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贱女人扔出去,让他们轮一遍,给她长长记性!”

霍家大宅,灯火通明,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吃晚饭。

“哎哟,我肚子好疼啊!米兰,你在汤里下了药对不对?”

霍冰冰说完,端起眼前一盆滚烫的鸡汤,转身就泼到了米兰身上。

米兰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衬衫、一条牛仔裤,面料很薄,这突如其来的滚烫让她忍不住皱了一下眉,本来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猛地抓住了裙子,指尖不自觉地轻颤了几下。

疼痛,丝丝入扣,可是米兰却没有动,她喃喃出声:“我……没有!”

刚才,佣人确实盛了一碗鸡汤放到霍冰冰面前,可是她喝都没有喝一口,怎么就认定是米兰下药了呢?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米兰的脸上。

“没有?天下最歹毒的贱货,你说是第二,恐怕没人敢称第一吧?我怎么会冤枉你?让你站在这儿,已经是给你面子了,居然还不老实!马上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米兰的脸色一寸寸变白,她抬起头,目光不经意地落到霍明赫的身上。

“把这个贱女人扔出去,让他们轮一遍,给她长长记性!”

他并没有看她,而是夹了一片牛肉放到了旁边叶亦秋的盘子里,柔声说:“你太瘦了,得多吃一点儿!”

叶亦秋看了霍明赫一眼,羞涩一笑:“谢谢你,阿赫!”

他们才认识多久,称呼竟然就已经这么亲密了!

米兰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眼底升起一层浓得化不开的忧伤。

自己被小姑子欺负成这个样子,丈夫不但视而不见还和别的女人当着她的面秀恩爱!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求你看我一眼,求你!

米兰死死地瞪着霍明赫,在心里默默地喊了千遍万遍!

霍明赫探过半个身子,在叶亦秋的脸颊上落下轻轻的一个吻,叶亦秋愣了一下,然后,两个人彼此深情对望,简直甜到腻……

“亦秋,今天晚上不要走了,留下来!”

霍明赫的语气充满了。

米兰只感觉到脑子里“轰”的一声。

留下来?霍明赫是让叶亦秋睡他们的卧室吗?

这时候霍冰冰也笑着帮腔:“亦秋,我哥让你留下来,你就留下来嘛,反正你们也快要结婚了,对不对?”

霍明赫终于抬起头,当他发现米兰还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时,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冰冰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吗?还不滚?”

他的话,字字如刀,直刺向米兰本就千疮百孔的心!

霍冰冰是霍明赫的亲妹妹,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信,都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身边。即使霍冰冰所谓的肚子疼只是故意找茬,霍明赫都和她一样,觉得是米兰的错!

坐在正位上的公公婆婆很淡然地在用餐,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们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叶亦秋的身上,满是慈爱!

米兰踉跄了几步,胸口一阵钝痛!

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转了又转,她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即使是哭,她也不要让霍家的人看见!

三年了!她在霍家三年,每天都要经历这样的污蔑和屈辱。

她曾经坚定地以为,人心都是肉长的,总有一天,霍明赫会相信她,会重新接受她!可是她现在突然有点儿茫然了,这样的痛苦和煎熬,她到底还要忍受多久?还能忍受多久?

当初,霍明赫单膝跪地向她求婚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对于一个从小父母双亡的人来说,家,对她来说有着天大的意义!她以为,她终于找到了人生的依靠!

可是一切的幸福都在婚礼那天彻底成为泡影,她一下子从天堂跌入了地狱……

回到卧室,米兰把医药箱拿出来默默地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口。

那桌丰盛的饭菜是她一个人做的。

霍冰冰说,米兰不能在这个家里白吃白住,所以即使佣人成群,她也逼着米兰承担大部分的家务。

因为霍冰冰的嘴太刁了,本来就不太会做饭的米兰也因此吃了不少苦头,手背上,胳膊上有不少烫伤。

米兰对着镜子,把上衣一点点脱下来,有的地方黏住了,轻轻一扯,钻心的疼。米兰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从医药箱里拿出剪刀来,低下头剪开粘连的地方,尤其是手腕,有的地方一掀,立刻就变得血肉模糊了……

