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她是殿下的羅隱騎士,主要的工作就是給殿下暖被窩

故事:她是殿下的羅隱騎士,主要的工作就是給殿下暖被窩

0001暖床是騎士的職責

要是從這裡跳下去,會發生什麼?

“吧唧~”一聲,大地上會瞬間綻開一朵色彩鮮豔而又令人作嘔的花。

看得出,她是真心想求死,不是那種腦殘少女的無聊作秀。因為標準的作秀該是在正午十二點,人流量最大的時候,圍著條紅圍巾,站在天台最“最安全的邊緣”,手舞足蹈,順便再大吼兩句“上天不公”“你為什麼要離開我”之類的。

這凌晨兩點的,一個妙齡女子爬到一百一十層的天台,一言不發的望著腳下人影稀鬆的大街,面色平靜,其目的不言而喻。很顯然,腳下這些螻蟻一般的人,並不知道,就在他們的頭頂,或者說,就在他們的面前,有一個年輕的生命,即將凋零......

好吧,我承認,以上都是扯淡,真正的故事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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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暖床只是我作為騎士的職責。”

夏小乖剛剛洗完澡,正包著一塊大大的浴巾在鋪床。

儘管她不是一個美人,但二八少女的出浴媚姿,倒也有種天生的撩人。特別是這少女洗完澡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鋪床,而且鋪床的同時還說了這麼一句富含挑逗意味的話。不得不讓人想入非非。

不過,這對於別人來說是足以嚴重誤解的事情,對這屋裡的一對少男少女來說,卻是再正常不過的。

自他誕生之日到如今,十二年來,日日如此。

羅隱無奈的搖搖頭,剛才只是隨意問了一句,哪知會得到這樣的一個糾結的回答。他很早就知道,他是決計無法改變她那種怪異的人生準則——這個時代不需要什麼騎士,更不需要那種中世紀領主式的暖床行為。

更何況,他只是個十二歲的孩子,即便有人替他暖床,他也做不了什麼。

夏小乖鋪好了床,輕緩的走到了輪椅後面,她是個奇特的女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美不醜,恐怕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平庸。

然而能夠讓這麼一個平庸的少女稱得上奇特的究竟是什麼?

原因有很多,但最直觀也是最表象的,恐怕就是她那張紅唇。

那是一張真正意義上的紅唇,唇色天生就殷紅得像是血液一般。

“殿下,一會兒,真的不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夏小乖柔聲道。其乖巧的樣子根本就讓人難以把她將外人眼中那個不苟言笑的“冰山侍女”聯繫在一起。

羅隱沒有回頭,只是自顧自的看著手中的書,以他那種獨特的柔和童聲道:“你先睡,今天的行動你就不用去了,反正你也幫不上什麼忙。還很危險。”

理所當然,這一句主人對僕人的命令並沒有讓他身後的年輕騎士乖乖睡覺,事實上夏小乖雖然是羅隱的騎士,但她很少聽他的話。

很多時候,這個相貌平庸而又年紀輕輕的騎士有著她自己的意志。儘管這些所謂的意志都是為了羅隱好。但讓這麼一個倔強得類乎偏執狂的女孩來貫徹這些意志,這其中的味道,就全變了樣。

哪裡像是對主人忠心耿耿的僕人,簡直就是過分寵溺弟弟的姐姐。

床已鋪好,暖床的少女也已準備就緒。就等羅隱去睡覺,但偏偏此刻這個看上去甜美可愛得像洋娃娃般的小男孩卻沒有半點睡意,他只是一臉祥和的呆在這個狹小的房間裡,坐在這個狹小的輪椅上,聚精會神的看著手上的書。

這房間很小,房間一角有一個大大的書櫃,書櫃上擺滿了書。

這是很尋常的事情,房間裡擺一個書櫃,書櫃上擺滿書,這是大多數人家都會做的事情。但不尋常的是——這書櫃佔據了這狹小房間一大半的空間,書櫃上密密麻麻的書都是同一本,而這些書,都差不多翻爛了。

