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典为什么被称为“民国第一狂徒”?

史夫子说

过去,西人哈耶克评论说,越是文化不昌的时代,越喜欢造神。比如刘文典这尊神,就是我们集体口水造出来的。

安徽合肥刘文典,学有根底,名有见述,深究淮南,卓然成家,是过去的名教授,也是忠贞爱国有基本气节之人,这是一个事实。但他在民国学术圈,也不过就是顶尖学者梯队中的一般人物,我们看民国人写下的学术史,实际很少有人称道他,并不见得有多少特殊,他自己也缺乏可以与大家们并雄的学术资本、贡献与成就。

所以,前些年胡文辉为民国以来学者写“点将录”(《现代学林点将录》),最重要的学人列出128位,刘文典只字未提,也可征见后世对他学术地位的的一个评价视角。


可以明确地说,现在人口中人云亦云的“国学大师”刘文典先生,在民国学术圈实际并不异常特出。

现在时贤动辄引述的胡适、陈寅恪为他著作所写的序言云云,稍熟中国老派学人交往方式的都知道,书序、书信不过就是彼时一种“学术联谊”,言语所有夸大,也是惯常写法,并不一定要说心里话,讲出真实意见。

不但如此,恰恰相反,刘文典在民国学术圈,是新旧两派都不怎么喜欢的人物。论学问,他备受吴宓、王叔岷等人的抨击,他的代表作《庄子补正》傅斯年指斥为“无穷错误”,认为学术水准不高 ;谈为人,时人都非常鄙夷他,闻一多冯友兰诸人均视他为“败类”(王力张中行等人回忆文章),最后1943年西南联大一致通过决意解聘刘文典事件,就是一个总爆发。

但是,就是这么一原本只是很普通的学者,经我们的渲染、吹捧、无中生有、反复翻炒,遂成为“国学大师”,成为“民国第一狂徒”,连要捧他都捧不到点上,实在挺无聊的。

(图:1946年5月3日,西南联大全体中文系师生合影)

所以,本人甘冒不韪,借刘文典为什么被称为“民国第一狂徒”这一题目,稍稍理清一 点一直堆积在他身上的几个重点光环,至于真假,我也不敢自居绝对正确就是,只能说是来自确证的史学材料。


1,“脚踢蒋介石事件”完全是后世瞎演绎


民国数十年,也是知识分子尊严特张之时。章太炎怒骂袁世凯、胡适之翘腿与蒋公同坐、梁漱溟公然不认错,以及刘文典当面与蒋介石争执,这四件事差不多是民国粉不厌其烦称道的。

刘文典顶撞过蒋氏是真事,但是什么“打过总统蒋介石,差点把老蒋蛋踢碎”之类都是瞎扯。最坚实的证据来自刘文典儿子刘平章先生《“脚踢蒋介石”系演绎——被误读的父亲刘文典》一文。

该事其实也简单,是1928 年 11 月 23 日,安徽大学学生与隔壁女子大学学生起了冲突,当时蒋氏恰好视察安庆,听说后找了时任安徽大学校长刘文典与女校校长程勉询问内情。刘文典到会后坚称此事“有黑幕”,不愿合作,结果惹恼蒋,直斥刘为“新学阀”,而刘文典回骂蒋是“新军阀”,遂被扣押,后经安徽人胡适等疏通,刘文典被释放。

这个事情当然反映了刘文典的狂。但是他的“狂”,现在看来,也许也有些依据。一者,当时的蒋尚是刚上台不久,威望不足;二者,刘文典恐怕也是自恃是革命老人,确实追随做过孙中山,对“晚辈”蒋氏还存有看不上的心思吧。

到了后来,蒋氏万人之上,刘文典就对蒋特别客气了,歌功颂德,唯恐人后。1943年,蒋公60大寿,那篇洋洋洒洒的阿谀寿文就是出自刘文典手笔。一个聪明人的“狂”,不是愣头青式的颟顸,而是看场合与时机的。


2,“西南联大解聘刘文典事件”是刘咎由自取


刘文典被联大解聘,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滑铁卢之败”,而且在此事件中也丝毫不见他的”狂”态,只有无奈。

