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一本尤四姐的新文,古裝版青梅竹馬揣著明白裝糊塗

今天的考試犯了大錯誤也不知道能不能過,不想了還是先出新吧。

今天推薦的是尤四姐大人的新文《婀娜王朝》,京味古言風,看梅竹馬隔著深宮算計如何一步一步柳暗花明,具體細節不多說,直接上菜。

推薦一本尤四姐的新文,古裝版青梅竹馬揣著明白裝糊塗

用一句話形容故事內容:青梅竹馬作死作活最後作到一起去了。

用一句話形容閱讀感受:尤四姐的文筆不用擔心,故事情節和節奏一樣有保障,閱讀感受不累不小白,非常適合放鬆閱讀哈。

說一說裡面的愛情:男主是嫡出的太子爺,女主是盤旋在他身邊的女官,兩個人從小就在一起,一邊盤算自己的身家利益一邊慢慢長大。只是時間久了總會生情,一來二去的兩個人也不盤算利益了,開始盤算怎麼把對方留在自己身邊。總之就是一篇開心開懷又帶了些小重量的愛情關係了,希望大人們會喜歡。

推薦一本尤四姐的新文,古裝版青梅竹馬揣著明白裝糊塗

片段感受:

1、主僕關係

太子終是察覺了,放下文書坐了起來。

頭頂宮燈高懸,紫檀炕幾邊緣的雕花泛出烏沉沉的光,他垂手搭著幾面,骨節如玉,又冷又冽。

“怎麼?”

她咬了咬牙,“臣愚見,這時候不應當撤案。”

“為什麼?”

“駙馬高仰山死於內宅,暇齡公主不問死因急於結案。公主是左昭儀所出,而左昭儀這陣子正為登上後位四處活動……”

那雙驕矜的眼睛終於笑起來,語氣裡也浮起縱容的味道,“照這麼看來,這案子眼下確實不該撤。非但不能撤,還得嚴查,是麼?”

她說是,“請主子再寬限兩日。”

榻上的人沉吟片刻,長出了一口氣,“也罷,反正敷衍得夠久了,不差這三五日。”那隻手慢慢抬起來,換了個繾倦的聲口,呼貓引狗似的招了一下,“星河,過來。”

沒有任何猶豫,她立刻俯首帖耳上前。太子手腕一轉,示意她靠近,她婉順地坐上腳踏,微微趨前身子,將臉枕在了他膝頭上。

內寢不似外面,快立冬了,各宮都燒起了地炕,即便光腳踩在地上,也不覺寒冷。

殿裡有清爽的果子香,越是溫暖,越顯得那香氣熱暾暾的,直往鼻子裡鑽。大多時候習慣成自然,一件事做得久了,就算不怎麼稱你的意,只要主子有這閒情,你就得忍著氣耐著性兒,討他的喜歡。

太子愛這樣的親近,動輒招招手,叫一聲星河,她必須像那些貓兒狗兒一樣,聽話地偎過去,讓他的手在頭頂上盤旋。

這是個什麼怪癖,說不上來,反正每到這時候他就有那興致,把她束得好好的頭髮全都拆了。比方薛夫人養的那京巴兒,平時毛長,拿帶子綁個揪揪豎在頭頂上。等薛夫人哪天想起來給它順毛了,那揪揪就得解開,沒的主子不稱手,掃了主子的興。

她在太子眼裡,可能和京巴兒沒什麼兩樣。

雲腳蝦鬚釵拔了下來,太子一手舉著,拇指百無聊賴地在蝦背點綴的碧璽上摩挲了兩下,“多大的人了,還戴這個……每回看見那須兒,就叫我想起喇喇姑。”

喇喇姑當然不是好東西,聽見它叫,莊稼就種不成了。拿害蟲比喻她的髮釵,她雖不大高興,嘴上也不敢說什麼。

“是,明兒就換。”

“那今兒呢?”太子想了想,把那兩根鬚一撅,撅斷了,遞還給她,“這就行了。”

蝦鬚釵躺在她手心裡,她盯著那光禿禿的蝦頭,眨了眨乾澀的眼睛,“是。”