這隻能證明一點,這書櫃的主人對某一本書痴迷到了瘋狂的地步,以至於同一本書看了無數本,而這每一本,又看了無數遍。

羅隱依舊在看書,但他似是感到了夏小乖一直站在身後沒有離開,看著看著就停了下來:“不是叫你先睡嗎?明天還有事,不休息夠怎麼能行。”

他這話的語氣,冷靜而又溫暖,帶著命令的口吻,老練得可怕。老練,是因為他十二歲的年齡,可怕,也是因為他十二歲的年齡。

“很危險嗎?你都不帶我去。”夏小乖搖搖頭,柔聲道:“不行,我要呆在你身邊。”

羅隱無奈的嘆口氣,他拿誰都有辦法,唯獨拿她就不行,但是他的命令不可質疑,他沒有回答夏小乖的疑問,而是岔開了話題:“我想吃棒棒糖了,去拿一支給我。”

夏小乖知道羅隱不回答,那就是沒有了商量的餘地,所以她只能表現得很乖巧,慢慢地走到了屋角那個專門用來裝棒棒糖的巨大箱子面前,隨便拿了一支,用嘴撕開了棒棒糖的糖紙。

這是一枚草莓味的棒棒糖,紅色的糖球在少女的一咬之下躍然而出。糖球有一種妖豔的色澤。但是卻遠遠不及少女嘴唇天生的血紅之色。

乍一看之下,還以為那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的紅唇,才是真正的棒棒糖。

夏小乖伸出舌頭,在棒棒糖的尖端輕輕舔舐了一下,閉目感受了好久這棒棒糖怪異的味道,才皺著眉把糖塞進了一旁早就張大等待的嘴裡。

“說實話,你這習慣真不好,我的糖每一支你都要舔一口才給我。”羅隱坐在輪椅上,感受著棒棒糖尖端還有些溼滑的觸感,含糊道。

“殿下,試毒只是我作為騎士的責任。”

夏小乖表現得很機械化,她知道現在不適宜打擾他,所以只是站在羅隱的身後,面色從容,波瀾不驚。

羅隱再次翻開了書,沒有回頭:“這才奇怪了,這糖是我自己做的,難不成你還擔心我自己會害我自己?”

“殿下,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

羅隱無奈的吐出一口氣,他實在是拿夏小乖無能為力,只得嘟囔道:“無謂的小心。”

然後,這狹小的房間裡就安靜了下來,唯一的聲音就只有書頁翻動的“嘩嘩”聲。

嘩嘩聲很快,幾乎一秒一次,任誰也不會相信這世界上有人看書這麼快。確實,這世上沒有人看書會這麼快,至於羅隱,他手上的這本書早就倒背如流,翻多快那是他自己的喜好。

夏小乖靜靜的守在他身後,看著羅隱手中的書,她根本就看不懂,因為這本書拿倒了,字都是反的。

這本書倒著拿,代表他正在思考。

這個習慣,是隻有夏小乖才知道的。

大概十多分鐘,羅隱翻書的動作一停,不動聲色的把手中的書調換了個位置——剛才是倒著拿,現在是側著拿。

側著拿,代表他正在猶豫。

夏小乖心裡有些慌亂,因為就這麼一直過了半個鐘頭,翻書聲依然在,只是越來越快了。他看書一向很快,思考也很快,至於猶豫,這種情況在夏小乖的印象里根本就沒有出現過幾次。

他極少猶豫,更何況是猶豫半個鐘頭之長。要知道,自從一年前他重拾信心,創立“理想鄉”到現在,他戰無不勝,而且每一次勝利幾乎都是在談笑間揮手而成。

即便這次任務並非表面上想象的那麼容易,可也用不著這樣吧。

夏小乖皺起眉,其實內心深處她知道羅隱在為什麼而猶豫,這世上沒有人能看清他,除了她。

只是那個原因,夏小乖下意識的不去想象。因為她不願意再一次看到,這個十二歲的孩子做出那種令人髮指的事情。

又過了七八分鐘,羅隱終於停止了翻書,他看了看牆上的時間,凌晨一點五十。

他含著棒棒糖,一個人推著輪椅走到門口,回頭對夏小乖道:“我要走了,你一個人先睡,聽話。”

