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奇女·如姬列傳丨時世妝奩·中國傳統首飾(六)

春秋奇女·如姬列傳丨時世妝奩·中國傳統首飾(六)

太長不看版

魏安釐王二十年(公元前257年),秦圍趙邯鄲,信陵君以門生侯贏之言,處死魏王寵妃如姬殺父仇人。如姬為信陵君盜虎符,魏解趙圍,史稱“竊符救趙”。

鏨刻是一種特殊的首飾工藝,也是金銀器中最早誕生的工藝。鏨,“斬金”,是在設計好器形和圖案後,按照一定的工藝流程,以特製的工具和特定的技法,在金屬板上加工出千變萬化的浮雕狀圖案。在春秋戰國時期,同時兼備繪畫、設計、鉗工、鍛造、鑄造等工藝的能工巧匠才能打造出鏨刻飾品,因而具有獨特的珍貴性。

中國歷史上,還有不少出類拔萃的鏨刻作品,如清王朝祭典中反覆使用的“金甌永固杯”,便是鏨刻藝術的上乘之作。今天,鏨刻技術仍未失傳,仍有不少精美的鏨刻作品問世,成為金銀工藝中雋永的瑰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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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鏨刻技藝

這是深秋最後一點殘存的溫度,狂風席捲,寒鴉從枝頭驚起——如豆燈火在如姬眼前躍動,她漠然一笑,挑亮燈芯。殘存的燈火照亮了案頭懸掛的小像,男子沉穩肅穆的容顏以寥寥數筆勾勒,栩栩如生。

風似有漸漸變大的趨勢,如姬跪坐在案前,聽著土牆縫隙裡漏入的森寒,如泣如訴,如嗚咽。她為案上兩個酒杯滿上酒,劣質釀酒的味道撲面而來。如姬揚起手,將一杯酒潑在地上,再端起另一杯。她久久凝望著案頭的小像,終於嚥下劣質的釀酒,輕輕吐出一口氣。

如姬俯身叩首,額角磕破滲出的鮮血混合著酒液順著泥地蜿蜒。火光倏忽亮起,在她的臉上投下雪亮的光。她拆下頭上的鏨刻簪,鋒利的簪尖在指尖留下一道血痕。她的手沒有絲毫顫抖,平靜地舉起鏨刻簪。

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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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簪簪面為鏨刻技藝製成

她也曾經是窈窕二八女兒,柳梢枝頭、杏花雨下,父親雖不是大富大貴,但家中小有積蓄,早早給她備下嫁妝。她的美貌鄰里皆知,更有一分嬌憨女兒情態,最是動人心魄。兩小弄青梅,郎騎竹馬來,婚期已經定下,她本以為自己會有一生的幸福。

變故就在她的美貌之上。

叔父求富貴無門,瞄上了妙齡的侄女,勸父親將她送入魏王宮中。父親是一家之主,聞聽弟弟賣女求榮的野心勃然大怒,將叔父趕出家門。叔父離開時候陰暗的眼神,如姬至今仍能在噩夢中窺視。

確實是野心——一夜之間,她家與親家滿門滅盡,只有她苟延殘喘。官府說,這是盜賊殺人,盜賊已經逃逸到其他諸侯的領地。叔父假惺惺地趕來收養的侄女,在葬禮上哀慟大哭,儼然一副兄友弟恭後的悲痛欲絕;轉手就開始安排退婚,將她送入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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鏨刻長簪,現藏故宮博物院

在入宮的前夜,她將嫁衣拋入火盆,火焰燃燒吞噬著她曾經年少的夢。笑容一點點從她的臉上綻放,比冰更冷,比火更烈。

魏王宮裡,她和新進的美人們一併站著。魏王帶著三分醉意看向她們:“舞來!”

她的眼神越發冷毅,笑容越發嫵媚,舞姿越發婀娜。魏王再抬眼的時候,她的柳腰已經在魏王觸手可及之處,那張臉比楚楚可憐還添三分姿色。

在此後,便是無上的榮華與恩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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鏨刻技術不僅見於頭面,也見於其他首飾中

可惜,再榮寵,也不過是依附在男人身上的浮萍,富貴與否都只能依賴這個男人的喜怒哀樂。她只是無權無勢的花瓶,即使身著最華美的衣裳,吃著最精緻的美食,仍然無法換來叔父的死——連謀求殺手都無法做到,她只能在深宮裡慢慢凋零,帶著決絕的恨,與無法彌合的痛。

直到信陵君看著她,語調堅決:“竊符,則助你復仇。”

三年的仇恨、三年的痛苦,失去一切家人,用身體成為復仇的工具——在這一刻,所有等待都有了具體的目標。她在信陵君面前俯下身,重重叩首,將頭上的鏨刻簪一掰為二:“公子拿著這根簪,若三天後虎符為送到公子手中,就以這簪子在大王面前揭發我,處我以死罪。”

信陵君眼神深邃:“父仇未報,如何死得?”

如姬的笑容無聲無息地擴散:“父仇未報,決不死。”

這是天要她死,而她義無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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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安釐王二十年(公元前257年),秦圍趙邯鄲,信陵君以門生侯贏之言,處死魏王寵妃如姬殺父仇人。如姬為信陵君盜虎符,魏解趙圍,史稱“竊符救趙”。

鏨刻是一種特殊的首飾工藝,也是金銀器中最早誕生的工藝。鏨,“斬金”,是在設計好器形和圖案後,按照一定的工藝流程,以特製的工具和特定的技法,在金屬板上加工出千變萬化的浮雕狀圖案。在春秋戰國時期,同時兼備繪畫、設計、鉗工、鍛造、鑄造等工藝的能工巧匠才能打造出鏨刻飾品,因而具有獨特的珍貴性。

中國歷史上,還有不少出類拔萃的鏨刻作品,如清王朝祭典中反覆使用的“金甌永固杯”,便是鏨刻藝術的上乘之作。今天,鏨刻技術仍未失傳,仍有不少精美的鏨刻作品問世,成為金銀工藝中雋永的瑰寶。

(本文故事由史實演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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