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考的时候有过什么难忘的故事?

赵昱斌

为了避免各位觉得是在编故事,首先在这里放出学位证书与悟空问答个人主页的同框照片自证清白:

当年参加高考,的确是临时起意。高三的时候,本来我已经获得了美国某大学农学院的录取。当时心态很单纯,觉得现代农业这东西,很有搞头,能学习先进经验回国也是一件利国利民的事情。当时的班主任老师一直在劝我,选择更多欢乐更多,考一下又不会掉层皮,为什么不试试参加高考呢?我也一直是不置可否的态度。

到高考前的一晚,其实我还在纠结 -- 本来高三一年也没有系统地复习准备过,又何必去考个低分丢人现眼?但另一方面,又觉得这么一件具有重大意义的一件事情,不亲身体验一下也有几分遗憾。

说实话,直到去考场的路上,我也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考,心里面想着,和列队给同学们壮行的老师们一起在考场门口喊喊口号给大家鼓劲也好啊。到了考场,可能是门口的保安见我穿校服东游西逛,看不下去了催我赶快进考场,当时脸皮一薄,就顺势进去了。

然后考进了清华经管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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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回想起来,高三期间虽然因为决定了要出国,没有像大家一样好好复习,但也通过其他的方式,对高中的知识点有了新的理解。当时,老师们看我整天无所事事,看不下去了,就经常吩咐我帮忙批改小测试卷,有时还喊我一起帮忙研究月考命题。通过不断批改试卷、设计题目的过程,我对高考题型和应试技巧有了自己的理解,也看明白了其中一些小九九,反倒是不知不觉之间起到了准备高考的作用。

这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王瑞恩

我是2016年参加的高考。其实我从一开始在学校学习时,尤其是成绩不错的时候内心是很期待高考的 ,期待可以证明自己。但是高三的时候突然接拍了《好先生》 ,在高考复习期间我完全没在学校,刚开始的时候很惶恐,忐忑不安。后来我参加了高考辅导班,辅导班老师跟我说“你也就这个分数……”的时候,我是绝望的!因为学习好的光环一直笼罩着我 ,我觉得自己必须考好,一下子高考就成了很大的压力。


专注是我备考的秘诀,因为高考前我还要拍戏,我就选择专时专用,有专门拍戏的时间,下了戏留给学习的时间就专心学习,我妈当时还把手机没收了,我只要专注了,效率就很高。事实证明,我还算是抗住了压力。高考成绩出来那天,我正在横店拍一场吊威亚的戏,平时一碰到吊威亚的戏自己就害怕,知道成绩后乐的连自己恐高的事都忘了,一整天都乐呵呵的。完全不怕吊威亚了。真是心情大好。当时横店那特别热,我知道成绩后马上请大家喝冷饮。


高考对于我来说就是一次成长,一次不后悔的经历,锻炼了我的心理建设能力,学会理性思考,当然也不能光思考还要真正努力的去付之行动,同时也要学会淡定的接受现实。


关晓彤

我是1989年参加的高考,已经过去将近30年了,今天我从几方面来说一说自己高考的感觉。

1、高考第一天上午考试语文,出考场后以为自己没有写名字,结果中午休息的时候特别特别的恐慌和焦虑。其实后来我才知道,每个监考老师在收卷子时都会替你看看,你的名字写没写。从这个事来讲,大家大可不必担忧说自己没有写名字这件事情了。

2、高考第二科是考化学,当时化学特别特别难,结果我没有答完,高中时我是化学课代表,这对我来讲几乎是没有过的事情,所以一下我就慌了。但实际上后来才发现,那年化学就是特别难,作为我来讲,我虽然没有答完最后一题,但最后得分仍然是班级里最高分。通过这件事情我想要告诉大家:不要因为题目难、没有答完而感到恐慌,因为难是所有人都难。

3、高考第二天考数学的时候,由于前一天的化学特别难,我就把数学也想的很难,但是做卷子时发现前面的数学特别简单,直到最后一题,我就使劲想,这道题一定不会这么简单,结果就答了一个特别绕的方案,那道大题我丢了7分。实际上那一届的数学就是特别简单,我们班有将近20个同学得了满分,但是我却没有答好。那时候高考是三天,一天半过去我基本上每一科都觉得有问题,其实是自己吓自己,出来分数之后,我才发现除了数学确实受了影响,其他两科我都是在班级里绝对的高分。

4、再接下来的几场考试中,我发现实际上心态很重要。因为对我来说,当年压力很大,只报了一个学校院系——清华大学自动化系,一个专业自动控制,而且不服从调剂,当时的想法是肯定考不上了,我就决定:反正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完成这场考试,绝对不能半途而废。但是没有想到,心态放平之后,后来的几科越考越好,英语、政治、物理等都扣分很少。我在这里想要告诉大家:在任何的时候,都要保持心态的平和。

