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伍後守山,難耐孤獨與貧困,他決定深入老林場盜墓

退伍後守山,難耐孤獨與貧困,他決定深入老林場盜墓

第二章 守山尋龍

我的前半生很平常,但是不尋常。

我叫陸建軍,聽名字就知道,我這名字是為了紀念八一建軍節。那時候都興起個綽號,為了順口,他們就叫我小八、八哥,在我們那個年代,很多人都去當過兵,我也不例外,不過我當兵的生涯有些與眾不同,普通人終其一生可能都無法經歷我所經歷的事。

那年我入伍後,經過業務比拼,光榮地成為了一名偵察兵。當兵的第七年我趕上了八大軍區中越邊境輪番練兵,我被抽調前往中越邊境,在越南的原始叢林和越南特工進行戰鬥……

越南特工狡猾無比,在一次夜間遭遇戰中,帶了我五年的老班長為了掩護我撤退,在我眼前被一枚地雷炸斷了雙腿,我背了六個小時將他從前線揹回後方,卻因為失血過多沒能搶救回來……

嚴酷的戰場讓我畏懼,而老班長的離去也讓我深覺自己無法繼續留在部隊。因為每當看到身邊的戰友,我就想起老班長死去時的場景……從戰場回來後,我選擇了復員回到老林場,步姥爺的後塵成為一名靠山吃山的守山人,也就是護林員。

在部隊摸爬滾打七年,其實遠不及我在戰場上呆的三個月,這三個月讓我明白一個很深刻的道理,人耐得住寂寞,禁得住考驗,才能夠站的夠高,走的夠遠。就像是姥爺在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之後,還願意回到老林子裡的林場,做一個默默無名的伐木工、守山人,姥爺不是逃避,他是在讓孤獨磨掉自己身上的故事。

因為有的故事,它一輩子都會纏著你,每當我閉上眼,我總能看到我那些犧牲的戰友,他們全都不說話,默默地看著我,臉上都是血……

只有在老林場裡,在與世隔絕的環境中,我才能感覺到一丁點的慰藉,人生最艱難的不是死,而是活下去,帶著你無法忘掉的故事,在每一個被回憶折磨的瑟瑟發抖的夜晚,等待黎明的降臨。

我所在的林場在大興安嶺的最深處,叫迷魂嶺子林場。這裡一年有八個月處於封山狀態,人跡罕至,除了夏天有外面的放山人(在大山討生活的人)進來採蘑菇撿松子時能碰到幾個陌生人之外,很少能見到生臉,所以我們的生活極其枯燥乏味。

守山人的生活是很艱苦的,山裡的夜晚常常颳風下雨,白天則野獸橫行。夏天山裡的毒蚊子和草蜱子能活活咬死家畜。到了冬天有白毛子風,吹的呼呼響,出去撒尿都得捎根小棍,怕小弟弟給凍成了尿柱子。

在林場守山的我們很是難熬,但其實最難熬的不是白毛子風,也不是沒有電視、沒有電燈,而是孤獨和貧窮。這兩樣交織在一起,很容易讓人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來。我就被我們林場一個老光棍蠱惑,幹起了盜墓倒鬥這個勾當。

我和林場裡兩個光棍玩的挺好,分別是老孔、柱子,我們三個閒著沒事就愛黏在一起喝點小酒,那時候林場裡也沒有什麼文娛設施,大家茶餘飯後不做農活,就蹲在一起吹牛皮侃大山。

我們這三個人裡頭,老孔年紀最大,老孔年輕時候在內蒙淘過金,還去河南插過隊,走南闖北見識多,老愛給我們講他年輕時候的故事。

老孔用懷念的語氣說,這大興安嶺最深處的老林場,真他孃的好地方,採蘑菇,掰松子兒,木耳野菜到處都是,那春天抓林蛙飛龍,夏天撈魚打狍子,頓頓有肉吃。

我一聽嘴裡口水都流出來了,就問,那你咋不在老林場繼續待著捏?

誰知道老孔臉一沉,表情怪怪地:“他奶奶的,老林子裡,什麼都有,東林狗子迷魂嶺,貓臉老太回頭溝,黃皮大仙沒臉子,長蟲山魈狼搭肩,最可怕的,是人!”

“人?”柱子傻了,說咋可能是人呢,這沒臉子(鬼)還能怕了人?

老孔哼了一聲,說:“你是小年輕,那老林子裡挖參的,見著老山參,為了搶參什麼事都做的出來,還有偷獵的,給老毛子搞走私的,那都有火銃子(槍),見了你一槍,啪,你小命就沒了!”

柱子和我一樣,也是當過兵參加過對越自衛反擊戰回來的,見老孔這麼貶低自己,不滿意了,哼哼唧唧說,那咋了,俺當年還是偵察大隊的尖兵呢,真見著,指不定誰撂倒誰,哼。

老孔翻了個白眼,說你懂個求,那老林子裡有瘴氣,十人進去九人迷,你見過小山大的野豬麼,水桶那麼粗的長蟲你見過麼?你瞧上一眼,腿都得軟咯。

“而且……”老孔湊近來,壓低了聲音。

“我還見過一山頭的死人,那些挖參採蘑菇的,也不知怎麼地,莫名其妙就在樹上吊死了,你說邪乎不?”老孔神神叨叨地說。

我說:“莫不是得罪了山神姥爺?”

老孔說,那我就不知道了,那地方一般人別去,去了準出事兒,不過,也有去了發財的。

一聽能發財,我和柱子都來勁了,柱子問,是做啥發了財?

老孔看了看周圍,眯著眼睛,說你倆想知道?

我和柱子都點頭,廢話,不想知道我們問你幹什麼。

老孔咳嗽一聲,壓低了聲音,說:“我有一朋友,是在長白山和大興安嶺挖參的,聽說湊巧挖了個什麼遼國的古墓,那裡頭的碗都是金疙瘩,隨便弄倆出去就值老鼻子錢了!”

“他最近正想招一批人,再去那溝子裡挖一挖,那溝子距離咱林場也不遠,怎麼樣,咱三兄弟,一起去看看?”老孔對著我眨巴眨巴眼。

一聽是挖古墓,我說,這遼國的古墓,咱隨便挖,不犯法麼?

老孔嘖了一聲,白我一眼:“這咋能是犯法呢,咱是在那老林子裡頭自個兒挖出來的,又不是偷的搶的,到時候找個地方一賣,誰管你呢。”

我覺得這樣不好,說:“萬一被人看見告咱咋整?”

老孔擠了個白眼:“那老林子裡荒山野地的,別說人了,鳥毛都沒有,誰閒的沒事兒跑老林子裡喝西北風去啊?再說了,你願意在這山溝溝裡蹲著打一輩子光棍?在北大荒開荒種地都發財了,在老林子裡捉林蛙採蘑刨松子兒一年都能掙小一萬呢,你擱這兒呆一年能有兩千塊娶媳婦不?”

“我告訴你,那老林子裡的遼國古墓,裡頭隨便挖個瓷碗,就值好幾萬,美金,美金知道不,那叫啥,刀了!”老孔慫恿我們說。

我和柱子對視一眼,說實話,我動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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