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獰笑著道,“你去告訴他,我死也不會籤離婚協議書!”

“呼……呼……”呼吸急促裡,沈斯曼突然從夢魘裡驚醒,一下睜開眼睛!

周曉光嚇了一跳,瞧見沈斯曼雙眼發直,怔愣一瞬後又是喊,“姐!你醒了?”

半晌之後,沈斯曼才回過神點了點頭。

簡單洗漱過喝了半碗粥,沈斯曼也漸漸好轉過來,忽而定睛道,“怎麼是聶家老宅?”

“是老太太派人接你來這裡。”

竟然連老太太都驚動,這讓沈斯曼秀眉緊蹙。

“有思聰少爺在,誰也動不了海藍小姐。況且,聶家早不是從前了。”周曉光說這話的時候,帶著幾分替她委屈的不甘氣惱。

沈斯曼默了半晌幽幽重複那一句,“早不是從前了……”

而今聶家的當家人早就成了聶思聰,即便是老太太也無法撼動。

“我去拜見老太太……”沈斯曼作勢就要下地,被周曉光阻攔,“姐!思聰少爺正和老太太在說話!”

宅子大廳裡肅穆寂寥,祖孫兩人相視以對卻一言不發,陷入僵持許久。沈斯曼慢慢走進去,瞧見前方筆直站著一道身影,正是聶思聰。

她的目光掠過他,落向正位上端坐的老太太。

沈斯曼走到聶思聰一旁,而聶思聰紋絲不動,眼角餘光都不曾瞥向身旁來人。

可是忽然,她竟緩緩跪下!

沈斯曼這才凝聲說,“老太太,我想請您收回項鍊,也請將我和思聰少爺的婚事收回!”

她下跪請求居然是為了收回婚事?聶思聰劍眉一凝,側彥異常冷峻。

女人獰笑著道,“你去告訴他,我死也不會籤離婚協議書!”

老太太一聽驚愕追問,“是不是有人逼著你這麼說?你別怕,有奶奶給你做主!誰都不能勉強你!”

沈斯曼輕聲回道,“沒有人勉強我。”

聶思聰低沉而平緩的男聲響起,卻帶著幾分輕蔑,“她是老太太您看中的未來孫媳,我還能勉強她?我可沒逼她跪著不起!”

真是諷刺啊!

沈斯曼還跪在冰涼的地板上,低燒讓她的額頭滲出一絲密密汗水,心裡更是一陣發涼。

她累了,真的累了……

沈斯曼用很輕的聲音,卻是那樣堅決,就像是對自己發誓一般說,“因為我已經不愛他了,不愛了!”

聶思聰卻整個人更加冷酷,滿腦子都是一個想法:沈斯曼!你又在惺惺作態!

“你這個逆子!”老太太大為震怒道,指著聶思聰喊,“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那些個主意!我告訴你,和言海藍訂婚的是靳朗,不是你聶思聰!她是你未來的大嫂!你這是要亂倫嗎!你是想成為整個北城的笑話嗎!”

那些恩怨全都迎面而來,沈斯曼清楚,身為身為聶氏當家人,操控著整家集團,他比誰都明白其中利害,可是……

“我不在乎。”他一句話堅定無比,斬斷了外界所有可能會衝擊而來的謠言風波。

沈斯曼卻沒有一絲意外,原本就該是這樣,他從不在乎,言海藍的過去……

“你……你……”老太太顫手指著他半晌,當下犯了心臟病。

一陣凌亂中,急忙讓老管家請醫生照看才穩定下來。瞧著老太太睡下,沈斯曼聽見聶思聰冷聲喊,“還不跟我走!”

從聶宅輾轉回到公館,一路無言車裡寂靜的像要前去弔唁。

遠遠看見那座富麗幽靜的園子,進門的匾額上是行書刻寫著“沈園”二字。

這座園子被買下時原有另外一個名字,後來老太太和聶夫人只說原先的名字不討喜,所以讓他改一個,而他揮毫一書就成了沈園。

當場她也在,結果他笑問她:這個名字,你喜歡麼?

