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廣(笑著歌 笑點)
四十九
冬。上午。島上依舊白茫茫一片。
李山龍在海上冰厚的地方鑿冰窟窿,把漁網撒了進去。他想打魚,補充給養的不足。
動物們圍在左右。
李山龍在島另一側,把雪地剷出50多平方米左右地方,讓羊自己找草吃。
李山龍趟著雪,到野鴨出沒的地方撿拾了幾十個鴨蛋,還捉到了3只野鴨子。
正當李山龍準備返回時,對講機響了。賀連長大聲命令:確定好靶標標識,半個小時後直升飛機空投給養和物資。
李山龍趕忙回到掩體,把準備好的標識上的白十字改成黑十字,放在門前的海灘上。
白雪皚皚中的黑十字,格外醒目。
飛機準時到達指定區域上空。飛機超低空至50米高時,朝標識位置投放了十多個箱子和麻袋,戰友朝他招招手,飛機飛走了。
李山龍一邊搬運物資,一邊笑呵呵地對一直跟在身後的動物們說:夥計們,這下,我們可以好好過年了。激動之下,李山龍大聲朗誦起自己寫的詩:
別問我為什麼話語這樣少
沒有夥伴沒有笑
孤零零的小島孤單單的人
只有濤聲日夜嘩嘩鬧
小島小小島是祖國的土地
小島寂寞小島是我戰鬥的前哨
人民讓我守小島
我用熱血和生命保衛好
別問我話語為什麼這樣少
使命不容我逍遙
風兒浪兒再大再高咱不怕
環境差生活苦都能熬
小島小小島代表九百六十萬
孤獨寂寞但心有十億人民暖心梢
祖國讓我守小島
我用青春汗水保衛好
李山龍這才發現,所有的動物夥伴,都在靜靜地望著他。
李山龍,臉紅了。
五十
冬。島上。除夕夜。
天氣晴,風很大。黑黑的夜空,依稀能感受到陣陣鞭炮聲和焰火的鮮豔。
掩體內外,十多根一尺高的紅紅蠟燭給小島憑添了喜慶氣氛。
豬、羊、雞和鴨子,都吃飽喝足後沒了聲息。唯有“虎子”在追前跑後的。
李山龍做了紅燒肉、白菜豆腐、青椒炒肉片,火腿腸。
李山龍倒上一杯白酒。
桌子上點著兩支蠟燭,紅紅的火焰,別有一番情調。
李山龍把手搖發電機放在手邊,準備一邊吃飯一邊看中央電視臺的春節聯歡晚會。
李山龍把“虎子”抱上床,開始喝酒。
第一杯酒,他面對連隊方向:連長、指導員,戰友們,過年了,祝你們新年快樂。請放心,山龍一定保證完成任務。他一飲而盡。夾了口紅燒肉,同時也給“虎子”一塊。
第二杯酒,他轉身面向家鄉的方向:爸、媽,過年了,祝你們幸福。我在部隊很好的,請放心。他一飲而盡。夾了塊豆腐,同時也給“虎子”一塊。
第三杯酒,他轉身面對左前方:梅,看了你的信我真高興,就按你說的辦,明年探親時,我、我——我就娶了你。他一飲而盡。夾了口青椒,同時也給“虎子”一塊肉片,把“虎子”辣得直吐舌頭,他開心地大笑。
接下來,李山龍就想慢慢喝酒和看春節聯歡晚會了。李山龍看看手錶,還有5分鐘就開始了,他坐在了手搖發電機旁。他豁出去了,那怕第二天累得起不來床,也要把中央電視臺的春節聯歡晚會看完。他左手搖著發電機,右手輪換著喝酒、夾菜。外面海風呼嘯著,可他穿著單衣還在淌汗。當看到節目主持人說“向堅守在祖國邊海防的解放軍同志致以節日的問候時”,頓感一股熱流湧遍全身,兩眼淚水嘩嘩地流了下來,雙手情不自禁地鼓起掌來。可兩手還沒容拍到一塊,電視畫面消失了。他趕緊搖起來,待重新出現畫面時,已經是下一個節目了。他恨得直咬牙:說好不鼓掌了,怎麼就控制不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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