5、最后整个高考下来,我的发挥虽然失常,但是也就是10分这样的差距,对自己总体的影响不大,我希望通过这样的事情告诉孩子们:你们要心态平和的去面对考试。

最后预祝大家高考顺利,取得理想的成绩。


心聆教育

一场“大病”,卖西瓜的少年改变了人生

1995年的夏天,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没有什么值得纪念的事件,也不曾有刻骨铭心的感情——其实还不太懂。

除了我的高考。

在冲刺阶段,我拒绝了班主任范老师三番五次的劝说,他想让我考师范,范老师说,你这水平考师范比较靠谱,考普通本科戏不大。可是,我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因为只有普通本科才可以上清华北大,上山大。

清华北大不曾考虑过,山大是我的目标。老师见劝说无效,叹息了一声,说,考不上还可以复习,没关系。我心里也便忐忑起来,那时候填志愿都是在考试前填的,我想了一晚上,最终没敢写上“山东大学”四个字,而是选择了一个偏远地区的学校,吉林大学,听说这个大学也很厉害,但很多山东的学生不愿意去,所以机会可能大一些,我就是这么想的。

(就是这里,无数次走过的地方)

需要说一下的是范老师,他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老师,调皮如我,能够顺利读完高中,离不开他的严厉和鼓励,比如他总是在课堂上阅读我的试卷当范文,这让我无比自豪,由此可以稍微收敛,把心思稍微放在学习上。多年后,他累死在岗位上,最后送行的有我。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有大抱负的人,如果没有高考,而是留在家里当农民,或许我也不亦乐乎,随遇而安的性格决定了我的人生,说起来,即便是今天,我仍旧对家乡的土地怀着深深的情绪,便如看到春天,我总是想起家乡的田野,那叫不上名的野花,那曾经在麦浪中奔跑的少年,还有细雨中杨柳发芽的样子,不止春天,春夏秋冬,概莫如此。每每回想,总是勾起莫名的情绪,产生回归的冲动,只是,如我妻儿在旁,总不能任性从事。

很多年后,我去买西瓜,买西瓜的老板正好不在,我站在那里等,结果好几个人问我,老板,你的西瓜怎么卖。这个故事,后来被广为传播,成为我最经典的笑话。

其实,如果不是高考,我可能就是个卖西瓜的。

那几天没有去教室,又吃了很多药,结果病好得差不多了,然后,我又去上课,然而,不到10分钟之后,又犯病了,无比头疼,什么都看不下去。

三番五次,老师崩溃了,说,你还是在宿舍休息吧。于是,在高考冲刺的关键时刻,同学们都在教室里拼命读书,晚自习之后,更多的人拿着小手电筒在被窝里复习,甚至班里最调皮、最捣蛋的那几个,都打起了精神。

唯有我,睡觉睡到自然醒,和下了早自习的同学一起吃早餐,他们去上课,我就继续睡觉,不想睡了就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溜达,最无聊的时候,我拿着一个乒乓球拍,自己练习发球。偌大的校园,看不到任何学生的身影,有老师走过,看我的眼神总是怪异的,但笑得总是很和蔼:陈永啊,今天好些了吧?好些了,老师。然后老师便走开,偶尔还摇摇头。(那时,可没有这样的少女陪着我)

我觉得我的高考肯定要完蛋了,高考前最后一天,父亲来看我,我说,爸爸,我看来没戏了,父亲便笑了:考不上有啥关系,你这么小(我那时候17岁,上学早,加上8年制的小学和初中),复习一年再考,说不定考得更好。

我爸爸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但经历也有颇多传奇,他的眼界和智慧让我一辈子佩服,他从高中开始,便把所有的人生选择题都交给了我,只给我些许建议,大主意都是我自己拿。记得高考后的假期,同学来我家玩,我喝了几杯酒,给同学说,我和我爸爸是朋友。爸爸一激动,一大杯酒直接干了。

在我的人生中,我最大的优点便是自我安慰了,父亲的话让我豁然开朗,我很得意地想:“对啊,我生病了,我考不上不是我的原因,是因为我生病了,哈哈,这不是我的错。”在此之前,我一直觉得,要是考不上大学,实在是没脸见人的。对了,我是我们村,乃至我们乡的小神童,他们一直认为。我上大学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也一定会成为我们村第一个大学生。

我这样安慰着自己,走进了考场,稀里糊涂5门考完,好像也没有那么差,十多天没看书,昔日记住的那些东西并没有忘记。

第三天考完回家的时候,感觉田野无比宽阔,空气无比清新,头脑无比冷静,身体状态好得不能再好,我便想:这病,恐怕就是个高考病吧。然后,便是快乐的假期,直到放榜的那一天。

