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陳老漢試女婿

民間故事:陳老漢試女婿

陳家村的陳老漢有個長得非常美麗美麗的獨生閨女名叫陳留香,本年25歲,是鄉派出所的所長。別看她土生土長在村莊,卻長得腰身柳條,膚色白淨,細皮嫩肉,齒潔唇紅,是全村有名的大佳人。村裡村外有許多男方託人找她爸爸媽媽說媒,她就是不同意。論她的長相、人品、才華、方位,她完全可以找一個各方面條件好的人託付終身,可是她卻愛上一個剛從監獄出來不久的監犯。

女兒的異常行為令陳老漢夫婦倆非常惱怒,但又無可奈何。老兩口對這個監犯早前有所耳聞,他名叫鍾自明,是女兒的同學,比她大兩歲。爸爸媽媽雙亡,高中未結業就回家務農。一次幫朋友打仇人因出手過重導致對方逝世,儘管他不是主犯,仍是被判了幾年徒刑。關於這樣一個誰也瞧不起的人,自己的女兒竟然看上了他,還要跟他過一輩子日子。

為這事,陳老漢鬱鬱寡歡了好幾天,茶不思飯不想,想來想去,已然閨女愛上這渾小子,又愛得那麼深重,他終究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先去查詢瞭解清楚再說。

第二天大清早,陳老漢從箱底翻找出一套連叫花子都不如,又破又爛祖傳的舊棉衣舊棉褲穿上,整個頭臉罩上一條又髒又臭黢黑的大毛巾,只顯露兩隻眼睛。他手裡拿著一根竹棍,佝僂著腰,繞過村子悄然來到村外一個獨家小院,悄悄推開虛掩的籬笆門走了進去。宅院裡空無一人,在關閉的住宅大門外停放著一輛半新舊的摩托車,周圍立柱上用細鐵鏈拴著一條看家護院老黃狗。黃狗見陌生人進來,張口“汪汪”大聲吠叫。狗叫聲驚醒了主人,從裡屋走出一個一邊穿衣一邊打呵欠的年青小夥子。這人就是陳老漢要找的鐘自明。小鐘喝住狗叫,俯首見是一個路過要飯的老頭子。

陳老漢不等對方發話,將竹棍夾在腋下,雙手捧著一個破碗遞過去,筋疲力盡地說:“小老弟行行好,發發好意,給我一點剩菜剩飯吧,我已兩天兩夜沒吃飯了……”說著,兩眼一閉,癱倒下去。

小鐘看見匆促上前拽住,將他抱進屋裡放在自己的床上。他回身去廚房熬來紅糖老薑汁水用勺子一點點喂他,待他清醒過來後,又去煮來一大碗蔥花面條加兩個荷包蛋。陳老漢趁小鐘跑進跑出脫離的機會,快速地將整個房間巡視了一下:這雖是祖傳老宅房卻粉刷一新,傢俱書本擺放規整,床布被套衣物清潔潔淨,地上一塵不染。看見這些,陳老漢心想這渾小子還挺愛潔淨講究衛生熱愛生活,他一聲不吭地靜心把小鐘端來的香馥馥食物狼吞虎嚥,一掃而空。

“老大爺,吃飽沒?沒吃飽我再去煮!”

“不啦!”陳老漢抬袖抹了抹嘴,顯露一絲感謝的笑臉:“謝謝你,小老弟!你真是個好人,好人必有好報!”說完,扭頭就走。

陳老漢走出宅院,在外面漫無邊際兜了一大圈,過了半個多小時又回來來。

這時,小鐘正在院裡擦拭摩托車。陳老漢雙手插袖臉上現出一副悲痛姿勢,站在宅院門口故意乾咳兩聲。小鐘扭頭一看站了起來,走過去關心腸問:“老大爺,你這麼愁眉苦臉的姿勢,遇到什麼哀痛的事?能否通知我?”

