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翠:秋雨如歌

李玉翠:秋雨如歌

晚秋,淅淅瀝瀝的小雨從早下到晚,黃綠相間的樹葉在細雨中婆娑搖曳,黃的透明,綠的晶亮。最喜歡這樣的小雨,不急不緩,輕輕觸摸著行人的臉,清洌洌地提醒人們“一場秋雨一場寒”了。但絕對不是肅殺的寒意,人們會在秋雨微涼中,體味清秋的閒夢。

夜裡雨還在下,掌一盞柔柔的燈,裹一襲輕柔的衣被,聽秋雨輕輕拍打窗外的花草,敲擊屋簷的青瓦,那散落地上的,是剔透的大珠小珠,在深秋的夜風中散來滿天的音韻,蟋蟀歡快的和鳴著,象婉轉的情歌,唱醉了雨中微搖的梧桐。

小雨滴嗒嘀嗒,宛如清揚的古琴,細膩,婉轉,潺潺地漾在心頭。心在雨聲中徜徉,所有的紛雜在雨聲中盪滌得乾乾淨淨,留給秋天雨夜的,只有清悠和安然。

這樣的夜晚,是捨不得睡的,那些美好的往事,隨雨聲幻燈般在眼前浮現,讓人心馳神往。上小學時,每到麥收的時候,學校裡要組織我們去地裡拾麥穗,我們揹著大大的柳條筐,蹦蹦跳跳在麥地裡找割完剩下的麥穗,全然不顧火辣辣的太陽曬得滿地麥茬晃著我們的眼,滿地裡歡聲笑語。拾到幾根麥穗,會發現新大陸般的驚喜,很有成就感的放在筐裡,彷彿感覺有老師讚許的目光環繞,可悄悄轉圈細看,老師在很遠的地方的呢。

李玉翠:秋雨如歌

村南有一條蜿蜒的小河,河雖不寬,但水很清,許多小魚小蝦悠閒地游來游去。有一種小魚,會在最淺的地方趴著,我們叫它“趴趴魚”,常常我們會蹲在河邊,瞅準了,悄悄地用手摸過去,小魚會穩穩地被我們抓住。多年以後,手在清涼的河水裡摸魚和小魚在手心裡柔滑的感覺一直舒爽在心底,那種欣喜歷久彌新。

雨還在下,兒時的往事隨秋雨律動成歡快的旋律,是永不褪色的歡樂在記憶中馨馨嫋嫋,縈繞成秋雨最完美的和聲,讓人靜享秋雨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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