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學生接連慘死疑因校園暴力,導師桌上雕塑顯示她死亡另有隱情

女大學生接連慘死疑因校園暴力,導師桌上雕塑顯示她死亡另有隱情

1

我看見一間黑色的屋子,進去,打開燈。

“嘭”的一聲,房門緊閉。

我嚇得打了個激靈,回過神來,看見滿眼的器官和肢體,血腥從牆壁那頭延伸到我腳底。還有背景音樂盤旋在頭頂,厚重低沉,又令人膽顫。

平日裡滿是生機的物件,到了這兒,變成一攤死水。

兔子不再活蹦亂跳,它躺在血泊中,凝視前方。玩偶們斜靠在牆角,燈光在它臉上五彩斑斕地變化著,像是活了般。最為駭人的是,人形藝術品……

再無法忍受,我扭過頭去,看見了那個逼迫我進來的男人,他就站在窗戶外面,嘴角上掛著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我跌跌撞撞地跑過去,拍打玻璃,衝他大吼:“爸爸!我怕!”

2

燈光閃爍,法醫辦內只有三人,這就使得屍檢臺上放置的屍體顯得尤為詭異。好在蘇凜冬經驗豐富,什麼樣的屍體在他的眼中也只是一堆蛋白質和水。

敲門聲響起,他脫下口罩,轉身開門。

“李隊。”他從另一張桌子上拿起新口罩,遞了過去。

李鋒刃擺手,徑直走到屍檢臺前,“不用,都見過多少了,況且這個看上去,死的時間不長,也沒什麼腐爛味兒。”

蘇凜冬點頭,跟過去,推推鼻樑上的眼鏡,“好,那我現在說下死者的情況。”

榮向嫣,女,二十歲,死亡時間大致為凌晨一點。死者脖頸部位有多處橢圓形紅褐色的皮革樣化斑,舌根部、頸淋巴結等處有灶狀出血現象,咽喉黏膜充血,甲狀軟骨上角有骨折。

面部青紫色腫脹較多,也很明顯,耳膜有出血,舌尖微微露出齒外,有咬傷和齒壓痕。

“是扼死的?”李鋒刃微微歪頭,眼睛直直盯著榮向嫣的脖子。

扼死,即兇手用手扼壓受害者頸部引起的機械性窒息死亡,也就是大家俗稱的“掐死”。

扼傷的分佈部位及形態不規則,類圓形皮下出血,也有不整形的擦傷,但擦傷微弱,且數目不多,說明死者掙扎較弱。

“我們在胃內檢測到奶茶和安眠藥的痕跡,顯然死者死前喝過摻有安眠藥的奶茶。”蘇凜冬遞過去一份報告,“死者當時正處於昏迷狀態,這可能是她掙扎弱的原因。”

李鋒刃放下報告,戴上手套,輕微轉動死者的身體,那條血肉模糊的胳膊就出現在眼前。

女孩兒的左邊半條胳膊被砍斷,斷臂沒找到,估計是被兇手帶走了,斷口處雜亂,鮮血早已流乾,肉骨暴露在空氣中。

“兇器是石頭,被兇手丟在現場,我們做過比對,石頭上面的血跡是死者的。”

“沒指紋吧?”

“沒有,其實石頭上面的血跡也很少,明顯被兇手擦拭過了。”

這是李鋒刃事先料想到的,也沒有多驚奇,“那別的方面呢?衣服是否整齊?”能掐死女人的兇手一般來說是男人,而且死亡時間在凌晨一點,這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強姦案件。

“除去衣領處凌亂,別的地方都很整齊,檢查過身體,沒有發現性侵痕跡。”

“你有死者信息嗎?先給我看一眼。”