我回到了学校,虽然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但是还是期待着自己的名字出现,上百个名字在学校大门口的黑板上,我从倒数第一看起,没有,没有,还是没有,已经剩下最后几个了,怎么还没有,就在心彻底凉了的时候,我在正数第二个位置看到了我的名字。

费县普文类第二名,陈永,吉林大学。这是我的高考成绩单。

一段奇妙的经历,一个另样的人生徐徐展开。

其实,我从来都是个卖西瓜的,我上初中高中的时候,跟我父亲卖过西瓜,高考后的暑假也卖过西瓜,大学,工作的时候,每个夏天回家也会陪着父亲或者母亲卖西瓜。(现在的西瓜都不好吃了)

对了,7月初,我还要回家卖西瓜,带着我儿子。


足球报陈永

1977年我考上了,却没有去上


(图片源自网络)


我是1977年第一次参加高考。那时候刚从下乡知青招工后才一年的时候,在河北省安新县石油企业当学徒工,说起来就是现在的雄安呀。恢复高考消息传来根本我就不相信。因为那些年也曾经有过“考大学”,但是最终是走个形式而已,还是要“推荐”。比我早几年回城在北京教书的哥哥是66级老高三,他兴奋地来信说,这次是真的,还给我寄来了复习资料,嘱我一定要考。我才当真开始复习。

时间一下子变得特别紧张,一边工作一边复习,白天上班主要靠晚上的时间。可是那时候供电紧张,要工农业兼顾。厂子里是白天供电,晚上停电,天天如此。说是晚上供电给农民浇地。这样我们晚上就只能摸黑了。别的工友们就是聊天讲笑话打发晚上时间,然后就早早睡了。我不行,用酒瓶子自制了一个油灯,可是弄不到煤油,就往酒瓶子灯里灌些柴油点灯没有煤油灯亮也凑合用。在床边用砖头垫起一只木箱就是书桌。每天只能在床上盘腿坐着复习到后半夜,腿都坐麻了。第二天早起两只鼻孔都被油灯熏得黑黑的。

我们单位总部在邻县徐水,户口在总部,所以单位集体高考报名考试也都在徐水县。高考前一天我到徐水。那时候住不起宾馆,借住到一个临时调到徐水总部工作的知青战友那里,正好他也参加高考。我一直非常羡慕他的工作:他临时调到专案组负责监督一个“与四人帮有牵连的人”,每天啥事都没有,那位被监督的人反省写检查,他和另一位同事陪着别出事就行。他每天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复习。我咋就没这样的好事呢?

高考考场在县中学,离我们住的地方有几公里远。知青战友帮我借了一辆自行车。高考第一天我们一起骑着自行车到考场。上午的考试结束后,我们走出考场都十分兴奋地议论着考题不知不觉骑自行车回到住地。知青战友突然看着我的自行车说,你骑回了谁的自行车呀?我们才注意到我错把别人的自行车骑回来了。可是我奇怪的是我的钥匙居然能打开这辆自行车的锁!那个时候自行车也算个大件呢,别把人家自行车弄丢了。我们草草吃完饭赶紧往考场赶,还好,我骑的那辆自行车还在原处,而我错骑的这辆自行车也不知道是哪位考生的。巧的是我的车钥匙能同时打开这两辆自行车的车锁。高考就这样过去了,也不知道考得怎么样。

再说说报志愿。我记得那时候是可以填报三个志愿学校和服从分配。人都说我出生牛犊不怕虎,你猜我怎么填报的?我啥也不懂,第一志愿清华大学,第二志愿北京大学,第三志愿复旦大学,然后是服从分配(就是如果你报的三个学校都不能录取可以调剂到别的学校)。是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用今天的专业术语说,就是三个志愿之间没有拉开梯度。那时候报志愿啥数据都没有,谁都不知道自己能考上啥学校,所以就瞎报。心想自己一个小工人,报的学校考不上人家让上哪个上哪个呗!可是后来我却真的收到了录取通知书。

我被景德镇陶瓷学院陶瓷工艺专业录取了。这显然是清华北大复旦都不能录取,我被服从分配到了这所学校。首先是很兴奋,我考上了。同时也真让我哭笑不得。我虽然有上各种学校的思想准备,但是确实没想到学陶瓷。太出乎我的预料了,我决定放弃了来年再考。很多工友同事都好心劝我慎重考虑,这好歹是个正牌的大学呀,将来出来就是国家干部,而我当时就是个学徒工,第二年谁知道能不能考上呢。其实我对这个学校一无所知,可以说既无好感,也无恶感。我记得录取通知书的第一句话倒是让人振奋的:欢迎你被中国陶瓷最高学府录取!应该说这还是让我感到挺自豪的,到今天景德镇陶瓷大学也堪称中国陶瓷最高学府呢。但是那份录取通知书的一些注意事项让我没有好心情。其实也是一些实事求是的好心提醒,但是让我觉得景德镇那个地方太差劲:注意事项除了关于转户口和粮食关系的内容以外,大致还这样提醒的:说学校那个地方生活日用品供应紧张,买不到脸盆、热水瓶、肥皂、洗衣粉等,最好自行携带,以免影响生活。1977年刚粉碎四人帮一年,百废待兴,这种情况其实就是当年中国真实情况的写照。

