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少年的愛情不可靠?

谁说少年的爱情不可靠?

谁说少年的爱情不可靠?

我和汪先生認識很久很久了。他不喜歡狗,但姓汪,還是屬狗的。於是,他在青春的每個重要階段都得到了和旺字有關的外號。如果你問我為什麼知道得這麼清楚?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因為我們是鄰居,有關他所有旺字系列的外號都是我起的。

許多年之後,汪先生和我參加死黨羅美女的婚禮。司儀在臺上問起羅美女與青梅竹馬長達20年的戀愛史。羅美女表示她總是故意做些蠢事,來引起對方的注意,最終抱得男神歸。

汪先生聽完,忽然就問我:“你到哪兒都叫我‘旺旺’,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吧?”

我說:“都是有家有室的人了,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

他沉默了一會兒,一本正經地說:“作為你的家室,我想知道。”

坐在他旁邊的朋友,“噗”地笑噴出來,說:“人家結婚,你倆撒什麼狗糧。”

我說:“這叫什麼撒狗糧,這是我們的日常。”

“巴黎鐵塔”非常之顯老

汪先生的整體形象可參見巴黎鐵塔,臉還極其一本正經,特別嚴肅,非常之顯老。我們的大學不在同一座城市,他在杭州,我在上海。大二前的暑假,我和羅美女決定創業。對,就是鼓勵大學生創業那幾年。我們倆準備開個奶茶店。可不是一般的奶茶店哦,我們要做全上海最受大學生喜愛的奶茶店。

我在QQ上告訴汪先生,他說:“你不要太天真了。”

我嗤之以鼻。不過事實證明,我和羅美女的確是天真了。第一步租店就被騙了,和我們談的只是二房東,收到租金就卷錢跑路。大房東直到我們開始裝修才過來,我人生中第二個重大打擊就這樣毫無徵兆地現身了。大房東要求至少補交半年房租才行。我和羅美女商量了一下,再想整出錢來,就只能賣腎了。於是乾脆退了施工隊,退了設備,告別房東,報了警。

從公安局出來那天,我發了條微博,“遭遇人間慘劇,不活了!”然後和羅美女去KTV唱歌,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晃晃悠悠回了宿舍。我們剛換了衣服,就有人來敲門。

竟然是汪先生。

我嚇了一跳,問他:“你怎麼上來的?舍管阿姨沒管你?”

他悶悶地說:“我說我是學生家長她就讓我上來了。”

羅美女模糊地聽見“家長”二字,在我身後,特別禮貌地說:“叔叔好,您長得可真年輕。”

汪先生隔著我,看向羅美女,說:“就是你拉上我家閨女犯傻的吧?”

羅美女嚇得沒敢接著貧,只發出一串尷尬的“呵呵呵”。

炸裂首笑

羅美女說:“你家汪開不開玩笑都看不出來的呀。”可汪先生就是這樣,說什麼都是嚴肅臉。別人能把冷笑話講得全場爆笑,他能把所有笑話講得全場爆冷,所以一般人分不出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連我,也不能。

高二那年,我出了點事。起因是我給同班暗戀的男生寫了封信,結果這個男生把信在班級公開了,我不僅成了全班的焦點,更成了笑點。那天的場面極度狗血,至今讓我不願回憶,我站在熱熱鬧鬧的教室裡,遭遇了人生的第一擊……

作為一名17歲的少女,我先是被全班乃至鄰班的同學笑話,接著被班主任老師找來父母談話,最後是被可怕的老爸老媽訓話,那些日子只要到學校我就覺得所有人都在背後議論我……總的來說,我抑鬱了,用時3個月。