“那裡面就有。”蘇凜冬指指對方手中的報告。

榮向嫣是甘北藝術學院的學生,死於學校外圍。學校外圍是正在施工的小區,她是上午八點左右被過來施工的工人發現並報警。

警局要新來一位副隊,李鋒刃因為這事來遲了,沒有趕上一道去勘查現場,屍體已經從現場送了回來,索性先在這兒查看一眼,再返去案發地。

距離圍牆不遠處的地方,雜草叢生,地上的標記處還有血跡隱約可見,兇器之類的證物也早被收起來運回警局繼續勘查了。

屍體周圍有大量腳印,但破案價值不大。四周沒有公廁,案發現場有一面高牆做遮擋,很多工人就把這裡當作方便的地方,所以很難區分哪些腳印是兇手的。

所以,現在破案所能依靠的也只有學院內外的監控設備和對相關人員的詢問。

“不好意思,警官,我不知道要從什麼地方講那個女的。”說話的是尤蘭,死者榮向嫣的舍友,不屑幾乎要從臉上溢出來。

詢問地點設在圖書館,現在正是雙休日,教職工不上班,學生們大都外出,他們花了些時間才把與死者關係近的同學叫過來。

“你似乎很討厭榮向嫣。”鄭樹問話的時候,餘光瞥見老大過來,立即起身,喊了聲“老大”。

李鋒刃點頭示意,稍稍瞥了眼周圍,這裡被警官暫時徵用為詢問室,就不再允許閒雜人等過來,因而安靜不少。眼前坐著個女孩兒,身上有種傲慢,但這種感覺把握得恰到好處,不會惹人厭。

“繼續吧。”他示意鄭樹後,坐了下來。

鄭樹將紙筆擺在桌子上,繼續詢問:“那請你先說一下為什麼討厭榮向嫣。”

“警官,你知不知道現在不管什麼地方都暗藏著校園暴力?這人和另外兩個女生組成小團伙,在學校裡欺負一些看起來弱小的女孩兒,最過分的一次是把一個女生的腿給踢骨折了。”

“你們不都成年了嗎?”

尤蘭冷笑一聲,“警官,你們監獄裡關的都是未成年嗎?”

鄭樹撓撓頭,不好意思笑笑。

“你呢?平時有沒有被這三人欺負?”李鋒刃接過鄭樹的問話。

“我還好,我爸是院長,她們敢動我一根毫毛,絕對畢不了業。”

“感覺你好像俠女。”

因得這一聲讚美,尤蘭眼角有些笑意,整個身體也放鬆不少,“你說嚴重了,我沒那麼好,畢竟和榮向嫣是室友,只要沒什麼大問題,平日裡都不會發生衝突。”

“你說下另外兩個人的姓名,我們之後可能要找她們問話。”

“葉兮妍還好,你們估計能找到,高海瑤就不知道了,她失蹤了。”

“失蹤了?”

“嗯,具體情況不清楚,好像是葉兮妍和榮向嫣好多天沒聯繫到高海瑤,她們就和輔導員去派出所報了警。”

李鋒刃還想問些什麼,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從懷中掏出來,接通,電話那頭是另一名警官的聲音:

“李隊,郊區又發生一起命案。”

3

死者同樣為一名年輕女孩兒,身上穿著件單薄的毛衫,屍體周圍很整齊,沒有發生爭執的痕跡。

鼻口部有明顯壓迫和擦傷的跡象,口唇、牙齦都有挫傷和出血,體表還伴隨著輕微的防衛抵抗傷。

難不成是捂死的?

“可她雖然是個女人,但二十多歲了,怎麼可能被人捂死?”問題一出口,蘇凜冬就意識到了答案,扭頭看了李隊一眼。

“安眠藥。”李鋒刃蹲在荒地上,用戴著白手套的手輕輕翻動屍體及其周圍,有一攤棕褐色的液體留在地上,“法醫檢查過說這攤液體是可樂。”

“看來她是喝了摻有安眠藥的可樂,估計是熟人給她喝的?”

蘇凜冬將手指在屍斑上輕輕按壓試驗,受壓屍斑局部褪色,接觸壓力後,屍斑又重新出現。切開屍斑局部組織,切口血管斷處有血液滴出,變動體位,屍體的底下部形成了新的屍斑。

他抬頭回應隊長,“現在是下午兩點三十二分,報警人報警時間是一點半,死者是上午十點到下午一點半間死的,具體死亡時間還要將屍體運回去,做進一步的檢驗。”

李鋒刃翻動女孩兒的腦袋,然後看到被切割掉左耳的斷口,而現場並沒有找到那隻被切下來的耳朵,很有可能是被兇手帶離出了現場。

“都喝了安眠藥,都被毀掉屍體上的某個部位,難道是同一個兇手?”

