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開的罪惡感(民間故事)

仇恨矇蔽了雙眼,但是不能欺心……

季窯和趙廣成是同事,但兩人互相看不對眼,經常因為一點小事就大打出手。這天,兩人上班時發生了矛盾,下班後剛好在馬路上狹路相逢,就又鬧起來了。

一言不合,兩人直接動起手來,你一拳我一拳打得十分激烈。怒上心頭的季窯一下沒注意輕重,猛地將趙廣成推倒,撞到了石頭上,趙廣成當即就不省人事了。

季窯一下子慌了,跌跌撞撞地跑回家。回到家後,他不知道趙廣成到底傷得嚴不嚴重,他覺得趙廣成一定會向他討要醫藥費,趁機獅子大開口,說不準這事會鬧大。

單位裡的人議論紛紛,想知道到底是誰打的人。季窯臉上的傷自然瞞不住,大家都知道季窯和趙廣成之間的矛盾,懷疑傷人的是季窯。看到大家懷疑的目光,季窯辯解道:“我昨天下班後就沒見過趙廣成,我兒子鬧著要去看電影,我們一家人都去看電影了。”

季窯心底湧上深深的負罪感,他早就聽說趙廣成的家庭並不富裕,老母親靠藥物撐著一口氣,兒子在很小的時候就沒了母親,要是趙廣成這次再也醒不過來,這家人的日子可就難熬了。

這時,趙廣成的兒子趙盟突然朝他走過來,大喊:“就是你害了我的父親,我要報警,我要讓法律制裁你!”季窯不知道趙盟是怎麼知道真相的,但他能做的就是立馬否認:“你弄錯了,我不可能害你的父親。”

趙盟語氣篤定:“我爸昨天打電話跟我說他要去找你算賬,結果一直沒有回來。還有,我爸身上的傷和你臉上的傷都可以證明你們有過爭執。”說著,他就報了警。看到警察到來,季窯知道自己隱瞞不住,身子一下子癱軟了:“都是我的罪過。”說完這句話,他內心似乎輕鬆了很多。

誰知,警察這次還帶來了一個年輕人。警察說,這個年輕人是來自首的,說他昨天晚上酗酒後駕車,迷迷糊糊中似乎撞飛了什麼人,當時他心裡十分害怕,趕緊駕車離開了。今天早上醒來後,這個年輕人內心飽受罪惡感的折磨,百般糾結之下終於來自首。根據年輕人提供的撞飛人的位置,警察推斷出,趙廣成就是被年輕人的車撞飛,才導致失血過多的。

警察的話讓眾人大吃一驚,但更吃驚的還是季窯:“這麼說害趙廣成的人不是我,我就說那麼輕輕一推,應該不會這麼嚴重。”

年輕人含淚對趙廣成的家人表示了歉意,並說他一定會負責,看得出來這個年輕人很有錢,而且是個有責任心的人,大家對他的責怪少了些。事情已經弄清楚了,接下來的事情由警察解決,但趙盟依舊不肯放過季窯,說:“之前季窯已經承認是他的罪。沒準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呢。不管怎麼樣,我爸變成現在這樣,他的罪逃不了。”

季窯氣急了,要不是考慮有警察在場,他差點破口大罵。還好,這時候急救室的門打開了,醫生給大家帶來了好消息,趙廣成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季窯聽到這個消息和大家一樣十分高興,他對趙盟說:“你爸已經平安了,你說我有錯,那就等你爸醒來後再說吧。”

雖然沒有了生命危險,但趙廣成還是沉睡了兩天才醒來。當他醒來後,有人跟他說撞飛他的年輕人已經自首的事,他反倒疑惑地說:“我什麼時候被車撞飛了?”大家都納悶了,這是什麼情況?

趙盟趕緊問他的傷是怎麼回事,趙廣成說,這就是季窯害的。當時季窯用力將他撞到了尖銳的石頭上,然後他就不省人事了,至於他們說的年輕人,他根本不知道。

得知真相後,趙盟露出果然如此的眼神,說:“我就知道他不是好人!”接著,趙盟再次報了警。

那個警察沒想到他自己會推斷錯誤,以為年輕人撞飛的就是趙廣成,結果誤會了年輕人。而年輕人到底撞飛了誰呢?他跑去年輕人說的那個路段查看,還是沒弄明白。當他將疑惑說出來時,趙盟隨口說:“喝多了酒的人很容易產生幻覺,應該是看錯了。”看來也只能這樣解釋了。

季窯重傷了人加上逃逸罪,法院判得不輕,不止要進監獄,還罰了鉅款。他的家境原本殷實,交上罰款後生活就非常緊迫了。季窯家裡兩個孩子還都很小,上面還有退休的父母,季窯的妻子全職照顧孩子和公婆,一家人如今就靠季窯父母的退休金勉強生活。

當把兩個老人家趕走後,趙盟躊躇地說:“我們這樣做是不是不好?我一直有種罪惡感。”趙廣成和趙盟都是知道季窯家的情況的,家裡那麼多口人就靠季窯養活,現在季窯進去了,日子過得有多艱難,他們都能想象得到。而現在,老人家還想著幫孩子彌補他的罪,他們放下了面子,卻被他們拒絕。趙廣成突然也有了罪惡感。

趙廣成和趙盟的臉色同時變了,接著又聽年輕人說:“那天晚上,我喝醉了酒,整個人迷迷糊糊的,當我意識到自己撞了人後,整個人都蒙了。我當時只想著逃走,然後矇頭大睡,想把這一切當成一場夢。可是醒來後,深深的罪惡感幾乎要將我淹沒,我想我必須要承認自己的罪責。”

第二天,沉思了一夜的趙盟再次報了警,他知道自己將要面臨的是什麼,不過接通電話後,他內心的罪惡感似乎真的減輕了。

通話中,他跟警察坦白,為了陷害季窯,他和父親設計了一個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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