花冠拆下來,擱在了炕几上,兩根纏枝小簪是綰髮的最後法門,太子信手一拔,也給卸了。

沒了管束,長髮傾瀉而下。她的頭髮實在養得很好,稠密、順滑,燈底燭火一照,頂上還有一圈黛藍色的光。太子把手覆在那隱約的光環上,輕輕撫了一下。

像夠著了喜歡的寵物,什麼都不想計較,語氣莫名有種慵懶饜足的味道,“尚衣局燻錯了香,這麼輕易翻篇兒,不似你的作風。”

頰下枕著的那一小片緞子漸漸焐熱了,她有些倦,嗡噥著:“後宮的冠服全歸尚衣局打理,今天放了恩典,以後興許有用得上的時候。”

太子哦了聲,“我以為你寧折不彎,一味只會蠻幹。”

她窒了下,知道他是故意拿話呲打她。當然嘴是不能回的,但不妨礙她心裡大大的不舒坦。

他有一搭沒一搭地抿她的頭髮,隔了會兒忽然道:“你猜猜,我這個太子還能當多久?”

她頓時一驚,很快坐直身子回望他,“主子何出此言?”

太子的姿勢沒有變,一手支著頭,波瀾不興地看著她。太生動的臉,生盡了恭皇后所有的長處,即便眼裡沉沉如死水,也掩不住那道驚豔。

2、誤傷

他喚了她一聲:“星河……”

“嗯?”她抬起眼,“主子有什麼吩咐?”

他心頭隆隆跳起來,“我有點熱。”

她聽了撩他的頭髮,順便探手摸他領上那片皮膚,果真汗津津的。

宮人伺候主子,尤其貼身的那種,沒有那麼多忌諱。就像小時候看媽照顧他,剛會走那會兒時刻緊盯尿布,想起來就伸手摸一把,沒誰磕頭通稟,說“奴才侯侯您的屎尿”,那話沒法說出口。太子覺得星河這種反應就和看媽一樣,然而在他眼裡情況有變,那指尖輕輕一觸,他就寒毛聳立,心火燎原。

星河嘟囔,“大約是火炕燒得太旺了,臣去傳話,讓他們壓著點火頭。”

太子說不必,抬手鬆了松交領,這下暢快了,長長吐出了一口氣。

結果引發了身後人的尷尬。

太子是練家子,六歲開蒙起就有三位武習師傅輪著交他騎射,十六年下來早練得一身精壯。平常華服包裹瞧不出來,今天一鬆領子,好傢伙……星河頭回看見那體格,影影綽綽,壁壘分明。再加上鬆散的長髮,懨懨的神態,真有說不出的奇異的美感。

她嚥了口唾沫,強裝鎮定,誰知沒留神,和他視線迎頭相撞。她難堪地訕笑一下,忙放下梳篦扯起袖子,狠狠扇了兩記,“主子涼快涼快吧。”

他終於轉過身來,含冤似的看了她一眼,“我頭暈。”

她琢磨來琢磨去,覺得還是那合歡鬧的,“我讓人撤香……”

可他忽然傾前身子抱住她的腰,把臉貼在了她肋下,“別動,就這樣。”

星河頓時僵了手腳,推他兩下,沒能推開,“您別不是要厥過去了吧?”更賣力地扇著袖子,在他背上輕拍,“主子,您可別嚇唬我。”

太子抱著美人腰,起先是想讓她看看厲害,後來不知怎麼路子偏了,就生出別的想法來。不過這丫頭是個木鐘,撞了也不響,她似乎除了最初的尷尬,接下來就一心一意開始擔心起他的身體來。左一句主子,右一句主子,他嫌她聒噪,使勁又扣了一下她的腰。

這下子星河發覺事態不對了,這算怎麼回事,剛爭完“發小”的名號,就打算更進一層?

他的臉埋在她肚子上,她害怕小肚子肉多叫他恥笑,使勁吸了口氣。可他不肯起來,抱緊了不放,她拿一根手指頭捅了他一下,“您這麼著,不怕憋死嗎?”