总之我十分荣幸参加了1977年的高考,虽不知道考了多少分,但是应当说还算成功吧。我不知道假如我填报了合适的志愿,能被哪些层次的学校录取?因为后来才知道1977年高考录取率只有不到5%。我能被录取也算佼佼者。可是还放弃浪费了一个名额,感觉挺对不住景德镇陶瓷学院的。否则我可能就是一名陶瓷专家了。1978年我再次参加了高考,由于准备更充分,也了解一些报志愿的常识了。我被某交通大学录取了。


晨雾

跟大家讲一个复读时候的故事。

牙套仔参加了六年高考,在第七年,和同样复读的我成了“忘年交”。


这是真实故事计划的第 164 个故事

第一次高考的年,可能是我抱着无所谓的心态,所以发挥很正常,甚至在邻桌的友情助攻下超常发挥,考了三百多分。

我父母一致认为,我应该去复读。

“不去,打死也不去。”我粗脖子红脸地和他们争执。

“我们没有和你商量,你得搞清楚。”父亲平静地看着我,“如果你想去读个什么野鸡大学,我不会提供学费。你已经十八岁了,我没有义务养一个不听话的儿子。”

骨瘦如柴的母亲拎着一个与体型极其不相称的大包包,走到门口,回头指着我说:“听你父亲的话,不要浪费时间。”然后悻悻然地去打牌了。

就这样,2014年秋天,我来到一中复读。

一中是我们县城的名片,连建筑也是县里的地标。一中只招收复读生,每年大概一千二百人参加高考,七百人能过二本分数线,三百人能上一本。这样的成绩放到长沙不值一提,放到我们县城就是教育神话。

入学第一天,一中的招生老师看了我的成绩单后,就再也没有正眼瞧过我。学费交了三千五,一分不少。如果分数超过四百五,学费就是三千,过了二本线只要二千,过了一本线则完全免费,学校还会派面包车接送。

我所在的班级有一百二十人,座位从前门排到后门,学生之间最常见的冲突是抢地盘。喜欢赌博的母亲在视察了我的学习环境后,敲开了班主任办公室的门,五分钟后,母亲走出来,钱包里少了五百块。

当天第三节课上课前,我的座位调到了三排正中间,和牙套仔成了同桌。

牙套仔是我们学校最负盛名的男人。在进入这个学校前,我就听说过他的丰功伟绩:参加过六次高考,明年将迎来第七次。

我想六次考不上大学的人一定是个傻逼,就算以后考上了也是个傻逼。

对于我这种花钱解决困难的人,他既没有表现出如其他同学般的鄙夷,也没有谄媚的热情,他两手扶着太阳穴,专注地看着数学试卷,时不时用笔在草稿纸上打草稿。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在男生的作业本上看到过这么漂亮的字迹了,从这一点我就能判断出,我和他不是一路人。

上课的老师都是全县城的精英教师,不过直到我毕业他们也没能交给我什么有用的知识。老师们上课有个显著的特点,就是快。他们要在一个学期内上完三年的课,然后用剩下的一学期把三年的课程复习三遍。

对于一个考了三百分还含有水分的人来说,这样的速度与光速无异。三天后,我终于选择放弃跟随老师的节奏,独自踏上复习的征程。

随后,我发现默不作声的牙套仔也早已脱离老师,和我一样孤军奋战。我因为发现境遇相同的人而欢欣鼓舞,于是主动搭讪:“牙套仔……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牙套仔吃惊地看了我一眼,好像在看一个他从未见过的路人,然后极快地低下头,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我因为自己的热脸贴了他的冷屁股而怀恨在心,接下来在长达一周的时间里,都以一张冰冷的面孔出现在他面前。他对此视而不见,保持着以往的风格。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逐渐了解到牙套仔对外界的漠不关心是一种常态。事实证明,他不是我想的那样:是一个考不上大学的傻逼。

无论什么课程,当老师提出的问题得不到解决时,他会稍稍抬一下手,不等老师点名,快速地讲解答案,然后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低下头,沉浸在他的数学世界里。

有一次,我因为不会解一道地理题,急得抓耳挠腮。他递过来一张纸条,等我看向他的时候,他紧张地别过脸去,我能感受他眼角的余光在不时闪烁。

纸条上的答案清晰明了,而且方法很取巧,显然,他不是个愚蠢的人。后来我经过多番打听,才对他有了更全面的了解。他参加了六次高考,两次考上中南大学,一次武汉大学,三次考上普通二本,据说他非清华北大不读。

对于我这样一个连二本都奢望的学渣来说,实在难以理解他的行为。

在一节英语课上,我按捺不住好奇心,给他写了一张纸条:“听说你考了六次大学。”

他看了看纸条,迅速对我瞄了一眼,又赶紧把头转回去。

我不死心,又给他写了一句话:“听说你以前考上了中南大学?”