李鋒刃沒有回話,繼續安靜地翻看現場。

女孩兒毛衫上有個口袋,裡面裝著錢包,打開,最外層有張學生證,姓名是“葉兮妍”。

失蹤的高海瑤,死亡的榮向嫣和葉兮妍。

校園暴力?

這是個偵查方向,兇手說不定就是校園暴力的受害者,也可能是其熟人,是想對這三個人進行報仇。但是能讓死者卸除防備,喝下奶茶和可樂的人,一定不會是陌生人,或是敵對的人。

豔陽高照,氣溫回升,才在這地裡幹了半天活,身上就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警察依舊如陀螺般旋轉不停,在滿是塵土與雜草的荒地中查找證物。

“你有沒有覺得少什麼東西?”

蘇凜冬停下手中的工作,掀開死者的衣服,又查查她所帶的東西,似乎沒有頭緒。

“手機。”他扭頭招過來一個警官。

錢包裡還有些現金,這就說明兇手帶走手機不是為了錢,那就是裡面有不想讓警察知道的東西。至於裡面儲存著什麼暫且不談,他們現在所能做的只有查通話記錄。

“你去通訊公司,查查死者在案發前後和誰通過電話。”

“好,我立馬去辦。”警官得到指令,轉身就要投入到工作中,臨行前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事情,“對了李隊,雲嵩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

“辛苦了。”

雲嵩是死者的輔導員,兼任他們的雕塑課老師。

他比想象中年輕英俊,臉龐的輪廓分明,模樣斯斯文文,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同警官的問話也是異常柔和,沒有一絲不滿的樣子,包括在問不在場證明的時候。

“我理解啊,這是流程。”雲嵩笑笑,斜斜地靠在沙發背上,正巧有陽光從外面照射過來,這襯得皮膚愈發白皙,“我這幾天一直待在家中,沒有外出。”

“這兒也沒什麼傢俱和玩的東西,你常住這裡嗎?”

“哦,一直住在這兒啊。我不喜歡複雜,就沒在家裡買太多的東西。”

“請問一下,你知道自己班上的學生有暴力事件嗎?”

“有校園暴力嗎?這倒是個問題。”他皺眉,低頭,用拳頭抵著下巴。

李鋒刃從沙發上起身,環顧這屋子一眼,“我能隨便看看嗎?”

“請便。”對方低頭。

屋內陳設簡單,沒有太多的傢俱,實際上也沒什麼可以看的地方。

客廳緊鄰著衛生間,他推開門,簡單瞥了眼。水臺上擺放著幾樣洗漱用品,馬桶蓋子合上,沒有打開,浴盆內放著洗臉盆。

出來,再進入臥室。

裡面也是一樣,幾張床,幾把椅子,沒什麼值得看的地方,就是桌面上擺放著幾座怪異的雕塑倒是有些顯眼。

“這是你的大作嗎?”

雲嵩搖頭,微微一笑,“什麼大作,隨便雕的。”

“看上去栩栩如生。”

“再怎麼像活的也是死的,死的藝術品多無聊啊,我喜歡活的藝術品。”他又笑了,有些光芒藏匿於眼眸中,璀璨,又悲痛。

4

“你調查下小區監控,查查雲嵩是不是一直在家裡待著。”

同行的警官得到指令後,去了物業管理處。

李鋒刃則回甘北藝術學院,繼續調查。

雲嵩說自己一直住在家裡,然而在檢查的時候,有很多地方都有灰塵,角落裡的可以忽略不計,可像衛生間這種常用的地方也有灰塵就說不過去了。

垃圾桶乾淨得過分,臺子上的洗漱用品也很新,像牙膏、洗髮液之類的用品根本沒有拆封。更令人疑惑的是,李鋒刃在這個地方找到的有關藝術的東西是少之又少,沒有資料,沒有雕刻工具、繪畫工具。

總的來說,這兒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人住了很長時間的樣子。

藝術學院那邊還需要加大調查力度,他開車前去找在那裡調查的警官。

“老大,我在這兒。”鄭樹在圖書館裡問了半天的話,見老大過來,從座位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你先去休息吧,我問會兒。”

鄭樹連連擺手,在原地連蹦兩下,“不用不用,我神清氣爽,精力多的是。”

“好,那你跟我大概說下問話的內容。”

“哦,真不讓我休息啊!”這傢伙嬌嗔地埋怨了一句。

李鋒刃側過身,單臂撐在椅子背上,衝對方挑了下眉,“你,該不會是個大傻子吧?”

