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感覺自己不是親生的

“一天只知道出去玩,不知道在家裡做家務。你這麼懶,索性被車撞死在外面好了。”

土豆本在洗著菜的手頓在半空中,她扭過頭,不敢相信地看著旁邊擇菜的媽媽。

那一刻,我感覺自己不是親生的

那一瞬間,一股熱流轟地從心臟衝向頭頂,在腦部爆裂開來,蔓延向四肢。那股抑制不住的氣憤,讓她的手腳都丟失了力氣。

媽媽說這種話,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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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感覺自己不是親生的

起因很簡單,這次是媽媽在土豆幫忙炒菜的間隙,讓她下午把家裡清潔也一併做了。土豆本已約好了朋友出去玩,下意識地拒絕了。

就因為這一點事情,親生母親說出這種詛咒性的話語,土豆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土豆眼淚都快沖決出眼眶了,可媽媽只是緊抿著嘴唇不做聲,手上依舊重複著一起一落的動作。

狹小逼仄的廚房裡,透過窗子照進廚房的日光色彩黯淡,聽不到外面馬路的喧囂聲,媽媽的身影無聲地固定在桌邊。土豆忽然意識到,這樣單調的場景,已經持續數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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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這幾十年的生活,兩個字就足以概括:家庭。她文憑不高,恪守著家庭主婦的職責,維繫著家庭的日常生活。

那一刻,我感覺自己不是親生的

從土豆記事起,媽媽就沒有一天不是像陀螺一樣圍著這個幾口之家打轉:洗衣,做飯,打掃,以及罵土豆又把衣服弄髒了。

她的交際圈不大,幾個親戚逢年過節湊在一起,和三姑四婆嗑著瓜子聊聊東家長西家短,就算是長年累月的操勞中頂好的娛樂項目了。

所以媽媽對土豆的教育,就被限定在家務上。

小學二年級的時候,土豆就被媽媽帶到洗碗池邊,給她搬來一張小凳子,讓她踩在上面洗碗。再大一點,土豆就承包了晚飯之後的洗碗工作。每個晚上,CCTV少兒頻道動畫夢工廠裡小鹿姐姐一說再見,她就跳起來衝向廚房,以有生以來最迅速的速度洗碗。智慧樹才開場沒多久,她就又帶著一身水漬坐回了沙發上。

暑假時日漫長無際,媽媽總是能找些活給她幹。一家人的衣服堆滿了盆子,她就蹲在水盆旁邊,拿著刷子當船,看它在水上漂來漂去。一個下午,就在這樣無聲地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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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感覺自己不是親生的

有時候不想做家務,土豆一露出牴觸的情緒,媽媽就像被激怒的鬥雞一樣炸毛了。

在她的概念裡,所有人都是“不打不成材”。她怕土豆從小養成驕縱懶惰的習慣,怕土豆和她那一代女性一樣因為不夠勤勞而被丈夫和婆家嫌棄,從此過上悲慘的一生——

不懂所謂的心理學,也不懂所謂的兒童教育,媽媽就按照父輩和經驗教給她的方法來教導土豆。這時候便只有一種道理可講:打。

不做家務要打,沒做好也要打。睡個懶覺而已,一時間不想洗衣服而已,都能被上綱上線,耳朵邊訓斥的話語沒有一刻停歇過。

土豆能理解媽媽這種行為是“為了她好”,土豆現在強大的獨立自理能力,都是媽媽教給她的。

但她也不是沒有恨過媽媽,因為這些小事情,日子總是那麼壓抑、灰暗。每次被罵被打,她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嘶吼,然後一個人躲在房間裡哭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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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感覺自己不是親生的

即便過去了十年,原來被打罵的傷疤也還在那裡。土豆一旦想起,心裡就不可抑止地蒙上了陰鬱的色彩。

可每看到媽媽無聲操勞的身影,這憤恨都化成渣滓。對媽媽的情感,太複雜了。

當我們聊到這個問題時,土豆這樣說:

“我媽也是第一次當媽媽,很多東西她不懂,我懂,我原諒她。”

我驚異地看著她。

長大後,土豆開始慢慢嘗試著和媽媽溝通,她不知道這些思想媽媽會不會接受,但還是走出了這一步。

沒有一段戀愛是天生完美的,同理沒有一個家庭是完全和睦的,它們都需要我們用心經營。我媽教育程度低,她不瞭解的事物,我現在反哺給她,也不晚。”

最後土豆笑了笑,眼睛裡閃著光:“我覺得只有這樣,這個時有磕碰的原生家庭才會越來越好。”

你說呢?

有時候,家庭、父母是不能選擇的。我們只能接受,和盡力改善。

但是朋友和工作卻是我們可以去選擇的,搜索實習僧,現在就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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