這一聲叮囑,就像是某種不言而喻的默契。

正暗自沉思的夏小乖這才反應過來,露出柔和的笑容,重重的點了點頭:“等你回來哦。”

她這句話的意思像是新婚小媳婦,但語氣卻又像是深閨的怨婦。

************

高汶早已等候在門外,他是個二十七八歲的男子,也是理想鄉的第一個成員,現在則是理想鄉的二號人物。

羅隱推門而出,他立刻擺出一副笑臉,朝這個年輕的統率者迎了過去。但是他並沒有去推羅隱的輪椅,因為那輪椅只有夏小乖才能碰,這是理想鄉每個人都知道的事情。

兩人沒說什麼話,直接上了梭車,朝此次行動的地點——那座九十層高地大樓而去。

梭車直接停靠在距離大樓兩百米外一個十字路口的中心,現在的綿延幾千個星系的世界是典型的地多人少,這凌晨的大街格外空蕩的,羅隱下了車,接過高汶手中的全息屏幕,最後一次確認人員的就位情況。

而高汶則站在羅隱的面前五米處,感到有些拘謹。

該死的,自己怎麼說也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十多年的人,怎麼會在一個孩子面前感到拘謹?而且還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十二歲的孩子。

或許是這有些壓抑的感覺觸動了高汶心中的小小驕傲,他強壓下那種拘謹,目光也從羅隱雙腿上搭著的那塊“早該在這個時代絕種”的棕色狐裘上轉移到了他的臉上。

他只看到了半張臉,因為羅隱低著頭,額前的頭髮很長,低頭時便遮住了鼻樑以上的部分。

然而當高汶把目光完全轉移到羅隱的臉上時,他又有了一種更為難受的感覺。

毫無疑問,羅隱是低著頭的,當然也就沒法看見高汶。可不知道怎麼回事,高汶就是覺得羅隱在看著他,不,用“看”字還不準確,應該說,是窺視他。

這已經不是高汶第一次這樣感覺,以往不管是背對著他,又或者是遠遠的站在幾百米外看著他,總能夠感覺到那種根本無法逃脫也無力逃脫的目光。

就彷彿,坐在輪椅上的這個傢伙,全身都長滿了眼睛。

高汶這種難受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多久,羅隱在擺弄了擺弄手中的全息圖像後,就抬起了頭。那種彷彿無處藏身的感覺瞬間消失不見。

高汶看著眼前的孩子,感覺有些荒謬,現在這傢伙的一切,都與一個正常的十二歲孩子沒有任何區別。

他的皮膚很白,小孩子式的白裡透紅,他的五官很精緻,小孩子式的無暇精緻。甚至於他額前那縷微微抖動的長劉海和不留意間露出的迷人笑容,都有一種小孩子式的可愛。

真是奇怪,當他沒有看你的時候,你感覺他在看你,而當他看你的時候,你卻沒什麼感覺。

恩,一切都是幻覺。

高汶給了自己一個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安慰。

“都準備好了?”

羅隱開口了,他的聲音有一種甜糯,簡單的說,那就是完美的童聲。

高汶很恭敬的點點頭:“殿下,全部都準備就緒,只是,這次行動,就帶那麼一小點裝備,僅僅一點麻醉槍和炸藥,夠了嗎?”

羅隱哈哈一笑,撇著嘴戲虐道:“那你覺得我們該帶點什麼?幾枚星際級別的導彈?還是微型核子炮?我們是去搶劫的,不是去造反的。”

高汶無話可說,即便他依舊不理解羅隱,但他也不會去“第二次質疑”。這是一個長命的下屬該有的基本技能。

羅隱對於高汶的沉默的姿態,沒有任何表示,他向高汶招了招手,指著自己腿上打開的全息圖像道:“你來看看這個?。”