憋死當然怕,所以太子換完氣,繼續埋著。

在殿裡伺候,不興穿得太厚實,女官和宮人們通常只穿夾袍,以免行動笨拙。這麼一來,給了太子可乘之機,他邊蹭邊想,星河的肚子好軟,就算她假模假式縮著,他還是感慨好軟。其實這事兒他早就想幹了,不過平時沒逮著好機會。這回借香蓋臉,回頭說起來也有推脫之辭,當時不過迷了心竅,不是他本意。

頭頂兩崑崙,仰起來就能夠著山巔,他鼓了好幾回勇氣,可惜沒敢。就這樣,也覺得滿足。她身上的香氣被體熱一蒸,鋪天蓋地往他鼻子裡鑽。小心翼翼嗅兩口,他還是喜歡她的味道,所以那認門兒一說,也不是空口無憑的。

他摟得越緊,她越忸怩,絮絮說:“您怎麼賴子似的……”

半晌他終於抬頭望她,“先前人扔在我床上,我沒答應,你知道我這會兒多難受?”

星河也有些心慌氣短了,這樣的氛圍,鬧得不好就要出事的。她支支吾吾,“那我把人叫回來吧,橫豎就在值房。”

他卻不說話了,貼著身站起來,就地旋了半圈兒,星河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人就半仰在了妝臺上。

銅鏡抵著她的背,後心一片冰涼。兩手撐在桌沿,半把梳篦硌住了掌心,泛出辛辣的痛感。她愕著兩眼,正對上太子朦朧的視線,他越湊越近,甚至看得見他鼻尖上沁出的細小的汗。她慌里慌張,“幹什麼?”

他聽後不太高興,“你說幹什麼?”伸手在她頸間葡萄扣上一擰,把臉湊了上去,嗡噥著說,“要不讓敬事房記你的檔吧。”

星河兩腳沒法著地,八字大開著保持平衡,他覥著臉一笑,居然還想嵌進來。說時遲那時快,她腦子發熱,想都沒想,一腳蹬了過去,順利把他蹬開了。可不知是不是慌亂之中偏了準頭,她這腳蹬出事兒來了,只見太子爺臉色驟變,倒退了幾步,兩手掐腰,兩腿虛晃,到底沒撐住,一屁股坐回了杌子上。

這是闖禍了?她嚇得頭皮發麻,跳下來追過去,一手在他小腹上亂摸,“踢在哪兒了?踢壞了嗎?啊,我的主子……”她幾乎要哭了,嗚咽著說,“是我混賬,不知輕重……我傳太醫去。”

太子疼得掰不開牙關,只是攥緊她的袖子不放。回頭太醫來了,傷了這地方,他還做不做人?

“沒事兒……”他強顏歡笑,“一會兒就好了。”

想來想去也不能怪她,是自己沒存好心,活該現世報。不過這種疼啊,真是難以描述,他很想揉一揉,可她在跟前,他除了掐腰,沒別的辦法。

他疼得直勻氣兒,雙眼含淚說:“星河啊,你先回去吧。”

她不答應,跪在他面前一個勁兒替他揉搓,“萬一我一走,你死了可怎麼辦!”也是急到一定程度口無遮攔了,她覺得害怕,真怕明早起來東宮掛起了白幡兒,到時候局可就全亂了。

她哭哭啼啼,“我給您揉揉……”摸索了半天,“是這兒嗎?”

太子的臉從白到綠,最後又轉紅。疼痛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大的空虛,像個笊籬,把他整個罩住了。

“唉、唉、唉……”他靦腆地避讓,“沒事兒,不疼了。”

她不信,“您看您的臉,一會兒一個色兒。”心裡懊悔至極,剛才沒踹那一腳倒好了,萬一踢出好歹來,毀綠了腸子也不頂用了。

細細摩挲,看他不好意思,她倒很坦然,“我輕一點兒,您喘兩口氣,緩一緩。”擼貓擼狗似的,來回走了幾趟,仰著臉問,“怎麼樣?好點兒沒?”

太子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說:“宿星河,你膽子真大,要是爺往後生不出兒子來,你得負責。”

這個有點難為人,叫她怎麼負責呢,“那我將來生個兒子過繼給您,您看怎麼樣?”

想得倒挺美,她和別人生兒子,然後送到他名下,繼承他霍家的大統?狼子野心昭昭,這都不打算揹人了!太子爺抽著氣兒咬牙,“你琢磨什麼呢?我都成這樣了,你的心是鐵做的嗎?”

