他的繩子,他仍然能出售於你。

正如馬克思所說的,劉邦只用重金賄賂陳豨屬將,結果無一不降,陳豨軍大敗。

厄運有如病毒,他具有傳染和擴大的作用。陳豨軍敗就像一個病體源,通過空氣傳播,傳到長安城內,染到了韓信的心房。這種病毒,不叫腦殘,也不叫瘋癲,而叫無可救藥,身敗名裂,株連三族。

不用多說,韓信企圖造反的陰謀敗露了。其壞在防範不周,被人告密。

首先是,韓信的一個舍人得罪了韓信,韓信把他關了起來,準備殺掉。而舍人的弟弟看救人無望,只得打擊報復,跑去呂雉那裡把韓信造反的陰謀一股腦兒地全託出來。

此時,正是春季,正月。春還未暖,雪還未融。

呂雉接到告密後,驚慌失措。內憂外患,真是多事之秋啊。韓信將兵,天下無敵,如果殺進長樂宮來,宰我們母子倆不就是比殺雞還容易嗎?

這時,呂雉馬上想到了一個救星,丞相蕭何。

韓信聯合別人企圖造反,不料呂雉先下手為強,請蕭何誘他入宮誅殺

傻瓜都知道呂雉為什麼要找蕭何。這不僅因為他是丞相,更重要的還有,他是韓信的伯樂。滅火還須點火人,蕭何不去滅火,誰去?

又再說了,蕭何你是天下皆知擅長打後衛的高手,韓信就要射球進門了,劉邦那個前鋒已經來不及了,後衛不搶球,那大家都跟著完蛋了。

呂雉和蕭何一夜討論,得出一個結果:韓信這廝,只能誘殺,不能擊殺。

此時,劉邦只是大敗陳豨,而不是徹底消滅。那是一個信息絕對不對稱的冷兵器時代,這讓呂雉有機可乘。

呂雉認為,不如向外詐稱陳豨已滅,朝廷要舉行慶功會,諸侯大臣,只要沒有被抬進殯儀館的,一律得來參加朝賀!

又是一個妙計!

朝賀不是叫你雪中送炭,也不是叫你錦上添花,只不過是叫你拍拍手,鼓鼓掌,說句不痛不癢的好話,這都有難度嗎?

主意已定,呂雉命蕭何出發,由他親自請韓信入朝。

蕭何來到了韓府,見到了韓信。

韓信聯合別人企圖造反,不料呂雉先下手為強,請蕭何誘他入宮誅殺

兩人相見,不勝唏噓。一晃眼就十一年過去了,十一年前,韓信自登上拜將壇上,就一步一步地朝人生巔峰衝刺。出漢中,灌章邯,擒魏王豹;背水一戰,斬殺陳餘;蒯通之計,殺將入齊;兵圍垓下,四面楚歌,大敗楚王。這一幕幕好戲,如煙似霧,一闕又一闕,不勝光榮,不勝感慨。

然而,如今這一切都成了光陰故事。蕭何心裡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悲傷。他和韓信回憶了許多許多,聊起了許多許多。

最後,蕭何藏住滿懷悲傷,假裝淡然地對韓信道:“陳豨死了,這是滿朝皆賀之事。你儘管有病,但還是得去朝賀一下。不然,落給別人話柄,不好!”

蕭何這話就像一陣風,掐滅了韓信內心殘存的火焰和夢想。

沒有外應,造反已是不可能的事。陰謀就像懷孕,早產是危險的,晚產也是危險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醞釀了三年之久的陰謀,只能這樣讓它胎死腹中。

第二天,韓信上朝了。

長安有兩座宮殿,一是長樂宮,二是未央宮。自從蕭何修好了未央宮,劉邦就搬到那裡辦公,而長樂宮則是皇后呂雉辦公所在地。從政治權力大小來說,未央宮是太陽,長樂宮是月亮。

太陽不照,月亮升空;劉邦不在,呂雉說了算。所以說,大家要上朝道賀,其實就要衝著長樂宮而來。

此時,呂雉已在長樂宮埋伏武士,靜待韓信。

韓信聯合別人企圖造反,不料呂雉先下手為強,請蕭何誘他入宮誅殺

陳平曾經說過:擒韓信,不過一力士耳。所以,他發明了雲夢澤之遊,捉住了韓信。現在,呂雉再學陳平,讓韓信知道,人生因相同的事,犯兩次相同的錯誤,那不是不可能的。

春天的早晨,寒氣摧人。當韓信走進長樂宮來,只見呂雉埋伏的武士蜂擁而上制服韓信,縛往長樂宮室內,當即斬殺。

同時,韓信三族被夷,血染長安。

英雄謝幕,長樂宮的編鐘開始撞響。悠悠長鍾,發出江河之悲。韓信,他的一生是傳奇的、精彩的,亦是簡單的。簡單得只剩下一句詩:“生死一知己,存亡兩婦人。”

知己,指的是蕭何;存之婦,指的是漂母;亡之婦,則是呂雉。

韓信聯合別人企圖造反,不料呂雉先下手為強,請蕭何誘他入宮誅殺

千古以來,無人不對韓信之死心表遺憾和可惜。呂雉落刀乾脆,先斬後奏,足見她對韓信之恨。恨他功高蓋主,以勢壓人;恨他不識時務,不知死字何寫。他早不死,晚亦死。

這正如司馬光所說的:“信以市井之志利其身,而以士君之心望於人,不亦難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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