这次他看了纸条后,有点不耐烦地朝我点了点头,但还是没有说话。

我没有放弃,继续写:“你真的只读清华北大吗?”

当我把纸条硬塞到他眼皮底下时,他有些恼火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挠挠头皮,舌头舔了舔牙套,拿起了纸条:“下课再谈好不好,我在解题。”

我对他做出OK的手势。

下课后,他放下笔,严肃地看着我,气氛怪异,我有些紧张地问:“怎么?”

“你不是有问题吗?”他语气冷淡,像一个不讨人喜欢的长辈。

“哦,是这样的。”我顿了顿,“我想我们是同桌,应该相互了解一下。”

“我已经了解你了。”他说。

“是吗?”

“你不喜欢英语课,你最喜欢历史课,语文课上你喜欢发呆,数学课你只学简单的基础,地理你应该是下功夫最多的,政治你好像学的还不错。”他一口气说完,静静审视着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我想他一定有些得意。

“嗯,你观察得真仔细,我以为你眼里只有数学题。”我有些不自在地耸了耸肩膀说,掏了掏耳朵,“我以为你在认真学习呢?”

“我确实在认真学习啊。”他认真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话题,找了个借口走了出去。他的目光一直跟着我,即使当我背对着他的时候,我仍然能感受到那如影随形的目光。

大约从那天开始,我们变得亲密起来,上课的时候频繁地传纸条,有时候会用口语交流。他告诉我,他曾经去中南大学和武汉大学呆过几个月,但是找不到感觉,就又回到了这里。

他说自己一定要考上清华北大,清华北大才是他最为理想的大学。我问是不是家里人给他的压力。他绕开了这个问题,每当碰到他不想回答的问题,他就生硬地绕开。

他喜欢诉说,需要一个沉默的倾听者。有时我忍不住谈谈自己的看法,他就充耳不闻。对此我有过抱怨,可他置若罔闻。也许他在我心目中本就是个奇怪的人,我也没有太多反感。

有一次一起上厕所,他在抖尿的时候,突然看着我说:“你是个好人。”

当我回过神来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已经提好裤子走人了,留下我望着长满黄垢的尿槽发呆。他就是这样,突然说出一句不合时宜的话,让你摸不着头脑。

在一节数学课上,当他成功解决一个众人无能为力的难题后,微笑地看着我,像在等待我的嘉奖。那笑容是真诚的,只是,我认为一个成年的男生露出这种笑很别扭或者说难为情。

整整一节课,我都没有瞧他一眼。下课后,我说出去走走,他抬眼瞪了我一下,目光重又回到数学试卷末尾那些我看都不会看的难题上。

他的行为透着一股诡异,却又令我着迷。他的情绪在绝大多数时候是内敛的,有时候也会突然爆发,让人猝不及防。

在一个天气转凉的下午,母亲找到我。她上午手气不佳,输了三百多后离开赌桌,因为无聊与冷飕飕的凉风,想起了我这个在复读学校受苦受难的儿子。

她带来了一袋子苹果,两个煮熟的鸡蛋,和辛辣的、我最喜欢的爆炒牛肉。在和我谈论了父亲最近有几笔钱去向不明后,她接到了牌友的电话,然后手忙脚乱中给我塞了五百块,乘车离去。

牙套仔拿着苹果咬着鸡蛋,抱着我泪流满面,不能自已。

我十分尴尬地拍了拍他的背:“兄弟,没必要这样。”

他把我推开一点,哇哇地说着什么,泣不成声,碎蛋黄混着口水喷到了我的脸上,我索性又把他抱到了怀里。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能接受这样一个矫情、孤僻的人,他像一个孩子,很少有人会讨厌一个孩子。

或许那次我突破了他的心理防线,他对我敞开胸怀,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也是在这个时候,我开始明白,这个世界上也许不存在所谓孤僻的人,他们只是在提防着我们。而我们需要做的是举起双手告诉他们,我们没有恶意,然后再深深地拥抱他们。

