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心沉到谷底,她颤着嗓子:“算我求你了,再等等,行吗?”

外面万家灯火霓虹璀璨,只有她一个人冷冷清清孤单寂寞。

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唐婉从沙发上挣扎着站起来准备去厨房找点吃的,电话石破惊天的响了。

她接通母亲的声音惊慌失措的传来:“婉婉,出事了,出大事了,你爸被纪检委带走了!”

“什么?”唐婉握住电话的手一抖,“妈,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你快打电话给冥尧,让冥尧想办法……赶快!”

唐婉挂了电话手忙脚乱的拨打了叶冥尧的电话,电话响了好一会,终于接通了,叶冥尧的声音冷冷清清的传来:“什么事?”

“冥尧……我爸……我爸出事了……我妈说他被纪检委的人带走了……”

“然后呢?”叶冥尧淡淡的打断她,隔着听筒唐婉都被他的冷漠刺得打了一个冷战。

她顿了一下:“你认识的人多,能不能去打听一下?”

女人心沉到谷底,她颤着嗓子:“算我求你了,再等等,行吗?”

“不能。你父亲那是咎由自取,打听了又能干什么?”

冷漠的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叶冥尧说是你父亲,从结婚到现在,他对唐父的称呼一直都是秦市长,从来没有改变过。

现在秦市长变成了你父亲,叶冥尧是在和她撇清关系吗?

唐婉心沉到谷底,她颤着嗓子:“算我求你了行吗?”

叶冥尧没有说话,听筒里传来一个柔柔的声音:“冥尧,菜冷了!”

然后电话那头瞬间没有了声音,虽然只是听到一句话,但是唐婉已经猜出了那个陪着叶冥尧的女人是谁。

是梁欢,叶冥尧竟然和梁欢在一起。

几个小时前他提出离婚,几个小时后他就和梁欢在一起了,唐婉气得发抖,抓了电话又拨过去,那头却提示关机。

叶冥尧怕他打搅他和心上人卿卿我我,竟然关机了。

很快唐母的电话催命一般的又过来了:“怎么样?冥尧怎么说?”

“妈,在想办法,冥尧在想办法!”唐婉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撒谎想稳住母亲。

听说叶冥尧在想办法,唐母不那么担心了,“让冥尧快点想办法,赶快想办法。”

唐母还抱着幻想,唐婉心里却是沉到了底,叶冥尧不肯接电话,已经表明了态度,她要怎么办?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找到叶冥尧,怎么也要求叶冥尧救自己的父亲。

唐婉给叶冥尧的特助打了电话,特助含含糊糊的回答不知道总裁的下落,唐婉没有办法,只好开车出门去找。

叶冥尧最爱去的会所夜店,她都找遍了,没有叶冥尧的踪影,无助绝望的时候她想起了刚刚打电话时候听到的梁欢的声音,她说菜凉了,这么说他们是在家里?

叶冥尧在A世有无数房产,但是能让他长久居住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清欢居。

那是叶冥尧为梁欢打造的爱巢,从前梁欢消失无踪影,叶冥尧就经常住在那边,现在梁欢回来,很显然那是他们必选的叙旧场所。

唐婉马上发动车子,直奔清欢居。

车子急速在清欢居停下,唐婉快步下车直奔过去按门铃。

只按了一下,门一下子打开了,梁欢穿着家常衣服,浅笑嫣然的站在门后看着她:“滋味不好受吧唐婉?”

唐婉没有管她的嘲讽:“梁欢,冥尧是不是在这里?”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梁欢挡着门冷笑。

“梁欢,你让我进去,我有急事找冥尧。”

“急事?是你父亲被纪检调查的事情吗?唐婉,你别费心思了,你父亲没得救了!冥尧他不会帮你的,你死了那条心!”

听着梁欢凉飕飕的声音,看着她嘲讽的笑容,唐婉的心在一寸寸的下沉。

很显然叶冥尧这样绝情和梁欢脱不了干系,是梁欢不让他帮助唐家的,她愤怒的质问:“梁欢,这一切是不是你搞的鬼?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想让你把我从前经历的一切从头来过而已。”梁欢轻飘飘的笑了一声,“对了,你大概还不知道是谁举报你父亲的吧?”

