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闷子系列 这种事最好别有 有则迎头赶上 痛打落水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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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追女友米粒有多辛苦 她去了博纳建筑,我前后脚也跟着去了。这还是我二大爷托关系走后门费尽心机给我办的。去了就干上了门卫。还管着两条狗,一个二郎,一个三妹。狗名是我起的,人不如狗,唯雷鸣贯耳才是。二大爷循循善诱告诫我,别追了,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一听此话我登时变脸大逆不道,老子就是犟,宁吃鲜桃一口不吃烂桃一筐。二大爷当场气疯,纵身跳进了黄浦江,原来是鱼上钩了 ,还是个大块头。

  我穿上制服和两条狗并排站在一起冲着楼上同胞们打个敬礼。狗狗们很配合,也都站起来。俩条狗高大威猛,站直身条差不多和我一般高,同胞们啧啧称奇:“太像了,太像了,简直一个娘养的。”

  站在门口开始执勤,秦总从窗户里看我,见我笔挺笔挺站在那里,眼神儿不是欣喜,是凝重。后来我才知道,也不知是谁打的小报告,告诉秦总说我是追女朋友追到这里的。我还听说米粒和秦总此时打得火热,一个貌美,一个钱多,我有点后悔来这儿了。

  到饭点了,我大摇大摆去餐厅吃饭姿态特拽,不是王八胜似螃蟹,走路横着来。

  餐厅里的人很多,同胞们纷纷让行,嘻嘻!人靠衣装马靠金鞍,打扮打扮人人敬畏三分。

  我排在同胞们身后,从不插队是做人的本性,临我啦,把饭卡从兜里拿出来,喜悦之情难以言表。这饭卡可谓是来之不易,财务说我是临时工不具备发放资格,让我去街边摊位对付对付。拉了几次肚子,我有气无力去找二大爷,通过他老人家出面终于为我弄来一张饭卡。终于成为有身份的人了,内心有些沾沾自喜。今天也碰巧,前几天曾经羞辱过我的餐厅盖经理正好当班。复原一下原话:你从哪里来的,知不知道公司有规矩,没有饭卡一律禁止就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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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远就冲盖经理扬扬手里的卡,本意是想告诉他,我有饭卡了。然后我还转个圈让大家看,意外发现米粒和秦总坐在一起,他俩坐在靠窗户的一张桌面上用餐。米粒冲我笑笑,我感激地报以狂笑。吃饭的人都抬眼瞅我,感觉我这个人不太正常随时会咬人的。

  我把饭卡递给盖经理,谦卑地问候:“盖经理好,盖经理吉祥。”

  他爱搭不理。是不是我声音太小。我努力运气猛吼一嗓,“盖经理——”

  二郎、三妹都听见了,外面吼吼起来。

  盖虎登时火冒三丈,假如我是一根葱他会瞬间挥斩数段,“喊你老子喊,犬瘟热?还是登革热?”

  “盖经理,我是来吃饭的。”我扬扬手里的饭卡。他闷声闷气回应:“知道你是来吃饭的,上厕所你来这里干嘛?”

  他劈手夺过饭卡,在PS上狠狠一刷,啪扔出来,大骂:“滚你八的蛋,里面根本就没钱,没事消遣老子,你八成是活腻了。”

  我登时脸面痉挛,这事明摆着是被秦总暗地里算了一道,真是哑巴被驴踢,有苦难吱声啊。吃饭的人都放下了碗筷,纷纷抬眼看。

  “盖经理,会不会看错,麻烦你再来一遍?”

  “滚滚,滚粗,老子没这闲工夫,一边去。”

  盖虎再不搭理我。我弯腰捡起饭卡擦擦灰尘,遮着脸走出餐厅。路过米粒和秦总身边时我加快脚步,小跑着走了。

  我跑出来躲在楼下的阴影里。这里风大,好几次把大檐帽掀掉,我只好伸出手捂着。二郎和三妹看见我吼吼地叫着,它们也饿了,我们都在等。

  估摸着时候差不多,我返回餐厅。人都走光了,桌子上只剩下残羹剩饭,趁人不注意,我往怀了塞几个吃剩下的馒头。至于剩肉剩菜我不稀罕,我也是有身份的人。把桌子抹净,地也扫了,我走出餐厅提溜着满满一水桶。

  今天的剩菜真不少,二郎和三妹各各一大盆,那才叫狼吞虎咽。我掏出怀里馒头,就着凉风,三两口解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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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有人唤我,回头看是潘经理。“你在这里干什么,快去,秦总喊你去顶楼网球场。”

  我诧异问:“去那里干什么?”

  潘经理有些不耐烦,“干什么,你是刚来的,啥活都要干,让你清理场地,秦总要运动,消化消化食儿!”

  消化消化食儿?我揣摩着这句话,吃饱了消化,那没吃饱的呢?

