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越天山 探寻最后的沙漠民族

沙漠,是恶劣生态环境的代表, 风沙弥漫、日光炙热、水源稀缺。普通人和它的交集最多也就是一次旅行的体验,然而几千年来,真的有民族与其为伴,而且任沧海桑田、社会巨变,他们中的有些人始终坚守自己民族的传统,走自己的路,为我们展示着另一种不同的精彩。

独库公路 除了险还有美

独库公路的沿线,地质岩层疏松,泥石流、塌方等地质灾害频繁发生,堪称“公路地质灾害的博物馆”。为了修建这条公路,数万名官兵连续奋战了十多年的时间,期间,有168名筑路官兵因雪崩、泥石流等献出生命。然而它的修建完成,缩短了独山子到库车近一半的路程,克服了新疆南北地理的阻隔,为北疆与南疆之间的经济、文化沟通、为新疆整体的繁荣发展带来巨大的推动作用。

位于天山南麓的库车,经过亿万年的地质运动、风雨剥蚀,造就出无数奇峰异石

独库公路全程海拔2000米以上的路段有280多公里,沿线连接了4座海拔超过3000米的达坂;天山中的5条较大河流与公路交会;路上有世界著名的百米防雪长廊和海拔近3400米的哈希勒根隧道。

巴音布鲁克草原的星空

除了险峻,独库公路还是一条令人迷醉的景观大道,处处是美景。一路上可以看到许多奔腾怒吼的河流,还有蓝宝石般的高山湖泊,雪山、森林、草原、荒漠...... 不同的景观、不同的色彩,仿佛电影镜头不停切换。更为奇特的是这条公路以大峡谷开始,又以大峡谷结束,在众多公路中,这样浑然天成的“设计”绝无仅有。而且起点的独山子大峡谷,与结尾的库车天山神秘大峡谷又十分不同、有着不一样的瑰丽和雄伟。

独山子大峡谷,是位于天山北麓的一条长近20公里、深达200米的沟壑。峡谷两侧陡立,呈箱形谷,俯视,令人不寒而栗。峡谷的底部十分平阔,河水时聚时散,河道蜿蜒,砾石散布。而库车天山神秘大峡谷由古近纪的红色砂岩、砂砾岩构成。在天山强烈上升的过程中,这些红色岩层发生了各式各样的褶皱弯曲,加上流水侵蚀和风蚀,造成峡谷内奇峰异石,嶙峋百态。虽为内陆干旱地区,但峡谷内却常年有汩汩清泉,而每当朝夕之际,风起之时,峡谷中或有雾气升腾,或有谷鸣之声,加上光影变幻,其神秘诡异不可言状。

天山神秘大峡谷中的有些地方十分狭小,形成了“一线天”的自然奇观

空中草原之上 不曾消失的马背文明

天山是新疆的水塔,山脉河谷间孕育了的大片丰美的草原,那拉提草原、巴音布鲁克草原等等。在独库公路上前行,不时就能看到骑马的牧民赶着牛羊放牧。在蓝天白云之下,连绵的雪山之前,鲜嫩翠绿的草原之上,有吃草的牛羊,零星散落的毡房,还有马背上牧民那刚毅的脸庞。看到这一场景,让人感动不已。

骑马的哈萨克族牧民正在那拉提草原上放牧

中国的历史长河中,游牧民族可以说是与农耕民族平分秋色。千余年间,他们或统治全国或北部地区,只是游牧民族不喜定居,不善文字,所以中华的历史才多由农耕民族书写,但这仅仅是中国一半的历史,另一半在就这草地上,在这游牧民族的马背上。

那拉提草原上吃草的马儿

随着社会的发展、城市的扩张、民族的融合,让我们越来越难看到骑马的牧民了,然而就在这天山之中,我们看到还有人在坚持,而这种坚持并不是一种无奈的选择。你看他们,悠然自得,以天为被、地为席,为我们展现了一种生命之美,它不同于我们在城市看到的繁华之美,它存粹自然,它属于蓝天与草地,这就是他们“坚持自我”的美。

罗布人村寨虽地处沙漠周边,但也有丰美的绿洲

与沙漠为伴 罗布人千百年的坚持

穿过了独库公路,我们离沙漠越来愈近,草地、树林再也看不到了,土地变的荒芜,但是另一种植物开始出新在我们的视线中,这就是胡杨。作为一种古老的树种,胡杨木6000万年以前就在沙漠中生存。它们被誉为抗击沙漠的勇士,刚冒出幼芽就会拼尽一切向沙土中扎根,在最短的时间长到30米高,顽强的与恶劣的环境对抗着。

人们说胡杨是英雄树,“千年不死,死后千年不倒,倒后千年不腐”,始终矗立在贫瘠的荒漠之中,保卫着新疆的土地,阻挡着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北袭。然而我们此次要拜访的罗布人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罗布人阿布东大叔在为我们弹奏古老的民谣

罗布人千百年间一直生活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东北部的海子之间,过着“不种五谷,不牧牲畜,唯以小舟捕鱼为食”的生活。但是近百年间,环境突变,塔里木河改道,海子干涸,罗布人为坚守传统的生活方式几次搬迁。在越来越艰难的生存环境下,有的人开始融入其他民族过上了另一种生活,但还有一些人,就像我们拜访的阿布东大叔家,始终坚持自我,保持民族的传统,才让我们今天还有机会一睹这古老文明的风采。在四周沙漠的裹挟中,有片片绿洲,阿布东坐在木板搭就的床上,靠着一颗无比粗大的胡杨树,为我们演奏了罗布人古老的民谣,在悠扬的旋律中,我们陷入沉思,回想这一路的收获与感悟:

如果没有士兵的坚持,就没有新疆南北如今如此便捷的连通;

如果没有胡杨的坚持,天山南北将很有可能全部被沙漠侵噬,将新疆连城一片荒漠;

如果没有牧民的坚持,中国的另一半的文明将无处可寻;

如果没有罗布人的坚持,一个古老而神秘的民族便会随着自然的变迁而逐渐消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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