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為救我被人砍傷,正心疼看到一封信我才知掉進他陷阱

男神為救我被人砍傷,正心疼看到一封信我才知掉進他陷阱

1

鐵門“哐當”一聲在方白身後關上,四周暗影重重,監牢與監牢之間的柱子中露出一張張陰沉的臉。他手上銬著手銬,目不斜視地往前走。

行動處的監獄,關了他這麼個小人物,心中還真是感慨。

這裡面有江洋大盜,叛國奸賊,地下黨,間諜。個個是重罪進來的,到底不同尋常,沒哭天喊地,不給當差聽事的添麻煩,他們向來知道該在什麼時候出手。

審訊室站著一個人,筆挺的軍裝,背對著方白,聽到他進來轉過頭。他心中陡然一驚,是個女子,生得眉目深濃,薄唇烏髮,滿身劈山掠影般的光彩,剎那間照進人的眼睛裡來。

國民政府行動處唯一的女科長——楊旻。

楊旻見著方白,點頭示意他做下,皺眉道:“你就是天橋底下的算命師,方白?”她皺眉的樣子真是好看,兩道眉毛積起一圈淡淡的光影,神情專注。

方白側頭看她:“楊小姐,我們不是早先就認識了嗎?不過,你穿軍裝的樣子,我差點兒沒有認出來。”

楊旻的眉頭仍舊沒有鬆開,隨意地將手上的卷宗翻開,“方白,德寧人,現年二十一歲,人稱神斷九子,曾經結交不少大人物,上個月斷言商會會長何雲升的公子有大災,其實是你自己搞鬼,意圖騙人錢財。”

方白對她笑,“了不起了不起,一字不差,是正如此。”

楊旻低頭翻看卷宗,“是你太歲頭上動土,何會長極力要求把你關在重獄。”

方白往椅子上一靠,“行動處的物資還要何家資助,只得重視。沒想到楊科長新官上任處理的就是我這種騙人錢財的小角色,真是抱歉得很。”

他嘴上說著抱歉,面上一點抱歉的意思都沒有,兩隻眼睛望著她,反倒帶著一股老友舊識般的笑意。

他與她初見,是在何雲升的生日宴上。一眾官商政要在大堂看戲,他覺得無聊,去廚房找吃的。路過花園見到一個女子,長髮紅唇,一襲黑裙,站在一棵大樹前面,抬頭去看掛在樹上的花燈。

方白走過去,她對他笑笑,眼睛彎成好看的弧度,大約喝得有些醉了,因此臉上帶著股天真氣。

楊旻平日對人防備得緊,單單喝醉了慣會自來熟,對一個一面之緣的人唸叨,“我記得我小時候,港城還有提燈會,老管家會給我做一個漂亮的花燈。夜裡燈火光明,滿城不夜。”

她仰頭看著那個燈,在夜色中亮起漂亮的燭火。楊家家教極嚴,唸的是教會辦的女子學校。節日也多是互相拜訪,說一些得體的祝詞。唯有提燈會可以得半天自由,算作小孩子的節日,牽著老管家的手跟著巡遊隊伍繞遍港城。

想到這裡,她臉上的歡容慢慢褪去,漸漸變作悵然的神色,“國外那麼多年,最想的竟然是提燈會,可惜港城早就取消了。”

方白看她那股怏怏不樂的樣子,搖搖頭,“天底下又不止一個港城,德寧的燈會,可是到現在都還留著。”

楊旻瞪大眼睛問他,“真的?你見過?”