太疼了,她死死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哼出声来。

镜子里的自己脸色白得吓人,连五官都有点儿扭曲了。

苦涩一丝丝在心底蔓延,因为深爱着霍赫,所以她一直隐忍到现在。可是,这样没有底线的隐忍真的能换来真情吗?她,是不是一开始就应该选择离开?那样的话,至少,可以保住自己的尊严!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米兰赶紧从挂钩上扯下一件睡袍套在身上。

她转过头看了一眼,竟然是霍冰冰。

霍冰冰倚着门框看着她,眼角眉梢都是讽刺:“我说医药箱怎么不见了,原来在你这儿!马上给我,我要用!”

米兰捏着棉签的手颤了几下,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我用完了就给你!”

霍冰冰脸色变了变,立刻冲到米兰面前,用力推了她一把,米兰后退几步直接跌坐在地上。

“哈哈哈,活该!你这种贱货,还好意思腆着脸让我等你!呸!”

说完,她拿起医药箱,抬脚准备走人。

米兰摔疼了,眉头再次皱紧,她挣扎着站起来,淡淡地开口:“我知道,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子宫,你的心里很痛!可是真相是怎么样的,你心里非常清楚!这么多年,你一直这么对我,真的不会良心不安吗?”

霍冰冰一步一步逼近米兰,眼底淬满愤怒:“良心?你还好意思跟我谈良心?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是你不经过我的同意摘除了我的子宫,害我被温明朗甩了,沦为全城的笑柄!”

她死死地钳住了米兰的手腕,指甲狠狠地掐进那一片血肉模糊之中。

入骨的疼痛攫住了米兰的心,她疼得眼前一黑,差一点儿昏过去。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猛地甩开了霍冰冰的手,霍冰冰踉跄一下,后脑勺撞到了门板上了。

“哥,快过来!这个贱人居然动手打我,你管不管?”

很快,霍明赫出现了,他走到米兰面前,二话没说,“啪——”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他的力道太大了,米兰的嘴角立刻淌出血来,那一丝殷红,看起来触目惊心。

米兰不哭反笑,她瞪着霍明赫,眼底是无尽的幽怨和绝望。

霍明赫转身把妹妹扶起来,冷冷地睨看了米兰一眼:“离开卧室,一会儿我和亦秋要睡这里!”

书名《顾临月之清浅》

“把这个贱女人扔出去,让他们轮一遍,给她长长记性!”


随便看看

“真人……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

谭峭叹了口气道:“我平生嗜武如命,可惜资质平常,穷尽一生修炼也只能达到这等境界。你的根骨资质却是人中极品,兼之意志坚定,不为外物所动,若能潜心于武术之道,成就定然在我之上。”

刘皓南才知他如此关照自己,只是出于惜才之意,心中大是感动,道:“多谢真人垂青。”

“但是习武之人,必先有是非之辨,觉不能凭借武力为非作歹,否则就算有再高的武功,也无法达到无敌的境界。这点你须得牢记。”

“别人若是对我好,我自然会记得,好好回报于他。别人若是对我不好,我自然也要以牙还牙的。”

谭峭想想也觉有理,便道:“纵然如此,也须记得得饶人处且饶人。”

刘皓南不以为然,口中却道:“真人说的是。”

谭峭道:“陈老夫子与杨老将军在一处,等会见了夫子,你便拜他为师,不可再耍孩子脾气,知道吗”

刘皓南心中感激,道:“好。”

谭峭哈哈一笑,道:“你这孩子好生机灵,白白让给了陈老夫子,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呢!快走吧!”

