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故事|和合租男神的爱情

真实故事|和合租男神的爱情

1

分手第二十二天,被甩的阴云已经在慢慢散去。现在更让韵白忧心的是,室友邹启搬走了,以后就没有人跟她一起分摊那套两居室的房租了。

她和邹启既是合租室友关系,也是男女朋友关系。她是个思虑长远的女生,想着二人奔着结婚去的,金钱方面就不宜太过计较。

况且日后婚礼开支、婚后买房供车等桩桩件件事都离不开钱。于是在男友提出同居的时候,她耿直地拍出一千块钱,许诺往后每个月的房租自己都将承担一半。

两年多的同居生活波澜不惊,平淡的每一天都像是同一天。韵白每天早上都会去小区外面的面点铺子买吃的,一起吃完早餐八点各自出门上班。

下班前沟通好晚餐内容,然后韵白回家路上顺道买菜。自有买房打算起,二人便很少外出觅食了,韵白对下厨之事也渐渐从小白到熟练。

他们像普通的年轻夫妇一样甚至看起来更加和谐,韵白也一度误以为他们会这样一路走向婚姻。

眼看自己翻年就三十了,韵白有些着急,便借着端午节为由,提出让双方家长见面吃个饭。

“再说吧,还约了帮派的兄弟帮战呢!”“改天吧,我妈最近膝盖疼走不了路。”“再等等吧,现在首付的钱还没存够呢”…………邹启的回应总是各种闪躲加推脱。

更让韵白陷入失望沼泽的是邹启开始晚回家,有时候连个理由都懒得给。哪怕人在家里也跟条死鱼没什么差别。仔细算来,他们已经四五个月没有亲热过了。

这天邹启快十一点了才回家,从他脱下的外套上韵白闻到一股网吧的味道。那是她特别反感的一种难以描述的臭味。每次邹启邀她一起去玩时,她都特别抗拒。

“饿吗?要不要给你煮碗面?”

韵白起身正欲往厨房走,却被邹启冷冷地叫住了。

“我们分手吧,我收拾一下就搬走。”

“分手?为什么?”

“估计你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租的人,这是我下个月的房租。”

邹启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将一千块钱现金放在了茶几上就进屋收拾起来。

“我在问你话呢!为什么分手?”

韵白有些愤怒,她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只是想知道理由好给自己一个痛快。更何况她是个明白人,知道这段感情早已摇摇欲坠。

“我爱上别人了。”

邹启没有回头,继续往行李箱里塞衣服。走到门口时,他停下来看着韵白身上穿的短袖衫。

“这件衣服我就不要了,留给你吧。”

没有反应激烈的挽留,只是感概青春喂了狗。你想要解脱,我归还自己自由。

她走进玄关,拿起邹启留在鞋柜上的钥匙,转身目光停留在穿衣镜上。镜子里那件短袖衫正松松垮垮地套在自己身上,料子很舒服,还留有邹启的味道。

不是说女人穿男友或者老公的衣服会显得很性感吗?呸,都是他妈的骗子!她脱下衣服揉成一团,毫不犹豫地丢进了垃圾桶里。

2

公司茶水间里,韵白心不在焉地摆弄着咖啡机。她虽然谈不上凹凸有致,但胜在五官生的精致,干练小套装外加简单束起的马尾,让她看起来根本不像奔三的女人。

“韵乖乖,还没走出失恋阴影吗?要不要姐姐我来帮你一把?”

销售部的唐小书踏着恨天高,像条美女蛇一般妖气冲天地闪进茶水间,从后面猛拍了韵白一把。

“嘿~你个女流氓!”

韵白和小书是同期进入公司的新人,从那时起两人便形影不离。虽然后来一个去了看似岁月静好的人事部,一个留在了硝烟弥漫的销售部,但革命的友谊依旧以星火燎原之势发展着。在小书面前韵白可以很放肆,无话不说。

因为家教严苛,韵白是个晚熟的孩子,恋爱谈得特别晚,第一次就是给的邹启。她把初夜的事告诉小书时,这个婆娘尽然放声浪笑,塞给韵白一个一百二十块钱的红包,祝贺好闺蜜成功开苞。

“何韵白,老娘是看你心情不好特意过来安慰你的,没良心的老白兔!”

“好好好,我没良心,我错了!”

“不就是个跟游戏里的女网友跑了的臭王八吗?老娘以前就看他不顺眼!今晚九点半‘MISSING PUB’带你找小狼狗,带劲得很!”小书对着韵白一阵挤眉弄眼。

“你知道我不喜欢那种闹哄哄的场合,进去玩一次发际线能后退一米。再说了,我烦心的是别的事。”

“哟喂,现在能让你烦心的不是男人,就一定是钱了!”