那怎麼辦,他不是說萬一生不出兒子嘛。她手上忙碌,本想再安慰他幾句,可是揣捏著,漸漸小肚子有了輪廓,她咦了聲,“別不是腫了吧……”

太子一驚,悚然撣開她,她怔了半晌,好像明白過來了,站起身訕訕地,搓著手道:“那什麼……夜深了,主子歇著吧。”

3、賭酒

他說大膽,“沒有!我說的都是心裡話。咱們處起來不忌諱,萬一哪天擦槍走火,你就好好愛我,成嗎?”

他說這話,不知為什麼,星河忽然覺得想哭。這十來年被他欺負,被他折騰,都沒叫她這麼難過。明明一句玩笑話,卻讓鼻腔盈滿了涕淚的酸楚。

她吸了吸鼻子,眼睛隔著一層水霧,看他的臉也模模糊糊的,“主子,您就這麼缺愛嗎?我的您也要?”

他說要,“你知道這世上沒誰真的愛我,也只有發小……興許念著點兒一同長大的情義,能夠真心待我。”

可是他也說了,要拋家舍口的跟著他,充了後宮,外頭的孃家就像前塵往事一樣,該斷的時候就得斷得乾乾淨淨。

她在官場上摸爬滾打是為了什麼呢?為的還是將來宿家有路可走,誰讓當初他爹上錯了船。現在只能一條道兒走到黑,因為知道以太子的性情,絕不能讓他們全須全尾兒地活著。就跟那鯉魚精似的,想做人,就得脫層皮。她甚至悄悄謀劃過,自己好好攬權,如果將來哪天他的地位動搖了,至少自己有能力保住他。但要是換個處境呢,她沒有把握,一位帝王,能不能容得下曾經意圖篡權的外戚。

酒入愁腸,心灰意冷。她捲起袖子和他碰杯,“幹了。”

他捏著杯子說:“你還沒答應我。”

她想了想,到時候再說吧。她以前一向懂得未雨綢繆,現在不知怎的,開始變得優柔寡斷,喜歡走一步看一步。

小鳥依人,她做不來,隔著桌子拍了拍他的肩頭,“您放心,不到那步,我也真心待您。”

這話是真是假,很難估猜,反正最後還是迴避了,他不由感到失望。

如果不是礙於她,他早就快刀收拾宿家了。一位內閣大學士,一位樞密院副使,雖然可能費些手腳,但要扳倒並不那麼難。可是宿家倒臺後她怎麼辦?犯官之後,再想留在東宮,簡直是痴人說夢。她會同罪,會被殺頭,就算保住了命,為奴為婢不能伴在他身邊,他蕩平了前路,就只剩悶頭前行,再也看不見風景了。

她的手腕子上還戴著他的蜜蠟,他瞧在眼裡,覺得兩個人至少是契合的,終究各自都有不忍,那就是說還有救。天上突然傳來一聲長嘯,兩個人都轉頭看,小小的一方天幕上有金芒扶搖而上,啪地一下炸開了,五彩繽紛的觸角四外擴散,照亮了半邊星空。

相視而笑,愉快地碰杯,今天是個好日子,別想那些不高興的事兒。

菜有些涼了,一盤餑餑都見了底,誰也沒吃到銅錢,東宮的典膳廚,辦事一向這麼不靠譜。

畢竟天還冷著呢,坐在大殿門前,連炭盆都拯救不了。太子搓搓兩臂,“咱們上裡頭去吧,裡頭背風。”

反正也吃完了,讓他們把菜撤了,漱了口,跑到西邊的暖閣裡待著,一樣守歲。

德全安排人送了乾果和糕點來,就擱在南炕炕桌上,兩個人分坐兩旁,看看時辰,子時就在眼前了。把菱花窗推開,京城迎新年的陣仗,只有在交匯的那個點,才能得到最爆炸性的體現。可是更漏滴答,這東西就和典膳廚一樣不靠譜,等水平面下降到標準,得有一會兒工夫。窗戶裡的冷風嗖嗖地刮進來,太子吹滅蠟燭,拉了兩床被子一人一條披蓋上。周身嚴實地包裹起來,就露一雙眼睛在外頭,兩個過完了年就二十三的人了,幹起這種傻事來,依舊覺得非常快樂。

“你猜今年前朝放幾響的?”