方白昂然道:“前些天剛去的,你不信的話下次帶你一起好了,每一年的燈會我可都不會錯過。”

二十年來,他頭一次遇見和他一樣的人,一樣覺得鬧燈會是一件樂事的人。

可是老管家已經去世,再無人做花燈給她,她喃喃自語,“罷了,罷了。”說完自顧自地走開,背影消失在拐角處的走廊。方白看著她,忽然明白了這人是誰。

那幾日剛好何公子臥病,左右查不出什麼原因,請了方白過來瞧一瞧。他說何公子是邪氣沾身,須得辦一場大宴壓住。何雲升就這麼一個兒子,看得比性命都重,別說一場宴會,就算整個商會拱手讓人,怕是也不會皺一下眉毛。

這圈子的政要官商,方白都一門清楚。前些時候行動處來了位女科長,國外留學回來的,家大業大。

楊家一門屬皇親國戚,家譜擺出來能足能撼動大半個政界,端的是門第上流。她一個女子掌權怕是有人不服氣,因此來行動處歷練兩年,將來不曉得高升到何處去。

方白想,這人心氣高傲,怎會和我一個九流術士糾纏?

楊旻掩上卷宗,一雙眼睛望著他,“沒有角色之分,我只負責查明真相。”

2

和方白一同關起來的,是個落魄的男子。

頭髮凌亂,兩眼無光,瘦得皮包骨頭。一見他,這人忽然起身跪在方白麵前,“求求你給我一口吧,我什麼都給你,真的。”

鐵鏈發出錚錚的聲響,他被鎖死在鐵桿上,活動範圍不過數尺。方白當即明白,是抽大煙的。他又蜷縮在牆角,極怕光的模樣。方白沒想到港城也有這號人,何家世代經商,但從來不發國難財。

何雲升做商會會長几十年,頭一條規矩就是不準販賣鴉片。他不鬆口,港城沒有明目張膽開起來的煙館。

這人,不知道怎麼染上這樣大的煙癮。

守衛送來飯菜,他雙手打顫,端不穩米飯,“嘩啦”一聲摔在地上,一地的碎瓷片。守衛罵罵咧咧,狠狠踢他兩腳,把碎碗收拾出去。他全無血性,趴在地上吃完髒飯,縮在牆角。這人煙癮犯了,就自虐自殘,拿腦袋不住地撞牆,瘋了一樣張口咬人。

方白和他關在同一間牢房裡,守衛們全不敢靠近,整個監牢都是他的哀嚎聲。楊旻來的時候,他已經撞破了腦袋,滿臉是血。今日她穿的是一身西裝,長靴長褲,白襯衫配黑色的外套,腰間荷槍,英秀而幹練。

真是個器宇不凡的女子,方白心中暗讚一聲。

她一進來,掃視一圈,眼睛看著前面,嘴裡卻問方白,“你沒事吧?”他嘴角露出不易察覺的笑,旋即收住,“我沒事,這人煙癮犯了,什麼都能做得出來,你當心。”

楊旻喝道:“馬昊,你還不交代嗎?”

原來那人叫馬昊,他已經暫時平息,筋疲力盡地伏在地上。

楊旻慢慢走過去,“《禁菸令》早就下了,你從哪裡得到的大煙?說出來走私者的姓名,將功補過,興許還可以留一條性命。”

馬昊自言自語,“我沒有選擇,我沒有選擇。”

楊旻又道:“你有的選,你家裡面的人還在外面等你。”

馬昊的雙手緊握,臉在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聽他不清不楚的聲音,“我媽……不能有事……我說……”

楊旻面上露出喜色,俯身湊過去聽。

方白盯緊了她,忽然見到馬昊手中白光一閃,驚一聲,“危險!”來不及思索,一把將楊旻拉到懷裡。

馬昊卻如同瘋了一般,縱身躍起,面上血肉模糊,方白眼疾手快,伸手握住他的兵器,不給他再有機會傷人。

楊旻一腳踢在他的胸口,他踉蹌著退後幾步,跪倒在地。

事情都在千鈞一髮之間,守衛這才上前制住馬昊。楊旻抱著方白,面上忍不住驚慌,“你沒事吧,方白,方白。”