雁门关是代州城之门户,代州东有应州,西有寰州,三座要地成犄角之势相互呼应,寰州西去二百里又有朔州坐镇,本是攻守皆宜的有利局势,可是杨家军已经不足五千,就算全部集中起来,也守不住其中任何一座城池。因此杨业采取的战术是弃城迁民,命军中诸将把兵力集中在平型关、盘道梁等城外险要关卡,截住辽军进攻的必经之路,但求能够多拖得一天半日,让迁移的百姓安然退入雁门关。

当日云州城破后,杨业带着不足两千之数的军队退至陈家峪,凭借地势之利截杀辽军,四个时辰后又退至大石关、盘龙岭,如此且战且走,固然斩杀了为数不菲的辽军,杨家军自身也死伤惨重,一日一夜后,杨家军退至应、寰、代三州附近之时,只剩了八百余人,所幸应寰二州的百姓尽皆散去,杨家长子延浦和次子延训各率一千兵马,死死扼守住平型关和盘道梁,狠狠打击了长途奔袭的辽军,获得大胜,杨业所率的八百军士得以稍作喘息,旋即退守雁门关前最后一道关卡——金龙峡。

待辽军攻破平型关、盘道梁,已足足耗去一日一夜的时间,把守关卡的杨家军全部以身殉国,包括主将杨延浦和杨延训。

辽国丞相耶律斜轸打马驰上平型关的最高处,看着两旁插满羽箭兀自不倒的宋军尸体,沾满鲜血依然迎风翻飞的杨字战旗,还有面前这座杨家军拼死捍卫的巍巍雄关,这位曾经远征西北各族、立下过赫赫战功的大辽丞相心头不禁涌起了阵阵寒意,他攥紧了手中的马鞭,喃喃自语道:“杨家军真乃大宋北方长城!杨业若是不死,我大辽铁骑势必难以跨入中原一步!”

紧随在他身后的先锋大将萧天佐冷然道:“杨业七子之中已去四人,五千军马折损大半,潘美又不肯发兵相助,这次他就算有三头六臂,怕也插翅难飞!”

耶律斜轸轻轻一叹,淡淡道:“只为了这区区五千人,便使我大辽十万铁骑奔驰数千里,损伤上万计,更引得大光明教和萨满教两派高手倾巢而出、沿途劫杀……大辽气势已失,就算此番擒下了杨业,又能如何”

萧天佐闻言一怔,面露惭色,无言以对。

“走吧!”耶律斜轸转身打马下山,扬声道:“杨业已退至金龙峡,传令大军火速追击。此番若是让他走脱,你我还有什么颜面回去见圣上” 金龙峡位于恒山西脉,是河东仅次于雁门关的险绝要塞,此峡长仅百丈,可容四马并辔而行,论地势之险并不如陈家峪,但其险绝之处却在于峡口之北有一块开阔之地,其地蒿草丛生,密林蔽日,且地势高低不平,最宜设兵埋伏,令人防不胜防,名为“金沙滩”。レ773buy?レ辽军要过金龙峡,须得先过了金沙滩,过了金龙峡,尚有一道金水河横亘面前,只有一道丈宽石桥连接两岸。更为奇特的是,在这金龙峡的千仞绝壁之上竟筑有一座寺院,寺名“悬空”,紧贴崖壁而建,掩映于青松怪石之中,终年云封雾锁,有如仙境。

辽军赶到金沙滩时,却失了宋军的踪迹,但见密林蒿草中矗立着一座临时搭建的木台,台高十余丈,方圆不过五丈,周围没有营帐士兵,只是左右各树了一面同样高度的杨字大旗,在风中凛然飘扬,密林间则看似随意地插了数十支六色旗帜,若隐若现。

耶律斜轸等人在那高台半里之外停下,再不敢轻进,只是喝令辽军金沙滩周围布下阵势,暂且观望。众人凝神看那木台,不由都是一惊,只见正前方一人端坐,白衣白发,长须飘拂,正是白云先生陈希夷,周围尚有六名衣色不同的童子,也都静立不动,有如六尊木偶。

高台的另外一侧,却坐着大宋的无敌将军杨业,此刻他双目紧闭,面现颓色,身上衣甲被鲜血染透,却只是草草包裹。一名身形瘦削的中年僧人将枯瘦的手掌印在杨业的胸口,似在为他运功疗伤。

杨业的左右尚有两人,一个是高大魁梧的麻衣道人,年约三十五六,满脸浓髯,须发倒竖,手中持一柄长剑,背上却负着偌大一个酒葫芦,正目不转瞬地看着瘦和尚为杨业疗伤,神色间甚为紧张。另一人却是个瘦瘦小小的青衫书生,年纪在三十上下,眉毛倒垂,两眼微眯,袖手而立,缩着脖子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对杨业的情况似乎不甚在意。

高台上这一行人行止古怪,却都泰然自若,全然未将包围上来的辽军放在眼内,看起来着实诡异。

萧天佐见耶律斜轸面现犹疑,按兵不发,忍不住上前请战:“这定是妖人陈希夷在故弄玄虚,丞相,请让末将前去一探!”