西南联合大学自从1937年11月组建到1946年5月解散,一共存在9年,在此期间,实际只发生过两起教授被解聘事件,一起是罗隆基因为太热衷官场被解聘,另一起便是刘文典了。就西南联大的整个历史而言,都是极其罕见的。

刘文典之被解聘,据我所见材料而言,推断原因主要有二:

1,学术水准备受质疑。刘本是极有才情之人,26岁作北大教授,32岁就出版名作《淮南鸿烈集解》,很快《庄子补正》写出,但是此后的刘氏颇有骄傲自大之心理,余生留连花丛,使酒骂座,基本再无有分量的文章写出,看《朱自清日记》、《吴宓日记》等即可知道包括梅贻琦、蒋梦麟在内的西南联大内部学者群对他的资格和水准一直存在芥蒂,只因刘文典在北大前后都由安徽老乡陈独秀、胡适之罩着,所以勉强应付;

2,人品在当时为人所不齿。还是《吴宓日记》,直说他们都议论刘文典是“专收破烂,藏污纳垢之人”。刘文典其人,据周作人、张中行回忆录,上课就喜欢骂人,与课学生怨声载道;他喜欢抽鸦片,自号“二云居士”(云南火腿、云南烟土),这一点是当时教授中唯一的,为时流所深厌恶;不经请假,擅自离校,恶意旷课,远徙普洱,依附大盐商张孟希,只为有重金收入和鸦片提供,此举彻底激怒了当时清华大学中文系主任闻一多等人,终于在1943年5月前后联大通过决议不再续聘。为此,在1943年7月14日的《吴宓日记》中,吴宓为此欢欣鼓舞,认为“幸得将恶劣之某教授( 典) 排挤出校,而专收烂货,藏垢纳污之云大则反视为奇珍而聘请之,真咄咄怪事也”。

在“此役”中,你们口中的“民国第一狂徒”刘文典一定也不狂,不但如此,他很快“摇尾乞怜”。1943年7月25日,刘文典谦恭地给时任清华大学校长梅贻琦上书,表示悔过,但是梅贻琦并没有理睬他。至此以后,刘文典就留在了云南,被云南大学所聘任。

直至1947 年,当时的中央研究院开启第一批院士评审,刘文典经同乡胡适举荐,列入候选人名单,但在评议会的五轮投票中,得票均为 0 票,引为笑谈。


3,“刘文典狂视沈从文事件”真相辨析


现代人最喜欢的是故事。提及刘文典,他何以会如此有名,“赢得狂名五十年”,当然最大的原因是他和沈从文跑警报的那则故事有关。

这则故事在当代为人所知,最主要的来源是作家汪曾祺的一篇文章记述:西南联大时期,日本飞机常空袭,因此一旦警报响起,师生逃离跑防空洞为常事。一次,刘文典正警报候,路遇作家沈从文,当众出言讽刺说,"陈寅恪教授跑警报,是为留存国粹;我刘文典跑警报,是为了肚里的庄子;学生们跑,是为了国家的未来;你沈从文跑,是为了什么呢”。

但是,这个事情一直都只是一个传言,并未有任何线索表明真有此事。因此,在1988年的时,西南联大老学生、学者尹洛就曾专门发表了一篇题为《沈从文不答刘文典》的文章意图“正本溯源”:

“在西南联大老同学中间,尤其文学院同学夕流传过一段刘文典侮慢沈从文的故事,刘沈两位先生,一旧一新,都是联大的名教授。学生们好奇,对名人逸事津津乐道也乐闻,但大抵都不甚以为意,当作趣闻传说的为多,最多也不过持通常观点夕认为是文人相轻一类话头而已,这段掌故若断若续地传说了将近半个世纪,近年只偶而还听人提起。忽然最近听到Y君,他从广州暨大到北京出差牡路过济南来看看我,告诉我说:有一位老联大,正编纂校史的SH君,表示应为刘沈事件正名,说过去传说刘文典侮辱沈从文先生的事不实,没有那回事,应予辟谣,以正听闻”。

