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西高原最隱祕的村落,這裡有不怕人的土拔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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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知道川西丹巴“美人谷”,有著中國最美的藏寨,也有“千樹萬樹梨花開”的春天和奼紫嫣紅的秋日,但卻很少人知道在丹巴海拔4500米的高山牧場上有個隱秘的村莊叫“莫斯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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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卡村是“美人谷”丹巴最邊遠的一個行政村,位於丹巴金龍大雪山旁,與阿壩州金川縣阿科裡鄉接壤,這裡,集雪山、森林、草原、冰河、海子為一體,這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天堂小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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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丹東鄉(海拔3336米)進入莫斯卡,需要行走約35公里的土路,穿越金龍山的原始森林,然後上到海拔 4646米的常年被冰雲霧籠罩的金龍山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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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淳樸的村民全民信奉佛教,是藏傳佛教盛行的超脫塵世之地,神山上風馬旗舞動,神泉沖刷著吱吱啞啞的經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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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沒有任何旅遊開發,是中國古村落的一方淨土。

這裡,只有遍地的草,樹木並不多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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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祥瑞平坦之地”被三座藏族神山懷抱,自北而南,各沖溝,金龍溝、敬其溝、卡斯甲溝與拉龍溝在高原上彙集,為這個藏傳佛教氣息濃郁的村莊,平添了不少山水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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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卡全村180餘戶人家、500多藏民,基本都是嘉絨藏族,他們說著安多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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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年前,來自青海的喇嘛在莫斯卡建造了一種近似正方形的寺廟,莫斯卡人便開始依靠著寺廟而建造房屋,過上了宗教性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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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卡人幸福地活在這篇佛教淨土上,時而誦經,時而放牧,他們千年如一日,亙古不變地守護著莫斯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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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政府為莫斯卡牧民在牧場上定製了每家每戶的住房,之後牧場的房子開始多了起來,形成了如今的莫斯卡村。

這裡的建築圍成一個回形,用於保護安全,防止狼,也適合牧民們相互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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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卡的房屋為典型的藏式建築,白牆黑瓦。搭建房屋的石頭都是就近從土裡挖出來的,大致按照形狀大小盡可能堆砌密實齊整,再用溪水混泥土粘黏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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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吃犛牛肉、糌粑、喝酸牛奶、酥油茶,很少吃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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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卡人會在每年的八月份及每逢喜事時舉辦賽馬會,這是村民最喜愛的娛樂方式。賽馬時不放馬鞍,山坡就是賽場,從山下跑至山上,速度最快者獲勝。

一等獎一般是一輛摩托車,二等獎則是不錯的帳篷。

開心時,他們也會跳鍋莊舞,沒有任何樂器伴奏,大家只是手拉著手。

莫斯卡人主要以放牧為生,因此一部分人選擇生活在自己的牧場裡,他們飼養牛、羊、馬,但他們卻因為受宗教不殺生觀念的影響,很少宰殺自己的牲畜,導致放牧無法成為莫斯卡人最主要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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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樣的放牧方式養活全家人並不容易,如今,挖蟲草、貝母成為了莫斯卡村人最主要的生活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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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蟲草能賣到20多元,好的時候,一家人在一天的時間裡採來的蟲草能賣上500元。然而挖蟲草的最佳時間只有短短的一個半月,大部分時間,莫斯卡人只能選擇賣一些自己的紡織品和奶製品給過往的遊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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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莫斯卡,就不得不說說土撥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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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乎乎的身形,呆萌的長相,常棲息於高山高原。它們穴居,群棲,洞穴多築於陽坡。在川西高原上,土撥鼠見人就立身而行,拱掌相拜,莫斯卡人稱它們為土地神的寵物並奉為神靈,經常拿好吃的東西餵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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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撥鼠並不是莫斯卡才有,它們的足跡曾經遍佈內蒙、新疆,但那些地方由於大面積養馬,而土撥鼠喜歡隨處挖一些隱蔽的洞,草原上的馬在飛奔時很容易踩進洞裡導致斷腿,馬背上的人也會因為速度過快飛出馬背而摔傷,因為這,內蒙新疆人都恨極了土撥鼠,於是把這些小可愛們都給攆光了。