  我提留着水桶和拖把奔上楼顶。这里环境真不错,四周围着铁丝网,场地四周铺着绿色塑胶地板,男男女 女场地边活动着,吃饱了撑的。大家都换过衣服,运动装,很休闲。这才是生活,吃饱了锻炼,消化消化食儿。

  我看见米粒也在,她和秦总挨得很近,不知说些什么,她笑的跟朵花似得。我把大檐帽压低遮住眼睛,从他们身后经过,忘情的他们竟然错过羞辱我。

  我用拖把来回拖个遍。天很冷,运动着就开始发热,挺舒服的,消化消化食儿。

  第一次见真人打网球,印象里是高端时尚运动。第一局是秦总和米粒出场。两边站定,风吹过来,掀动她的发梢,貌美绝伦。秦总穿的是名牌运动服,气焰嚣张,大有我是爷的感觉。从旁边风暴般的掌声里就能看得清。

  秦总发球了,太臭了吧,天天练还这水平。球飞了,越过高高的护栏没了影儿,掌声四起。还有没有人性,这臭球,都特么眼瞎呀。

  秦总指名道姓喊我,“那个什么什么菜蛋……把球捡回来。”当时我就有些恼火,大声抗议,我叫蔡单好不好,给别人乱起外号真的好吗。掌声四起。原来这掌声为我而来,真有默契。

  知道自己是干嘛来的,忍辱负重是我的强项,还是矮下身段儿讲话吧,“秦总,算了吧,不就是一只破球吗,商店里有的是,明天我替你买。”

  秦总当场发飙:“你懂个毛,那是美国进口的,一只好几千呢。”

  真的假的,惊得我直伸舌头。秦总余威犹存:“快去,找不回来,哪儿来的滚回哪儿。”掌声四起,这掌声就不厚道了。

  我下楼去捡,方向大约是旗杆所在的位置。天可怜见,我很快找着了那个小玩意,它趴在一条小水沟里。就着凉凉清水,我洗洗它捧着回来了。

  路过三妹和二郎的身旁,它俩冲我直叫唤,我走过去把宝贝拿给它们看。二郎张开大嘴,吼吼,意思是要吃,我说不是吃的,是玩的,不信你闻闻。我把球放进二郎的大嘴里,二郎谦虚地咬咬,眼睛里的状态显示明白了。旁边的三妹急得不行,我又把球放进她的嘴里咬咬,行了吧。我感叹,不是好吃的,有好吃的我怎会忘记你们,忘了别人,也不能忘记你俩。

  我重新爬上楼顶。我以为大家都在等着我呢,我急急忙忙爬上去的,累得呼呼直喘气。让我吃惊的是,米粒和秦总打的正欢。原来秦总手里还有一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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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球递给他,老家伙看我一眼,怪异的眼神。秦总把球随手抛给米粒,随口来一句模棱两可的话,“米粒,你发一个,听说你发球的水平是超一流的。”说完俩人眼神交错似乎暗示着什么。

  掌声四起:“米粒来一个,米粒来一个。”

  此时的我忽然明白,我和米粒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人家会打网球,而且技术一流。我呢,只会捡球。可我还是从心里支持她,虽然她屡次羞辱我,我不在乎。生活中再多的泥石流也冲不垮我,坚强的我选择默默忍受面对,我在等我自己的那一轮明月,她总会有升起的那一刻,是满月,永不再缺。

  我拼命鼓掌,配合着我的同胞们,别人的掌声稀落了,我照样热情高涨。在我的掌声里,米粒深沉地凝望我一眼,没有感激,没有喜怒哀乐,总之没有颜色,不过有一种诡异,和秦总同样的怪异。在我的掌声里,在我的眼睛里,米粒发出的球越飞越高乘着歌声的翅膀没了。

  周围掌声雷动。

  我很自觉,不等别人吩咐,我捡球去了,好沉重的球。

  我跑下楼梯。我在思考,米粒力气小,球飞得不会太远,方位应该是我工作的地方也就是大门所处的位置。走出办公楼,三妹向我怒吼,二郎哑着嗓不出声。我走过去,惊得差点死掉,这个球真会飞啊,有预谋似得,不偏不倚恰恰掉落在二郎的大嘴巴里,喜得我泪雨纷纷。

  忽然有了灵感,这样,可不可以呢?

  我从二郎嘴里掏出球,摸摸它又放回去,我解开锁着它们的铁链,我在前面领路,两条狗在后面跟。到了楼顶,我把球从二郎的嘴里拿出来,摸摸它的脑袋,又亲亲三妹的额头,说:“下去吧,捡到球,送上来,明白吗?”这话我是冲着三妹说的,她冰雪聪明。两条狗摇着尾巴下去了。

  我把球递给秦总。老家伙有点埋怨的意思,不是冲我而是米粒,怪她发的球没有质量,来个冲天球,最好让我找不着,死在外面才妙。

  我有了底气直接叫板。“秦总,要不你再发一个,我保证十分钟把球捡回来,你信吗?”

  秦总嘲弄人的表情特有意思,就是一只眼睛斜吊着,半眯眯着,就像男人抽烟被熏着,或是打枪的姿态。“你不吹牛会不会死,刚才怎么不来个十分钟,起码半小时都回不来。好呀,既然你不服,咱俩赌一把,我再打一个,你去捡,十分钟回来,我给你一万块。要是你输了呢?”