所以,这件事不敢说必无,但也确实没有实锤证实,我意还是取“多闻阙疑”的态度最好,但是如此,刘文典的狂,也就有点落空了。


总结


关于刘文典的狂态以及诸多围绕他的狂名所产生的传闻,一直以来盛传于社会。

我们如此津津乐道刘文典及诸民国学者,很显然,是因为在当下这样一个急缺又迫切需要树立起知识分子自由独立精神的时代,阐微和表彰刘文典及其同类,某种意义上是在呼唤独立精神传统的重生、希冀优良学术文化系统的重建。

但是,同样显然的是,这一切必须是建立在真实的基础上,而不是出于实用主义涂抹脂粉罔顾事实。现今很多关于刘文典的事迹,多是荒诞不经的,比如流行说法刘文典曾经担任过孙中山秘书等等,都是讹传。根据刘文典自己所写的 《孙中山先生回忆片断》(《刘文典诗文存稿》黄山书社 2008 年 版,141页), 他是“亲炙中山先生”,谈过几次话,但是做过秘书云云,则完全子虚乌有。可以说,现今大部分关于刘文典的议论,要么不符史实 ,要么评价不够客观,过分拔高。

(图:现安徽大学校内刘文典塑像)

另外还需要澄清的是,此番谈刘文典,把他请出瞎话、胡话、谣言编织的神殿,并不是要否定这么个人,他的成就也断非我这样一盲流所能掩盖。比如他的《淮南鸿烈集解》一书,其校勘、考据之精湛,实难有另书可以替代,我至今也还时常拜读;他的政评、时论文章,也时有精义迭出,他的《日本败后我们该怎样对他》一文,我个人以为是民国时期论日文章极特出的,所反映出的作者的日本学素养,完全不让钱端升先生诸专家。

因此,如果本文让一些痴迷于此的朋友感到恼火了,在此,我先表示抱歉,因为我的本意,只是希冀公共言论能够实事求是,有一分证据说一份话,不要搞得和神汉摇签一样,乌烟瘴气,混淆视听。

2018,6,11,晚间闲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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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愚愚

大凡对民国时期的历史有所了解的话,刘文典则是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他不仅有着精深的学问,而且更是以其特立独行的个性而广为人知,由此也获得了“民国第一狂徒”的雅号。

刘文典(1889—1958),字书雅,原名文聪,笔名刘天民,安徽合肥人。早年就读于安徽公学,该校中多排满反清的教师,其中最有名的莫过于刘师培。例如,刘师培考评学生就有个非常奇怪的规矩,就是凡是讲排满的学生就加几十分,不讲的就要扣几十分。就在这样的一种先锋式的校园文化氛围中,刘文典算是第一次见识到了狂人式教员的风采。

而要说起他为何会有“民国第一狂徒”的称号,这里仅举出几个有趣的事例就可以说明一二。如他在西南联大任教时期,就曾发表过一番惊世核俗的言论:“古今真正懂《庄子》的,两个半人而已。第一个是庄子本人,第二个就是我刘文典,其他研究庄子的人加起来一共半个!”还有一个他在西南联大讲《红楼梦》的趣事。当时天色已晚,刘文典走进教室就说:“宁——吃——仙——桃——一口,不——吃——烂——杏——满筐!仙桃只要一口就行了啊……我讲《红楼梦》嘛,凡是别人说过,我都不讲;凡是我讲的,别人都没有说过!今天给你们讲四个字就够了。”由此可见他对自己学识的自信。当然,最让他一鸣惊人的则是,1928年主持安徽大学期间怒斥蒋介石的事件。当时安徽大学学生因国内政治局势而爆发学潮,蒋介石为此很是恼怒并于当天赶到安庆,并打算向学生发表演讲,但却被刘文典一口回绝:“大学不是衙门!”后来当蒋介石来到安徽大学视察,刘文典也是没有出面接待,搞得蒋介石很难下台。此后,两人更是发生了面对面的冲突,最终气得蒋介石大喊着让侍卫押下去。

除此之外,关于刘文典之狂的趣事逸闻还有很多。不过无论怎么说,刘文典确实算是一个国宝级别的大师级人物。


书房记

玉龙兄先给你简要说一下刘文典的几个怼人事迹:

他参与驱赶教育总长章士钊;

他瞧不起闻一多,闻一多也看不起他;

他对沈从文更是冷嘲热讽:“在西南联大,陈寅恪才是真正的教授,他应该拿四百块钱,我该拿四十块钱,朱自清可拿四块钱,可我不会给沈从文四毛钱。沈从文都要当教授了,那我是什么?那我岂不成了太上教授了吗?”