這是一幅附近區域的衛星平面圖,ABCD四個組合計一百人正圍著畫面中間的一座九十層高大樓,那大樓的六十層以上是一家企業的研究機構。他們的目標是大樓九十層的一件東西。至於是什麼,其實羅隱這個最高領導人也不知道,他也沒興趣知道。

他唯一感興趣的是為什麼那些傢伙肯出這麼多錢買這東西。

羅隱和他手下的“理想鄉”,是一個最近一年才興起的傭兵性組織,名氣不大,但是收費卻最高,恩,對於一個新興的組織,這樣的“習慣”,可並不算好。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只要你肯付錢,他們可以接受所有的委託,大到搶聯邦的中央銀行,小到教訓鄰居家的旺財,沒有什麼是不能做的。

原本十分鐘後行動就開始。高汶給羅隱的彙報是“一切就緒”。不過在羅隱面前的這個全息圖像上,顯然不是。畫面上的那個獨立於ABCD四組人之外的小紅點——蘭斯諾特。這傢伙偏離了預訂的位置,按照計劃,他現在應該在目標點對面大樓的天台待命。

“你說一切都準備好了,那這是怎麼回事?”羅隱笑著,以一種小孩子式的語氣詢問高汶。

高汶看了看圖像,依舊是一臉平和:“殿下,你知道,蘭斯諾特一直都是直接隸屬於你的,雖然現在他在我的手下,但他可從沒聽過我的命令。之前的行動我都沒有把他計算在內,這次也不例外。”

每一個領導者恐怕都很頭疼這樣的下屬:“能力超群,而又桀驁不馴。”蘭斯諾特的能力毋庸置疑,但是這傢伙從來都沒有所謂的團隊精神,有時還喜歡憑自己的喜好做事。

“行動兩點十分準時開始,我給你兩分鐘回來。”

蘭斯諾特屏蔽了自己的通訊器,羅隱只能通過公共頻道向蘭斯諾特下令,他本該暴跳如雷,但他的語氣很平淡,還充斥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命令口吻。

今天這計劃全都是以蘭斯諾特為核心展開的,要是沒有他,一切都泡湯了。

當然,這所謂的“泡湯”是指的第一號計劃。他不來,行動同樣可以進行,最多也就是從第一號計劃換到第二號計劃。只是那樣會付點代價,這會讓一直以“完美”為人生最高也是唯一準則的羅隱很傷腦筋。

羅隱從來不會為“如何獲得勝利”而糾結,他所考慮的,從來都是“如何獲得最大的勝利”。

“給我十分鐘,行動開始的時候我一定回來!”

蘭斯諾特那種有些低沉有些青澀有些欠揍有些懶洋洋的男聲通過擴音器在狹小的房間裡迴盪,然後就是短暫的嘟嘟聲——他閉麥了。

羅隱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於這個最強大但也是最不聽話的手下他實在是無能為力,他看了看牆上的時間,差不多也該做最後的動員了,但是剛才公共頻道里的對話可是所有人都聽見了,這所謂的最後動員,當然也就泡湯了,所以他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一切照舊,四組人員繼續待命。”

然後擴音器的那頭,一百名對於普通市民而言是亡命之徒傢伙們,發出了些許竊竊私語的聲音,接著就是一如既往的靜謐。

他們已經習慣了聽從羅隱的話,因為這一年來,無數“事實的真相”表明:羅隱叫你去送死的時候,你最好乖乖的去。因為每一次,都只有那些看起來“十死無生”的傢伙都活了下來。況且,這次的目標是一家企業的研究機構,實在是一個很輕鬆的任務。

當然,現實總是與理想差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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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一時刻,我們“能力超群而又桀驁不馴”的蘭斯諾特,正在哼哧哼哧的爬牆,準確說,他是在爬一座一百層高的大樓,原因麼,是對面天台的那個女孩要跳樓了。

有人要跳樓,對於一個新時代的五好青年來說,施救,是必須的。

所以某個二筆像個蜘蛛俠似地懸掛在八十層的高空,忍受著淒厲的寒風和一百名心懷怨念的傢伙的詛咒,渾然不知這世上最悽慘的桃花運就要降臨在自己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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