果然是个眼光有毒的女人,韵白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这不是邹启搬走了吗,如果不赶紧找到合租的人,我就得一个人承担两千大洋的房租。我跟你可不一样,每个月拿的是死工资,看来要勒紧裤腰带了……”

“看着我,我是谁?”

“有病吧,你是唐小书啊!”

“这就对了!我唐小书可是公司第一交际花,脸卡上至领导下到门卫能刷个遍的人,就不信在公司几百号人里面找不到能和你合租的!”

看着唐小书一脸自信的样子备受安慰,韵白拿起咖啡杯碰了过去。

“干杯,好姐们,奴婢的生死存亡就交到您的手里了!”

3

自从分手后家里一直冷冷清清的,周六韵白起了个早,把屋子里里外外清理了一遍,然后直奔附近商业广场的猫舍而去。

身在一堆毛茸茸星人里,韵白瞬间心情大好,母爱泛滥到一发不可收拾。在猫舍里流着口水转了好几圈,最后选中了角落笼子里端坐着的一只美国短毛猫。

猫咪比其他热销的小奶猫大许多,老板介绍说碍于品相瑕疵,留到四个多月了还卖不出去。估计就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对方一眼,小猫扑到笼子边上,冲着韵白“喵”了一声。莫名涌起的同情心让韵白义无反顾地将它抱回了家。

“你就叫抱抱吧,贱命好养活。”韵白蹲在地上看着这毛球满地打滚,方才想起来自己从未养过宠物。

抱抱正是猫咪精力旺盛的年龄,到处上蹿下跳的,一不留神就在床上画了个“地图”。

韵白一筹莫展地正准备换床单,听见外面大门被打开的声音,慌张下就近操起折叠椅就冲了出去。

“啊——”只听见唐小书一声惊叫划破天际。

“唐小书,上次才说过不要一声不响自作主张地开别人家的门!还以为进贼了!

“是哪个天杀的自己把钥匙给我的?再说了你是别人吗?”穿着恨天高、铅笔牛仔裤的唐小书叉着腰一脸暴躁的杵在那儿,乍一看胜似一把圆规。

“你好,何姐。”

韵白这才注意到小书身后跟着个男孩,长长的刘海贴在大框眼镜上,粉红色衬衫外面套着黑色连帽衫,清秀的脸上表情羞涩。只觉得眼熟,却就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快,自我介绍!”小书在旁边用胳膊肘顶了顶男孩的腰,男孩扶着腰上前了一步。

“田不惑,男,26岁,1米78,单身,无不良嗜好,天盛技术部人员,体检过无传染病。”

韵白目瞪口呆地看了看男孩,又看了看闺蜜。唐小书赶紧上去,将韵白推到了阳台上。

“怎么样?姐们儿仗义吧,算不算超额完成任务?”

“啊——什么鬼?”

“合租室友啊,这不就是吗?”

“可我也是有性别要求的好吗!跟陌生男人同住一个屋檐下,日后怎么相处?”

两人同时回头看向屋里,男孩抱着猫咪坐在沙发上,抱抱的头枕在男孩手臂上,一脸惬意的任由抚摸。

“你看这不是处得很好吗?”

“我不是说猫,是我!”

“何韵白你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现在你应该喜极而泣才对,有人来分摊房租总比你之后月底不到就吃糠咽菜强!再说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处得来就处,处不来就关上门各过各的。”

“貌似有点道理……”

“可不是!姐们儿我还替你层层把关、高瞻远瞩过。这田不惑在公司里口碑很好,零差评。别看年纪比你我小,已经是公司技术部的骨干了,工资甩你几条街不说人还帅。至于人家看不看得上你,那另当别论。”

“等等,说得那么好,你怎么舍得留给我?”

“这——这不是你刚被甩,比我需要安慰吗?”

“说实话!”

“老娘喜欢的是生机勃勃、精力充沛的小狼狗!这种技术宅、人畜无害的草食动物,温顺的跟小绵羊似的怎么可能适合我!”

“你这婆娘!”韵白用手指狠狠戳了戳小书的脑门心。

回到屋里韵白这才想起被猫尿泡了的床单,顿觉头痛不已。

“何姐,你没养过猫吧?我刚才屋里看了一圈,发现猫砂盆什么的都没有啊。”

“什么盆?”

“猫砂盆,就是猫咪方便用的厕所。这附近有宠物店吗?我可以去陪你去买。”

男孩抬头嘴角微扬,一股和风吹过韵白心底。

4

餐馆里传出唐小书一阵接一阵的浪笑,她非要拉着田不惑一起吃饭,说是庆祝他和韵白成为室友。

“田不惑是吧?”

“何姐,你可以叫我小田,或者不惑。”

“呃……小田,为什么突然想搬家呢?”