“對不起,老大,我錯了,不開玩笑了,立馬進入案情。”

那三人的校園暴力事件應該是真的,有好多女生都受到過欺負,但這些受害者都有不在場證明,在第一起案子的案發時間,她們都在宿舍睡覺,都有各自的舍友證明。學院管理較松,每晚的宿舍查寢不嚴,人數少是常事。

據榮向嫣的舍友尤蘭交代,她常去夜店瘋玩,就算回來也是後半夜的事了,走學院前門的時候需要向輔導員打電話,她覺得太麻煩,所以每晚回來都從外圍的牆頭翻進來。

這就解釋了死者凌晨出現在案發現場的原因。

“關於榮向嫣半夜翻牆回學校的事情,你們別的同學知道嗎?”

坐在對面的趙旭點頭,這傢伙是死者班上的班長,單從外貌上看,倒和蘇凜冬有些相像,都是一樣的呆頭呆腦,就是性格上不同,蘇凜冬性子安靜,而對面的男生是個話嘮,還沒問一句,就可以答上十句。

“我給你們說,她們就是該死,平常就在學校裡欺負同學,要是進入社會,還不得殺人放火啊。你們肯定想不到,長得這麼好看的女生,竟然會打罵侮辱別人。”

李鋒刃笑道:“聽你這麼義憤填膺,看來在平時做了不少英雄救美的事情吧。”

趙旭不說話了,東瞟瞟,西瞅瞅,“我不行,我是班長,不能和同學發生衝突的。”

“好吧,班長,您繼續說。”

“如果她們性格好的話,肯定會有很多男生追她們的,畢竟是美女嘛。不過高海瑤就有點兒可惜了,她前段時間在廁所欺負一個女生的時候,那個女生實在受不了了,推了她一下,她摔倒在地,身上好多地方都被劃傷了,左手和右耳上留了疤,很影響審美。”

李鋒刃內心一怔。第一起案件的死者被兇手割掉的部位是左臂,第二起案件中的死者被兇手割掉的部位是右耳。

“你小子記得挺清的嘛,說,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鄭樹拿筆指著對方,貌似很嚴肅地責備道。

趙旭嘿嘿地笑笑,繼而又開始說了起來,“不光我,我們輔導員都對她們有意思,之前的寫生課上還見他們聚在一塊兒閒聊。我上去聽個一兩句,好像在說什麼飲料好喝之類的,一個說‘奶茶’,一個說‘可樂’……”

“誰說的‘奶茶’?誰說的‘可樂’?”

他被李鋒刃突然的這一聲提問嚇了一跳,嘟嘟囔囔道:“好久之前的事情了,誰記得。”

“你們輔導員是雲嵩嗎?”

“是,”他回應完一個問題後,又開始了話嘮模式,“講真的,我們班有好多女生都對他有好感,人長得帥,又年輕,我要是有他一半的帥氣,早就找到對象了。”

談話持續一段時間,兩處調查監控的警官都打電話過來彙報情況。

在凌晨案發左右,學校周圍的監控內發現一名可疑男子,但對方把自己捂得很嚴實,身形、年齡之類的信息都看不出來,甚至不能確定他究竟是不是男人。

這條線索基本沒用,不過在小區內調查雲嵩的監控有進展。

雲嵩並不像他所說那樣常住在家裡,或者說不是常住這個小區,他幾乎不怎麼來這裡,至於問話,是在警官通知他後,他才立即趕到這個小區的。

“李隊,我們檢測完兩位死者的衣領後,發現上面有兩處相同的陌生指紋,兇手很有可能是同一人。”期間,蘇凜冬打過電話來說明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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