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追校草我天天給他送飯,那天他說漏嘴:早就喜歡你了

為追校草我天天給他送飯,那天他說漏嘴:早就喜歡你了

1

當雲姐在電話裡哭著跟我說:“薛宇劈腿了,我要和他分手!”我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怎麼可能?”這種不可能包含兩種因素:一是薛宇怎麼可能劈腿,二是就算薛宇劈腿了雲姐怎麼可能捨得分手?

感覺這種推理怪怪的。

放下電話我還是火速趕往了雲姐叫我的地方,畢竟作為雲姐多年的小弟,自我感覺我還是蠻專業的。我估計像我這種大冬天放著現成的女朋友不泡,穿著個海綿寶寶的衛衣就去安慰別人的男閨蜜已經不多見了,但你沒辦法,誰讓她是我雲姐呢。

2

說起28中的周凌雲,當時在市28中的名氣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知名度僅次於學校食堂前的那座孔子雕像。以至於每當我在學校和陌生人說話時,為了緩解尷尬總會來這麼一句:

“哎,哥們,你認識十一班那個叫周凌雲的人嗎?”

對方多半會回一句:

“知道知道,社會我雲姐嘛,誰還不認識她呀。”

然後瞬間談兄稱弟。

社會我雲姐這個稱號可謂是當之無愧,作為雲姐層層選拔出來的唯一官方小弟,最熟悉她的人除了她爹媽估計就是我。

當時雲姐完全配得上社會這二字:她吸菸喝酒打架無所不能,曾經為了哥們兒義氣,成為了建校以來最快的入校打架然後榜上有名,錦上添花的女同學。

雲姐這人還很瘋癲,她最喜歡的口頭禪是:“我靠”。還有一個估計寫出來也會被和諧。雲姐還喜歡經常裝作喝醉的樣子,然後擺出一副詭異的笑容蹭在我身旁喊我的名字,甚至還強迫把我的名字拆開來喊:

“小火花,你好呀,嘻嘻。”

我也很無奈。

3

一般像雲姐這號人,在那個年代通常是搶手貨。我曾經估算了一下,追雲姐的人剛好能武裝一個加強排,還是帶刺刀的那種。

雲姐甩過的男生,下到掃地組組長,大到班級團支書,各種職位一應俱全;她收集的情書完全可以開出一個班的神龍;得到的禮物賀卡橡皮泥棒棒糖可以擺一個雜貨鋪,並且絲毫不用擔心進貨的那種。

這麼牛叉的女人對待異性並不是那種高冷的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當然也不是像對待我這種像玩玩具一樣的。一般能入雲姐法眼的男生依此類推,基本上都得滿足這三點:帥,很帥,特別帥。所以說像我這種人畜無害的臉自然而然就被她pass掉了。

雲姐談了那麼多男朋友,卻沒有一個能夠撐過三個月,用她的話說就是事不過三,權當玩玩而已。她有個特殊技能,就是談了那麼多場戀愛,每一次都是別人追的她,每一次都是她甩的別人。

雲姐甩人的理由也是千奇百怪:有當面式甩人,qq式甩人,還有正和男朋友走著突然衝出來一個人大喊:“周凌雲!你竟然劈腿!”

然後雲姐就用那迷糊的腦袋想了半天后恍然大悟地說:

“哦,我還和你談著啊?那我現在甩了你好了。”

最可怕的是,每當她甩別人時不僅她自己很平靜,就連你也會由衷地感嘆:誒,這男生真的和她不配誒,我雲姐怎麼會看上他,甩他簡直就是天經地義……反正就是那麼回事。

當時我就覺得雲姐這人超nice,所有在世俗上看來是貶義詞的東西,到了雲姐身上就會來360度大轉彎,把其隱藏功能發揮得淋漓盡致。至於能降服雲姐的人,呵呵呵,怎麼可能。

可直到薛宇這個人出現,然後就變成了——怎麼不可能。

4

雲姐和薛宇的相聚純粹是一場偶遇,我清楚地記得那天早晨,為了擺脫漫無邊際的晨跑,我和雲姐照常蹲在操場上的演講臺側角。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這句話果真沒假。我們像往常一樣叼著狗尾巴草,在各班班主任拉著灰溜溜的同學們像攆羊一樣都走完時,雲姐突然對我說:

“誒,你覺得那個跑步的人怎麼樣?”我正低著頭玩石子,突然被雲姐一個耳刮子敲到腦門上。

“他咋啦?”循著雲姐的聲音望過去,這個時候人都走光了,操場上就一個1米8的漢子還在那裡嘿咻嘿咻地跑步。

“他好像在瞅我誒?”雲姐扒著腦袋說。

“我靠,他敢瞅你?讓我過去削死他。”我說完作勢就要站起來,但是雲姐趕忙把我拉下對我講:

“削,削,削,削什麼削,成天就知道動武。先留著,等以後再說。”雲姐扛著腦門一臉痴呆地說著,表情參照qq黃臉表情第三個。

誰也沒想到雲姐不僅和這人有了以後,甚至還談起了未來。

5

雲姐很快地就掌握了敵方的情況:薛宇,高三五班,團支書,喜歡吃香蕉,早起有晨跑的習慣,身高1米83,體重65.7公斤。當然這些參數都是我在被薛宇用異樣的眼光注視下,用盡所有招數得到的。

我哭著對雲姐說:“雲姐,如果你這次搞不定薛宇,那你以後就要對我負責。”

“把搞不定的三個字給老孃去了,這世界上難道還有我雲姐辦不了的人?”雲姐志在必得,氣勢洶洶地對我說道。

雖然雲姐戀愛無數,但真正地追一個人卻是那麼呆萌可愛。當時她直接就拖著我這麼一個電燈泡子來到五班,一腳踹開門然後對著坐在第一排喝著牛奶看書的薛宇說:

“薛宇,我喜歡你,你看著辦吧。”

“我,我不認識你。”

“我靠,你不認識我啊!那這個戀愛你就得好好談談了,這是我的qq和電話號碼,你記下來啊。”我們的雲姐甩出準備好的紙條後,就在眾人驚呆了的面孔中拖著我走了出去。回來的路上我看到雲姐的臉漲成了兩毛錢一斤的爛柿子。

雲姐問我:“大燁,我是不是失態了?”