他尚且冷靜,“我沒事,你離我遠一點,別讓血玷汙了你的衣服。”展開握著的手掌,一枚鋒利的瓷片已經陷入了掌心,滿手的鮮血滴在地上。

這就是馬昊用來刺傷楊旻的東西,那隻打碎的飯碗的殘片。馬昊被綁起來,喃喃自語,“我沒有選擇,我沒有選擇。”

楊旻輕輕地把瓷片從方白的手心裡面一點點拔出來,更多的血噴湧而出,她的白襯衫上濺了點點血跡。

她伸手握住傷口,指縫裡全是血,深呼一口氣對他說:“別怕,別怕,我帶你去看醫生。”

方白笑笑,“楊科長,我死不了的,你不要顫抖。”

3

掌心裡的碎瓷片被清理乾淨,方白額頭上滿是汗。來的是個穿白大褂的西醫,方白總有點信不過。

楊旻在一旁煽風點火,“你知道馬昊以前是做什麼的嗎?他武行出身,曾經是稽查隊的得力干將,身手了得。若是沒有沾上大煙,你早就性命不保了。”

方白的冷汗都冒出來了,“你能不能別在這時候講這些,怪嚇人的。”

她笑他,“你不是人稱神斷九子的嗎,怎麼沒算到他這麼大的來歷。”

方白說:“楊科長,我是靠手藝吃飯的,日後要是不能掐指算來,你可得擔全部後果。”

楊旻笑,“算命的,那你可得在我這裡吃一輩子的牢飯了。”

他手上纏滿了繃帶,想了想,自言自語,“不曉得這樣,別人會不會說我吃軟飯。”

西醫退了出去。

楊旻面上的笑容緩緩褪去,她似乎倦極,不自覺地嘆一口氣。

方白半是認真半開玩笑道:“楊科長,你不必費太大心力,案子一清二楚,我招認就是。”

她擺擺手,“和你無關,我又不是隻忙你這一宗。”

楊旻忙的是鴉片走私案。

暗地裡有大煙走私進來,流入港城,但偏偏抓不到主使人。稽查隊長日日帶人在碼頭盤查,就是查不到來源。這東西利潤太大,一定會有人忍不住動心。

所幸商會里面的規矩仍舊是定死的,若是何雲升改了“不碰大煙”的規矩,怕是法規也禁不住這些虎視眈眈的商戶。

楊旻從手邊拿過來卷宗,方白見到紙頁都已經打捲了,想必是費盡心力。這人心中當真是有抱負的,她家世豐足,仍然肯躬身親為。

方白又記起第一眼見她的情景,她抬起頭看著那盞花燈,面上顯現出一種脆弱與天真混合的神色。偏偏又深處高位,行動處的科長。

在監牢裡,守衛都知道馬昊出身武行,曾是稽查隊的干將,人人都曉得他一身功夫,可就只有楊旻上前,對他說:“你還不交代嗎?”

楊旻抬頭見方白看她,裝出一臉的兇相,“看什麼看,只准你在這裡休息半個時辰,待會就把你關回去。”

他無辜道:“這裡單就我們兩個,我不看你,難道要去看那座落地琺琅鍾。我可是神斷九子,不能像沒見過世面的傻小子。”她笑起來,眉毛彎彎,方白說話並不可樂,她這人天真,故此他講什麼她都覺得好笑。

楊旻翻開卷宗細看,滿紙的蠅頭小字,不曉得案情怎會在這中間看出來進展。方白一個算命的設局算計商會會長,說白了不過是江湖術士的騙局。可鴉片走私案不同,這案子沒有交代不能收場。

她一個新任的行動處科長,原本就不能服眾,若是破了此案,日後再無人說三道四。

方白湊過去對楊旻說:“楊小姐,我送你一卦怎麼樣?”

她看他一眼,“方白,你不要鬧了。”

方白撥弄著面前的茶水,“我可沒鬧,你知道多少人都求而不得。你們稽查隊的大隊長顧長禮,都來找過我算命哪。”

楊旻說:“你要真是神斷九子,怎麼算不到自己的牢獄之災?”

