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丘經典史話(45):父子狀元進士(下)

商丘經典史話(45):父子狀元進士(下)

父子狀元進士(下)

劉熙古父子三人回到家裡,自然要擺上一桌酒宴,以示慶賀。酒過三輪,劉熙古藉著幾分醉意,對兩個兒子說:“先祖劉仁軌一世英名,曾輔佐一朝六帝,他大概不會想到,先祖香火在延續到我這個11代孫時,官階雖然沒有先祖的高,但我卻經歷了後唐、後晉、後漢、後周、大宋,五朝11位帝王,現貴為大宋朝廷左諫議大夫。如今,先祖更不會想到,他的兩個12代孫,文者金榜題名,榮獲大宋頭名狀元,武者朝堂受封內廷侍衛,一文一武,前途無量,劉門榮耀,為父今日特別的高興。不過話說過來,你們哥倆豈知,伴君如伴虎,官場之險惡,這其中滋味,日日讓人提心吊膽,時時讓人如履薄冰。先祖雖一世英名,但官場幾起幾落,一會兒為監統,一會兒為白衣隨軍效力,一會兒官升六級,一會兒尚書佐僕射同書門下三品,起起伏伏,命運無常。而我則一會兒為後晉下邑令,一會兒為後漢盧氏令,一會兒為後周亳州防禦推官,一會兒為大宋左諫議大夫,歷經風雨變幻,朝代變遷,稍有差錯,後果不堪設想。要我說,百姓看似清苦,但不必時刻擔心上司的淫威與無常,同僚之間的勾心與爭鬥,前途的光明與險惡。你們哥倆入仕,無論武也好,文也罷,莫要年輕氣盛,鋒芒外露,否則將招惹是非,福禍無常。你們豈知,歷朝歷代帝王,都是喜怒無常,嫉賢妒能之流,帝王面前口出狂言,往往會引出禍端。其實,為父不求你倆一生非要做多高的官,非要聚無數的財,只求你倆一生平平安安,幸福生活。”哥倆聽後有些不解。

事後,劉蒙叟入仕做了嶽州、宿州推官,後來由於政績突出和出身名門,繼而拜監察御史,出知濟州,後又任瀘州、濠州、滁州、汝州知州,最後入朝為都官。宋真宗景德年間,已是花甲之年的劉蒙叟上疏朝廷,建議將國家受命建號之地宋州(今商丘)改為應天府,修建聖宮,立宗廟,以求上天、祖上保佑江山萬世不滅,龍子龍孫興旺無比。真宗看後,滿心歡喜,當朝口諭說:“大宋開國,太祖龍興宋州,一是當改宋州為應天府(數年後又升應天府為陪都南京),二是將宋州城內的聖祖殿改為鴻慶宮,宮內供奉太祖太宗像,以求上天、祖上保佑江山千秋萬代,永世不滅。同時,為表彰劉愛卿一片忠君愛國之心,改劉蒙叟都官為直史館官員。”數年後,劉蒙叟仙逝,享年73歲,真宗詔令追封劉蒙叟為太常少卿。

劉蒙正一生官運平淡,歷任太祖、太宗、真宗三朝內廷侍官。

劉蒙叟、劉蒙正哥倆一生,時刻牢記當年父親酒後所言,官場一生不求大起大落,大紅大紫,命運多舛,只求忠君愛民,勤奮工作,家庭團團圓圓,和和睦睦,老婆孩子熱炕頭。遇事不結盟,不營私,不出風頭。劉蒙叟娶妻後,膝前育有三子。長子劉宗儒,次子劉宗弼,三子劉宗誨。

當年,劉蒙叟無論在當地做官,還是入朝為官,工作之餘,他總是謝絕各種官場應酬,回府精心輔導子女們學習,孩子們則秉承父風,自幼刻苦讀書,不恥下問。真宗年間,劉門三子相繼長大成人,先後參加科舉考試,一路秀才、舉人,榜上有名,聞名鄉里。會試時,長子劉宗儒落榜,次子劉宗弼、三子劉宗誨則先後喜中進士。滿朝文武見了,都稱讚劉氏一門藏龍臥虎,人才濟濟,日後定出國家棟梁。期間,有不少同僚笑問劉蒙叟育子成才秘方,劉蒙叟則感嘆:“官宦之家,為官者,少些官場無聊應酬,多些與子女探討學業,多數官宦子弟則優於百姓子弟。否則,若整天苦於應酬一些無聊酒宴,遊走於杯光舞影之中,多數官宦子弟自然劣於百姓子弟。教子育人豈是一朝一夕之事,它需要長年累月,持之以恆。只可嘆,在這個酒肉飄香,光怪陸離的官場裡,又有多少人能夠經受住誘惑與寂寞?”對方聽後,無不搖頭感嘆:“官場酒宴,名堂百出,無聊者居多,但要遠離,豈是易事,難啊難。遠離者,聖人也。”

事後,劉蒙叟長子入朝做了太子中舍,次子、三子也先後入仕為官。只可嘆兄弟三人,自幼由於受父輩“只求一生平平淡淡,不求大起大落”思想的影響,再也沒有了先祖劉仁軌那種叱詫風雲的闖勁,一生官階平平,影響有限。後經朝代變遷,劉氏一門淪為平民。

如今幾百年過去,在寧陵當地,有關劉氏父子狀元進士及教子的故事,依然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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