阿西吧,何止是失態呀,簡直是失敗啊。

6

自那以後雲姐開始展開了猛烈的愛情攻勢,她的這些攻勢表現在方方面面,並且事無鉅細:雲姐開始經常問我像男生是喜歡蒙牛的牛奶還是伊利的牛奶?或者你們男生撇條時喜歡竹子味的廁紙還是香草味的廁紙?

我的雲姐啊,送廁紙這種操作真的好嗎?

“你把這些東西拿回去吧,這些我都有。”薛宇望著冒成堆的廁紙和牛奶淡淡地說道。

“我知道你有啊,但是這些東西是我送的誒,聽清楚沒,是,我,送,的。”雲姐拿出她那可愛的小手一下子一下子戳著薛宇的小心窩,戳到連我這個直男都受不了的地步時,薛宇終於勉為其難地答應了:“那,那我試著用一下吧。”

“用了別人的東西,就得對人家好。”我們的薛宇同學就是這麼單純,從此以後我們就發現28中多了一對莫名其妙的“路人”:他們每天早晨會在一起讀書,打水時剛好能走到一塊,吃飯時就會碰巧坐在一起。

當然,我是不會忘記自己一個人佔一排桌子時,被那些女生鄙夷注視的情景。

7

雲姐說出那句“我想跟薛宇生娃”時,我差點把昨天吃的康師傅泡麵從大腸裡噴發出來。雲姐,你這才高中啊!心胸咋那麼寬廣啊!展望未來也不帶這麼展望的啊!

“你知道嗎?當我第一次見薛宇晨跑時我就覺得這小夥子不一般,那次我看似無意向你指他時,其實我早就觀摩了幾個月了。我不敢向他送什麼特殊的有意義的東西,所以只好送牛奶送廁紙啊來緩解這種氛圍。哎,你說我這個人是不是有點傻啊?”

雲姐說了一大堆,我艱難地把昨晚吃的泡麵給嚥了下去。

“不傻,不傻。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這個做小弟的當然要無條件地支持。”

我想其實這世界上很多看似花心的人,當她遇到真愛時,立馬將艹字頭去掉,瞬間變為化心。

盪漾在愛情的世界裡,心都化了。

8

2013年的那個春天,壁咚這個詞被雲姐早先挖掘,在用和平手段仍然敲不出薛同志的狗牙時,雲姐大手一揮把薛宇定在了牆上:

“薛宇!老孃再問你一遍!你想報考哪所大學?”

“鄭州大學!!”被壁咚到牆上的薛宇趕緊招供。

“哦,那你先走吧大燁,今晚的自習我再稍微學會兒。”

就是這麼的自信,你別看雲姐是混社會的,但是社會主義文化知識卻學得非常透徹。從此以後雲姐為了向學霸薛宇看齊,愣是掃光了學校對面的書店,書店老闆差點給雲姐頒發一張特殊VIP卡。

在突擊行動了兩個多月後,雲姐的考試成績瞬間從倒數的地位急升到河南二本隨便挑的地步。

9

雲姐和薛宇的戀情在高中拍拖了差不多一年,堅定的雲姐硬是靠著超乎神技的考試水平考上了鄭州大學,可薛宇這人卻關鍵時刻掉鏈子,愣是被刷到了河南理工,但好歹在同一座城市,可以繼續他們的前世孽緣。

可到了大學他們依然還是拍拖。

作為在同一個城市並且不幸地和薛宇成為校友,其實我他媽也很無奈。從此我就立志脫離他們秀恩愛的苦海,可是雲姐的餘威仍在,她委託我看著薛宇點,別讓他惹是生非。

我說:“雲姐,不行咱就算了,世上帶把的男人這麼多,也不缺這一個。”

“你給我閉上你這張臭嘴!”

“哦,對了,順便在他面前多說點好話。”雲姐紅著臉說完就走了,另外,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並不是被500塊錢的紅包給誘惑的。

其實這些事並不需要我操心,雲姐狂熱的心已經出賣了她自己,她買了一個超大馬力的電動車,每天往返三趟地趕;作為和薛宇一個學校的校友,我幫他一起扛過雲姐送的一大兜棉襪棉褲,組合式床櫃,七八十來箱的零食大禮包,當然為了高效利用,零食有一半是被我吞併了的。

唯一讓我想不通的就是:這倆貨的關係都到這種地步了,為何還卡在曖昧的階段?手也牽過了嘴也親過了開不開房這事兒咱先別管,但你們好歹也公示一下吧?難不成已經省略了戀愛階段,直接結婚領證?

沒給我這吃瓜群眾緩衝的機會,我們的雲姐就和老薛拍拖到了大四。在等到大四快要畢業的時候,雲姐和薛宇的前途幾乎光明無比,我默默地掏出了雲姐給我的珍藏已久的500塊:誒,江湖險惡,不是你的終究要還,這500塊,看來終究還得當做上禮用。

在接到這個光榮的任務之後,我說實話也對薛宇旁敲側擊過。薛宇對我說,其實他對雲姐也挺有好感的,在雲姐沒有耍流氓之前他已經默默地關注了她好久。

我說:“那挺好的啊,兩情相悅,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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