在草場很少的莫斯卡,海拔在4000—5000多米高的丘陵上,牧民飼養的馬無法快速奔跑,只能慢慢走,土撥鼠反而在這樣的地利下生存了下來。

土撥鼠手腳短小,身體圓嘟嘟,通常情況下,一看到生人便會表現出防禦姿態,咬牙、拍打尾巴,試圖將人嚇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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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莫斯卡,它們卻和當地人成為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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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來這,真的無法印證傳說中的土撥鼠居然能與人那樣的和諧同處。要知道,作為高原牧區的莫斯卡,他們自己是不產糧食的,除了水,別的食物都需要從外邊輾轉運進來;但莫斯卡人喂土撥鼠卻非常慷慨,就像招待朋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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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生活在莫斯卡的土撥鼠並不是一生下來就不怕人的,它們也需要兩年的適應時間。一歲左右的土撥鼠一看見人就躲,但到兩歲左右,看到它的爸爸媽媽跟人在一起時還能有各種好吃的,看多了也就適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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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撥鼠的生長年齡很長,能活到二十來歲。

它們一般會在四月中下旬到十一月中旬活動,四五月份的土撥鼠卻不太好看,因為餓了一個冬天之後瘦成了皮包骨,等到七八月份,被莫斯卡人和遊客喂得肥肥的,能胖成一隻只可愛的小豬。

在這裡,你可以給這些圓滾滾的土撥鼠喂吃的,還可以和他們握手。偶爾,土撥鼠會主動來到你身邊表示友好,有時它們也會肆無忌憚的和你一起啃餅乾,萌得你一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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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卡人不殺生,不僅僅是自家的牛羊。

莫斯卡人養的牛,是需要背重物的,它們需要揹著木頭或其他材料和器具,扛在背上從山這邊背到山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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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也會生病,但生病之後,莫斯卡人就會在牛耳朵上做個標記,然後給它治病,直到死,也不用它在幹活了。

對待人人喊打的老鼠,莫斯卡人也滿懷慈悲。

莫斯卡的老鼠很多,莫斯卡人的家裡經常會有老鼠不請自來,咬木櫃,偷吃食物,他們都很討厭老鼠,但因為不能殺生,只能抓,然後關在籠子裡就把它們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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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有個小夥子拿著鐵籠裡的老鼠犯愁,這是他說不清第多少次逮住同一只老鼠了,但又不確定是不是這隻“老朋友”,實在生氣不過,於是忍無可忍砍下老鼠一小截尾巴,想給它一個警示讓它不要再回來,然後把它扔到離村子十公里以外的地方,結果這隻老鼠還是跑回來,又被放進籠子抓了起來。

即便是如此抓了扔,扔了又抓,這個莫斯卡小夥子從未想過要了這隻老鼠的小命。

桌子,是個不到20歲的喇嘛,狼吃了不少他養的牛,因為不能殺生,他別無他法,只能吆喝,拿石頭攆走狼,但屢次無效之後,桌子選擇給這些狼唸經,希望狼們能受教化,下輩子別再做狼了。

莫斯卡人不僅自己不殺生,還會約束別人也不殺生。

村裡有兩種狗,一種是家養,而另一種是野狗。

家養的狗很乖,只吃主人喂的酥油、糌粑等,但野狗喜歡吃肉,抓老鼠,抓小鳥,跟土撥鼠打架。

家養的狗往往會在這些時刻跳出來,為了保護土撥鼠而把野狗攆走。

看起來,莫斯卡人的善良影響了他們養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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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巴老王在15年來到莫斯卡,因為各種原因在莫斯卡斷斷續續住了三年,他講述了一個關於臨終關懷的故事

16年12月,當時住在我對面的一個百歲老人說是快要死了,我過去看他,看他坐在窗邊,自己拿著杯子在喝茶,吃著桌上的小餅乾,不說話,家裡人不管他也不理他,各做各的事。

後來過了兩天,這個老人就死了。

家裡開始準備後事,買酥油、點燈,請幾個喇嘛做法事。

出於感謝,主人家會給喇嘛一些東西:每人一毛錢,方便麵、青稞、掛麵、糖、火柴,還有一根針作為回報。

這些加起來並不值什麼錢。

在莫斯卡,家人去世之後,是不能哭的,因為即使人的皮囊已經死亡,但靈魂還在,哭會影響靈魂的最終去向。

最後法師在做法事時,拉著老人的手,對他講:

“好人,你做了一生的好事,雖然可能也做了不好的事,但是沒關係,因為你已經有懺悔,會得到寬恕。”

唸完這段經文,老人就在安詳平靜中往極樂世界而去,很有尊嚴地離去,不用插那麼多管子,家人該做啥做啥。

莫斯卡村很小,家家戶戶都會掛著點親戚,誰家有事都會來幫忙,撿柴做飯,從來沒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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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去世之後,需要三四個喇嘛在家念上49天的經,以示超度。

去年二月份時,莫斯卡人為了給村裡人祈福曾一起做了一場長達七天的大法事,他們認定這樣的方式會帶來平安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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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卡村,不僅有五顏六色的花海草原,還有高山湖泊、廣袤的草原,雲杉、冷杉、紅樺、白樺、高山楊也隨處可見。冬日裡的莫斯卡村會被金龍雪山籠罩,天邊的白雲與潔白的飄雪融為一體,渾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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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政府教過莫斯卡人學漢語,所以這裡的人們,與外人交流時,並無太大障礙。

村子人分為兩種,一種有著濃厚的宗教信仰,另一種則不以為然。

他們會在村裡人蓋房子時不計回報地搭把手,也會自覺去打掃寺廟的衛生。

在外人眼中,莫斯卡人善良樸實、與世隔絕,這裡甚至還沒有網絡。

日瓊活佛是甘孜州和阿壩洲兩州的治安委員會主任,如今已經70多歲了。

在莫斯卡,他有很高的聲望,但這些聲望,都是他自己掙來的。

活佛是一個真正的修行者,他沒有自己的家,沒有自己的房子,也沒有自己的財產,他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了宗教。

原本活佛是有房子的,但他把自己的房子拆了去蓋學校,蓋學校需要很多石頭和木頭,但莫斯卡不種樹,石頭需要從土裡挖,這兩樣建材獲得都十分費勁,所以活佛把自己的房子拆掉建了學校。

建好的學校,一共有兩所:一所藏語學校,位於半坡上,主要讓孩子們學習經文;另一所雙語(藏語和漢語)學校,位於村落中心。

藏語學校如今有兩位老師,但其中一個不會講漢語,大多數適齡的莫斯卡學生都在這裡上學,有些則去了外地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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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卡村僅有180多戶人,百分之七十的時候,家裡並沒人在,不是跟著孩子去了外地,就是在自家的牧場上,有事才會回來。

然而這30%中一半都是六七十歲的老年人。

大多數的年輕人,還是離開了莫斯卡。

選擇留下來的莫斯卡人,與土撥鼠、與他們養的牛羊馬、與他們的信仰一起,在這個依舊貧瘠但充滿希望的土地上共生。

在外界看來,莫斯卡不通公路,沒有網絡,是與現代生活脫節的失落之地。

但在莫斯卡人的心裡,不豐饒的出產和不舒適的氣候,從不會讓他們失衡。他們也從來不以為,自己是這片土地的主人,他們只是和此間的雪山、溪流、鳥獸一起,平等地存在於天地間,共享著自然給予的一切。

平和以對眾生,這是他們享有簡單生活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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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從成都坐早上的大巴車(8:00與9:30兩班車)到丹巴縣城,約8小時。達到丹巴縣城後,包私人車上莫斯卡,約2.5小時。

2、最佳旅行時間

每年5月-10月。

3、主要交通工具

摩托車、汽車、馬匹。

上下山時最重要的交通工具為摩托車以及汽車,去趟縣城大致為2.5小時。

在山間走山路的主要交通工具則為馬匹,更為實用。

4、關於土撥鼠

分佈狀況:4月中下旬-11月,自然保護區裡均有土撥鼠。

親近狀況:只有莫斯卡村周圍的土撥鼠才不怕人,而且只有跟人接觸過的土撥鼠才不怕人。人類的餵食會使喜馬拉雅旱獺的食譜發生變化,對旱獺的健康有潛在危害。所以請大家不要接觸、餵食旱獺。

除了土撥鼠,還會有人專門喂烏鴉和鳥類。對所有的動物都會愛護。

5、餐飲

莫斯卡由於太過原始,且海拔較高。村內人民基本以藏餐、犛牛肉等為食。村內若想吃上蔬菜、其他肉類以及各式菜式,就只能自己從丹巴縣城攜帶進入村內,自行烹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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