我和牙套仔的关系进入了蜜月期,我的成绩在他的帮助下有了较大进步。就在我以为时光要这样平稳往前流动的时候,校园里一具尸体,不,应该说一具将死的躯体陈列在我面前。

我的脚下是死者破碎的眼镜,他趴在地上,粘稠的血液缓缓地从嘴里挤出来,就像一包开口的番茄酱。他的手指动了动,努力地睁开眼睛,眼珠子在滑动,最后眼皮无力地耷拉着。

一声尖叫,让这个高三学生自杀的消息得到了快速传播。

一个生命的凋谢让更多的生命得到了一天的自由。牙套仔吃着华莱士十五块钱一只的烤鸡,兴奋不已:“该来的总该来了。”他看着学校门口哭泣的家属,就如看待一场演出热闹的演出。

“死亡在这里是不可阻挡的。”他向我解释,“不断重复。”他吸了一口果汁,眼神虚无,好像这世间的一切都将随之消失。

我曾经试图打探他的家庭情况,有时候据他的描述,他的父亲在浙江开了一家工厂,可有时候在他嘴里父亲又是个溺爱他却贫困的建筑工人。有一次他自豪地告诉我,他有个正在读博士的姐姐,然后当我问他姐姐在哪里读博士的时候,他又变得支支吾吾,最后不了了之。他还告诉我,他的母亲在县城里开了一家服装店,可是三天后,他又声称他的母亲在深圳打工。

最令人称奇的是,有一次他告诉我,他奶奶来看他了。他兴高采烈跑了出去,而后我看到他跑到商店买了一些食物,再跑回来将一袋子零食摆在我的课桌上,一脸幸福地向我表示:“这是我奶奶买给我的,你要一点不?”

他住在一个商品批发市场,房子是上个世纪的老房子,在顶楼。一打开房门,一股闷气像是潮水一样涌来,中间还裹挟着食物变质的恶臭。半个小时后,我们才走进去。拥挤的家具物件摆满了屋子,我和他清理了恶臭的源头——没有吃完的方便面,长满了霉斑的不知名食物,萎缩发黑的苹果和已经爬满了蛆的腐肉。

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牙套仔很高兴地喋喋不休,谈论着未来,数学以及考试。

我看了看他的卧房,床的对面摆了一张全家福,上面本来应该有四个人,可是有两颗脑袋被他剪掉了,只留下他和一个慈祥的老太太。照片的旁边挂了一副字,上书四字“勤能补拙”。

“这四个字写得漂亮吧。”

“漂亮。你写的?”

他微笑着摇摇头:“我奶奶。”

“你奶奶她……”我谨慎地问。

他背过我朝厨房走去。“我奶奶死了,去年冬天死的,我回来的时候她躺在客厅里,尸体都硬了。”

那一晚他睡隔壁,让我睡在他的房间他的床上,潮湿的被褥,发臭的枕套,滴水的天花板。

我做了一个冗长的噩梦,梦里一个面目狰狞的老太太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发出可怕的喘气。时光似乎被无线拉长,最令人惊恐的是,此时我是清醒的,我的眼睛是睁开的。墙上的“勤能补拙”变成了红色,并且正在渗血。一个黑影在门外窥视我,锋利的牙齿泛着寒光,恶毒的怨恨的眼神在门缝外时隐时现。噩梦在脑海里侵蚀着我的精神防线,黑影在门外徘徊着伺机作恶。

我在疲倦中醒来,满头大喊,全身酸软。

那一晚之后,我开始抗拒他的诡异行为,并且意识到他身上潜伏的危险。我开始疏远他,正好当时与我关系较好的一个女孩或直接或间接地向我表示爱慕。我顺水推舟,将交际的重心放到了她的身上。

一次,在我和我的女朋友林中幽会回来后,牙套仔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你们有没有做爱?”

我一脸震惊地望着他:“你在想些什么?”

“我在问你们有没有做爱。”他又问我。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过,三天后,在一节体育课上,趁着四下无人,他再一次问我:“现在呢?”

“什么现在?”

“当然是你们有没有做爱啊。”他理所当然地看着我。

我由之前的震惊变得惊恐,神情严肃地告诉他:“以后不要再问这样的问题,这让我感到冒犯,你知道吗?”