耶律斜轸思索着摇摇头,道:“不忙,杨业故布疑阵,周围必有埋伏,可派一队军马先往打探。”

林中地形复杂,不便骑马,这队六百人的辽兵只得弃马步行,杀入密林,很快便被草树淹没,不见踪影。

这时高台上六名童子忽都一跃而起,各从怀中执出一色旗子挥动不止。林中所树的六色旗帜如同得到命令一般,也都诡异地动了起来,一时间林间旗帜乱舞,上下翻飞,风声呼啸,人影穿梭,仿佛有千军万马突然从地下冒出来,将冲进林中的辽军一一吞噬。

耶律斜轸见此情形暗叫不好,急命鸣金收兵,哪还唤得回来,只听林中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却听不到兵刃交击之声,显然这些辽兵并没经过任何打斗便被人结果了性命。

萧天佐面上变色,提刀咬牙道:“丞相妙算,杨业果然有埋伏!让我去会一会他!”

“且慢!”耶律斜轸连忙喝止,肃然道:“这必是陈希夷布下的六花奇门遁阵,须得精通术数之人方能破得,你去了也是无济于事!”

“六花奇门遁阵”萧天佐首次听说这种阵法,莫名其妙。

耶律斜轸郑重说道:“本相早年曾与中原堪舆大师唐九倦有一面之交,听他说起过陈希夷的这套六花奇门遁阵法,乃是由奇门遁甲之术演化而来,能够转化时间与空间,使人隐身遁形,神鬼莫测。我猜想那些杨家军定是借这阵法藏于密林之中,引我们入彀!”

萧天佐半信半疑,脱口道:“隐身遁形,这怎么可能难道他能将近千名杨家军通通变没了不成”

耶律斜轸皱眉思量半晌:“中原奇人异士众多,不可尽以常理猜度。罢了,暂且收兵!”

萧天佐急道:“丞相!难道我们就这样等下去么”

耶律斜轸笑了笑道:“不是还有大光明教和萨满神教在么韩丞相的长公子韩德让也已到了。江湖之事,还是让这些江湖人去解决吧!” 夜色迷茫中,谭峭和刘皓南终于赶到了金龙峡,看着高高耸立的木台,兵临城下却不敢上前一步的辽军,谭峭已明白了大半,哈哈笑道:“陈老夫子果然有一套,这套六花奇门遁阵足可吓退辽国的千军万马,如此杨家军便有救了!”

刘皓南插言问道:“什么是六花奇门遁阵”

谭峭故作神秘地道:“此阵乃是陈老夫子独创阵法,既是迷魂阵,亦可为杀阵,一人坐阵可挡万人之师,等你做了他的徒弟,求他传授与你便是!”

刘皓南心下对陈希夷大感佩服,暗道:“若真能得他传授此阵,宋国纵有千军万马也奈何不了我,何愁复国不成”想到此处突然生出疑惑,问道:“不对!我们不也在这迷魂阵中么怎么什么感觉都没有啊”

谭峭哑然失笑道:“这阵法本是死的,要靠人力催动才能发挥作用。若是布阵之人并没发现咱们闯进阵中,自然不会发动机关。”

刘皓南这才恍然,皱眉说道:“若是如此,咱们能闯得进来,别人也必能闯得进来,那这阵法还有什么用处”

谭峭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此阵原本就是为了阻拦大队辽军进攻而设,却拦不住真正的高手。所以夫子才力邀中原儒佛道各路高手来此为杨老将军护法,就算有辽国高手潜入阵中意图偷袭,也绝难得手。”

“把这个贱女人扔出去,让他们轮一遍,给她长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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