星河說:“肯定三十六響,往年都是這樣。”

太子卻搖頭,“咱們打個賭吧,我猜是五十八響,誰贏了就挨親好嗎?”

這個人,何時何地都憋著壞。她橫掃了他一眼,“憑什麼贏了挨親?不是應該輸了挨親嗎?”

太子說也成。

星河的腦子一下又成了漿糊,細細琢磨一下,怎麼覺得自己上套了呢?這樣的輸贏有什麼意義,還不都一樣?

她想再打個商量,“我覺得這個賭注有問題……”

太子裹緊了被子,“誰反悔誰是王八。”

她頓時無話可說了,朦朧間看太子,那雙眼睛裡發出興奮的光,在昏暗的夜裡灼灼發亮。反正這回不管輸贏,他都能佔便宜。星河起先還嫌他狡詐,後來想想兩個人都這麼熟了,糾纏不清多少回,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於是一本正經等結果,當子時一到,萬家鞭炮齊鳴的時候,太極殿前的天街上也開始燃放煙花。御供的東西和民間用的不一樣,花式更繁多,色彩也更絢爛。

空中濃豔的光,把身上披掛的被褥染成了七彩的,宮裡的煙花,每一朵持續的時間,都比普通百姓燃放的要長。兩個人巴巴兒仰頭看天,一、二、三……數得認真且執著。數到三十七的時候,星河已經沒戲唱了,萬分失望的樣子。嘴裡喋喋說著:“哎呀,數兒不對啊……三十八、三十九、四十六、二十七……”胡攪蠻纏。

太子完全不為所動,他一個一個,數得斬釘截鐵。

星河見打不開岔,打算耍賴。去拽他的被子,他一動不動任她拽。煙花放得差不多時,後續的力道會越來越弱,可太子的眼睛卻越來越亮。

“五十五、五十六……五十七……”最後的那一響,簡直讓他用盡了所有運氣,“五十八!”然後等待,一切歸於寂靜,他蹦起來,“宿星河,看看爺猜得準不準!”

星河唉聲嘆氣,嘟囔著:“憑什麼多了二十二響!”

太子苦笑道:“你忘了,新封的皇后,怎麼都得普天同慶。”

喪氣的事兒不想提,反正現在得兌現賭注了。他抱著胸問:“是你親我,還是我親你?”

星河琢磨了下,“我輸了,你親我。”

“沒想到,你還是個挺講信用的人。既然如此,把被子放下,準備受罰吧。”

可是她裹緊了不肯鬆手,太子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那張臉從被臥裡摳出來,“願賭服輸,別叫我瞧不起你。”

她閉著眼睛大喊:“您瞧不起我吧,我認了。”

可就算瞧不起,該親照樣得親,他的意思是親完了再瞧不起也可以,她卻覺得分外恐懼。太子簡直受不了她的雞貓子鬼叫了,捂住了她的嘴低喝:“你想喊得人盡皆知,以為我床上驍勇,大敗你三百回合?”這樣才順利讓她噤聲。

其實有什麼呢,不就是親一下嘛,跟沒親過似的。她順了兩口氣,把臉湊過去,“喏,親吧。”

他順勢而為,捧住了她的臉,對準她的嘴,沒有經得她的同意,就那樣親了上去。

4、開涮

他聽後一怔:“死了?”

星河說是,小心翼翼觀察他的神色。其實她心裡總懷疑是他命人下手的,可這會兒再看他的反應,那一瞬的驚訝,是無論如何都沒法偽裝的。

“公主死了,您說皇上那頭會是怎麼個反應?”

他倚著床頭道:“至多厚葬罷了,還能怎麼樣。死了……倒也好,死了大家太平,這事兒就算完了。”

他似乎一心盼著這件事平息,所以那個下毒的人引發了她更大的興趣。

她搖了他一下,“主子。”

他調過視線來看她,“幹什麼?”

“我和您探聽個消息。”她靠過去一些,“藥罐子裡的毒,是不是您下的?”

太子狠狠瞪了她一眼,“換做你,你會給你爹下毒嗎?”