求躺着中枪的朱自清心理阴影面积……

为什么刘文典这么狷狂呢?大致有三个原因:

第一,刘文典师出名门。

他师承刘师培、章太炎,二十岁便名满大江南北。他凭借自身实力,曾经自诩:“古今真正懂《庄子》者,两个半人而已。第一个是庄子本人,第二个是我刘文典,其他人加一块儿算半个……”

1939年,他推出了十卷本《庄子补正》,一时轰动学术界,令当时的学术名士推崇备至。

刘文典的造型,猛一看形同乞丐。许多慕名去听课的学生刚一见面大都失望。但等他一开讲,学生又会让人刮目相看。

刘文典在民国时期曾担任安徽大学的校长,下面便是安徽大学校内他的铜像,画风奇特奇特到让你怀疑雕像水平:




等你一看他的真人照片,立刻不怀疑了,还会觉得雕塑挺写实的。



第二,刘文典实力过硬。

除了《庄子》,刘文典讲《红楼梦》也是一绝。一次,清华国学院主任吴宓要讲《红楼梦》,刘文典就在不远处找了间教室,也讲《红楼梦》,跟唱对台戏似的。

这次讲堂原定在一间小教室讲,后因听者太多,改到大教室,还是容不下,只好改在广场上,学生席地而坐,洗耳恭听刘文典高论。

在西南联大期间,刘文典开设《文选》课,有一次只上了半小时课突然宣布提前下课,改在下星期三晚七点半继续上课。原来,那天恰好是阴历五月十五,他要在月光下讲《月赋》。届时,在校园里的月光下,学生围坐一圈,他坐在中间,头顶一轮皓月,兴致勃勃大讲《月赋》,跟《世说新语》中的魏晋人物似的。




第三,刘文典的狂不是轻狂和疯狂。

刘文典表现出来的,是对世俗权贵的鄙夷和对于无知幼稚的嘲弄。是性情的自然流露,是才力的自然表现,其精神实质,正是魏晋风度中的“达”。

其实,狷狂之外的刘文典,学术著作丰富,又尊师重道,有一份独特的铁汉柔情。种种细节,让后世看到了一个有血有肉的刘文典。也许从他身上,我们可以一窥民国学人的风貌与气度。


玉龙空间

刘文典一生可谓做一行爱一行,真性情地活了一生,他做的很多事,普通人一辈子估计只能做一件,说他是第一狂徒,大概有五个原因。

一是是个名副其实的反清斗士。刘文典17岁时受到陈独秀等人反帝反封建民主思潮影响,18岁加入同盟会,19岁留学日本(大清怎么也没想到,他们送去东洋和西洋留学的学生,最终大部分都成了反清的旗手),为了民族复兴积极奔走,参与反清组织,自制炸药参加过刺杀清政府官员的活动,为革命工作受过伤,受伤后又去了日本,给孙中山同志当过秘书。天下几个人有这样的血性,又有几个人能给中统当秘书。

二是才学高,真正的国学大师,有点恃才放旷。刘文典后来弃政投文,不要以为他半路出家,就像今天某些顶着博士头衔的官员一样,徒有虚名。他在北大、清华、西南联大都做过教授,他通晓中国历史,先秦文学,诸子百家,熟悉希腊、印度和日本历史,精通英语和日语。他将庄子时,说天下就两个人懂庄子,一个是庄子本人,一个是他。他讲红楼梦时,说别人讲过的,自己讲过的他都不讲,他就讲人们没听过的。他讲课吴宓会去听。他瞧不起沈从文,认为写小说的没学问。说他狂,主要是他当老师时常常语出惊人,但他确实有真学问。

三是打过总统蒋介石,差点把老蒋蛋踢碎。他当安徽校长期间,因为学潮,被蒋介石叫到办公室训斥,他自顾自抽烟,还骂蒋当兵的不懂治学瞎咧咧,将没忍住上去就是两耳光,一个连环腿,刘反应过来后,一脚直抵裆中央。后来,经过蔡元培等求情才把刘从牢里放出来。



这就是一个无拘无束,追求自我的刘文典。今天,又几人能做到!?


