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華育才學校 胡聖生

古城墙——文/新华育才学校 胡圣生

每年,每月,每天!我都從這殘存的僅百來米長的古城牆邊穿過!從東到西百十米長,從西向東還是百十米長!旁邊是仿古的申伯樓,遠處是鋼筋混凝土的龜山亭。建在公園的申伯樓如同從現代穿越到遠古的妓女,濃妝豔抹地賣弄著不合時宜的風騷!遠處的龜山亭,抖落了歲月厚重的蒼桑,表述著浮華的淺白!悵然長嘆,扯不開目光的依舊還是:殘存的古城牆!在信陽城,這百十米的城牆,是我們能真正觸摸到歷史原生態存在的唯一地方!

一思量,我曾經無數次地想過用專業的方式考證古城牆存在的歷史!然而,我終是不敢!六百多年來,史料早已軼失,先人早已做古!時間在不經意中,用刀子把歲月割開,讓故事一段一段,一點一點地風化成斑斑齏粉!我無法揭開被時空遮蔽了的一個個存在!古城牆孤證的矗立,讓石頭爛了,讓曾經鮮活的歷史死了!它無法主動表達它所經歷的客觀存在,所有強加於它的內容僅是一種被表達!不能考證,也無法考證!

年年歲歲,歲歲年年,唯有爬牆虎用綠色妝扮著一夏的生機!這種依附於遲暮城牆的生機使我活潑不起來!因為終究有一天,它會連同這古城牆一起死掉!我不敢撫摸石牆,我懼怕掉落的歷史肌膚捶擊我的心靈!每次唯有留戀而快步地擦身而過,不敢逗留!風化後的歷史太脆弱了,無法觸摸它的脈博,似乎心跳的聲音便能讓它崩裂!

一轉角,便見恆久的隱賢山,便見亙古的蒼天時空,唯有不同的是雲,風雲變幻著存在!雲,留在天空的記憶裡沒有相同的面孔!正如從石牆邊擦身而過的人,來過,看過,卻無法存留於歷史。佇立於河邊,靜聽水流的聲音!我努力地想尋找古八景之一的“師河泛月”的存在!我想幽發:“江月何時初照人,江畔何人初見月”的哲思!可我找不到水中的月,一抬頭於柳枝邊望見殘月!就那麼淡淡的一抹,在熾亮的路燈下無法映入溮水!看不到水中月,我終是做不了哲人!哀思良久,還是算了!做個小男人,發個抒懷的感嘆:千江有水千江月,萬里無雲萬里情!然則,天上有云,水中也無月,我更無牽掛的良人,空自多情!去他的詩的意象和物象!時間能讓堅硬的石牆風化,能讓隱忍於石牆的歷史都找不著蹤跡!於古城牆,於恆永的蒼天時空,我們僅是不斷輪迴著的階段性的過往存在!一個小我,只能感慨而已!

一低頭,便見殘月下被夜色拉長的影子,還好,還有影子,於是便大喝一聲:走,隨我吃酒去!二兩老白乾,一碟花生米,酒至半酣,一跺腳,抖抖嗓門,吼句秦腔:來世爺呀……不做人……!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