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母親 有母親就有家,母親在家在

老家的母亲 有母亲就有家,母亲在家在​母親再一次送我們到村口時,連問了我們幾聲啥時再回。家中那條黃狗搖著尾巴哈哧哧圍著人打轉,不時聞聞這裡、聞聞那裡;豫南初春的風帶著溼冷、涼涼的直灌領口,將母親花白的頭髮向後吹起,更顯出額頭皺紋裡歲月的蒼桑。


車輪固執地前行了很遠,回首時她的身影依然在那裡,不曾挪一寸,直至漸漸模糊;車內那首《送別 》遍遍迴響:長亭外,古道邊,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二十多年了,每一次回來這一幕都在重演,就象相片定格在那裡,不曾改變。
老家的母亲 有母亲就有家,母亲在家在 母親出生在40年代,姊妹三人,是家中老大。6歲時,她的媽媽就不在了,那時剛解放不久的新中國,新風也吹到地處河灣的那個小集鎮,在她的姥姥(儘管相隔久遠,偶爾聽母親講起些許片段,不影響老人家在我心目中的偉大,後來是在58年糧食關餓死的)資助下,送她進了學堂,當時對識字的渴望,母親至今回想起來歷歷在目。但沒過多久,就被守舊的姥爺硬拽了回去幹農活,學是沒的上了,卻落下了終身遺撼。又過兩年姥爺又娶了一房,是個愛乾淨的啞巴。後孃的到來,作為家中長女,苦難也更加重了,每天起早摸黑,放牛澆地,永遠有幹不完的活,捱打不讓吃飯成了常事。也正是這份磨礪,造就母親寧願苦幹不願苦熬的堅韌性格。

老家的母亲 有母亲就有家,母亲在家在​二十歲時,剛結婚的母親,就被大隊抽調到石山口修水庫,幾千人在大壩上,螞蟻似的,一干就是大半年,吃住條件極惡劣,繁重的勞動量,不少人選擇當了逃工。那時運沙石工具是獨輪車,人員兩兩搭配,在崎嶇陡峭的山路上上下下,一天幾十趟,而母親嫌麻煩,總是一個人一輛車卻從不比別人乾的少,在風似刀的嚴冬冰水裡撈石頭,總是率先示範,從不叫苦。由於實幹表現突出,當年被評為勞模併入了黨。後來,就有了不少工職的機會,什麼進醫院,當老師呀等等。母親至今回憶當年幹保育員時,寧願自己餓著,也會偷偷給孩子們多弄點吃的,當她辭工回家時全院孩子哭聲一片的情景,不勝感概;以至50多年後的今天,還有人在感念她的好。

但識字太少,終究阻礙了母親的發展;生性善良,耿厚的她倒也想的開,認為還是在家勞動最踏實。
老家的母亲 有母亲就有家,母亲在家在​過去老一代人日子是挺苦的,現代年輕人很難體會。小時候,在農村是大集體,掙工分,分口糧,誰家裡勞力多誰老大。由於父親常年在外工作,就母親一個勞動力拖著我們兄弟姊妹5個生活在農村、艱辛可想而知;至今還記得小時候,每天幸勤勞作後,偶而還看到她後半夜獨自垂淚的場景;但天未亮,擦乾淚,安頓好我們,背起農具,又獨自去上工。 長期的幸勞,讓母親落下一雙令人震撼的手,那是雙什麼樣的手啊!溝壑縱橫,直豎交錯,令人不忍直視。這雙手到底經歷了多少苦和難,恐怕連她自已都記不清。

老家的母亲 有母亲就有家,母亲在家在​時代變遷,蒼海桑田,如今的老家也向大多農村一樣,即將人去樓空,很多兒時美好記憶,都已不復存在。除過年時,往日喧囂蕩然無存,母親也如眾多留守老人一樣,守著三十年老屋和一院花草不願離去。
老家的母亲 有母亲就有家,母亲在家在​十七年前剛退休幾年的父親去世了,母親至今一個人在家生活,但她卻從不閒著,每年都養幾十只雞、鴨、鵝,喂著貓和狗。78歲的老人,幾年前還偷偷種了幾畝田,被發現後,總說不想給我們添麻煩,自己種的東西,吃著放心。拗不過她,也只好同鄰居農忙時幫她收割,逐年減少種植量。 於是,如以往一樣,每次回家,都有她"吃不完,不能吃”的土特產塞給你。

老家的母亲 有母亲就有家,母亲在家在​母親老了,耳朵有些背,視力也不如從前了,現在回老家,很遠依然能聞到家中桂花和臘梅花的香味,看到廚房頂煙囪裡竄出的炊煙夾著火星嫋嫋升起、連綿不絕。走進院門,除了母親忙碌的身影外還有雞狗的歡騰。
老家的母亲 有母亲就有家,母亲在家在​但我們知道,這對我們都是奢侈品,因為有母親就有家,母親在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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