历史小跟班

这个时期的文化发展迅速,新文化和旧文化交替,尤其是各个大师辈出,有人质疑,此时整个国家都属于文盲的阶段,认识几个字就可以算是大师,这句话我不敢苟同,一个人,一个朝代能在历史上留下名声,不是因为他认识几个字,或者会写什么,他们在学识和文化有过人的才华,五千年历史中,留下名声的人也没有几个,如果说仅仅是认识几个字就是大师,那么未免有点贻笑大方了。

蒋介石属于是军人出身,在他掌握大权后,对于国家的教育一刻也没有放松,当时一个大学教授的工资是500大洋,一个国家部长才200大洋,尽管所适逢的时代内有军阀,外有强敌,当时蒋介石还是尽最大可能性去搞教育。鲁迅这个人写的文章特别犀利,有人举报,鲁迅反对将总统,蒋介石只是说,这件事很好,举报者很吃惊,本来是想把鲁迅给整下去,当时成为这样却搞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安徽大学校长刘文典在一次校庆活动中和蒋介石发生矛盾,蒋介石打了他两巴掌,刘文典倒好直接把蒋介石踹了一脚,这件事在后来蒋介石只是以治安罪把他关押了七天,出来后继续他的校长,这件事放在任何一个统治者身上都不能这样算了的。之后有个军阀知道这件事后,拉拢刘文典反对蒋介石,刘文典说,蒋介石随不是个东西,但是现在只有他才能领导全国抗战,刘某虽有小结但是在大局上一直支持蒋介石的。


历史大家



刘文典教授

自古文人多狷介孤傲。溯源追忆起来,不乏祢衡击鼓骂曹,太白力士脱靴,贵妃研墨,这些“英雄壮举”。

而民国时期也出现了这么一位“狷介狂士”,其作为直追祢衡、太白。他就是当时的国学大师刘文典。

刘文典老先生20岁出头就到北大任教了,而且深得胡适先生欣赏,胡适先生是刘文典为数不多的良师益友。在北大任教的刘文典正好赶上了北京大学整理古书古籍运动,刘文典作为古典文学的资深研究着,踊跃参加到活动当中。先后校勘整理古籍《淮南子》、《庄子》、《说苑》、《大唐西域记》等,不得不说的是刘文典所做的《庄子补正》,煌煌十卷,极具灼见,奠定了其他在国学界独一无二的地位。

他曾狂妄的说“古今真正懂《庄子》的,两个半人而已。第一个是庄子本人,第二个就是我刘文典,其他研究《庄子》的人加起来一共半个!”;

刘文典好似魏晋风骨式的人物,可坐地扪虱,视万物于无物。刘文典老先生的狂是发自内心的自信,和灵魂深处的文化积淀与底气,所以后人才称他为“民国的底气”。

刘文典活在完全自我的境界里,潇洒随行,无烟不欢,爱憎分明。



安徽大学刘文典塑像

但真正让刘文典“扬名立万”的,是一次和蒋介石的 冲突。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刘文典任安徽大学校长的时候,那时正值学生风潮势头比较强劲。1928年11月,安徽大学也爆发了学潮。为镇压学潮,蒋介石亲临安庆,于是就要召见时任安徽大学校长的的刘文典。但刘文典是何许狂人也,怎能让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呢,哪怕是你蒋介石。于是当下他便高呼“我刘叔雅并非贩夫走卒,即是高官也不应对我呼之而来,挥手而去!我师承章太炎、刘师培、陈独秀,早年参加同盟会,曾任孙中山秘书,声讨过袁世凯,革命有功。蒋介石一介武夫耳!其奈我何!”