他眉眼的溫柔像是一記致命毒藥,而她傻傻點了頭。

可等到只剩下她和他,他立刻就如京劇變臉,那樣冷酷說:你不就是想要讓別人都知道,你是我身邊重要的人?我就讓你如願!

與她同姓的沈園,那只是一場煙霧,為了讓看戲的人信以為真,他早就放下了言海藍,他早就不愛她了。

可他其實一直在演戲,她卻分不清究竟何時是真何時是假……

就像是此刻,前一秒他還沉靜安然,下一秒就冷聲發令,“出去!”

聶思聰這回的命令是朝著陪同自己一道前來的周曉光。

周曉光神色有些難堪,“姐姐還病著,我要照顧她!”

“不需要你照顧!立刻給我滾!”聶思聰的聲音冷如千年寒冰。

他是真的動怒!

沈斯曼立刻勸說,周曉光原本不願意離開,可還是抵不過她一聲喊,“我讓你回去!”

話音未落,沈斯曼的手腕已經被聶思聰猛力握住,周曉光看著她被拽進了屋子裡,卻被她用眼神阻攔沒有再上前。

離開幾日的屋子裡,瀰漫著一股子無人居住的生冷氣息,他的手勁近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放手!”

一剎那,他的蠻力將她甩向一邊,沈斯曼踉蹌間撞在那張圓桌上,古琴被推搡砸在地上,她悶哼一聲,被他劈頭蓋下一句,“沈斯曼!我警告過你!”

“你竟然耍出這些花樣來!當著海藍的面玩昏倒的把戲,又當著我的面向老太太下跪!你真是層出不窮的把戲,你這是在找死!”

他的確沒有耐心,特別是對著她的時候,連聽她說話的耐心都蕩然無存。

“我退出!”沈斯曼好不容易才站直了,她終於道,“從你和她的世界裡徹底退出!”

聶思聰早對她反覆無常的話免疫,可胸口的悶氣卻還是灼灼而起,她想要退出?她又有什麼資格說退出?

聶思聰以極快的速度走近她,“你現在要怎麼退!”

儘管五年時間裡,他們早就發生過不知道多少關係,可這樣直接,依舊讓沈斯曼不敢置信,她的身體往桌沿不斷靠後,她想要躲閃想要遠離他,“放開我!”

聶思聰更是緊緊摟住她,另一隻手,還在,“你不是能說會道?告訴我!你要怎麼退!”

沈斯曼有些難受,不單單是低燒在折磨她的身體,她喊了起來,“我都已經說了退出,你還要我怎麼樣!”

書名《冉楠木之不可負》

女人獰笑著道,“你去告訴他,我死也不會籤離婚協議書!”


隨便看看

文逸認真看著視頻中葉問的身形動作,一邊默記著和原來學校所教的不同的心法,開始學習葉問版的尋橋。

預備高考之後可以放假三天,這三天的時間他正好可以將小念頭四十五式全部直播教完,而且他也可以趁著這時間好好將尋橋練一練,以應對十幾天後和楊曉的交手。

……

三天的時間很快便是過去了,穿著寬鬆校服的文逸坐在開往學校方向的地鐵上,看著窗上自己的倒影,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

前天他發了那小念頭的十五到三十式,在視頻的最後說明了最後十五式只會在鬥貓平臺上直播教學,不會發布視頻後,昨天的直播堪稱火爆,觀眾竟是達到了足足一百萬人的恐怖數量。

因為那兩個直播視頻在愛優土上超過一千萬的火爆點擊,文逸在愛優土上的粉絲數量已經達到了三百多萬。而且基本上都是詠春拳的愛好和學習者,所以才會那麼多人特意前往鬥貓上看文逸的直播。