看來不是的,她悻悻然眨巴了下眼睛,“我覺得左昭儀是不會下那個毒的,簡郡王人不在京裡,皇上有個閃失,對他是極大的不利。”

“所以是敏郡王。”他笑了笑,“霍青霄不是籌糧回來了麼,明天必定入京。你看皇上毒發時他不在宮裡,無論如何牽連不到他身上。等事兒一過,你們自相殘殺完了他再回來,坐收漁人之利,多聰明!”

她一臉呆相看著他,“那咱們引把火,把敏郡王也燒了吧,您覺得呢?”

他似笑非笑凝視她,“現在不成,一氣兒打倒了兩派,滿朝文武就該懷疑我了。”

這個人真是壞到了根兒上,星河嘴唇翕動著,嘀嘀咕咕編排他。他發現了,把被一掀,“進來躺會兒?”

老想把人往床上引,星河不上他的套,太子爺的床板可沒那麼容易就舂斷了。她說:“我睡醒了來的。”

太子摸了摸她的手,“有點冷,外面又下霜了吧?你進來躺會兒,我捂著你。等宮門開了我陪你上立政殿裡見皇父,南玉書罷了官,指揮使總得有人填上去。你想當麼?想當就上床來。”

這下她猶豫了,很心動,又怕被他佔便宜,“您是想讓我以色易權?”

太子嫌棄地看著她,“你有色麼?我怎麼沒瞧出來?那天病糊塗了說了你一聲大,你還當真了?你上不上?不上我叫德全來,讓他當控戎司指揮使,你看他上不上……”

話音才落,德全的聲音竟然響起來,“主子,您說話算話?”聽得太子略顯尷尬。

這頭星河麻利地蹬了鞋上床,伸著脖子叫了聲,“大總管,主子的玩笑您別當真,太監是不能出宮當官的。”

德全嘀咕起來,“我就知道,沒事兒拿我開涮。”

5、咳

她捶了他一下,“您來就是為了笑話我?”

他說沒有,上下打量她,“你穿牢服比穿官袍好看,像中衣似的,隨時準備侍寢的樣子。”

星河要被他氣死了,“這時候您還有閒心打趣呢!”

他說:“要不怎麼的,哭嗎?除了死至親,老子從來不哭。”看她眼睫盈盈有淚,伸手替她抹了一把,“越來越沒出息了,你這樣的人還當官兒?讓你留在家裡帶孩子都是抬舉你!”

她怨懟地瞪了他一眼,卻又緊緊依偎他,抱著他的胳膊不肯撒手。

她枕著他的肩頭喃喃:“那支簪子究竟是不是我的,我到現在都沒看見。這事兒也絕對不是我乾的,您相信我嗎?”

太子心說當然不是你乾的,因為是我乾的。臉上卻扮出了彷徨:“我相信你沒有用,皇父不相信。”

星河心裡氣惱,嘀咕起來:“皇上怎麼如此昏庸,光聽一面之詞!”

阿彌陀佛,太子暗暗叫苦,罪過罪過,對不住皇父了。嘴裡敷衍著:“也不能怪他老人家,近來宮裡出了那麼多事兒,惠後心思又縝密,這回是真的叫她蒙過去了。至於那支簪子,我瞧見了,是你的。要不是以前被我撅斷了須,還真不好辨認呢。”

她氣憤不已:“可那支簪子早丟了,就是您讓我搬進光天殿那回,晚上倒騰過來倒騰過去,打開妝匣發現它不見了。我生怕將來這上頭出差錯,特意吩咐蘭初去報掖庭令,結果掖庭令說他那裡沒有這一項的錄檔,不認這事兒。為今之計只有問蘭初了——如果她還活著的話。”

她這麼一說,太子忽然發現竟然把蘭初給漏了,那丫頭這會兒活蹦亂跳在命婦院呢。

至於那支簪子,其實是他命蘭初昧下的。做人要講道理,憑什麼她能受左昭儀指派潛伏在東宮,他就不能把蘭初安插在她身邊?她這一提醒,他想起來得回去打發了蘭初,免得將來穿幫。一面哀慼地說:“蘭初是惠後的人,惠後這女人不簡單,即便她不做皇后,東宮的一舉一動也在她掌握之中。聞長御那裡的事一出,蘭初就被滅口了,昨兒才把人從井裡撈出來,你沒看見,泡得像胖大海一樣。”

“果然的……”她哀致地說,“果然逃不脫。只是她這一死,死無對證,我要洗脫罪名,恐怕更難了。”

