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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朗 周子彭
要点
3月份以美元计中国进出口同比增速分别为14.4%和-2.7%，进口量价齐升，而出口量降价升。其中出口金额的降幅远超市场预期，数量下降更多，我们认为除了春节扰动、汇率因素、贸易摩擦等有限影响以外，欧洲经济动能减弱造成的全球复苏节奏变动更值得关注。
自2007年以来，今年3月中国对主要贸易国出口，首次出现反弹不同步的现象。其中，中国对日本和东盟出口反弹，而对欧洲出口持续显著下行，这很可能反映欧洲复苏遭遇瓶颈。这与欧洲去年末开始PMI持续下滑相互印证，显示中国外需整体动能或有减弱。而春节假期偏后以及人民币升值对出口边际有负面冲击，但其影响不应过分夸大。此外，全球贸易摩擦并未实质提高关税，甚至会引起部分出口抢跑效应，也并非出口下滑的主要矛盾。
正文
以美元计，3月份进出口同比增速分别为14.4%（去年同期20.2%）和-2.7%（去年同期15.4%）。
此次出口远低于预期，背后所代表的全球复苏节奏的放缓或许更值得关注。欧洲经济复苏的势头可能减弱。自2007年以来，受春节因素的影响，中国对各主要贸易国出口在2月或3月都会出现同步反弹的现象。但今年3月出口反弹却出现了不同步的现象，其中中国对日本和东盟国家出口金额出现反弹与历史相近，但对欧洲和美国出口金额却持续下滑（图1）。我们认为背后可能应证美欧（特别是欧洲）复苏进入相对瓶颈期。2018年3月，中国几个主要出口对象美国、日本、欧盟PMI指数仍维持在枯荣线以上，但均呈现不同程度的下滑，其中欧洲制造业PMI自去年底持续下滑，3月更是下滑至56.6%，与去年12月相比下降了4个百分点（图2）。
春节因素对3月出口有一定负面影响，但不应夸大解读。图3显示了历年3月份的出口环比增量变化，我们发现春节位于2月中下旬的年份中（图中红圈部分），3月出口环比增量相对邻近年份偏低，其中2015年3月出口环比甚至出现负值（-247亿美元）。但我们也不能过分夸大春节的影响，首先，与对欧出口不同，3月对日本和东盟国家的出口依然出现反弹（而2015年3月都大幅下挫），春节偏后不能解释这一差别；其次，2010年与2018年春节日期相近，但对3月出口环比增量影响幅度较弱。
人民币升值边际上或对出口产生负面作用，但对3月影响相对有限。自2017年5月份开始，人民币持续升值，美元兑人民币即期汇率自2017年5月的6.9下降至2018年3月的6.3。汇率变化对出口影响，通常存在3个季度左右的滞后期。人民币升值对出口所带来的压力未来会逐渐体现，但此影响并非短期波动，对3月出口作用相对有限。
全球贸易摩擦不是影响出口主要矛盾。 本轮全球贸易摩擦并未实质提高各国关税，不但不会打击出口，反而可能引起部分出口抢跑。同时尽管美国之前宣布可能提高钢铝关税，对中国借道越南等国家的钢铝转口贸易可能产生负面影响，但数据显示实际影响非常有限，中国海关公布的3月铝及铝材出口金额环比和同比都是正数。因此贸易摩擦显然不是3月出口下滑的主要矛盾。
此外从进出口量价关系来看，出口价升量降，而进口价量均有提升。根据以PPI汇率同比调整拟合HS2出口价格指数来看，3月出口价格同比上升4.60%（图4），出口金额同比下滑2.7%主要是由出口数量同比大幅下降构成；3月以CRB现货同比调整拟合的HS2进口价格指数同比由2月的3.87%升至4.08%（图5），价格变动窄幅上升并不构成进口金额同比大幅上升的动力，数量提高是进口金额同比上升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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