昨天差不多兩個小時的時間內,文逸便收到了七十多萬的打賞,加上前兩天的收到的打賞,已經有一百多萬了。文逸讓系統把直播間裡打賞的錢先提了三十萬出來,這下******手術費也就不用再擔心了。

不過為了不讓他爸媽多想,所以他只是和他爸說了兩個月裡一定能夠賺到三十萬,讓他別擔心,並沒有把賺了一百萬的事情說出來。

後來蘭水還特意和他聊了一會,問他想要什麼等級的合同。

b級主播需要五百萬的粉絲,這在鬥貓平臺已經算是中堅主播了,這樣的合同也只有主編才能拍板定下來。

這才不到十天的時間,文逸從一個月入不過一千五的,粉絲數不過八百的小主播,到現在三天入賬百萬,粉絲數量達到一百萬的中級主播。而他的實力也是從技擊境初期突破到了中期,一直以來壓在文逸心頭的大石頭終於被搬開了。

雖然知道以後實力提升之路是艱難的,想要將直播間的人氣不斷提高也非易事,但是生活的一切都因為那直播系統的出現改變了。

地鐵在清源中學站停了下來,今天是星期一,不僅是放了三天假的高三學生,高一和高二的學生也都來學校了,所以學校門口的學生並不少。

文逸把單肩揹包往後挪了挪,緩步向著學校裡走去。

“小逸。”就在這時,一道有些欣喜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文逸有些意外地扭頭看去,一道頗為龐大的身影已是衝到了他的身旁,一下子遮住了清晨的陽光,投下了一片涼爽的陰影。

文逸看著面前身材高大將近兩米,一身肥肉堆疊在一起,將寬鬆的校服硬生生穿出了緊身效果,少說也有三百多斤的大胖子,也是露出了幾分笑意道:“宗秀,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響鈴前就見你到學校了。”

那被稱作宗秀的學生聽著文逸有些調笑的話,憨憨笑了笑,也不在意,伸手搭在文逸的肩膀上,一邊向著學校裡走去一邊有些興奮道:“小逸,我聽說你上次預備高考的測試裡得了八十二分,這是真的嗎”

“這還能有假,你是沒看到那天那些人的表情,比腦袋被按到馬桶裡還精彩。”文逸眉頭一挑,眉飛色舞地說道。

這個身寬體胖,卻有個秀氣名字的大胖子,算是文逸上了十幾年學唯一一個能稱得上死黨的人了。

他們倆從幼兒園時開始同班,可以說是穿一條褲衩長大,文逸從小沒少指使他去掀女生裙子和表白的,情同兄弟。

不過物以類聚這話有時候還是挺有道理的,從小就又高又胖的宗秀,偏生要跟著文逸一起學詠春拳,結果學了十幾年除了能有模有樣地打幾式小念頭,次次測試都只能得個三十幾分,成了年段墊底。

連武學老師都勸了他好幾次,讓他不要繼續學詠春拳,換一種拳法或許更適合。畢竟詠春拳適合以弱制強,對速度和反應要求較高,實在不太適合宗秀。

但是向來好說話的宗秀,在這上面卻比誰都死腦筋,任誰勸都還是要學詠春拳,所以去年因為武學成績過低被強制留級了。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文逸卻是很清楚的,如果不是宗秀,那他從小受到的嘲諷肯定不止這些。而那個總是憨笑著擋在他身前的胖子,明明有著不錯的天賦,卻依舊選擇了不適合他的詠春拳。

這就是兄弟。

聽著文逸的話,宗秀臉上的笑意也是愈發濃了,想了想,又是露出了幾分擔憂之色道:“我聽說那楊曉要在武祭預選賽上挑戰你,乾的過他嗎”

“這得幹了才知道,不過你什麼時候見我和人打架吃虧過。”文逸笑著說道。

“那倒是,咱們可都是會動腦子的人。”宗秀深表贊同的點了點頭,又是上下打量著文逸說道:“不過你最近是不是吃了仙丹啊,怎麼突然就突破了,還有信心打得過那技擊境後期的楊曉了。”