作為過來人,我想說,這個世界對抑鬱症真是充滿了惡意,父母老師會覺得你就是矯情,同學基本把你劃分為神經病一檔。於是我休學了。

在休學的那段時間裡,有一位面相老成的少年經常來我家。當然就是一本正經的汪先生了。

他和我媽是這樣說的,“阿姨,我來送聽課筆記。”但他和我是這樣說的,“我是來看你還活著沒。”我沒理他。

他說:“我開玩笑呢。”我繼續沒理他。他又自說自話:“我是擔心你。”隔了5秒補充,“這次沒開玩笑,我是認真的。”然後露出一個笑容。

請自動腦補一下180釐米的黑糙男生,百年不變的嚴肅臉,突然露出笑容的炸裂感。

於是抑鬱三個月的我,首笑。

一言不合就發糖

許多年後,汪先生成為我先生之後,和我說:“那時候,看到你笑我就放心了。之前一直怕你做傻事。”

我說:“我傻和你有一毛錢關係?”

他不要臉地說:“人家從小就喜歡你啊。”

大概是性格使然,汪先生這個人一言不合就表白。雖然這樣可能缺少了一點點期待和浪漫,但是就像羅美女說的,他這種動不動就發糖的作風,也是甜死人。

其實這個習慣最早可以追溯到我休學的那一年,汪先生幾乎每天都會來我家,先是送筆記,後來陪我跑步。必須是早晨,陽光微微刺破晨霧。

他穿直男必備的藍色運動裝,把臉襯得像一顆表情嚴肅的黑布林。我們一前一後在小區裡跑三圈,然後到門口的早點鋪吃早點,有時是豆漿油條,有時是大餅豆腐腦。有一次,他送我回家的路上,忽然沒頭沒腦地和我說:“如果你有什麼不能說給別人的話,可以告訴我。我發誓不會告訴任何人。”

我停下來,轉頭看他。牆一樣的身影,遮住一片陽光。我說:“你告訴我一個秘密作交換吧。”

他站在那裡,憋了半天,說:“我……我……我喜歡你,算不算?”

認真又單純地愛過

2010年,汪先生送給我一枚50分的白鑽,我欣然接受。那一年,我們挺忙的,買房子、訂酒店、回老家整理一些要帶去上海的東西。我去幫他收拾的時候,在他的床底下發現了一箱舊書,擺在最上面的幾本都是有關實用心理學的。

我說:“看不出來,你還愛看這個呢?”

他一邊打包他的變形金剛,一邊輕描淡寫地說:“以前瞎看的。”

我隨手翻了翻,裡面有好多都用紅筆畫了出來。比如跑步有利於緩解抑鬱,陽光可以改善心情,要善於傾聽,引導患者講述內心的困惑……

我默默地,把那幾本書塞進我的書包。他假裝不經意地說:“你帶那幾本書幹嗎?”

“別裝。”我無情揭穿他。

他繼續裝不懂,嘴角卻已露出傻了吧唧的笑容。

從老家回上海之前,我們在汪先生家吃了頓飯。他媽說:“以前覺得你們絕對不會在一起的,沒想到真成一家了。”說起來,從小汪先生的媽就不看好我們倆,因為我屬雞,比汪先生大一歲,託休學的福,才有幸和汪先生同班。汪媽常說:“你們湊一起就是雞飛狗跳。”

後來,時間證明了汪媽的話。年輕人呀,難免矛盾,難免爭吵。

但是,每每想到一個傻大黑粗的男生,晚上苦讀心理學,第二天一早叫我去跑步;想到我發個不活了的微博,他就嚇得打飛的來看我;想到他站在清晨的陽光下,用他喜歡我的秘密來換我的心事……所有問題,好像都能解決了。

2017年,在羅美女的婚禮上,作為多年死黨,我獻了婚禮祝詞。我的最後一句是這樣說的:

“都說少年時代的愛情不太可靠,我卻覺得,正是在那些不知深淺的年紀裡,你們如此認真又單純地愛過,才會有足夠的溫暖支撐彼此走完一生的坎坷與幸福。”

聽說,羅美女的男神和我家汪先生的眼圈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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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少年的爱情不可靠?

狗糧很飽,五星好評,嗝兒~

青年文摘·快點

摘自 《女報·時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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