他睁大眼睛,愣住了,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去,走了几步回头,发现我正盯着他。他做贼心虚般快速把脑袋转过去,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就此破裂,至少他以后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对我纠缠,可谁知道,大约一周后,他凑到我的耳边,神秘兮兮地问我:“现在呢?你有没有和她做爱?”他问我时的神态和第一次问我时的神态如出一辙。

我惊恐万状地望着他,他露出无辜的笑容,银白色的牙套上冒着阴森森的亮光。我颤抖着扭转身姿,端视前方,故作镇定。下课后我回家请母亲出山,换了座位,换到了远离他的角落。

可是,即使在上课的时候,我也能感觉他眼角的余光落在我身上,当我注意到的时候,他阴恻恻地笑,带着黏液的舌头在牙套上舔舐。

好在一切都没能摆脱时间的控制,我的复读时间在惊恐不安中结束了。这回我还是没考上二本,但态度坚决地向父母表示:“打死不复读。”

我的父母对视一眼,默认了我的决定。

此后,当我回忆起可怜又可怖的牙套仔时,还有一些害怕和焦虑。听说那年他数学缺考,但最后还是考上了一所二本院校。我松了一口气,至少在我以后的回忆里,他走出了噩梦。

可就在今年5月1日,在一中门口,我看到没有戴牙套的牙套仔,腋下夹着书,走进了校园,就像从前很多次复读那样。

记忆深处,那个恶狠狠的声音又在我脑海里复活了:“一定要考上清华北大。”

原来,他还没有走出梦魇。

作者宁迪,自由职业者


本文选自真实故事计划。真实故事计划是由青年媒体人打造的国内首个真实故事平台。欢迎关注微信公众号zhenshigushi1,这里每天讲述一个从生命里拿出来的故事。

真实故事计划

大家好,我是蒋雯丽,跟大家分享一下我的高考记忆。我是1988年考进北京电影学院的,因为艺术院校的招生要求并没有其他专业院校那么高,所以我的高考备战还是比较顺利的。

电影学院的考试是先考专业课,专业课通过以后才考文化课。在专业考试之前我并没有接触过表演,所以当时心态很好,非常轻松没有什么压力,可能正因如此,所以整个考试的状态比较自然,以自己的理解去表达和表现反而会比较好。

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高考真的有改变命运的意义,自高考进入北京电影学院那年之后,我才有机会能从蚌埠来到北京,成为一名演员甚至一名导演,所以高考对我来说真的是命运的转折点。

记得有一次我在清华做艾滋病的活动的时候,我就跟学生们说“在你们人生最好的年龄,你们能在最好的学校里求知和学习是一件特别幸福的事情”,大学生涯是人一生中非常重要和美好的阶段。在大学里,大家首先是可以学习到很多会让你毕生受益的知识,其次,在大学中,大家会接触之前没有遇到过的人,事,物。这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种历练和提升,可以打开你的视野,开拓你的眼界,丰富你的思想。所以我认为高考是每个人都值得去努力的事情,大家都应该在这个美好的年纪为自己的未来付出。在这里祝福所有的考生都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自己理想的学校。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蒋雯丽

2000年参加高考,我竟然在考场睡着了。

那可能是我人生中最努力的一年,每天2点睡觉,7点起床上课,每周还有3天骑车放学后骑车20几公里去补课,因为有学习成绩上涨的动力居然也撑下来了。

文科,到考试之前语数外是强项,历史政治略微短板。有这么几个事情是终身难忘的:

1、作文是当时自认为的绝对强项,每次模拟考都因为标新立异被班主任拿出来当作范文。有点得意的自己从来没想过万一选题不顺情况下的止损选择,结果看到要求后苦苦思索半小时思路无果,却因为趴在桌上用脑过度(当时考场也没空调)睡着了。

突然梦醒一刻,感觉浑身瞬间冷汗。历史上第一次最深切的感觉四个字:来不及了。

最后语文失常发挥,只考了80多分,仅一科丢分20。

2、第二科数学,在名师补课指点下我在高三数学有了突飞猛进的提高,模拟考考到120+也并不是难事,语文考砸后我更迫不及待要从数学开始追分。

结果打开试卷一刻我都懵了,向量,大量的向量题,连我最擅长的立体几何大题也和向量结合了。可在之前的备战中,我的老师从没重点温习过这一块,更别说发散运用了。

继语文之后,数学考砸,92分,欲哭无泪。另一强项英语,同样发挥平平,104。

这三个强项加一起的分数,我上个像样本科的梦想基本就到头了。

3、救了我的反而是弱项历史政治,后来从一位判卷老师那里听来:那年历史政治大题,踩点就有分,尺度松到裤子都要掉下来。结果历史政治反而成了自己5项科目里最高的两门。

记得在考历史之前出门前,心理安慰似的抓起现代史随便背了两个我国近代工业发展的小表格,考场一发卷子都快跳起来了,原封不动的两道选择,10分。10分在高考什么价值啊,这惊鸿一瞥,价值连城。

各种运气因素的交织,最后在天津上了一所当地还算不错的大学。也感谢自己当年没被考砸的强项击溃。


比护

我高考数学倒着做了。

这是我这辈子关于数学,做过的最糟心的事情,从此导致我对数学的情感,由高峰跌落到谷底,再也反弹不起来。

在高中,我的数学应该说“不错”,不错的意思就比如说,同学做作业会来抄我的,这还不算,我从同学口中得知某一位不争气的数学老师说:这试卷要是让我考,也许我还考不过他。