“是你举报的?我就知道一定是你举报的!”唐婉愤怒的看着她。

“你高看我了唐婉,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有你父亲的把柄呢?举报秦市长的是冥尧啊?你这么霸占着叶夫人的位置不肯放手,他没有办法只好先出手了。”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唐婉你自己想想,冥尧他可曾爱过你一丝一毫?如果不是你不要脸爬上他的床,他会和你结婚?对了,结婚后他应该没有碰过你吧?不对,他只碰过你一次,就是上个月那天晚上在夜色,他喝醉了,把你当成我了对不对?”

梁欢的话像是刀子一样刺进唐婉的心里,梁欢说得对,叶冥尧从来没有爱过她。

结婚是被迫的,结婚后三年他从来都不肯碰她,唯一的一次是个列外,他喝醉酒,把她当成了梁欢,而这一切梁欢竟然清清楚楚,耻辱的感觉席卷全身。

唐婉发狂的对着梁欢喊:“梁欢,就算他不爱我,那又怎么样?我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我一天不离婚,你就一天只能是小三!”

嘶吼出这句话后唐婉发现面前梁欢脸色一下子变了,大眼睛里蓄满泪水,身体摇摇欲坠,声音楚楚可怜:“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看着她晶莹剔透的眼泪顺着眼角滚落,唐婉还以为自己眼睛出了毛病,在愣神间,叶冥尧冷冰冰声音突然响起:“唐婉,你是想找死啊!”

接触到叶冥尧满是怒色的眸子,唐婉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

而梁欢却就势扑进了叶冥尧的怀里,当着唐婉的面哭得那个楚楚可怜。

美 人垂泪最是能够让男人心疼,叶冥尧轻轻的拥着梁欢的腰,语气爱怜深情:“欢欢,别和她一般见识,她就是一个下贱无耻的女人,她说的话当不得真。”

早就知道自己在叶冥尧心中没有什么地位,但是这样当着人面说她无耻下贱还是伤着唐婉了。

她看着叶冥尧惨笑:“叶冥尧,我是无耻下贱,可是再无耻下贱我也只有你一个男人,不像有的人……”

书名《顾木月醒悟》

女人心沉到谷底,她颤着嗓子:“算我求你了,再等等,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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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谷园正门一带的建筑沿袭晋时风格,一座花厅南北开敞,用屏障隔开,东西两面墙上则设置了通透的棂窗,可以四面观景。厅内全部铺设木板,覆盖着华丽柔软的地毯,客人皆席地而坐,颇有古趣。

金少掌柜在正中就坐,轻袍缓带、散发披襟、神色闲适洒脱,她的容貌虽略嫌阴柔俊秀,举止间却透出十足名士风流。晋人爱敷粉服药,以面白骨瘦为美,金少掌柜喜欢效法古人、附庸风雅,亦无不妥之处。这也是她一直未被人拆穿女子身份的重要原因。

阿落和刘皓南侍立在金少掌柜身后,刘皓南偷眼暗窥,见左面客席第一位坐着一名五十多岁的便服老者,身躯魁伟、面容刚正,正是西路军伐辽大元帅潘美,坐在次席的是刘皓南曾在山阴城见过的监军王铣,第三席是潘美的副将呼延显,今日他换过了一身青色便装,箭袖束腰干净利落,只是高挑的身形略嫌瘦硬,面色暗沉无光,时不时发出一两声轻咳。

右面客席上也有三人,华阳郡主身份最高,坐在首席,次席坐的是个年过三旬的白衣文士,高冠束发,剑眉星目,腰里还系着一柄长剑,着实俊逸不凡,令人眼前一亮。刘皓南揣测他的身份,料应是阿落曾提到过的代州通判张师亮,代州执掌政权的关键人物。末席却是白云先生陈希夷,他名望虽盛,但无功名,因此只能屈居众人之下。

重要人物皆已到齐,好戏即将开场,却不知金少掌柜要唱哪一出

但见金少掌柜不慌不忙,只管唤上一拨又一拨的乐人表演歌舞,与众人喝酒寒暄,谈笑风生,正事却是一字不提。陈希夷亦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甚少插言。

酒过三巡,潘美举起酒樽,率先向金少掌柜说道:“多蒙金少掌柜垂青,邀我等在金谷园聚饮,不胜荣幸!本帅借花献佛,先敬金少掌柜一杯!”

