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惠城之美|马安龙塘村传承文氏兄弟遗风

700多年前一个朝代的更迭改变了一个家族的命运,两种不同的抉择决定了两个兄弟截然不同的道路。七百年后,从江西到惠州,从文天祥到文天球,斯人已逝 而忠孝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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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面具的历史真相

南宋宝佑四年(1256),江西庐陵文家两位子弟共赴临安,两兄弟同登进士,长子文天祥登进士第一获取状元之名,次子文天球考取同科进士。一门两子同科进士,何等荣耀!而此时的南宋江山已是风雨飘摇,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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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历史只有一个真相,但在流传中却容易被戴上各种掩饰的面具。当年文氏两兄弟,一个誓死不降,一个开城迎敌,兄长文天祥成为民族英雄,深受后人敬仰;胞弟文天球扮演历史罪人,饱受世人诟病。

有人赋诗讽刺:

江南见说好溪山,兄也难时弟也难,

可惜梅花如心事,南枝向暖北枝寒。

一寒一暖,命运迥然。

而文天祥的诗歌《闻季万至》:

去年别我旋出岭,今年汝来亦至燕。

弟兄一囚一乘马,同父同母不同天。

可怜骨肉相聚散,人间不满五十年。

三仁生死各有意,悠悠白日横苍烟。

被批判者引为讥讽文天球最尖锐的“证词”。但历史是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是黑是白,全凭妆扮者的取舍。对于马安镇龙塘村的文氏后人来说,他们不想耗费过多的精力去判断、理清这些非此即彼的批判,他们相信故事的背后还有故事:祥兴二年(1278),陆秀夫背着8岁的小皇帝赵昺跳海,文天祥被押赴大都,弟弟文天球前来探视。两人牢中相视,一个旧朝宰相,一个当朝高官,生死各异,对于文天球降元一事,他自己是否做出了解释了,文天祥又是怎样的态度,无从得知。

然而,文天祥写给弟弟的诗《寄惠州弟》似乎揭示了一些真相:

五十年兄弟,一朝生别离。

雁行长已矣,马足远何知?

葬骨知无地,论心更有谁?

亲丧君自尽,犹子是吾儿。

南宋灭亡,高堂离世,文天祥希望胞弟文天球替本是长子的他尽哀痛之情,将一个儿子过继到自己名下,保全文家血脉,以便对祖先有一个交待。1281年,文天祥写信给文壁过继给自己的儿子:“汝生父与汝叔,姑全身以全宗祀,惟忠惟孝,各行其志矣……”文天祥以“孝”明确体谅、认可了文壁的选择。或许文天球的降敌本就是兄两人弟共同的抉择:一忠一孝,兄长为民族大义鞠躬精粹,弟弟为家族使命忍辱负重。文天祥死后,生前好友张毅甫负其夫妇骸骨归吉州,适逢家人亦从惠州护其母亲灵柩回归故土,文天祥遂与母亲妻子同日下葬,共赴黄泉,文氏兄弟,忠孝两全。

六百多年的忠孝传承

600多年的时光流转,29代人的香火传续,对一个族群的繁衍来说,这已是几个世纪的岁月洗礼,而对于一种文化的传承来说,是一种执着的坚守,是为后世发扬奠定的历史基础。马安龙塘村文氏村民身上流淌着民族英雄的血脉,他们低调地偏安一隅,始终恪守先祖文氏兄弟秉承的忠孝之道,用自己的方式演绎他们流传下来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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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先有祠,起居有堂。祠堂是氏族群体对祖先的敬奉,也是联系一个族群共同体的纽带。清康熙年间,文氏第十七世文绍球 、文绍祥、文绍璋三兄弟从老围迁到龙塘村,在此开枝散叶,龙塘文氏支分三大房。康熙六十一年(1722),三兄弟修建文氏宗祠,两三百年风雨侵蚀后,宗祠依然是村中最显眼的建筑。宗祠中厅外两侧墙上挂着文天祥的 “忠孝”语,忠:“上事于君下交于友,内外一诚终能长久”;孝:“敬父如天敬母如地,汝之子孙亦复如是”。不忘祖德,不舍亲谊,自文天祥和文天球两兄弟之后,忠孝已深入文氏族人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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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有村,就少不了庙。文天祥举兵抗元时,长女文定,幼女文寿得知消息,于乱世中寻父,历经颠沛流离之苦,至连平县大湖镇三角村时,已是筋疲力尽、憔悴而逝。明朝皇帝为表彰文天祥父女忠贞护国的民族精神,追封定娘与寿娘为护国仙神烈女,并在河源三角塘山麓建造古墓。2001年以前,龙塘村的文氏村民想要到烈女庙上柱香,需要跑去河源。为方便乡民上香祈福,族人开始在龙塘村筹建烈女庙,得到乡民热烈响应,捐款19万元,烈女庙建成后,一直香火鼎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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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龙塘村成立天祥助学促进会,对本村考取大学的学子予以助学奖金;2013年,龙塘村筹备修建了弘孝堂,村里五保户居住其中;2014年,龙塘村在村中文天祥公园塑立文天祥雕像,宣扬先辈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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