  风暴般的掌声骤起,还有人窃窃议论:“他不会应战的,十分钟,上下楼梯都不够,瞧他浑身上下猫屎样,必输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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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激将我,以为我不敢。哼!眼珠子都被猫儿叼走了。

  我几乎是咆哮:“输了我加倍给你五万!”

 话既然说出来,就由不得我后悔。可我后悔死了,万一两条狗找不见呢,又或者它俩根本就没明白我的意思。唉!一切只有天知道。

  秦总冲我伸出手,我不明白,“干嘛?啥意思?”

  他大吼一声,“拿钱来!”

  我怯怯道,“不是还没输,拿啥钱?”

  旁边的走狗乌贼站出来,献媚地说:“你老土啊,秦总的意思是把钱拿出来摆桌面上,要不然,你身上没钱,隔空喊话顶屁用。”

  瞎八,纯属小人之心。

  可我兜里真没钱。话又说回来,不是还没输吗,如果真输了,我借钱也给你还上,阎王爷不欠小鬼的债。我可以问米粒借。唉!算了,木已成舟,春水已东流。打个电话问我二大爷借总能成。

  我恢复雄心壮志。眼下的事怎么办呢?得有东西压着,我想起兜里还有张农行卡。里面没多少钱,管他呢,暂且一用,赌一把,谁的人生不在赌。

  我把银行卡拿出来递给秦总。秦总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问我里面有钱吗?

  我说:“你放心,数目还不少呢。再说了,不够的话,打个电话给我二大爷,他家有的是钱。

  老家伙倒也爽快,从包里摸出一万块,连同我的银行卡一并交给米粒,温柔说道,“今儿个由你做中间人,一会儿赢了这臭小子,今晚的大餐有着落了。”米粒僵着脸面无表情,也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在看我。在她的眼里,我能看出两个字:傻子!

  极傻极傻的那种。

  秦总准备发球,却又停下来,一副悲天悯人的口吻,“菜蛋,你也怪可怜的,我给你加一倍的时间,你看行不行?”

  我愉快接受,说:“行!”

  旁边人在鼓噪:“还不谢谢秦总!”

  我说:“谢啦!”

  有钱赌,群情激奋。其实很多人都是幸灾乐呵的表情,米粒也不例外,我猜的。

  众人屏住呼吸看秦总发球。老家伙几乎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太猛,球拍甩出去,球也跟着嗖地一下飞走了。

  毕管宇和吴贼疯狗一般冲过来猛推我一把,“玩我们是吧,想耍赖,我们反悔了,嫌码儿太小了,我特么的加一万!”说完,俩人翻包摸钱合在一起递给米粒。随后挤眉弄眼一番鬼混去了。

  朱头炳也拱过来说:“我也加!”

  我强硬表态,老子不承认。

  猪头柄一招手,乌贼和笔管鱼笔直冲过来,喊一声,打!

  我倒也识趣反应迅速:“别打,加!”

  餐厅经理盖虎也冲过来嚷嚷着:“有这种好事,我不加岂不吃亏,加!加!”

  我数了数,总共九万了,搞不好老子今天要跳楼了。

  时间已过大半,我必输无疑。大家停止舞蹈开始倒计时。

  我向外面走去,离别的那一刻,很有悲壮的情怀,好像我真的会死。嘻嘻哈哈的笑声传来,是在笑我走路的姿势,还是我早就露出输的模样令他们捧腹。嘈杂的声音身后传来:他就是一条狗也不一定回的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我不急,急也没用,生命中大部分光阴都已挥霍掉,谁还在乎这几分钟。最后的关头,我知道,不是输,就是赢,人生亦是如此,不到最后关头,无法衡量自己到底是输过还是赢过。

  我打开通往楼梯口的门,登时惊得目瞪口呆,二郎三妹乖乖蹲在那里,它们是不是早就来了。我从三妹的嘴里掏出网球禁不住潸然落泪。二郎体贴似得拱拱我,安慰我别难过,不是还有它和三妹吗。我搂着它们用手背擦干眼泪,我的泪只有你们才看得见。

  二郎和三妹摇着尾巴下去了。

  我走回场地,时间刚刚好。

  当我把球递给秦总的那一瞬间,全场安静,大家都觉得球不是我捡的,是自己飞回来的,就这么简单。

  秦总不这么看,他在翻来覆去鉴别球的真伪。其实他心里明白,玩了这么些年球,闭着眼一摸,也知真假。他暴躁如雷,把球砸向乌贼,只因他开个好头,带领众人致富,偷鸡不成,被鸡啄瞎了眼。

  猪头柄也冲过去,还有盖虎和笔管鱼,乌贼惊恐万分在场地里飞奔。趁着热哄哄的劲,我伸手把钱和卡从米粒的手里拿过来,自始至终我没看她一眼,她在我眼里此时就是个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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