“小老弟,我想回家,回老家去……”陳老漢經小鐘一問,忍不住痛哭失聲,動靜沙啞地說:“我老家遭到水災,我離家出來快半年了,很想回去看看,可是我沒有路費……我怎樣能回去呀?”他邊泣訴邊撩袖抹淚。

“老大爺,你別太悲傷。我給你想法子,必定讓你老人家回家去。你家住哪兒?間隔這兒有多遠?”

“我老家在湖北,離這兒有好幾百公里……”

“老大爺,這樣吧。我家到火車站有幾里遠,你不熟悉這兒的狀況,我用摩托車把你送去,再給你買一張火車票,你看好嗎?”

“好!好!好!”陳老漢破涕為笑頻頻點頭連說三個好字。

不到吸一袋煙的時刻,兩人搭車來到火車站。小鐘按陳老漢供給的車站地名不但給他買了車票,並且還另給他兩百元錢路上用,一起把他送進車廂一直等到列車開走後,這才騎車回來。

當火車開到第一個停車站後,陳老漢立刻下車出站再換車回來。

老伴看見陳老漢這麼晚才回家,感到不行思議,不解地問:“老頭子,你這副裝束打扮,終究到哪兒去了,怎樣這麼晚才回家?”

“我扮裝偵查打聽那個姓鐘的渾小子去了!……”

“那姓鐘的,你偵查打聽後的成果怎樣?”老伴不等陳老漢說完,搶先急切問道。

陳老漢把作業前前後後給老伴講了一遍,還從衣袋裡掏出兩張百元大鈔在老伴眼前晃了晃。

“簡直搞不懂,一個監犯竟然有這種好意能做出這種善事來?”老伴不相信地直搖頭。

“我也是這麼想的,咱閨女不能容易交給這個打死人的渾小子!”陳老漢深思了片刻,遽然一拍大腿快樂得大聲嚷叫起來:“有了——我想再試試再檢測一下這個打死人的渾小子!”

“怎樣個試法?怎樣個檢測?”

“來,我通知你——”陳老漢將嘴附在老伴耳畔嘀咕了一陣。

老伴聽後,滿臉是笑,喜形於色:“這個方法好,老頭子斗膽幹吧,我全力支持你!”

一天下午,陳老漢換了一身潔淨的棉衣棉褲,頭上戴頂有遮風耳長毛的皮帽子,老伴穿戴一身補巴重補巴的襤褸衣褲。兩人改頭換面一番後裝成追殺的姿態,老伴抱頭在前面急跑,陳老漢舉刀在後邊猛追。兩人一前一後來到鍾自明的宅院門前。這時,恰巧小鐘正在家裡,宅院和裡屋的門大敞開著。

老伴不等進宅院便在外面大聲莽氣大叫大喊起來:“救命啊!救命啊!快來人救我,有人拿刀要殺我!……救命啊,救命啊……”她的叫喊聲驚起老黃狗不斷吠叫。

小鐘聞訊從裡屋出來,老伴俄然撲倒在地雙手緊緊拽住小鐘的褲腳,大聲呼叫救命。正在這時,陳老漢怒容滿臉八面威風追了進來。他右手提著一把明晃晃的長尖刀,一邊氣咻咻地不斷破口大罵:“你這死老婆娘氣死我了,今日我非要宰了你不行!看你往哪裡逃?……”

老伴一見陳老漢進來,嚇得渾身哆嗦直往小鐘死後躲,拉著他的後襟衣苦苦央求道:“小老弟,行行好!快救救我……快救救我……”

“老大娘,你別怕,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樣!”小鐘伸開雙臂上前將陳老漢攔住,平心靜氣地問:“老大爺,有啥事幹嗎動這麼大火氣,要提刀殺人?”