她泫然欲泣,他把她攬進懷裡,安撫道:“我再想法子吧,了不得這個太子不當了。其實名利場上摸爬滾打那麼多年,我也厭倦了,要摘了我太子的銜兒,悉聽尊便,我不在乎。”

星河卻不這麼想,當初宿家一心要把他拱下臺,她心裡有底,因為有把握自己能撈他一把。現在她進來了,宿家也完了,今後惠後當道,廢太子就是眼中釘。也許他不會坐以待斃,但她不在他身邊了,無論如何心是放不下來了。

她這頭正傷心,聽見咻咻的吸氣聲,扭頭一看,他把鼻尖貼在了她脖子上。

“您這是什麼癖好?喜歡汗味兒?”她有些不好意思,“進來這麼多天,沒能好好洗一回澡,人都餿了。”

他沒說話,只是緊緊抱住她。

這種時候,頗有大難臨頭相依為命的感覺,原來一夕樓塌就是這樣的。她難過至極,擰過身摟住他的脖子,“您在外面一定要小心,小心暗箭,吃的東西也得仔細,一定讓人先試,記好麼?”

他說好,復和她耳鬢廝磨,極低的嗓音慢悠悠遞進她耳朵裡:“星河,我算過,咱們走到今天,整整十一年零七個月。這些年你不論寒暑都伴著我,我得意也好,失意也好,你從來沒有害過我。你為什麼來東宮,奉了誰的命,我都知道。多少次我想和你細說,可是我不敢,害怕一旦戳破了,你會和我勢不兩立。我寧願你陽奉陰違,就算你滿腹算計,我也認了,你知道這是為什麼?不單是咱們一同長大的情義,更因為我愛慕你——不是喜歡,是愛,我愛你。”

他們之間,其實只隔一層窗戶紙,只要誰有那份勇氣,輕輕一捅就破了。可是彼此都咬牙堅持著,誰也沒這個膽子去碰觸。如果不是窮途末路,可能還要繼續下去,繼續到星河役滿出宮,嫁作他人婦,從此緣盡,錯過一生。

在星河眼裡,女官的清白從來都是這些天潢貴胄的貢品,陪主子上演一些親熱的戲碼兒,是她分內。可是次數多了,也會鑿破堅冰直達內心。她能感覺得到,他是喜歡她的,即便他從來不說,她也知道。自己呢,拿什麼來回饋他?必是冒著巨大的風險,不顧一切周全他。

本來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以後各自保命,誰能活下來,逢年過節在對方牌位前上一炷香,就儘夠了。沒想到他現在開口,挑在個時候,她不知道怎麼應他,只是吻吻他的唇角,“你可真傻。”

不該說的,說了徒增煩惱,可是不說又覺得遺憾,沒準兒以後再沒有機會了。

太子說:“我哪裡傻?患難才見真情,現在說正合適。”至少這裡耗子爪進不來,說真的太子殿下夾縫中也活得艱難,想和心愛的人偷個情,還得挑這種地方。不過老天待他不薄,四下無人、滿懷悲涼時,說出來的情話才不摻水分。他正了正色道,“我對你掏心挖肺,你不能光說我傻,就把事情糊弄過去了。你得給我個說法。”

星河忸怩了下,“叫我給你什麼說法?這麼又親又摟的,還不夠麼?”

太子說不夠,把她壓在草垛子裡,咬著她的耳朵說:“和你在一起,怎麼著都覺得不夠,我說的都是實話。”

星河慘然閉了閉眼,“我也這麼想,咱們都不是孩子了,用不著遮遮掩掩的。”她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屁股。

太子像被摁著了機簧,順勢往前頂了一下,看見她驚訝的目光,羞赧笑道:“星河,我問你個問題,如果咱們明天都得死,你最大的遺憾是什麼?”

星河想了想,又瞧瞧他,“死的時候還是囫圇身子。”

推薦一本尤四姐的新文,古裝版青梅竹馬揣著明白裝糊塗

姑娘點評:青梅竹馬總是最難得了,一段一段經歷磨難,最終情歸一處,太羨慕。

希望各位書蟲大人能夠喜歡。

資源在姑娘的同名公主(zong)號,不要感謝我,我叫紅領巾。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