两人还没见面呢,局面就到这种程度。那么,见面以后呢?那版本就多了。

版本一:

当时的南开学生刘兆吉在《刘文典先生遗闻轶事数则》中回忆:

  蒋介石面带怒容,既不起座,也不让座,冲口即问:你是刘文典么?这对刘文典正如火上加油。也冲口而出:“字叔雅,文典只是父母长辈叫的,不是随便哪个人叫的。”这更激怒了蒋介石,一拍桌子,并怒吼:“无耻文人!!你怂恿共党分子闹事,该当何罪?”刘文典也应声反驳蒋介石为不实之词,并大声呼喊:“宁以义死!不苟幸生!”躬身向蒋碰去,早被侍卫挡住。蒋介石又吼:“疯子!疯子!押下去!”

点评:这个版本是说刘文典身体并没有碰到蒋介石。

版本二:

叶新,《近代学人轶事》:

在与蒋介石见面之后,刘文典在气势上也一分不退让,对蒋介石竟以“先生”相称,而且在蒋介石向刘文典要学生运动中党员名单时,刘文典以强硬的态度拒绝给出,还骂蒋介石是“新军阀”。一直压抑愤怒的蒋介石终于爆发,当场打了刘文典两记响亮的耳光。刘文典不甘示弱,也动粗还之,当众飞起一脚踢在蒋介石的肚子上。蒋捂着肚子,疼得脸上直流汗。蒋介石给他定了个‘治学不严’的罪名,把他送进了监狱,押了七天。 此事轰动一时,风传学界。

点评:踢到了肚子上,看来踢得还不轻。

版本三:

作家岳南在《南渡北归》中对于刘文典“飞踹蒋介石”的描写:

  (蒋介石)顾不得自己的身份,照准刘文典的面部“噼啪”扇了两记耳光,而后又抬腿用笨重的马靴在刘的屁股上猛踹两脚。刘文典一个趔趄,身子摇晃着窜出五六步远,头“咣”的一声撞在一个木头柜子上,巨大的冲击力将木柜拔起,“轰隆”一声撂倒在地上四散开来,刘文典也在惯性的牵引下扑到在地。但仅一眨眼的工夫,刘文典就于满地乱书与碎瓷破铁中一个鲤鱼打挺站将起来,身体后转,倏地蹿到蒋介石面前,像武侠小说中飘然而至的英雄人物一样,飞起一脚,“噗”一声闷响,踢于蒋介石的裆部。蒋“啊”了一声,躬身猫腰,双手捂住下半身在屋内转起圈来……众人见状,大骇,知刘文典的一脚正好踢中了蒋的小蛋蛋……

点评:这个版本有点武侠小说的味道,不光是踢中了,还踢到了命根子。后来蒋委员长没有后代,是否和这一脚有关系呢?!

版本虽然不同,但两人之间发生冲突是肯定的。



刘文典在讲学

1931年12月11日,鲁迅在《十字街头》第一期发表《知难行难》一文,曾经提到过这桩公案,说“安徽大学校长刘文典教授,因不称‘主席’而关了好多天,好容易才交保出外”。

  无独有偶,1939年4月,胡适在《人权与约法》一文中也提及刘文典事:“又如安徽大学的一个学长,因为语言上顶撞了蒋主席,遂被拘禁了多少天。他的家人朋友只能到处奔走求情,绝不能到任何法院去控告蒋主席。”

  刘文典被关押了七天,在蔡元培等人的求情下,刘文典出狱。但根据蒋介石的要求必须“即日离皖”。后来清华大学校长罗家伦聘刘文典到清华大学出任国文系主任,民国政府的教育部,也并没有因刘文典飞脚踹蒋的案底,而不许清华大学任用。这么看当时还是很开明的,重的是真才实学。