“一命二運三風水,這都不是一成不變的。”方白捻起杯蓋。

楊旻的眼睛只在卷宗上,嗔道:“好吵,來人,把方白送回去。”方白把茶杯放下來,“喂喂喂,你就這麼對待傷者,好歹讓我把話說完。”楊旻看著他,停了停,對前來的守衛說:“不要和馬昊關在一起,有什麼情況及時彙報。”

守衛帶方白回牢獄,楊旻看著他的身影,搖頭輕笑,一低頭,看見桌上未乾的水跡,是一行用茶水寫成的四個字。

——未時,碼頭。

4

監牢的門,“嘩啦”一聲開了。

方白看著來人,她背光站著,眉眼間一片模糊的溫柔,是楊旻。此時他正想方設法地用左手夾起一顆青豆吃,抬頭看她一眼,繼續吃牢飯。

楊旻說:“你是怎麼知道,未時的碼頭,剛好有走私鴉片的船到來的?”

方白手裡的筷子,以一種奇怪的形狀扭曲著,“楊科長,你們行動處的牢飯太欺負人了,我怕是要餓肚子了。”

她走到方白麵前,“鴉片藏在了棉花裡面,船上的主事拼命反抗,被巡查的稽查隊長擊斃了,收貨的人沒有抓到,剩下的船員偏偏都不知情,這條線就這麼斷了!”方白把筷子橫在碗上,“好吵,來人,把楊小姐送出去。”

楊旻看著方白,無可奈何的模樣,端起飯碗喂他進食。

她身上穿的是昨日的衣服,滿身皺褶,想必是熬了整個夜。

她是信他的,你看這人,嘴上說著好吵,要把他送回監獄,仍舊帶人去了碼頭。她的長髮綁在腦後,有幾根從耳朵上垂下來,方白心頭溫柔觸動,一時沒有忍住,幫她把頭髮撫到耳後去。

楊旻看他一眼,神色中滿是疑惑。方白說:“莫忘記我是神斷九子,碼頭的事,不過送你一卦而已。”她仍舊疑惑,“你不願意說,我不勉強你。”又說,“你的案子,何會長催得緊。不過……不過你不要怕。”

方白寫了一份口供給楊旻。

在暗影重重的審問室裡,這監牢是從前大戶人家的地室改造,安全是安全,可惜電路鋪設得太難,因此燈光昏暗,楊旻擎著煤油燈幫他照明。

一字一句的楷字寫得極工整,落在白紙上,每一個字寫出來楊旻都覺得眼皮跳動一下。這滿紙字跡交代的都是如何做局如何下套的事,按上手印就是鐵板釘釘,不可饒恕。

偏偏寫的人猶自不覺,寫著寫著忽然抬頭對楊旻說:“還有一件東西,不好寫下來,放在書架旁的櫃子。你……你要千萬找到。”他對著楊旻淡然一笑,在昏黃的光線裡,眉眼格外俊朗,如同少女的春閨夢裡人。

第二天,楊旻帶著行動處的人去了方白的家。太平巷子31號,一處乾淨的宅院,堂屋裡的物件擺放得整整齊齊。副手去找口供上設局用的物件,楊旻在院子裡,過了一會,獨自走到書房去。

她慢慢走書架旁,是兩開的玻璃櫃。楊旻猶豫了一下,伸手拉開了櫃門。她呆立在櫃前,一動不動。過了很久才回過神,伸手去拿櫃子裡的東西。

那是一盞長圓形的花燈。

油紙上畫著人形。眉深目濃,長髮繾綣,下巴倨傲地、微微地抬起,黑色的長裙一直散開在花燈的周身。

那是初見時,楊旻的模樣。

5

“十五日,何公子無緣無故臥病,你是在什麼時候下的手?”楊旻看著面前的男子,在跳動的燭火裡,她眼中也有一點盈盈的光縱起柔情。

方白抬起頭,他思考的時候習慣挑眉,“十四號。”

楊旻凝神看他,“方白,真的是你設計害了何公子,又假裝破災的人治好他的病,來騙何會長的錢財嗎?”