金少掌柜微笑着回敬了一杯,道:“潘元帅肯移驾我这山野蜗居,乃是子凌的荣幸!望各位今夜尽情饮宴,不醉不归!”

潘美因有求于金少掌柜,言辞之间甚为客气,说道:“雁门黄金坞声势之重、财力之雄,在河东不做第二人想。金少掌柜肯收容南归的百姓,实为百姓之福、国家之幸!潘某回京之后,定会向圣上如实禀报金少掌柜的这番义举,求圣上嘉奖!”

金少掌柜面上并无喜色,喟然叹道:“潘元帅言重了!黄金坞三十年来多蒙大宋杨家军庇护,方能保得家业不为辽人所侵。雁门百姓受杨家恩惠不知几许,无不涕泣感念。如今杨老将军受奸人迫害,以身殉国,实在令人扼腕!子凌此举并非沽名钓誉,只是感念老将军的忠烈义行,想为南归的百姓略尽绵力罢了!”

他这一番话出口,在座之人无不变了脸色。杨业殉国的消息虽已在雁门县城广为流传,官方却一直装聋作哑,潘美上报朝廷的奏章中也只说杨业退守金龙峡,全军覆没,不知所终。加之监军王铣一口咬定四郎杨延朗谋反,五郎杨延襄又在金龙峡之役后擅离守地朔州,至今去向不明。这一切迹象都对杨家将甚为不利。而金少掌柜直言杨业是被奸人迫害,显然是将矛头指向了潘美、王铣等人,说他们陷害忠良,逼死杨业!

华阳郡主听罢,眼圈一红,已落下泪来,起身向金少掌柜深深行礼,道:“父帅若不是为了护送云朔数州的百姓安然南归,也不会将自己和数千杨家将士置于绝地。金少掌柜的善行义举,杨家上下感念在心,父帅若泉下有知,也可瞑目了!”

潘美尚在沉吟,王铣早已按捺不住,冷哼一声开口道:“杨业乃是叛国投辽的奸贼,哪里是什么忠臣英雄”

华阳郡主悲怒交加,转身逼视王铣,厉声道:“王大人!你身为朝廷重吏,说话要有凭有据!你口口声声说我父帅叛国投辽,请问证据何在我夫君杨延昭受父帅之命赶回雁门求救,你却无故将他捉拿下狱,请问罪从何来王大人今日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是蓄意诋毁我杨家将忠烈之名,本郡定要到圣上面前讨个说法!”她本就一腔愤懑,此时更是变了脸色,连声质问。

这华阳郡主本是后周幼主柴宗训的胞妹,二十六年前,宋太祖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她尚在襁褓之中。赵匡胤为掩饰自己篡位的图谋,曾当众立誓,许诺柴氏家族在大宋朝继续享受皇族待遇,生生世世永不加害。华阳郡主自幼生长在皇宫,与赵氏皇族的关系甚为亲密,她说要到圣上面前申辩是非,倒也不是对王铣虚言恫吓。

王铣做贼心虚,只能硬着头皮道:“杨业奉命死守云州,却不战而退,引得辽军长驱直入金龙峡,逼近雁门关,使我大宋城防陷于被动,单凭这一点,便该问他个临阵溃逃、作战不利之罪!”

华阳郡主气极,愤然回击道:“好一个不战而退!当时辽国丞相耶律斜轸拥兵十万而来,将云州城重重围困,西北又有齐王大军虎视眈眈,左右皆无退路,城中却有八百户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换做是监军大人身临其境,难道还有比弃城退守、节节抗击更好的办法”

王铣语塞,悻悻地道:“我本是文官出身,不习兵家之道,但也知道军令如山,杨业抗命不遵,便是死罪!”

华阳郡主斜睨他一眼,冷然道:“王大人只知道军令如山,怎么不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道理既然不习兵家之道,又有何资格在军中耀武扬威、指手画脚”

她这几句话可谓犀利之极,王铣登时面色铁青,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方道:“你……你……我乃是圣上钦命的监军,奉圣旨督办西征军务,任何军中事务若不经我同意,便不得施行!杨业他不听调遣、擅自退兵,便是逆旨抗命、大逆不道!”

