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長在艱苦環境中的成吉思汗,為什麼會給歷史留下無數猜測

一陣急促的馬蹄踏過我的心頭。

突然,那位憑著十萬騎兵,征服過幾千萬平方公里土地、搗毀過千坐城垣、統治過三十億人口的馬背英雄向我走來……

這個叫做鐵木真的男孩一在腦海中閃現,我就浮升出了久遠的悲意。

草原是一個馬和勇士共生的地方,長久的遊牧讓男人的胸懷變得草原一樣廣闊,也讓男人的性格變得戰馬一樣強悍。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在河邊放牧的時看見了一位貌美如玉、身材高挑的女人,禁不住心旌動盪。如果她能成為自己的妻子那該何等的美事,那就搶吧。這位已為人妻的女人從此易主。搶人的男人和被搶的女人在一年之後生出了一個小男孩。此時適逢這個男人征戰塔塔兒部大捷。

莫非這個男孩是上天賜給他大捷的賀禮?

他大喜過望,給這個孩子起名鐵木真。

生長在艱苦環境中的成吉思汗,為什麼會給歷史留下無數猜測

成吉思汗雕像

也許歷史的巧合讓這位孩子的降生就帶有明顯的血意。他在母腹之中就不斷地聆聽嘚嘚馬蹄聲,感受到血風腥雨味道。

部落族群的弱肉強食和廝殺格鬥讓遊牧民族歷史的起伏跌宕。

塔塔兒人一天也沒有忘記搶妻之痛,十年以後也就是鐵木真九歲的時候,塔塔兒人施計毒死了他的父親,其部屬分崩離析、鳥獸而散。鐵木真的母親也紅顏不再、如昨日黃花,艱難地帶著少不更事的孩子苦苦度日。荒漠風沙無情地吹打他還稚嫩的臉頰,大漠落日無語地見證了母子悽迷的神情。他如同一根野草或者苦艾經受了烈日酷暑和呼嘯寒風的無情襲擊,如同被遺棄的馬崽任憑雨雪吹打。

族人的拋棄和蔑視在他的父親沉入之後象狂風一樣漫卷而來。

十二歲的時候他被其它部落抓獲。可是在將要刺殺的時候,他憑著一個少年的機智逃脫了虎口。

在和母親苦度了九年之後,十八歲的鐵木真新婚不久的妻子卻被蔑兒乞部搶走了。新仇舊恨讓青年的鐵木真像生龍活虎一樣騰地而起,力拔山河。從此,他開始了一生的馬背生涯……

八百年來,成吉思汗以及從他所在時代的蒙古民族一直為世人所關注……

生長在艱苦環境中的成吉思汗,為什麼會給歷史留下無數猜測

成吉思汗雕像

歷史的光彩之處在於給我們提供了接近史實的可能和思路,歷史的陰暗之處在於我們無法完全接近真實。

成吉思汗之後的幾百年來,歷史學家對他征服世界的許多細節不斷揣測;考古學家對他的藏地不斷搜尋;社會學家探尋他的足跡;人類學家尋訪他的影響等等。他給我們留下了太多的神秘和猜想。

我更喜歡美國人威澤佛德對他的解析:“這位日後將成為成吉思汗的男孩,是在一個包括謀殺、綁架和奴役的充滿部族暴力的世界中成長的。作為被同部落人遺棄在草原上、任其自生自滅的被驅逐家族的子孫,大概在他整個孩童時期,他遇到的人不過幾百,而且他從未接受過正式的教育。從這種殘酷的環境中,他所深刻感受過的全部人類情感,就是慾望、野心和殘忍。”“當他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他就殺死了同父異母的哥哥,被敵對部族俘虜而遭奴役,後來又成功地從捕獲者手中逃走。”

部落之間的搶奪、命運的捉弄,讓還是孩子的他過早地練就了求生和保全的本能。他幾乎不被人看重,幾乎沒有強人的跡象,他常常躲在母親的身後用驚悸的眼神看望彪悍的馬匹和狂吠的牧犬。和他的兄弟相比,他顯得猶豫、多疑、屑小,更不用說他的射技和馬術了。

他不可能贏得弟兄們的呵護和尊重。

可是越是被壓抑的個性越能閃射出耀眼的光芒。

就好像此時的鄂爾多斯一樣,它在孕育著春季的清脆、夏季的火熱、秋季的牛羊成群和我們盼望已久的成熟。

飢餓感讓他有強烈的果腹慾望,羞辱感讓他有了激越的征服念想,被綁架和被奴役的殘酷事實在他幼小的心靈中埋下了復仇的火種。

然而,要實現這一切絕非易事。

他在不到二十歲的時候就依託王汗收據了他父親的舊部;又與答安結為弟兄並相約永不背叛永遠忠誠。對他來說這是成就自己最為重要的兩個關係。在與母親相依為命的日子裡,他深深地熱愛著母性,在十八歲的時候他與摯愛的女孩結為百年之好。

我不斷地想象他那時的境遇和經歷。

生長在艱苦環境中的成吉思汗,為什麼會給歷史留下無數猜測

成吉思汗雕像

他的血管裡流淌著父親也該速的強悍、母親訶額侖的柔情;他仇恨塔塔兒部人對父親的毒殺、更仇恨父親部屬的背叛;他的父親雖然搶來了他的母親,可是他更不能容忍蔑兒乞部搶奪他得妻子。

愛恨情仇充滿了他的青少年時期,磨礪著他的意志品質,形成了他極端與雄氣的雙重人格。看他征戰的一生,我們不知道有多少溫暖澆灌過他的血液?有多少親情寬慰過他悽迷的眼神?

在春夏呼倫貝爾草原上的氈房裡,他把甘甜的馬奶和苦澀的淚水一同飲下。在秋冬斡難河畔蒙古包裡的爐火邊,母親憂鬱的目光點燃他復仇的火種。一個區區的蒙古草原無論如何也容不下的雄心,他要用自己的憂鬱來淹沒這個世界,要用自己的鐵蹄踏平這個拋棄過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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