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擾人清修還不自覺退出,這不是找打呢麼

故事:擾人清修還不自覺退出,這不是找打呢麼

彼持界,天羅村外。

破舊的廟宇中傳來輕微的悉悉索索聲音,一雙明亮的眼睛安靜地注視著外界,無論風吹草動,眼中的主角是兩個小孩。

那兩個布衣孩童站在廟門前,並沒有發現什麼,而是激烈爭論著。

其中一個漲紅了臉激動地辯論:“我爹說行道者不存在,不存在就是不存在,你為何不相信!”

另一個把玩著脖頸上的掛墜,昂起腦袋看著對方道:“定是存在的,若不然我爹也不會說祖輩中出現過修道者,你看我身上這掛墜,就是祖上傳來的。”

孩童堅信不疑:“那定然是你爹爹騙你,我爹就不會,我爹會寫字、朗誦,還能十步作詩呢……”說著他還認真地扳動根根小指,數了起來。

“那有什麼用,考不上狀元更當不成武師,你看我爹,渾身都是肌肉,十分強壯!”

說著又將主題放到了自己的父親身上,似乎要論到天黑。

那雙眼睛露出安心神色,轉動了一圈向左望去,只見那裡有個紅唇瘤齒的紅衣女孩坐在青石上,托起下巴眨著眼睛看著爭論的小童,歪了歪腦袋不知在想些什麼。少女輕輕躍下石頭,拍了拍裙上的塵土,向著那兩個年齡相似的孩童走去,一邊搖手一邊呼喚了聲。

兩個小童聽到了聲音轉頭好奇的望去,有一個思索後,問道:“你是新來的焉氏婦女的女兒?”

女孩微笑的點頭,眨巴著大眼睛道:“是我,我看兩位小哥哥辯論修道者,不知道能不能和我說說?”

小童相覷一眼,同時搖了搖頭:“你是個女孩,我們才不和女孩一起玩。”

紅衣女孩張了張嘴巴,從腰中所繫的金囊裡掏出了一枚銅錢,在兩道,不,應該是三道渴望的目光下晃了晃,嘻嘻笑道:“如果你們告訴我,我就把這錢給你們買糖吃。”

兩個孩童立刻嚷嚷:“我說我說。”

“你說什麼,你不是聽你爹的,說沒有修道者嗎,還是回家待著吧。”

“我,哼,我不回家,我就跟著你。”

女孩笑道:“沒關係,只要你說了我就給你們一人一枚,都有糖吃。”她又拿出了一枚,肉肉手掌中兩枚銅幣閃爍著亮麗古樸的光彩

“好,我說。”孩童擦掉嘴角的口水,連道:“我爹說,修道者是最厲害的人,連武師都能打十幾個,我爹都打不過。修道者可厲害了,能呼吸天地靈氣採取精華收到體內,還能釋放靈火,學習法術,跟神仙一樣!”

“這麼厲害。”女孩心中驚訝,接著問道:“那修道者不分高低嗎,他們比我們厲害,可誰又比他們厲害呢?”

“這,這個我不知道。”孩童紅著臉搖頭,生怕女孩不給他銅錢。

紅衣女孩出了口氣,喏了一聲,丟出兩枚銅錢道:“給你們。”

小童連忙接住,歡快的跑出了老遠,回到村子裡準備買糖了。紅衣女孩一副無奈的神態,蹲在廟前用木枝在地面上刻畫著什麼。

“那,那個,我知道修道者的事情,你,能不能給我銅錢,我想,買餅吃。”聲音低沉沙啞,一個蓬頭垢面的少年從廟宇中走出,手裡還緊緊握著一杆木杖,緊張的看著女孩。

女孩奇怪的看看他,點頭說可以。

這個接近十五歲的少年連忙丟了木杖,拱手作揖表示感謝。

女孩掩嘴吃吃笑了起來。

傍晚,少年啃著乾硬的麵餅,大口飲水,一邊還滔滔不絕的將所知的修行之事毫無保留的搬出。

“修道者分出了好些境界,境界越高,那就越厲害。比如最初的燈臺四境,第四個境界就非常厲害,靈火能燒掉這片草原。”