兩人走到教學樓前,上課鈴聲也是正好響起,文逸拿開宗秀的手,失笑道:“這世上哪有什麼仙丹,你趕緊好好練洪拳,到時候咱們再一起到大學裡浪去。”說著便是向著高三的教學樓走去。

“哎,等等,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問你呢。”宗秀叫道,兩步走上前來,衝著文逸擠眉弄眼道:“我還聽說你和那梁校花談戀愛了”

“你信嗎”文逸反問道。

宗秀認真想了想,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道:“我記得梁校花的眼睛沒瞎啊。”

說完腳下一動,已是跳出去兩米遠,靈活地避開了文逸的一記飛腿,笑著向著高二的教學樓跑去了。

教學樓下,文逸看著小跑而去的宗秀,笑著搖了搖頭,也是快步向著樓上走去,在老師進門前,搶先進了四班的教室。

鈴聲已經響了,所以教室裡除了幾個遲到專業戶的位置還空著,其餘人已經是坐到了座位上。

文逸快步走到窗邊最後一排的位置,拉開凳子坐了下去,平常冷面相對的同桌周曉芳竟是難得地衝他微笑著點了點頭。

四班的男女比例相近,十九比二十一,所以有一桌男女混坐,也就是文逸他們這一桌了。

周曉芳留著精幹短髮,相貌只能算普通,鼻子上還有幾顆雀斑,成績在班級裡也算中上,屬於有機會進入武學大學的那種。

她和文逸同桌快一年了,兩人也沒說過幾句話,平時都板著張連,應該是有意和文逸保持著距離。

雖然覺得她這變化有些勢力可笑,不過文逸還是微微點頭算是回了他的微笑,順手把書包塞進了抽屜。

在班長叫了起立,全體學生行禮坐下後,文逸也是發現班裡的同學看向自己的目光千奇百樣,有嫉妒,有羨慕,還有不少紅著眼的。

預備高考上,文逸一鳴驚人,得了八十二分,雖然算不上很高的分數,但是加上他次次近乎滿分的理論成績,在班級裡已經算得上優等生了。

從一個連高考機會都要拿不到的差等生,一躍成了能夠考取武學大學的優等生,可是讓不少次次理論考試被他碾壓,想要看他出醜的人大失所望了。

“這就是所謂的廢柴崛起嗎雖然有些套路,不過確實爽快啊。”文逸在心裡默默想著,翻開了桌上的聯邦通用語課本,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右手上的腕錶突然閃了閃,文逸看了一眼坐在最前排的文卿,把手放到桌下點開了屏幕:“哥,你今天怎麼那麼晚啊”

看著文卿發來的訊息,文逸瞟了一眼站在講臺上正講著語法的老師,輕點屏幕,發了條訊息過去:“起床晚了點,上課好好聽,下課再和你說。”

“哦……”文卿發了回來,又發了一個吐舌頭的表情,便是沒有再發了。

其實這個世界的高中和地球上差不了多少,只是多了一個武學考試,還有沒有分文理科,而英語則被聯邦通用語取代了。

一天的課程,就在高三的忙碌中渡過了,讓文逸有些不適應的是平時見了他從不打招呼的同學們,今天都像那周曉芳一般微笑著和他打著招呼,雖然沒有刻意奉承,但也沒了以前那般隔閡。 傍晚散學的鈴聲響起,文逸提了書包,衝著對著他點頭的周曉芳點了點頭,和文卿一起並肩向著學校外走去。

“哥,我看他們今天對你的態度都變了呢,有沒有覺得他們好作啊。”見身旁沒人,文卿也是看著文逸嘖嘖道。

文逸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其實這都是正常的,從眾本來就是人的一種天性,而對於強者的認可和敬畏,更是這個世界所推崇的。”

女人獰笑著道,“你去告訴他,我死也不會籤離婚協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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