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之约,心灵之牧

故人之约,心灵之牧

故人具鸡黍,

邀我至田家。

绿树村边合,

青山郭外斜。

开轩面场圃,

把酒话桑麻。

待到重阳日,

还来就菊花。

——孟浩然《过故人庄》

不巧几次相约都因天气原因延误,但最终还是经不住她的好意,决定周末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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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值山野鲜花盛开,在已整体搬迁留下的老村废墟旁,我听到了久违的“布谷”,那种声音穿透灵魂,仿佛从我的童年时空传来,把我带回遥远的故乡。

间或还有野鸡的洪亮叫声,让我觉得的确是跳脱尘世,来到世外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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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一座1978年修建的小石桥,忽然觉得时光如梭,一晃改革开放都40年了,我们这代人当年跨过家乡的小桥到外面的世界追寻梦想,如今乡音未改鬓毛衰,如今跨过小桥,不禁百感交集。

进入一排改造过的老宅子,似曾相识的万字格窗棂,老土炕、八仙桌、圆椅、土瓦罐、鹅卵石、碾子和磨盘,都一一保存并融入了这些现代格局的客舍,设计者江秀海是三十年前从本地考上天津美术学院的一名设计师,把这里取名为“田园柳舍”,倒也贴切,田舍依山傍水,清雅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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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山村,青杏渐渐变黄,樱桃鲜红透亮并逐渐上市,随便伸手即可摘下,不用水洗,往自己衣服上擦擦,就可以张口品尝,一股透着泥土香味的酸甜,立即唤醒了沉睡灵魂底层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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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没聊多久就开饭了!老友到底知道我的喜好,摆上一桌尽是乡野土菜,鱼是光屁股小孩从河沟摸上来的,鸡是那种乡村四处撒野的紧绷绷的土鸡,薄荷叶、蓬蓬菜、花椒叶……还有一盘神奇的蛋,剥了壳,透出和田羊脂玉一般的晕光,你可以猜猜,这到底神马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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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土菜,即便没开始吃,我的内心早已非常感动。乡村饭桌上的交流,则让我更感受到乡村从面貌到实质的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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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开放40年了,中国农村正在经历第二次深刻历史变革,当年因为联产承包责任制释放的生产力,创造了一个长达30年的繁荣时代,农村改革充实了粮食和农村人均收入,养活了当年世界四分之一的人口,进而释放了农村富余劳动力,支援到沿海看房地区的工业化,中国东南沿海因而先富起来,带动了全国的进步,因而也有了我们这辈大学生的中西文化融合机会。

而眼下,中国农村则经历着另一场革命:产业振兴,土地流转,导致的传统农业正在集约化、专业化,进一步释放了有限土地的更大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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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农村更多的富余农村劳动力,也将得到就地转化和异地转化,为中国的持续发展提供新生代的劳动力与智慧储备。就像这位返乡的设计师。

不管世界怎么变迁,此番相约令我感动的,是这批土地上的故人,依然眷念故土,依然挂牵故人,这种浓浓的情谊,让我坚信这片土地不会被抛荒。

有情有义,将成为历史变迁中的灵魂,终将因此吸引更多的人前来寻根,前来休假,前来寻求商业合作。

即便什么也不寻求,您呆在这里一天,也会为自己疲惫的心灵充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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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话间,我听说,这里竟然是春秋时期撮合齐国鲁国会盟的纪国都城,这个被齐国吞并的可怜小公国国君,当年竟然有如此丈夫建树:为天下苍生,带着齐国与鲁国国君,携手栽下一棵大银杏,如今它已经2700余岁,每年秋天,仙冉飘飘。我评价它绝对比陕西终南山上唐太宗种下的那棵银杏神勇;这里也是东少林寺所在地!是民国省政府所在地!是解放战争南征北战中我军围攻国民党张军长的主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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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绝招:这里竟然还是中国神话传说牛郎织女鹊桥相会传说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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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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