华阳郡主冷笑一声,打断了王铣的话:“王大人好威风啊!你只是一个小小监军,官不过四品,俸禄不过三千,却敢直呼朝廷封疆大将为反贼,在一干皇族重臣面前信口雌黄,是谁给你的权力是谁给你的胆子我父帅为保云朔四州百姓南归,全军上下舍命苦战,他多次遣人回雁门搬救兵,你却置若罔闻、拒不发兵,致令西征大军收复失地重新落入敌手!我问你,你如此胆大妄为,置大军主帅于何地置当今圣上于何地”

她这番话问的虽是王铣,却连西路军主帅潘美也一并绕了进去。王铣身为监军,其实并无实权,一切军务的最终决定权都在于主帅潘美。抓捕杨延昭以及拒不发兵金龙峡这两件事,若无潘美默许,王铣是无法做主的。但潘美对此事的态度一直不明朗,华阳郡主心知不便直接向其质询,便将罪名一股脑儿扣在了王铣头上,她那最后一句话看似将潘美撇清,其实也是将了潘美一军,让他不得不承认王铣言辞失当,无法再跟王铣同一个鼻孔出气。

王铣被问得无法招架,不由退了一步,求助般看向潘美。刘皓南听得酣畅淋漓,暗暗叫好,心道:“这华阳郡主貌似柔弱,胸中却有锋芒,那憨直的杨延昭竟有这样一个精明伶俐的妻子,倒是有趣!”他却不知后周柴氏当年亦是从马上得天下,乃是武将世家,柴郡主自幼熟读兵法史书,一身好功夫更是不让须眉,又兼之能言善辩、伶俐解事,故此天波府内外大小事务,都是由她照管。

潘美见两人说僵,自己无法再置身事外,只得轻咳一声,道:“郡主,王监军,关于杨先锋退守金龙峡之事,两位可愿听听本帅的看法”

华阳郡主正中下怀,便点头道:“愿听潘元帅指教!”

潘美看了两人一眼,缓缓说道:“杨先锋本是河东人士,自北汉时便驻守雁门、北御契丹,对云朔诸州的形势最是熟悉不过,故此本帅才委以重任,命其为先锋。杨先锋果然不负众望,领军一月之内连下四州,可谓军功显赫,然而此时东路军在幽州失利,辽国开始大举反击。耶律斜轸率十万大军自辽都奔赴云州,冲破中路军田重进的封锁竟只用了十天的时间,速度之快实在令人不及反应。加之前线消息不通,杨业所部与大军也失去了联系,本帅才未敢贸然率兵增援。杨业值此形势之下,为保云州百姓而弃城退走,实是不得已而为之,本帅以为并无过失。”

潘美这一番话,既解释了没有及时发兵援救的原因,又肯定了杨业的做法,保守持重而不失公允,令在座诸人都颇觉意外。要知杨业虽是潘美的副将,在河东的威望却被潘美高得多,是以很多人以为潘美对杨业心存妒忌,这次陷害杨家将,说不定便是他的主谋……可如今听他的态度,不仅对杨业并无不满,甚至还有几分惺惺相惜之意。

王铣见潘美并未向着自己说话,面色更加难看,只得默不作声。

她这几句话可谓犀利之极,王铣登时面色铁青,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方道:“你……你……我乃是圣上钦命的监军,奉圣旨督办西征军务,任何军中事务若不经我同意,便不得施行!杨业他不听调遣、擅自退兵,便是逆旨抗命、大逆不道!”

华阳郡主冷笑一声,打断了王铣的话:“王大人好威风啊!你只是一个小小监军,官不过四品,俸禄不过三千,却敢直呼朝廷封疆大将为反贼,在一干皇族重臣面前信口雌黄,是谁给你的权力是谁给你的胆子我父帅为保云朔四州百姓南归,全军上下舍命苦战,他多次遣人回雁门搬救兵,你却置若罔闻、拒不发兵,致令西征大军收复失地重新落入敌手!我问你,你如此胆大妄为,置大军主帅于何地置当今圣上于何地”

女人心沉到谷底,她颤着嗓子:“算我求你了,再等等,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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