“那為什麼叫燈臺呢?”小女孩眼中閃著光亮,接著提問。

少年摩挲下巴沉吟一聲,道:“人體如燈燭,開始燃起火焰,結束就滅,所以修道者要延長壽命又想獲得力量就先養生修靈火,因為像是修改燈具故而叫做燈臺。”

“哦,那你繼續。”

“燈臺之後就是定道,同樣是四境,不過卻能過修煉道法,十分厲害,後面的我就不清楚了。”

女孩失望地哦了一聲。

他撓了撓頭,望向星空。細細搬出那儲存在腦海中的古籍記憶,心中慢慢咀嚼:“彼持界看似龐大,實則窄小,真正屬於修道者的世界還在天外,需要……踏上九根天柱的其中一個才行。”

“我叫林劣,沒什麼家人了出來流浪。”少年收回目光,定定看著女孩說道。

女孩也十分鄭重的介紹了自己:“我叫焉紫紅,只有一個母親。”說後小聲咕噥道:“只是大家都說我不像孃親。”

林劣並沒聽到,沒心沒肺的嘿嘿一笑。

夜就要深了,一道女子的聲音悠悠傳來:“紫紅,這麼晚了還不回家。”

林劣一驚,下意識的躍入廟中,安靜的看著遠處。

“呵呵,你不要怕,那是我孃親。”焉紫紅掩嘴笑道。隨後向著遠處回應:“紫紅知道了,這就回去。”

陷入安靜,與林劣告別後,這個七歲的女孩便獨自回去,也不畏懼黑暗。

“有家人,真好。”林劣羨慕的看著她的背影,絞盡腦汁也記不起自己家人的模樣,暗歎只能作罷,拉過草蓆遮在身上就陷入了淺睡。

冰涼的小手按了按他的鼻樑,林劣驚的一縮身子,矯健的翻滾了出去,結果撞上了供桌,將一盞銅燈撞了下來砸在他的腦袋上,只聽哎呦一聲捂住了頭,只把看的焉紫紅目瞪口呆。

林劣蹙了蹙眉頭,佯怒道:“你嚇死我了。”

焉紫紅嘟著小嘴:“我又不是故意的。”

林劣看著她可憐地一塌糊塗的模樣頓時笑了,焉紫紅輕哼一聲,結果一滴露水從破廟的露天木柱上滑落點在了她的眉心,林劣笑的打滾,她登時更委屈了。

忽然,不遠處一聲大喝震得二人耳膜顫抖,只能痛苦的捂住雙耳,可聲音依舊往腦子裡鑽,無法阻擋。

“五行門的小畜生,趕緊給老子滾出來,不然活扒了你的皮囊!”

林劣渾身戰慄,一手捂住焉紫紅的嘴巴將其摟在懷中,倒地翻滾進了供桌地下,破舊的布依然能將二者的身體遮擋。

就是這個聲音,前幾天他就在被這聲音的主人追殺過,那過程……艱辛之極,也痛苦至極。

“哼,小畜生,我勸你還是出來的好,這個武師的廢物拿不下你,可爺乃是燈臺修道者,揮手就能用靈火燒死你!”另一個陰沉的聲音。

“不錯,我們兩個燈臺的高手能觀察了痕跡找到你的去處,自然也能在這裡將你揪出來。”又一個自稱燈臺的修道者。

完了,竟然是修道者。林劣眸子裡充滿了絕望,緊咬著牙齒就是不發出聲音來,這兩個人前些天沒有見過,定然是那個追殺自己的武師請來的,想到這裡,林劣就憤恨不已。

幾丈之外,一群人穿著黑衣如標槍般直立,兩個遮住了面貌的燈臺高手目光四射,等得不耐煩了,其中一個冷哼一聲,閉上了雙眼,腦海中立刻浮現附近的景物,只感到兩個有著生命力的活物一動不動在不遠處。他張開雙眼,目光似刃,看到了那座殘破廟宇,冷聲道:“在那廟裡!”