“我现在住在城东,离城北的公司有些远。如果搬到城南的话,地铁一条线直达才二十分钟。而且房东的儿子要结婚了,房子想用作婚房,所以我就被赶出来了。”

韵白仔细地打量着对面的男孩,指甲很干净,衣领很干净,眼神里写满诚恳,再说这回答嘛,也确实挑不出毛病。

“你面试呢?职业病!我倒是很好奇你的名字,谁给你取的?”唐小书剥着小龙虾壳还不忘插科打诨。

“我爸喜欢看武侠小说,觉得取这种名字的人都是大侠。”田不惑低头习惯性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噗哈哈哈,这也太随意了吧,你爸不会不是你亲生的吧?”

“还有一个原因是我妈怀我不容易,生下我的时候我爸刚好满四十,四十不惑嘛……”

“哈哈哈,幸亏你爸不是五十岁或者六十岁生的你,不然就得管你叫‘田知命’、‘田花甲’了,‘田花甲’最逗,好像卖米线的!”

韵白用手肘怼了怼笑得四仰八叉的唐小书,抬眼间刚好对上田不惑的眼神。那双眼睛里似乎有道光,看的人心里酥酥麻麻的。

“何姐,你喜欢猫吗?”

“当然喜欢,每一只猫咪都像散落在蓝星的宝石,充满着魅力和诱惑力,让人不自觉地想要接近。”

“我妈也喜欢猫,是个不折不扣的猫奴,看来以后你们有话聊了。”

话听着怪怪的。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HR的直觉,韵白觉得这个男孩似乎并没有小书说的那么单纯无公害。

5

两天后,田不惑笑脸盈盈地出现在了韵白家里,就是行李少得出奇。他们的同居,不,合租生涯正式开始。

田不惑很懂事,生活习惯也很好。东西不会随手乱放,上厕所会锁门且时间不会很久,没有体臭、脚臭,衣服洗好会挂在自己屋里。

而且家里有个男人,很多事情都方便了。比如厕所灯泡有人换、门口包裹有人取、厨房蟑螂有人除等等,上下班还可以同路,顺便发挥保镖作用。

重点是她发现田不惑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尤其是对猫。虽说田不惑一直自称吸猫体质,但不得不承认,比起粗心大意的自己,抱抱更愿意黏着这个外人。

享受被田不惑举高高,喜欢蹭田不惑的脸、舔他的手,甚至回家的时候也会去门口迎接。

他俩唯一一次突发状况发生在田不惑搬来的第二天早上。韵白迷迷糊糊地起床上厕所,走到客厅发现一个人正呆呆地看着自己,嘴巴微张。低头才发现自己没有换衣服,白色睡裙微透。

韵白霎时惊得瞌睡飞出了九霄云外,羞得不知道该捂胸还是该捂脸好。

尴尬持续了一阵子,然后时间站出来说,这没什么,一切都是浮云,哪怕脱光了也不过是一滩肉罢了。很快两人似乎都忘记了这段插曲,相处的也越来越愉快。

田不惑承包了韵白的早餐,每天睁开眼睛就有得吃还各种丰盛,这种待遇是和邹启交往时不敢奢求的。

“哇~鸡蛋煎得真漂亮,怎么做到的?教教我呗!”

“快尝尝面包片,浸过牛奶用黄油煎的哦!”

“嗯,好好吃!”韵白重重地点点头,竖起了大拇指。

“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天天做,你就不用学了,家里一个人会就足够了。”

韵白不敢抬头,近来田不惑说话越发带有“攻击性”且话里有话。她打赌此刻抬头必定会摩擦出一番尴尬,只好低头吃饭假装听不懂。

不光早餐,晚上不加班的时候田不惑总会换着花样给韵白做好吃的。虽说之前为了节约生活成本也动手做饭,但味道真心不敢恭维。毕竟曾经的自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说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也不夸张。为一个男人改变这个份上还是被甩了,想想都讽刺。

“在想什么呢?汤凉了哦。”

“哦——你怎么做菜那么好吃,学过吗?”

“我爸是个厨子,退休前还是四星级酒店的厨师长。他在家也是经常给我妈做饭,还让我跟着学,说会做饭的男人容易讨到老婆。我妈被我爸宠得很多家务活都不会,活生生让我吃了好多年狗粮。”

韵白会心一笑,正准备伸筷子去夹水煮牛肉,却不想屋里一黑停电了。她紧张地站了起来,手足无措。从小就怕黑的她,一个人的时候家里灯总是开得透亮,连睡觉的时候也是。

“别乱动,我去找蜡烛。”

眼睛一时还没有适应黑暗,只能通过声音来辨别方向。

“咚——”

“喵~”

什么东西倒了?抱抱有被砸到吗?韵白有些紧张,在屋里摸黑找起猫来。

“抱抱~抱抱~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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