他說:“白紙黑字寫得一清二楚,沒什麼疑問了。”

她仍舊不甘心,“方白,不是你的過錯,你不要揹著。你害的人可是何會長的獨子,他要求把你送入行動處的大獄,可見恨你至深。”

何雲升的兒子中的是一種罕見的毒,從前走江湖用的,如今鮮有人知。從方白的家裡搜出來正在配製的毒藥,人證物證俱在,不可狡辯。這東西一旦被人飲用,當即昏迷,臥病在床,中醫西醫都瞧不出是什麼毛病。

他淡淡地笑了,“像我這種人,我早就不奢望有個好結局了。”

方白十二歲起拜師學藝,跟著師父浪跡江湖。他見慣了坑蒙拐騙,師父在顛沛流離的亂世中身亡。來到港城時,他剛剛年滿十五歲,一張清秀而稚氣的臉,在天橋底下襬攤打番,番上只寫著四個字——算命看相。

五年中闖下名堂,結交盡是商賈貴胄。儘管住所早就搬離比天橋好上百倍的地界,但提起他,仍說是天橋底下的算命術士,神斷九子。

這個名字永遠提醒他的出身,提醒他自己他是什麼樣一個人。

他無所依靠,只憑著一身本事在港城站穩腳跟。

兩年前,他送了一隻鞋拔子給顧長禮,那時候顧長禮還是個一心想著發財的小兵,沒多久就提拔為稽查大隊的隊長。鞋拔子,正是提拔之意。傳揚出去,人人都說方九子真是神斷。也是憑藉著顧長禮,方白結識了商會會長何雲升。

沒想到如今身入大獄,性命堪憂,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對於自己做過的事,全然沒有後悔的意思。

楊旻靜默良久,忽然間問:“德寧的花燈會,是什麼時候興的?我記得第一次你見我,還說帶我去看看。”

方白笑了笑,“每年的十月十三,那時候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不曉得這句話還有沒有機會兌現。”

楊旻不動聲色地問:“從德寧到港城,要多長時間。”

“不過兩天水路罷了。”方白回答。

楊旻看著他,一言不發,過了一會,一字一句地說道:“方白,既然你十三日在德寧看花燈會,怎麼能在十四日趕回來,對何公子下手?”

6

昏暗的監牢裡,照不清人的臉容。方白看著面前的楊旻,一雙眼睛在燭火中閃現一點亮光,疑惑而熱切地望著他。

方白垂下眼睛,“有些事情的真相,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

楊旻說:“從你房間查出來的藥物,其實是配製解藥。你沒有害何公子,反而是救他的人。”

方白不做聲,只說:“有些事情……不是輕易就能說清楚的。”

“那我就查個清楚。”楊旻站起身,影子映照在牆壁上,被拉長變形,過了許久又開口,“方白,你怎能不關心你自己的以後,說什麼不奢望一個好結局,你……也想一想我罷。”

她走了出去,門緩緩關上,帶起來的風吹動桌上的燈火,搖曳著明明滅滅。方白的面容在這燭火中閃爍不定,隱約聽到一聲嘆息。

楊旻坐在書房中,再一次去看方白的供詞與案件的卷宗。

何會長為何篤定兇手是方白,方白又為什麼心甘情願替人背鍋,受這牢獄之災?他分明是救人一命,種種疑問連在一起,全部都指向了一個問題,下藥的人是誰?何公子臥病,對此人有什麼好處?

門被敲響,外面傳來副手的聲音,“小姐,案子有了新的進展。”

楊旻回過神,“快進來。”

副手說:“查了半個月,只有宅逃巷子一家小中醫藥店賣這種藥。”

楊旻問:“老闆記不記得是誰買走的?”

副手將賬簿呈上來,“小姐,你自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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