“哈哈,多謝兩位尊者,大家跟我上,將那個小畜生拿下!”一個臉上有著猙獰傷疤的武師揮著強壯的右臂,帶著眾人向著廟裡衝去。

一個燈臺高手道:“大哥,那廟裡有兩個生命印記,不知另一個……”

黑衣人搖頭道:“小小村落,難不成還能有什麼修道者出現?就算有,也不能是多高的修為罷,安靜看著就行,等抓住那五行門的遺孽,逼出了功法我們就離開,到時,誰還知道我青煞門做了什麼。”

“說的也是。”那人點頭贊同。

猙獰漢子已經衝進了廟中,一拳便將供桌給砸成了兩半,斷木向著左右飛去,只見其下的林劣正臉色蒼白,而焉紫紅也驚得出汗。

“嘿嘿,小雜碎,終於讓你爺爺找著你了,給我出來吧!”漢子大手伸去,林劣清晰的看到他的手臂肌肉隆起,像是堆疊的石頭,堅韌無比。

“啊!”林劣憤怒大吼,揮拳反擊,力度在同齡之中已經是罕見了。

“哼。”漢子不屑,一手就抓住了,輕微用力,嘎巴作響。

林劣痛苦嘶吼,這時焉紫紅憋著小嘴,忍不住叫道:“孃親!快來救紫紅啊!”

刀疤漢子瞥去,怒目圓睜:“這還有個小畜生,殺了便是!”

“是。”他身後的幾個武師各自拔刀,同時揮去,只要觸到,必將碎肉飛濺。

“好狠的心腸呵!連我的女兒都敢妄動?”一襲紫衣飄飄,冷豔女子從天而降,身上燃燒青色火焰,那屋頂還未接觸變化成了飛灰,她寒聲道。

不好,這是燈臺修道者!

漢子倒吸一口涼氣,想不到在這鄉下小地方殺個女孩都能惹上修道者,他連道:“前輩……”

噗!

一條斷臂沖天而起,那女子纖手一揮,青火升起,那手臂剎那化成了齏粉。

刀疤漢子痛苦的痙攣,卻連嘶吼都不敢。

“這就是,靈火?”林劣瞪著雙眼,看著幾乎近身的火焰跳動,心中震撼。

遠處兩個黑衣人心中一緊:“不好。”

“道友快住手,有話好說。”

“有什麼好說的,這些區區武師,殺了便是。”女子神態淡然自若,又是一揮手,青火席捲。

那些武師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便被燒成了粉末,這是他們第一次接觸這種火焰,也是最後一次。

黑衣人蹙眉,這女人絲毫不給面子,他又喝一聲:“這些武師不幹緊要,那男孩我們卻一定要帶走!”

女子恬淡道:“你們的人傷了我的女兒,你們還想置身事外不成?拿命來交代吧。”說完直接出手,身體如箭飛了出去。

好生霸道,林劣吞嚥口水。

兩個黑衣人相視一眼:“動手!”

靈火出現在二人掌心,兩隻寬厚的手掌便在火焰包圍中打了出去。

另一邊的纖纖玉手也緩慢襲來。

嘎吱。

手骨碎裂,靈火破裂。

兩名黑衣人目眥欲裂,同時飛腿,頭頂已是冷汗涔涔。

這女子竟然是燈臺四境!

“道友,誤會,我們乃是青煞門的人。”

“青煞門?原來是皇朝的走狗,殺了無礙。”女子淡然道。

“你!”

閃電出手,一啄即收。

“啊!”

悽慘的痛呼中,兩名黑衣人前胸塌陷,飛出了好遠,這時胸中被打入的兩簇靈火也炸了開來,骨肉四濺。

“好厲害!”林劣夢囈般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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