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一扒我當記者那些事兒

也許當時是自己跟自己較勁,一心想要採訪的我在附近詢問了一些居民,根據他們介紹,村子後面有條山路,可以直達山腳下,不過需要走多久,他們卻沒細說,只說可以到,我們的車開了一段走不了了,道路窄,雪厚,再往前走車很難掉頭,很可能會翻溝裡,於是我自己決定下車,步行往前走。俗話說,望山跑死馬。值得慶幸的是我沒有跑死,不過下車之後我確實在往山的方向跑,一開始雪不是很厚,有腳踝高。這條路地處山間,每走上三四百米就是拐彎,每次跑過拐彎,我看到的是山的一角,永遠看不到道路的盡頭,可能這條路沒有盡頭,也可能下個路口就是盡頭。跑了半個小時左右,積雪漸漸厚了,開始有小腿肚子那麼高了,好在厚厚的積雪上有腳印,我每次都是踩著腳印走,後來才知道,這條路是伐木工人進山作業的路,腳印是伐木工人的。

在趕往事發地的路上,山裡的景色其實不錯,白雪皚皚,路上厚厚的積雪,一排深深的腳印,路的下面是一片亂石,在石縫中依稀傳出了潺潺的流水聲,不過急著採訪的我卻完全沒有心思觀賞景色,一門心思低頭沿著腳印前行,心中也在陌陌祈禱下一個路口就是山腳下——事發地。從下午兩點我走到了晚上六點,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走,一直走到了路上沒有腳印,積雪達到了膝蓋往上。

就在天色漸暗的時候,我走到了我這次旅程的最後一個路口,結果我沒有走過,原因很簡單,我一腳下去,積雪到了腰,我還試圖走了十多米,這個過程中我的腿抽筋了,這個時候一股來自於死亡的恐懼突然縈繞在我心頭,再往前一步雪可能越來越深說明我體力已經不支,山裡沒有信號,如果遇險的話,無法自救和呼救。考慮到了這些,我便往回走,在雪深的地方,我是爬著出來的。在山裡天黑得特別快,所幸山上全是雪,月光灑下,山上沒有那麼黑,地上的腳印非常清晰,只是樹木卻是特別的黑,而且很難看清,臉和手都被樹枝刮壞了。往回走的過程,走了兩個半小時,最終遇上了上山搜救我的吉普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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