因此,我十分认为这是一位普通班的老师,并且同时十分堕落才会说错这样“不争气”的话。

不过,也真的恰好印证了我的数学确实“不错”。

从这个轻描淡写的语气里,你应该听得出我对数学的自信吧。

于是我有了一个野心,想要高考尝试考取145+,甚至满分。

在高考之前,我下足了力气一直在研究最后两个题目,必要保证能够攻克它们。

终于,高考那天来了,我自信,慢慢上考场。

数学试卷发下来,看看正面,哇塞,好多熟悉题目,看看背面,哇塞,有些陌生的题目,但是应该没问题。

那么,你真的准备好了吗?考满分?!

恩,妈的,考满分!

先易后难,来,开始干吧!

于是我刷刷地做了前面四五个选择题,感觉很奇妙,太简单了.......不如先把最难的搞定了吧?

那时候我往试卷背面翻,直接去看最后两个题目。

于是,我真的真的开始去做了.......从最后一题开始。

我得再说一遍,我高考数学是倒着做的。。。。这是一生中在正式考试里的“第一次”。

奇特的地方在于,我作死了。

不是做错了,而是检查错了。

事情是这样的,当我把最后一个题目做出来的时候,我感觉人生在握,全身通透,爽!

于是我做倒数第二题,但是在做的过程中,我在想,刚刚那么重要的题目,会不会做错啊,要不要检查一遍。

结果,我去检查了。

在检查到中间的一步的时候,我发现有点不对劲。心里有点慌,算到最后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做错了!”

我决定重新做,但是心还是有点担心,要是这回做不出来来怎么办。

这一次重做,由于紧张吧,算得确实真的和第一次不一样。

妈的,我我我安静些,没事没事,再试最后一次怎样啊?

也只能那样了。

结果最后一次,我发现在让自己保持冷静的情况下,我算出的结果还第一次一模一样!

妈蛋,原来我检错的时候,把数据代错了!

这个时候,我发现自己在这个题目上耗费的太多。。。。。

一时间慌神。

导致很多会的题目都草草完成。

最后高考成绩,勉强及格。

但我知道,最后一题确实作对了!

那时我人生极为灰暗的一天,高考成绩出来后,数学老师和班主任打电话找我,他们纷纷表示很惊讶。

这是我关于高考最独特的记忆。

我真的很懊悔,从最后一题开始做,也许正是我把它看得过重了,才反而会出错。

数学考了刚刚及格的分数,你以为我最终就考得很差吗?

也不算吧,因为我还是上了一个当时排名前十的985.


白诗诗

1977年,我19岁,高中毕业后,已在本地中心完小当了两年民办教师。恢复高校召生后的第一次考试,我和所有参加高考者一样,跃跃欲试,希望通过考试圆自己的大学梦,进而改变人生。

记得那时复习资料奇缺,村里上过高中的几位前辈,他们的课本在文革中被当作“毒草"烧掉了。无奈,仅凭手中那一点可怜的资料,按照《复习大纲》所列的提纲,像学生做作业一样,一题一题的在煤油灯下熬夜苦做。

每天早晨五点,祖父总会准时将我叫醒,陪我到学校旁的柏树林里进行上班前的两小时背诵。他太希望我考上大学了,当我觉得太苦,想放弃时,他总是说:“孙啊,农村活路太苦了,你不是干这个的料!现在苦几天,你一辈子就轻松了!“而父亲总是那句话:“小子,好好复习,一家子的希望都在你身上呢!"

于是,在家人充满希冀的目光的注视下,我咬紧牙,在蚊虫的包围之中,苦读,再苦读;复习,再复习。以期出现奇迹,不让家里人伤心。

但一缺资料,二无教师辅导,我就像失去航向的一艘孤舟,在茫茫的知识大海上,瞎冲瞎撞,其效果可想而知。只能是广种薄收,到处撒网,捞些小鱼小虾。

临去考试前一天,祖父令我沐浴净身,去破败不堪的文庙给孔子座像的座位上香磕头(孔子塑像早就砸了),请他老人家庇佑我心想事成,一考翻身。

我就在这种情况下,匆匆参加了1977年的高考,其结果是离文科录取分数线0.5分。自那年后,我就再也没参加过高考。为安慰家人,我考取了本省师范学院函授部的中文系,自修完了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的所有课程,并拿了一本不怎么值钱的大学毕业证书。而我的真正的大学梦,是儿子替我圆的。

转眼,四十年过去了,我也由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成了年近花甲的老者。远去了,我的梦!唯愿我的儿孙们,一代更比一代强,圆我一个又一个的大学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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