刘文典恃才傲物,但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却有着清醒的头脑,《安徽师大学报》1988年第2期,哲学社会科学版登载着这样一件事:1931年粤系军阀陈济棠知道刘文典反蒋,曾多次函请刘赴粤共事,并汇来重金相聘。刘决然婉谢,将巨款退回,叹曰:"正当日寇侵华,山河破碎,国难深重之时,理应团结抗日,怎能置大敌当前而不顾,搞什么军阀混战?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1949年,刘文典放弃了去美国的机会,留在了中国大陆,49年后,伴随他多年的鸦片瘾戒掉了,1958年7月15日刘文典病逝于昆明。



刘文典和西南联大同事


老衲侃春秋

刘文典是一个传奇人物,其被称呼为”民国第一狂人“,倒不是因为他的学问,刘文典的学问自然是极大的,但要说在灿若星辰的民国学术版图中非常耀眼突出的话,那就言过其实了。刘文典之所以有此称呼,主要是因为他的三件趣事,反映了民国时期那些大师的风骨。

第一件事是关于他的学问,刘文典曾在课堂上公开讲,真正懂庄子的不过两个半人,一个是庄子本人,一个是刘文典,所有的庄子研究者加起来算是半个,因为他曾写出《庄子补正》《淮南鸿烈集解》等著作,在庄子研究方面的确有傲人的实力。

第二件事是在西南联大的时候,日军飞机来袭,教授和学生们都向外跑,刘文典在人群中看到沈从文,非常瞧不起。对他说,陈寅恪该拿400块工资,他刘文典该拿40块工资,而沈从文一个搞现代文学创作的只合4块钱的工资,应该杀头,没有资格逃命。

第三件事是在安徽大学的时候,当时刘文典担任安徽大学的校长,蒋介石来到安徽大学,希望校长能够压制学潮,但刘文典牛脾气倔,不仅不迎接蒋介石,还跟他大打出手。踢了蒋介石一脚,蒋介石抽了他一耳刮子,然乎关他禁闭就再也不来安徽大学了。

因为这三件事,刘文典被目为狂生,实际上刘文典这个人学问有,就是脾气坏,不仅跟老蒋,就是跟那些教授关系也搞不好。抗战胜利之后,人家都回南京、北平去了,只有他留在了云南大学,但还是入选了48年评的首届中研院院士(81位)。


青年史学家


刘文典(1889—1958),字叔雅,民国大学者。出生于安徽的刘文典,1909年曾赴日留学,1912年回国,精通英、德、日、意等国语言。他学识渊博,精通庄子和老子;他恃才傲物,看不起新文学的沈从文,闻一多等教授;他藐视权贵,曾当面辱骂蒋介石;被称为‘民国第一狂徒’!

刘文典对庄子颇有研究,素有活庄子的美誉,所以每次开始讲授《庄子》之时,第一句必然是:“《庄子》嘛,我是不懂的喽,也没有人懂!”也曾大发感慨道:“古今以来,真懂《庄子》者,两个半人而已。第一个是我刘文典,第二个是庄周,另外半个嘛……还不晓得!” 足可见其狂!


刘文典潜心研究古典文学,也看不起搞新文学创作的人。有一次为了躲避空袭,刘文典和学生搀扶着大师陈寅恪逃跑,这时候看见沈从文从他身边经过,刘的本性复发,转身呵斥道;“陈寅恪跑是为了保存国粹,我跑是为了庄子,你们跑是为了未来,沈从文你替谁跑?”想想当时沈从文的心里,真是一万个尼玛路过!

刘文典在安徽大学任校长时,因为学生运动和蒋介石当面起冲突,蒋介石大骂刘文典是土豪劣绅,而刘文典则反击说蒋介石是新军阀!气急了的蒋扇了刘两个耳光,刘也不甘示弱,直接给了蒋介石一脚。最后的结果就是在监狱被关了一个月!