“殺人?我不但要殺死她,並且還要剝下她的皮!這死婆娘太氣人了,揹著我偷偷做那種對不住祖先見不得人的醜事,這種人留有何用,不如將她殺死算了……”提到這兒,他舉起刀就要向老伴刺去。

“老大爺,千萬使不得,殺人是違法違法行為是要入牢坐監的!”小鐘一把將他握刀的手腕抓住,極力勸說道:“殺人沒有好結果。曾經我幫朋友打架打死過人被判在監獄裡關了幾年,現在一想起最初非常懊悔。古人說:一失足為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老大爺,這種蠢事千萬做不得啊!”

“不行!她做的醜事使我實在尷尬無法做人,我非要殺死她不行!”陳老漢趁小鐘說話不注意,掙脫被捉右手,從他死後拉過老伴,將刀尖對著其脖子,做出準備要刺的兇狠姿態。老伴嚇得連連撤退發出尖叫聲。

就在這一瞬間,小鐘眼疾手快飛起一腳把他手中刀子踢飛。為了不讓氣極的老大爺再殺人違法,情急之下他把他的雙臂反扭過來,找來一根棕搓繩子捆縛起來。當小鐘在用繩子捆縛陳老漢時,老伴在周圍感到非常疼愛,她幾回想上前阻撓申辯,卻被老頭子用眼色將她制止住。

小鐘烏青著臉,關上裡屋房門,撿起掉在地上的刀子,悶不作聲推著陳老漢就往外走。

老伴見丈夫被人弄走,心裡驚懼著急,急速上前問詢:“小老弟,你把他弄到哪裡去?”

小鐘甕聲甕氣答覆:“這老大爺太霸道不講理,我怕他再次無事生非傷害著你,把他送到鄉政府去!”說著悄悄推了一下他的後背敦促道:“走!快走!”陳老漢心想,走就走,看你渾小子今日要把我怎樣樣?

小鐘押著陳老漢走在前面,老伴緊跟走在後邊。鄉政府間隔小鐘家只一里遠,不一會兒就到了。

三人走進鄉政府辦公大樓,小鐘直接將陳老漢送到底樓鄉派出所辦公室,一位新來的辦公室王主任接待了他們。小鐘將發作的事簡要說了下,王主任拿出筆和紙作記錄。

正在這時,一個頭戴警帽身穿警服的年輕美麗女同志走了進來。她就是鄉派出所所長、陳老漢的閨女陳留香。陳留香一進門見父親五花大綁站在那裡,俄然感到非常驚奇,又見母親站在周圍,愈加感到不行思議。就在她驚惶不決之際,小鐘匆促上前將事情發作的來龍去脈敘說了一遍。

聽完小鐘敘說,陳留香困惑不解,滿臉陰沉,忍不住大聲斥問道:“爹,你瘋了!為什麼拿刀要殺我娘?”

“我沒有真殺,僅僅做做姿態嚇唬嚇唬她,我,我……”陳老漢匆促申辯,還想再說什麼,俄然把話噎住。

“爹,你沒真殺,為啥他人把你擺開,還要將刀尖對著孃的嗓子?你這終究唱的是哪出戏!……”

“留香,這事不能怪你爹,是這麼回事……”老伴把閨女拉到周圍,附在她耳畔悄悄說了幾句。

“是這麼回事呀!我還認為我爹真的瘋了!”陳留香如釋重負回身快樂地對小鐘說:“自明,這兩位是我雙親,我的爹我的娘。這兩人鬧了對立,我爹一時犯糊塗,做出過激行為,要不是你及時出頭阻撓,說不定會發作不勝想象的嚴重後果,我代表全家感謝你!……”

小鐘一聽說是留香的爸爸媽媽,簡直驚傻了眼,急速上前將捆在陳老漢身上的繩子解開,自責愧疚地說:“伯父對不住啊,我有眼不識泰山,剛才有所開罪開罪,敬請多多寬恕寬恕……”

小鐘誠實的言語行為,感動了在場的每個人。儘管陳老漢被綁縛過的雙臂還在疼痛,當他回想起他跟小鐘——他的未來女婿直接觸摸後他那前前後後所作所為的體現,臉上掠過一絲不被人察覺的微笑。他在心裡敲定:這個女婿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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