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的女人,能駕馭書畫家?

如有來世,我願生於太平年;

若度此生,我期伴你享清閒;

一生鍾愛無非潑墨作畫、提袖研書法;

此生摯愛莫過有你默守相伴了終生。

如能生死輪迴,

吾願與君再接連理枝;

莫管它動盪飄搖人世間;

只求與君廝守度惘年;

我研墨汁,君作畫;

脈脈含情定終生。

1.書畫家背後的女人

書畫家性格獨特,常忘乎生活中瑣碎的小事,卻執著地沉溺於作畫練字時的意境中;他們不屑重複別人,勇於創新,甚近似瘋狂地痴迷於畫作書法而忘記了周遭的一切;情感極具浪漫而賦理想主義,恃才傲物的韌性中,大多如寒蟬潔淨而清高。總之頗有“人不堪其憂,佢亦不改其樂”的灑脫浪漫。

書畫家背後的女人便是“上得了廳堂,下得去廚房;耐得住孤寂,放得開胸襟;巧手辦瑣事,靜心品書畫”之人了。

2.

1975年深秋,啟功先生匆匆忙忙地趕回家。一到後院,就急忙拿起鐵鍬朝牆角挖下去。在很深的土層中終於挖出了一個大缸,搬出來一看,裡面有四個麻袋。啟功迫不及待地打開袋子,一層層厚紙包裹下,一幅幅他早年的書畫作品、一本本文稿藏書,竟全都保存完好,無一遺漏。捧著自己的心血之作,啟功的心激動顫抖,有一種劫後重逢的感覺。他沒料到,這些都是他的妻子章寶琛——一個不通文墨的弱女子,甘願冒著極大的風險來為他珍藏的。

什麼樣的女人,能駕馭書畫家?

“白頭老夫妻,相愛如少年。”雖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日久見真心,面對著這個容貌平平、文化不高的妻子,啟功卻心生了極大的愛意。

啟功的妻子章寶琛——不是大家閨秀,也不通琴棋書畫。但她勤勞淳樸、善良賢惠,甘願用一生去品察啟功的一顰一笑。章寶琛章寶琛章寶琛

剛結婚時,啟功家住在鼓樓,家裡常有聯誼會。曹家琪、馬煥然、熊琪、張中行等時常光顧。那時,啟功的家一進門就是一個炕,地方很小,大家坐在炕上一侃就是半夜。章寶琛就站在炕前一言不發,一直侍候大家端壺倒水,從不插言。

既已隨君,風餐露宿亦不棄;願作塵埃,用盡畢生捧君王。生活困難的時候,啟功整日在家中習書作畫,以此為生。當啟功背上畫好的畫卷準備出門叫賣時,突然在門檻前遲疑了片刻,善解人意的章寶琛立刻明白了,那是文人的面子,於是她立刻接過啟功裝好的字畫,跨出家門“從今天起,你只管作畫,我上街去賣。”她的善解人意令人心生敬畏,她始終敬仰啟功,更信任他的人品。

一生紅顏為知己,甘願伴隨兩相依。章寶琛用質樸陪伴啟功走過了風雨飄搖的動盪歲月;毫無怨言地默默操持家室,讓啟功安心做畫,而無後顧之憂。

3.

落日餘暉透過窗戶,柔柔地鋪在潘天壽的臉上,這一縷陽光,是他告別世界的最後溫暖。1971年9月,潘天壽含冤撒手人寰,而一直默默守在他身邊,與他同苦難的就是他的妻子——何愔。

什麼樣的女人,能駕馭書畫家?

潘天壽與何愔是師生關係,兩人在藝術殿堂相戀,於1930年結婚。在結婚的數十年間,兩人相濡以沫,同甘共苦。“文革”之初,潘天壽被關入“牛棚”,何愔也難逃厄運,每天天剛矇矇亮就摸著出門,在寒風中清掃垃圾。願與君同苦,信吾夫清白,愛戀一生,唯有磨難之中方見真情可貴。

為君之才折腰,棄事業伴其左右。怨世道不公,命運多舛,只望有我懂你,便是一生夙願。

4.

徐悲鴻畫技精湛,作國畫彩墨渾成,尤以奔馬享名於世。他一生性格溫遜,靜心作畫,去世後將自己一生節衣縮食收藏的各朝代畫家珍貴作品全部捐獻給了國家。而為他完成這一遺願的就是他的第二任妻子——寥靜文。

什麼樣的女人,能駕馭書畫家?

“一個為徐悲鴻而生,為徐悲鴻而活的女人。她的生活處處都烙上了徐悲鴻的印跡。”她曾期望自己能成為像居里夫人一樣的科學家,但1944年,為了能和徐悲鴻相伴,她毅然從金陵女子大學化學系輟學。“一個人決定放棄自己的理想是不容易的,是他感動了我。”廖靜文甘願用一生守護著徐悲鴻,因崇拜他的畫品,更讚歎於他的人品。

燈昏已入夜,無計息相思。魂已隨君去,追隨永勿離。他與徐悲鴻伉儷情深,因徐悲鴻的突然離世,婚姻生活的短暫七年也戛然而止。而短短的相伴,卻是彼此一生最美好的時光。雖然,他們住的房子裡沒有電燈,吃的飯是配給的發黴平價米,沒錢買乾淨的飲用水,甚至連一床新被子都沒有,但廖靜文卻絲毫沒有怨言。

既君已仙去,我亦護君魂。1953年徐悲鴻去世的時候,廖靜文剛三十歲。為了保護徐悲鴻用盡心血的畫作,她孤生輾轉拼命守護。為了寫好先生的傳記,她決心到北京大學中文系插班學習。

“如果真的有黃泉,百年之後我和悲鴻能再見面,我要哭著把頭靠在他的胸前,向他訴說這五十年來我對他的思念。”每每提到徐悲鴻,她的眼神裡都充滿了悵惘的甜蜜,一輩子太長,只爭與君伴隨的朝朝夕夕。

斯已駕鶴西去,我欲待君歸來。若是透徹心扉的真情,卻容不得他人踐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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