刘文典学贯中西,博古通今,作为一个铮铮傲骨的学者,可惜晚景凄凉!唉,斯人已逝,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历史拾辰

刘文典,字叔雅,祖籍安徽怀宁,1889年生于合肥,既是一位才高学广的“博雅之士”,又是一位持才自傲的“狷介”之人。



1907年加入同盟会,1909年留学日本早稻田大学,并成为章太炎的得意门生,同时积极筹划反清谋杀活动。


1913年,袁世凯暗中派刺客谋杀宋教仁,当时跟在宋教仁身后提包的刘文典同时遇刺,手臂中弹受伤。后刘文典再次出国日本,在孙中山先生的亲自主持下宣誓加入中华革命党,并担任孙中山的秘书。



1916年刘文典回国后,对军阀混战、商业凋零的现实极为失望,决定以学问报国,不在过问政事。经过数载精钻苦研,终以皇皇大著《淮南子鸿烈集解》和《庄子补正》十卷本震动文坛,为天下儒林所重,同时因此两部巨著一跃成为中国近现代最杰出的文史大家之一,堪称国学领域唯一可与陈寅恪过招并有一拼的重量级大师,曾一度被蒋介石成为“国宝”。


1928年,因皖省学潮,蒋介石召见时任安徽大学校长的刘文典予以“训示”,刘文典不脱帽、不行礼,昂然而坐,对蒋介石不屑一顾。后又因言语冲突,蒋介石不顾身份对刘文典狠掴两记耳光、猛踢屁股两脚,刘文典予以反击,踢中蒋介石裆部。后被蒋介石抓捕,由于蔡元培、蒋梦麟、胡适、陈立夫等名流大腕出面斡旋,被关押7天后获释。章太炎听闻此事,抱病挥毫了“养生未羡嵇中散,疾恶真推祢正平”的对联相赠。并给予高度赞许。




刘文典曾公开宣称整个中国真懂《庄子》者共有两个半人,一个是庄子,一个是自己,另一个是指马叙伦或冯友兰,另有一说是指日本某学者,意思是指在中国真正懂《庄子》者乃他一个人而已。



刘文典不把一般教授放在眼里,且极端鄙视现代文学,对搞新文学创作的学者更是轻视,曾言“文学创作的能力不能代表真正的学问”,曾有学生问刘文典对巴金作品的看法,刘文典答曰“只知把他娘,不知有把妗”。


刘文典公开对众人说:“在西南联大,陈寅恪才是真正的教授,他该拿400块钱,我该拿40块钱,沈从文该拿4块钱。可我不会给他4毛钱!如果沈从文都是副教授,那我是什么?我不成了太上教授?”




刘文典在云南大学对自己的弟子常说“我最大的缺点就是骄傲自大,但是并不是在任何人面前都骄傲自大”,刘文典列举了蔡元培、陈独秀、胡适、陈寅恪都是他敬重的人,并公开说自己的学问不及陈寅恪的万分之一。



刘文典面对面向语言文字学家杨树达表示敬重:“近读《学报》大著,实属钦佩之至。不佩服者,王八蛋也!”


当然,刘文典的狂是在确有学问的前提下,因此也就得到民国大师们的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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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维杂谈

第一“狂徒”的称号是讲先生桀骜不驯的性格和天马行空的思想。他在西南联大任教时期,就曾发表过一番惊世核俗的言论:“古今真正懂《庄子》的,两个半人而已。第一个是庄子本人,第二个就是我刘文典,其他研究庄子的人加起来一共半个!”还有一个他在西南联大讲《红楼梦》的趣事。当时天色已晚,刘文典走进教室就说:“宁——吃——仙——桃——一口,不——吃——烂——杏——满筐!仙桃只要一口就行了啊……我讲《红楼梦》嘛,凡是别人说过,我都不讲;凡是我讲的,别人都没有说过!今天给你们讲四个字就够了。”由此可见他对自己学识的自信。当然,最让他一鸣惊人的则是,1928年主持安徽大学期间怒斥蒋介石的事件。当时安徽大学学生因国内政治局势而爆发学潮,蒋介石为此很是恼怒并于当天赶到安庆,并打算向学生发表演讲,但却被刘文典一口回绝:“大学不是衙门!”后来当蒋介石来到安徽大学视察,刘文典也是没有出面接待,搞得蒋介石很难下台。此后,两人更是发生了面对面的冲突,最终气得蒋介石大喊着让侍卫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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