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為什麼害怕真相?只因為那會牽涉更多的麻煩和責任|五官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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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這種生物,不管是誰,

切開來剝皮後都只是一團肉而已,

死一次就明白了。

“活著的時候沒有被幫助,死了之後還要被視而不見嗎?”既然是《非自然死亡》,就應該通過屍體解剖瞭解死亡真相。但是,日本統共只有兩百個法醫,解剖率是發達國家中最低的,八成非自然死亡的都直接送往火葬場化成了灰,罪惡被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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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題材在日本並不少見,《非自然死亡》這部劇卻獲得了有口皆碑的美譽。豆瓣評分持續走高,完結後更是升高到了9.2分,近七成給出了五星好評。日劇賞頒出“最佳作品獎”等6個獎項予以褒揚。

劇中的“不自然死因研究所(UDI)”,只有兩名法醫,每年得解剖400具屍體。工作的高強度,並沒有磨滅他們努力弄清真相的鬥志。劇情一而再、再而三地反轉,一步步揭開經過了福爾馬林浸泡,卻依然扣人心絃的死亡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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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劇中女主演石原里美的表現,無疑將該劇往好口碑處再推進一層,助其奪下日劇賞“最佳女主角獎”。這一回,大概是十元姐姐扮相最樸素幹練的一部劇。她不再是瑪麗蘇小妖精,散發著成熟姐姐的魅力。

她讓我們看到了,一個角色的旺盛生命力,是如何通過食慾來體現的:此劇第一個鏡頭中,石原扮演的法醫三澄美琴鼓著腮幫子,大口吃著天婦羅蓋澆飯,一邊和女同事嬉笑著聊“異性間交流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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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她扔掉空飯盒,紮起頭髮,搬運屍體,開工。那一集中,三澄將豆沙麵包遞給死者的未婚妻,說:“正是因為沒有心情,才要吃啊。”

心裡流著淚,也能大口吃下飯的人,才能活下去。這是一個差點被母親拖去一起自殺,最後倖存下來的孤女。雖然脫險後被溫柔有愛的家庭收養,但童年創傷,她永遠不會淡忘。對案件感同身受,才能讓她冷靜地說出家庭悲劇的原因:“就是因為無法分開,才會發生這些案件的,一半以上的謀殺案都是親子、兄弟、夫婦之間的親戚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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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人忌諱死亡,甚至逃避對死亡的確認。松重豐飾演的所長上門歸還骨灰時遭拒,他義正言辭地說:“人死了哪會分什麼好人壞人,我們只是碰巧活著,他們只是碰巧死了。碰巧活著的我們,不可以把死亡當作不吉利的東西。”

為什麼法醫工作一直被小覷?因為許多人認為,死了就沒有價值了。但人都死了,真相還有意義嗎?《非自然死亡》用全劇告訴我們,當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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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醫生世家、為無良媒體當眼線而來實習的久部六郎,一開始也覺得救死扶傷的醫生比法醫更有價值,可三澄堅信:“法醫學是為了未來的工作。”醫生是在與死亡的對抗中,給人類帶來生的希望。而法醫研究死亡,找出生命終結的原因,沉冤昭雪。“如果現在不調查,就必須一輩子,面對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人們為什麼害怕真相?因為那可能會牽涉更多的麻煩、更大的責任、更殘酷的現實。《非自然死亡》面對的是屍體,解剖的卻是整個社會的惡:醫學院的草菅人命、傳染病的社會責任,底層工人的過勞死,校園欺凌,出獄人員的親情建設,職場上的性別歧視……善惡分明,三觀端正,是這部劇最獲認同之處,也因此,法醫們個個都酷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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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庭上,高冷的中堂醫生說:“就因為你說了什麼‘女人不可信’這種小家子氣的話,我才被迫出來作證的。人這種生物,不管是誰,切開來剝皮後都只是一團肉而已,死一次就明白了。”這話網上大紅,怒刷女性觀眾好感。

而三澄會壓抑住嫌惡說:“不用知道犯人的心情,也沒有必要理解你,我們對於不幸的身世不感興趣,也不管動機是什麼。”以蔑視白眼,一舉擊潰殺人狂魔的心理防線。

人为什么害怕真相?只因为那会牵涉更多的麻烦和责任|五官科

《非自然死亡》的編劇是野木亞紀子,之前我們介紹過另一部在TBS臺爆紅的《逃跑可恥但有用》,編劇也是她。如果說前一部劇講的是孤男寡女的愛情,那這部劇雖然有愛情的蛛絲馬跡,卻沒有感情線的展開。

這正是如今日本職場、刑偵劇的一大特色,俊男美女止步於曖昧,將更大的精力投入到案件中。野木亞紀子曾在推特上留言:“UDI的戰鬥,也是我們繪製死亡的鬥爭,結合現實生活,只要你活著,這個問題就會存在。願我們大家的人生旅程,都能夠光明一點。”

人为什么害怕真相?只因为那会牵涉更多的麻烦和责任|五官科

隨劇爆紅的,還有每集案件水落石出後悠然響起的主題曲《Lemon》。米津玄師的這首歌在Oricon週數字單曲排行榜上成績斐然,連續10周蟬聯冠軍,破了“獲得連續第一名的週數”“累計下載次數銷售額”等歷史紀錄。

“苦澀檸檬的香氣,在雨過天晴前都無法歸去”,既應景貫穿始終的“口腔金魚案”裡中堂醫生對被害未婚妻傾訴衷腸,也同樣是所有生者對死者無法傳遞的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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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为什么害怕真相?只因为那会牵涉更多的麻烦和责任|五官科

非自然死亡 アンナチュラル (2018)

導演: 冢原亞由子/ 竹村謙太郎/ 村尾嘉昭

主演: 石原里美/ 井浦新/ 窪田正孝

類型: 劇情/ 懸疑

語言: 日語

上映日期: 2018-01-12(日本)

來源|南都週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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